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就在他們以為自家Boss會說「你們活得不耐煩了嗎」的時候,一句天籟之音卻神奇降臨:「談什麼?」

四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商梓璇打頭陣,認真的說:「談消失的這兩年,談上官夜遙,談……你。」

沉默,邢簡恆有些恍神,直到霍雲溪伸手在他眼前揮揮,他才重新回神,「你們應該明白我什麼都不會說。」

「Boss。」顏信野輕聲叫了一下,覺得有些不自然的咳咳兩聲,還真沒在這種氣氛下說過話:「這麼多年來,在我們心目中,你不僅是我們最崇拜敬愛的人,我們更是早就把你當做家人,就算你絲毫不表露,我們也明白在你心裏,我們對你的意義也是一樣的。很多事情,你不解釋,我們也絕不勉強,不管你有任何命令我們也都照辦不誤,但現在,有的事情是不是也該讓我們弄明白了,如果你在乎我們,也請明白我們也同樣很在乎你的心情。」

邢簡恆的目光在四人堅決神色的臉上打量,繼而沉默,但是四個大律師顯然很高興,這樣的話,就代表Boss默許了。

「Boss,我們問的話你只需要說是或者不是就可以了。」雖然Boss默許,他們也沒有得寸進尺,大家都是聰明人,適可而止是最好的。

「Boss,這兩年你一直待在上官夜遙,雷諾集團的那個首腦的身邊?」見過自家Boss和上官夜遙之間震撼場景的霍雲溪問。

「是。」邢簡恆清冷的回答。

果然!

然後商梓璇接棒,「但從前段時間你突然回到事務所開始,你其實就在計劃離開上官夜遙,蘭迪·歇福爾的出現,剛好給了你一個離開的契機?」

「是。」

「但你接近她並沒有做任何傷害她或者有損雷諾利益的事情,而且你跟她的關係……並不單純?」速度很快,蘭念祈接上。

「是。」

「這麼說……」顏信野與好友交換目光,問出了這麼多年來他們一直都懷疑好奇的事情:「Boss,你的背後也有一個人在主使,你聽命於他,是他派你去上官夜遙身邊的?」

這下,邢簡恆冷凝了面孔,也許,是他從未想過自己帶出來的金牌律師,會聰明到這個地步,半晌,他搖頭,「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

恍然大悟,四個人也終於明白這些年Boss為什麼會無所不能,他不回答,即代表存在,代表那是一個極大的秘密。

背後的人……他們真的無法想像其意義,實在太可怕,已經超出了他們的理解能力範圍,不過也無所謂,他們在乎的只是Boss,其餘跟他們沒有關係。

嚴肅的話題問完,霍雲溪舒展了眉頭,生平首次這樣溫情而撒嬌的靠進了邢簡恆的懷裏,她的小手敲敲覆蓋住他的心口,柔聲說:「Boss,其實你一定不知道,你在我們心中有多重要,就拿我來說,現在的我,非常幸福,正是因為我這樣幸福,我才會期盼有一天你能跟我一樣幸福,只有這樣,我的幸福才是完整的。」

「小溪說的就是我們大家的心聲。」商梓璇也乖巧的伏在邢簡恆的肩頭,「Boss,我不知道你在認識我們以前是如何生活的,至少我知道在認識我們之後,你就沒有為自己活過,我們說你冷血,說你殘忍不過是鬧你罷了,實際上,我們都明白你為了我們幾個做過多少事情,Boss,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呢?就算為了我們幾個也好,你能不能徹底為自己活一次,不要再考慮那麼多,考慮自己的責任,就那麼一次,聽聽自己心的要求,為自己爭取一次幸福呢?」

蘭念祈和顏信野身為兩個男人,即使眼眶熱了,也不能學霍雲溪和商梓璇如此煽情,他們只是看着自家Boss,慎重的點點頭。

「Boss,去找她吧,其實你已經在掙扎痛苦,陷入兩難抉擇了,不是嗎?」

這些傢伙……邢簡恆淡漠的黑眸,一點一點染滿無奈、軟化,被人太了解是件很窘迫的事情,被一群人太了解,只能說,他極其窘迫又極其幸運。

兩難抉擇嗎?是的。

利用蘭迪·歇福爾的最終目的已經很明顯了,他不想再做伊諾克,不想再欺騙她,不想帶着面具掩飾什麼,他要做回真正的自己,他是邢簡恆,他要用邢簡恆來面對她,告訴她,她愛的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而她卻說,她愛的只是伊諾克……

其實軟弱的又何止是她呢?他也是名副其實的膽小鬼。

為自己活一次嗎?

看看眼前四雙堅定的瞳眸,他難得的笑了,為自己活一次,不考慮,不計後果的活一次吧!

【第九章】

同樣奢華無比的宴會廳,同樣價值連城的非洲之星,雷諾集團的拍賣會繼上次意外中斷後,重新開啟。

充耳不聞樓下如火如荼的拍賣勢潮,似乎那一切已經與她毫無關係,上官夜遙輕聲冷笑了一聲走回秘密貴賓室。

人的劣根性就是如此……貪婪!只要拍賣會重啟,他們就忘記了之前對雷諾中斷拍賣的惡毒指責,紛紛泉涌而至,對於他們來說,利益才是高於一切的。

慵懶的背靠在門板上,她嘲諷的撇撇嘴角,只有她這個窩囊的女人才會將利益拋諸腦後,將……某個混蛋放在心上,為了他,她不在乎非洲之星,甚至不在乎雷諾的名譽。

呵,上官夜遙,你一定是中邪了!

有些累,她索性閉上眼睛,只是不一會兒,她又猛地惱怒睜開,痛恨自己及時閃過的清晰畫面,某個混蛋格外分明淡漠的娃娃臉。

即使如何想抵抗翻騰的情緒,她也不得不承認,她被傷得很深,在毫無影響的冷靜外表下,藏着一顆血淋淋的心,每晚痛得無法入睡,想躲在被子裏學小女生徹底痛哭卻又哭不出來……

因為她是上官夜遙,她是女王,依舊沒有崩潰「

所以很遺憾,她學不來要生要死的悲痛,無法傷心柔弱得病倒不起,無法做作的放一浴缸的水,拿着玩具小刀片割脈,更無法去抱着那個男人的腿大喊我不能沒有你……這些狗血的言情小說情節,她一樣都做不到。

她只能選擇遺忘,遺忘不了……就只好任痛苦折磨自己。

她在想,究竟是這樣比較慘,還是言情小說女主角比較慘,研究來研究去,沒有結果。

緩緩的,她翻身趴在了門板上,就是在這裏,她還霸道的拉着他做愛過,所以她彷彿還能感覺到門板上他淡淡的體溫,只有這樣一個人的時候,她才能傻傻的做些蠢事,比如,伸手撫摸着門板他靠過的地方,然後輕吻……然後哽咽……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飄忽而痛楚隱忍的低喃,她幾近崩潰:「難道在你心目中,所有人都比我重要?那我算什麼……」

「不是的。」

三個淡漠而簡潔的字眼,突然在身後響起,讓上一秒沉浸在悲傷里的上官夜遙,下一秒轉身恢復成了冷靜倨傲的女王模樣。

然後,她看見了他,以為自己眼花的眯眯綠眸,可是沒有消失,他還是在,他站在陽台的落地玻璃前,高大的體魄很有存在感。

直到他邁着緩慢優雅的腳步走近自己,距離不到一米的距離,上官夜遙才從晃神中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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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硬上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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