殮衣的蠱惑10

殮衣的蠱惑10

“好。”小媛笑嘻嘻拿來一袋腌制過的紅櫻桃,善解人意的說:“聽說瑞陽哥今天出現場了,我特意多加了點,呵呵。”

曲瑞陽聽到‘瑞陽哥’三個字猛然抬頭,怦然心痛,愣怔的望着小媛,試圖從她臉上找出相似的面容。

許柯見小媛被曲瑞陽盯得窘,笑着解圍,“沒事,你去忙吧。”

她乖巧的點頭:“嗯。好。”

“見過她么?”曲瑞陽夢囈般輕嘆。

許柯故作輕鬆,“當然見過,我們常來這裏光顧。”

“不是,我的意思是……”他愕然打主,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心中所想。

不是什麼?小媛熟悉的臉龐似乎不應該是這樣。叫自己‘瑞陽哥’的人好像不是她,是誰呢?為何聽到這三個字心裏會比吃黃連還要苦?

是什麼?是另有其人嗎,為何記憶里一點那人的痕迹也沒有?他曾懷疑自己失去的並非僅僅是喝酒的短暫記憶。幾度細心回憶,未覺記憶有其他的斷層,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大家隱瞞了自己多少?

想不通,不明白。許柯,師父,老媽,法醫偵查科的每個人,都拒絕他明白,越是如此,他好奇心越重。

他耷拉着腦袋,攪動抹茶奶茶,柔綠色的液體在杯中順時針轉動形成漩渦,清香撲鼻。

忘記了不表示沒有生過,許多事的確可以人為的剔除,卻無法抹去存在過的印痕,猶如淚痕,擦乾了,洗凈了,淚已經吸收到皮膚里成為身體永遠的記憶。一如現在,沈默言的死無意在提醒他關於夏天兄妹的種種,所以冥冥之中,他覺得,興許,揭開沈默言的死因,一切都會明朗。

半響,曲瑞陽幽幽問道:“這世界上會有人不知道痛么?”

“有啊。第五型的先天性無痛症患者。我記得以前看過一篇報道。”他想了想說,“在美國,有個小女孩外表看起來和普通孩子沒什麼兩樣,可是感覺不到任何痛,那孩子叫什麼來着……”

經他提醒,曲瑞陽想起那篇報道,“加比?金格拉斯。據說當護士幫出生才一天的加比扎針采血時,加比不但沒有嚎啕大哭,反而是安睡如常;到了長牙時期,加比總是“平靜地”把自己的手指咬得鮮血淋淋;而牙齒不小心被自己**掉時,加比也沒有掉過一滴眼淚;她還經常自己抓自己的眼睛,導致左眼角膜嚴重受損;因治療引的白內障,又讓加比的左眼幾近失明;另外,她還經常像嚼泡泡泡糖一樣大嚼自己的舌頭。”他之所以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為看報道前剛和別人打了一架,去醫院包紮傷口,正抱怨太痛,正巧醫院電視裏播放這則新聞,不禁讓他感慨萬分,慶幸自己知道痛。

許柯白了他一眼,“你知道還問我。”

“可是這種病人一般都活不過三歲。”旋即道,“你有沒有現死者太陽**部位經絡平整無曲張,要知道被人活生生的挖去眼睛會是多痛。”

許柯不屑一顧的笑道,“這還不簡單,死後被兇手挖去眼睛,撬掉牙齒,然後割舌頭。”

“等等。”他之所以會問上一個問題是有原因的,“我檢查過他口腔,若被利器所割,傷痕會是平整的。”

許柯知道他想表達什麼。的確,適才現場屍檢時,死者口腔深處還殘留四分之一的舌頭,看舌頭傷痕的切面不像是被利器所傷,即便是被水果刀那種鋸齒面刀刃割掉舌頭,切面亦不會是那種形狀,難道是……

凝重的氣氛在倆人之間化開,各懷心思。

曲瑞陽喝了口奶茶,冰涼的奶茶滑入喉嚨,不由蹙眉:事情恐怕沒這麼簡單。

許柯暗中觀察他的情緒,生怕他記起什麼,作為朋友,他希望他能幸福的生活,作為同事,他期望他能在工作上有所成就。這些日子,曲瑞陽時常為失憶而苦惱,但工作和生活上至少還算快活,倘若他記起之前的事,不光他自己會萬般痛苦,就連他身邊的人亦不會有好日子過。

正在這時,許柯的電話響了,看了來電號碼,直接按到忽略,問道:“你確定自己可以?”他很擔心他會在屍檢過程中昏倒或者在解剖室里狂吐,再三提醒,“不要勉強哦。”見曲瑞陽默默的點頭,他才舒了口氣。他知道他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好,該我們上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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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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