第九章

第九章

「你會用就好,所以你們也是想要寶寶嘛!否則怎會主動去廟裏求這些——咦!」單媽驚訝。「你怎麼知道你以前有過好幾個?你恢復記憶了?」

只想起一些,從大學時代到新婚蜜月,每天都會想起一些片段,我想假以時日,我的記憶會完全復原——」

柏媽興奮的尖叫聲淹沒了她。

「你想起來了!我就知道你會恢復!我就知道!」

平日莊重的柏媽喜極而泣,抱着單媽飆淚,感性的單媽也哭了。

被氣氛感染的柏千菡也鼻酸,連忙安撫兩位媽媽。這些日子,她真是讓她們太操心了,她還沒把這件事告訴丈夫,他得知后的反應,會不會也如此喜悅激動?

肯定會,畢竟,她當年有過的各式各樣求子符中,一半以上是他求來的。

「你求這麼多個,是要我生多少寶寶?」她記得,她曾這麼嗔問過他。

「我們的愛情結晶不需要太多,只要一、兩個就好,但總是要有的,你不期待親手擁抱我們結合的證明嗎?」他當時熱情感性的語氣,教她在此刻想起,還會微微臉紅。

他們都很期待擁有寶寶,而後來……後來呢?後來為什麼變成積極避孕?

她想不起緣故,兩位噴淚的媽媽也讓她無暇再想,安撫了她們之後,趁着時間還早,趕緊帶貓上獸醫院去。

經過檢查,獸醫宣佈小貓約半歲大,健康無病,柏千菡本想請獸醫代尋願領養貓兒的善心人,但獸醫那兒等待領養的動物已太多,空間不足,她只好先將貓帶回家,還買了所需的用品和一包貓食。不過是只小貓,不難養吧?

回家不到一個小時,此貓完全粉碎她天真的想法。

她給它準備貓食,它卻去廚房的水龍頭下狂飲,等她裝好一碗煮過的水,卻找不着貓,二十分鐘后才在床鋪邊緣看到一節灰黑斑紋的麒麟尾,其餘部分在毯子下深藏不露,她抓起毯子,小貓像溜溜球般滾下毯子,「噗」一聲栽到地毯上,一骨碌躍起,火速溜出房間。

等她終於清完床上的貓毛,來廚房準備晚餐,流理台上那片上好的鱈魚已經被啃出一個媲美貓腦袋大小的洞!

這下她真的生氣了,她揪着貓的后脖子提起來,盛怒的美眸對着無邪的圓圓貓眼,小貓渾然不知自己闖了多少禍,衝著她無辜地、軟軟地喵了一聲。

它以為裝可愛就可以逃脫處罰?以為她捨不得揍它屁屁?她平日雖然連不高興都不會提高嗓門,但到了該動手教訓的時候,她絕不手軟!

「你!」她瞪着面前的純真大眼。「不……不可以再這樣喔。」軟弱無力的斥責,自己聽了都想搖頭嘆氣,哪裏威嚇得了這隻鬼靈精的貓?

想當然,這隻毛茸茸的搗蛋鬼繼續在家中為非作歹,她疲於奔命地跟在它屁股后收拾,一再被稚嫩的喵喵聲收買,徹底被這小動物牽着鼻子走。

唉,可以想見,將來她有了孩子,肯定是個毫無原則、只會寵壞他們的媽。

今晚單南荻又有飯局,但她有貓作伴,不再感覺孤單冷清。她想留下它,他會答應嗎?

「這顆毛球從哪裏滾進來的?」單南荻返家后,簡單衝過澡,才進卧室,就看到灰斑毛球入侵他的睡眠空間,它正在地毯上表演追尾巴的把戲,逗得柏千菡漾出串串悅耳笑聲。

聽見他的聲音,小貓立即停止玩耍,溫馴地趴下。

柏千菡將下午誘捕貓兒的經過說一遍。「我可不可以養——」

「不行。」聽出她的意圖,他斷然否決,他今晚喝了不少酒,情緒放鬆,說話格外直接。「明天就把它送去領養。」

「可是,你不是挺喜歡它嗎?」否則怎麼有耐心,每晚起床喂它?

