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夏韻歆其實已經心軟,知道自己誤解他了,可惜自卑心作祟,讓她無法放軟姿態,輕咬着下唇,作出痛苦的決定。

“我……我們分手吧!與其將來後悔,不如趁早分開。”她有預感,他們兩人根本沒有未來可言。

“你說什麼?分手?”他擠出話語。

他好不容易才追到她,結果她竟然要求分手?他這十年來的痴心等候,換來的竟是一句分手?

“對!分手。我高攀不上你,請你放了我吧!”這不是她的真心話,可是她別無選擇,今天的情況讓她認清自己有多麼的卑微。

屈展揚咬着牙,一拳捶在牆壁上。

夏韻歆的心頭震顫一下,差點彈跳起來。那又重又猛的一拳肯定會讓他的手痛上好幾天,他為什麼要那麼傻?

他閉上眼睛,“要分手,可以,等我幫你洗完澡,擦乾身體后,你才可以離開。”

唯今之計,只有先安撫她的情緒,順應她的要求,否則一直僵在浴室里,她肯定會着涼。

他褪下她身上的禮服,用溫熱的水沖洗她的身軀。

她沒有反抗,原因是他對於她提出分手一事,竟然一點惋惜的感覺都沒有,而且連一句挽留的話都沒說……難道他真的想和她分手?

她不禁開始後悔剛才太過衝動,她其實一點都不想與他分手!

他先幫她洗凈頭髮和身體,再脫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快速的洗澡,然後用浴巾圍住下身,再拿大浴巾包住夏韻歆,抱起她走出浴室,將她輕輕的放在大床上,拿起吹風機替她吹頭髮。

夏韻歆像只乖順的小貓咪,任由他溫熱的大掌穿過她柔細的髮絲,撫順她打結的頭髮。

她心想,也許這是最後一次與他相處了。

過了今天,此後兩人將各不相干,形同陌路。

直到吹乾她的頭髮,屈展揚收好吹風機,在床沿坐下。

她知道,該是她離開的時候了。

她想站起身,他卻快她一步,將她的小腿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你……你要幹什麼?”她不解的問。

他不是應該放她離開了?

“你的腳底被柏油路面的小石子磨得又紅又腫,我幫你按摩一下,減輕你的疼痛。”他的大掌輕輕揉捏她小巧的蓮足。

他的力道適中,讓她頓時覺得疼痛盡失。

看到他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再對照自己剛才任性的舉止,她感動又羞愧的流下眼淚。

“怎麼了?我捏疼你了嗎?”他伸出長指,拭去她臉頰上的淚珠。

每次看到她哭,他的胸口就一陣悶疼。

她搖搖頭,哽咽的說:“你為什麼還要對我這麼好?我們都已經要分手了……”

“誰說要分手?”他不答反問。

“你剛才明明……”他剛才明明說幫她洗完澡,擦乾身體后,就讓她離開。

“剛才若是不聽從你的要求,你根本不會乖乖的讓我幫你洗澡和洗頭髮,為了不讓你着涼,只好先答應你。”他捺着性子解說。

“所以……你沒有要跟我分手?”她的表情有點驚喜。

“沒有!我不可能答應分手的,永遠都不會答應!”他篤定的說。

“你……你好可惡,害我傷心難過了好久!”她捶打着他的胸膛。

屈展揚露出微笑,大掌輕易的握住她的小手,舉至唇邊親吻。

“提分手的人是你,你才真的傷了我的心。”