「我討厭貓。」他嚴肅地宣佈,撇頭拒看那隻來他腳邊磨蹭示好的生物,卻對上她央求的眼神,她討好地眨眨眼,甜甜一笑,他的堅決有崩塌的跡象。

「我會好好照顧它,不讓它打擾你,這樣也不行嗎?」

「它現在就是在打擾我。」貓一直蹭他小腿,當他是鋼管嗎?

「因為它喜歡你嘛,我今天都在教它規矩,它很聽話,會使用貓砂,也不會亂抓沙發,啊——」她驚呼,小貓無視她為它打造形象的努力,唰地將他的布拖鞋勾出一條長長的線。

他眼神一沉,斥責。「住手!」

柏千菡眼睜睜看着這隻完全不聽她管教的貓,當真停止所有動作,儼然是一隻任他差遣的忠犬,跟下午不受控制的過動模樣簡直判若兩貓。

「出去!」他指向房門。「今晚不準再來打擾我,否則把你趕出門!」

然後小貓就一步一回頭,儘管對他很依依不捨,還是無異議地服從命令,離開卧室。

柏千菡很無言。早知道小貓這麼聽他的話,讓他管教就好,她還花了幾個小時與它周旋,真是浪費時間。

見單南荻上床躺下,她鍥而不捨地跟上床。「你看,『悄悄話』這麼乖巧聽話,就養它吧?」

「連名字都取好了,看來你是非養不可,何必還問我的意見?」「悄悄話」?這名字倒是別緻。

「我希望你也喜歡它嘛。」她咬唇。「如果我說……它讓我更愛你,你會比較樂意接納它嗎?」

他渾身一震。「……為什麼?因為我展現了對小動物的愛心?」

「不,是因為我發現了你和它的小秘密。」

「什麼秘密?」她眸中洞悉的光芒,催動他心跳加速。

「你先答應我可以養它,我才告訴你。」

「喔,那算了,你不說也無所謂。」她想吊他胃口,他才不上當,瞧她一臉失望,他暗笑,反過來吊她。「反正,言語說服不了我,你身體力行地好好求我,或許我會同意讓你養。」

什麼樣的身體力行?貝齒無措地咬住唇,看他雙手枕在腦後,姿態傭懶,身軀鬆懈,俊顏那道疤襯着眸中奇異的光芒,他顯得有點煽情,有點危險。

她兩腮染上若有所悟的櫻紅,遲疑地伸手覆上他胸膛,輕輕推了下。

他眼色黯下。這輕輕的碰觸令他胸腔燃燒,欲-望驟然瘋狂,曾旁徨無助的感情終於釐清方向,化為渴望親近的衝動。他的身體亢奮,而情感更沸騰,連她一個最輕微的溫柔,也抵受不住。

但縴手在他胸膛上推了又推,並沒有其他動作,他困惑。「你在做什麼?」

「你轉過去,我幫你按摩捶背,不是說要『身體力行』地求你嗎?」

「……你現在是孫女求爺爺嗎?我不要這種。」他微眯眸。「我要你像個妻子,好好地求你丈夫。」

她隱約明白了他的意圖,身子灼然的熱度更上一層,可是……

「我不太懂要怎麼做——啊!」她驀地被他扯入懷中。

「我教你。」炙熱的喃語貼在她耳畔,熨燙得她呼吸淺促,強健體魄覆住她嬌軀,他的唇貼住她頸畔,撩開她睡袍。

她嬌弱低吟,單薄的睡袍在他強悍的掌握下,彷彿是脆弱的紙,他的急切、他的欲-望,太快了,被他撩撥的奇異感覺,陌生又似熟悉,她不知該迎或拒,分不清畏縮或歡愉,只能發出輕輕的嗚咽……

而他驟然停止所有動作,她茫然微喘,濕潤美眸傻傻瞧着他,他呼吸沉重,眸中佈滿鮮明赤裸的欲求,撫摸她髮絲的大掌卻輕柔至極。

「跟你開玩笑的。你看你,僵得像木頭。」他歉然。他嚇着她了,又不是小夥子了,還急不可耐,他的自制力碰上她,潰散得不像話,見她眼角滲着淡淡淚霧,他讓她怕得厲害嗎?他心憐地拭去那水光。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讓你害怕,別哭——」

「我沒哭。」他以為她被他嚇哭了?她囁嚅解釋。「我不是怕你,而是怕你造成的奇怪感覺……」

他愣住,偏着頭低聲笑了。「你也對我造成很多奇怪的感覺啊。」

「我又沒碰你。」她不服氣地抗議。她根本是……害羞得手腳都不知擺哪邊才對了,完全任他擺佈,哪有能耐對他造成什麼感覺啊?

「我在碰你,這樣就夠了。」他輕笑,溫暖的唇重回她頸膚,每個吻都是一次欲-望的輕叩,烙燙着她每根神經。他不再躁進,僅以身軀貼住她,讓她感受他、接納他,同時喃喃低語,誘哄她向他敞開所有感覺。

她兩頰火紅,迷亂地輕喘。她懂,懂他無聲的承諾,他應允會更溫柔,但他只能給她這次喊停的機會,因為他一旦繼續,就停不下來……她忽然想起那盒過期的保險套。「我們要做保護措施嗎?」

「我們不需要那種東西。」他沙啞嗓音里的情緒冷了一瞬,但對她的溫柔碰觸不曾停止。

「那……可以關燈嗎?」這麼眼對眼地瞧着彼此,她羞得只想閉上眼睛。

「你想關就關吧,即使看不見,也別忘了……」他關了燈,黑暗隨着他的低喃罩住她。「你要好好地……求我。」

黑暗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

過後,一切都靜了下來。

纏擁的身軀還未分開,呼吸仍輕淺紊亂,汗與熱交織縫繼而成的闃暗,嗅來有淡淡的性感。

柏千菡恍惚。好奇怪,明明全都不記得了,應該是很陌生的事,卻矛盾地熟悉,她原想要好好煩惱一下如何「求」他,他卻不給她思考的餘暇,關燈后,他的動作連一秒都沒停過,他貪得無厭、需索無度而且一氣呵成,熟練得令人髮指!

他不過多她一年的記憶,竟然就連摸黑都能做得行雲流水,他們那一年到底練習了多少次?

當床頭燈重新亮起,她只覺遭受到不公平的欺騙。

她委屈地瞪着身下的男人,她身上只剩睡袍,而他早已一絲不掛,精壯裸軀仰躺在鬆軟的枕頭上,鬆懈地仰首后靠,從她俯視的角度,正好瞧見他下巴與頸項的優雅線條,柔和燈光親吻的汗濕胸膛,光線造成淺淺的陰影,更突顯他與斯文氣質不符的強健肌理,連小腹都是堅硬如石,更顯得她緊貼他的腹部雖然平坦,卻柔軟平凡。不知他是怎麼練出這種肌肉的?

她暈乎乎地胡思亂想着,跟着才發現,她還沒從他身上下來……

天!這姿勢維持多久了?一定壓疼他了,看他合著雙眸,似已入睡,她不想驚醒他,輕巧如貓地試圖起身,但身軀才抬高几寸,就因睡袍一角被什麼壓住,限制了她的活動,粉臀狼狽地跌回原位。

她也真是遲鈍,沒注意睡袍被壓住,還不死心地嘗試第二次、第三次,男性大掌倏地扣住她柔韌大腿,她才驚覺自己吵醒他了,他直接承受她的部位醒得奇快無比。

合上的眼皮撐開,黑咖啡似的眸光露骨地直視她,炙熱的欲-望在眸中若隱若現,他居然以為她還想要……

「我不是要……我只是想起來……」驚覺他越發亢奮的變化,她微喘地警告。「你不要動!」

「我沒動啊。」他一臉純良無辜,身體的反應卻和表情背道而馳。

「你明明就在動!你的……你的……」

「喔,它啊?」他體貼地替兩頰緋紅的她接話,免除她找不到代稱的困窘。「抱歉,家教不好,我管不住它。」接收到她又羞又嗔的瞪視,他輕笑。她芳馥的胴體令他再次蠢蠢欲動,但她神情朦朧,顯然累了。他動手解開她的睡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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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饒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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