看着他泛紅的右手手背,她不舍的撫摸着他紅腫的指關節。

“你的手還痛不痛?”她真後悔剛才自己不分青紅皂白亂髮脾氣。

“手痛我還可以忍,但心痛……我卻忍不了。”當她對他提出分手時,他的心宛如刀割。

“對不起!”她滿含歉意與憐惜,親吻着他的手。

“如果你的吻是落在我的唇上,我想肯定不會再覺得手痛。”他涼涼的說。

看到他的雙眸變得黯沉,夏韻歆害羞的垂下小臉。

每當他想要她時,他的黑眸就會變得更加深沉。

“怎麼樣?我在等你的吻。”他不達目的,誓不甘休。

誰教她對他亂髮脾氣,還說了那麼絕情的話,他絕對要好好的懲罰她。

“好啦!我吻,你把眼睛閉起來。”她才不要讓他看見自己害羞又彆扭的模樣。

屈展揚照着她的要求閉上眼睛,屏息等待着她的吻,心想,這次絕對不是一個吻就能夠輕易了事。

她冰涼的小手捧住他的臉,軟嫩的紅唇輕柔且深情的吮吻他的薄唇。

屈展揚無法滿足於如此淺嘗般的啄吻,他的大手陷進她烏黑柔軟的髮絲中,另一手攬着她的纖腰,化被動為主動,逕自加深這個吻。

夏韻歆身上的浴巾滑落,整個人被他壯碩的身子壓住,陷入柔軟的床榻,微鬈長發披散在白色的床單上,看起來格外嬌媚動人。

他頓時覺得喉嚨乾澀,身子燥熱。

他的舌頭在她的口中轉動、旋繞,勾挑着她的響應,她雖然覺得頭暈目眩,卻還是熱情的回應。

他們的舌頭交纏,難分難捨,身子也緊緊貼合在一起,感受彼此高熱的體溫。

他的舌頭彷彿帶有魔力,讓她忍不住戰慄與虛軟。

接着,他啃咬她圓潤的耳垂,她因為怕癢而閃躲,他則加重力道,舔吻着她的耳朵。

她逸出滿足的喟嘆聲。

“想要了嗎?”他的嗓音性感低沉。

夏韻歆輕輕點頭,臉頰燒紅似火,身子也染上玫瑰花般誘人的色澤。

知道她已經做好了準備,他褪下包住下身的浴巾,將自己挺進她的深處。

他的每一次挺進都震撼着她的靈魂,巨大的電流竄過她的身軀。

他們清楚的聽見彼此的喘息聲,交迭的體溫和濡濕的身體,讓房間染上性愛的氣息。

夏韻歆蠕動身子,不斷的偎近他的懷裏。

他輕咬着她的耳朵。“以後不準再說要分手的話。”

她點點頭,雙頰依然熱燙。

她的身子被他烙上獨有的印記。

他翻轉過她的身子,讓她面對他,他喜歡看她嬌媚害羞的模樣。

“我要聽你親口向我保證,你不會離開我!”他的神情很認真。

“嗯,我不會離開你。”她啞着聲音說,雙眸依然迷濛,猶帶未褪的情慾。屈展揚揚起笑容,隨即吻上她欲語還休的紅唇,感覺到下腹又開始騷動。

她的嬌美,讓他永遠也要不夠她,永遠也無法饜足。

房裏沒了聲音,只有激烈的喘息聲,交雜着蝕人心骨的嬌啼聲。為這寂靜的深夜,增添撩人的氣息……

屈展揚和夏韻歆的情事在金鑫海運幾乎已經是半公開的秘密。

有的員工給予深深的祝福,有的員工則是抱着看好戲的心態。

資深的未婚員工基於嫉妒的心態,時常對夏韻歆冷嘲熱諷,她不以為意,繼續如常的工作。

最近,屈展揚到新成立的中東辦事處視察,公司里的大小事都交給各部門主管全權處理。

碰巧有一批運到香港的貨出問題,少了幾箱,各部門將責任推來推去,最後推到業務部主管的身上。

客戶范先生對金鑫海運很不諒解,要求主管親自到香港處理,否則將要求巨額的賠償金,以彌補他們的損失。

據說范先生很難纏,也很難搞定,大家都睜大眼,想看夏韻歆如何解決這次的難題。

夏韻歆不想讓身在國外的屈展揚擔心,因此沒將自己要到香港出差的事情告訴他。

她單獨前往香港,先休息一晚,隔天才與范先生碰面。

一開始,范先生對她的說詞很不滿意,認為她沒有誠心解決問題,後來,她一直待在香港辦事處處理事情,一步也沒離開,讓他對她另眼相看。

范先生再次約她到香港一間五星級飯店內的餐廳談事情,美其名是談事情,其實他是對夏韻歆有意思,垂涎她的美色。

“范先生,關於這次的貨物遺失問題真的很抱歉,我們已經查出另外那幾箱貨裝錯了船,載到東南亞去了,目前已經聯絡當地的辦事處,用空運的方式,將貨物寄到香港,造成你的損失,真的很抱歉!”她猜想,因為是並裝貨,也許裝貨的員工是新手,才會出現這種人為疏失。

“遺失貨物事小,但我們公司的誠信及名譽都受到影響,你說,這件事該怎麼解決?”范先生雙手環保胸前,背靠着椅背,看着她。

“你的金錢損失,我們公司一定會賠償,如果你需要我們公司做出其它的補救措施,我們也會很樂意配合的,諸如降低以後的運費等等。”現在最要緊的是安撫客戶的情緒。

“這個嘛......如果你今晚能陪我吃頓飯,這次的事我就既往不咎,當作沒發生過。”范先生輕撫着下巴,眼神斜佞的盯着她,他相信她應該聽得懂他話里的暗示。

“范先生,我們現在是在討論公事,可否麻煩你不要將私事與公事混為一談?”她扳起臉孔,義正詞嚴的說。

想也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原本以為他是正人君子,沒想到他竟然是一個貪圖美色的混蛋男人!

他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我告訴你,多少人妄想和我應酬,我都還不屑一顧呢!要不是你的外型及處事方式很對我的味,我是不會如此優待你的!”

“范先生,我希望我們能公事公辦,我是不可能答應你的要求的。”她怎麼可能答應他如此荒唐的要求?

她的身與心早就給了另外一個男人了。

“你......”他臉紅脖子粗,倏地站起身,大手一伸,直接擒住夏韻歆的手腕。

她不敢妄動與掙扎,擔心惹怒客戶,事情會更難解決,只是冷着一張臉,沉聲警告,“范先生,請你放手,否則一旦我大聲喊叫,你可是會當場顏面盡失的!”

她就不相信他會為了一時的衝動,而不顧自己的顏面。

“你敢?你不怕事情會無法解決?你不怕失去我這個客戶,業績會受到影響?”他扭曲臉孔,威脅道。

他仗恃着自己佔優勢,強拉着她的手威脅她,他認為沒有多少女人敢拒絕他的要求,就算冷艷如她也一樣。

夏韻歆顧及雙方的面子,不敢大聲喊叫,只是用另外一隻手拍打着他的手臂,想掙脫他的束縛。

“放開她!”一道低沉穩健的聲音自她的身後傳來。

夏韻歆緩緩的轉身,在看到熟悉的臉龐后,驚訝得張大眼,眼眶泛起一層水霧。

是展揚!他怎麼會來香港?

他不是應該在中東嗎?

范先生在看到氣勢沉穩,身材壯碩的屈展揚后,趕緊放開夏韻歆的手,面露不悅的問:“你是誰?”

“我是金鑫海運的總經理,夏經理的上司,屈展揚。”他徐緩開口,臉色冷漠得像寒冰,令人望而生畏。

“原來是老董事長的兒子。”范先生對屈展揚這個名字略有耳聞,反唇相稽,“有什麼事需要勞駕金鑫海運的主事者親自到香港處理?”

“有人利用公事,妄想欺負我的女人,你說,我能不親自前來嗎?”屈展揚的雙手環保胸前,好整以暇的看着范先生的臉色瞬間由紅轉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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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愛佳人不準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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