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屍體7
研究室。
“小曲來了呀。”
他有些意外:“盧教授?”
盧易年紀和田教授差不多,解剖學教授。他身着白大褂,須糟蹋,拿着兩個裝有黑色液體的燒杯,笑盈盈的遞給曲瑞陽,曲瑞陽躬身接下,道了聲謝。
他坐到實驗台前,指了指對面的板凳,“坐。”
曲瑞陽點點頭,坐下。“上月看見教授表的文章,填補了國內法醫學上的空白,實在太了不起了!”
盧教授和田教授相反,看起來不拘言笑,實則為人和善,“嘿嘿,你也可以的,要知道你可是我們學校難得一見的天才。”
曲瑞陽撓撓後腦,不好意思的笑道:“哪裏哪裏,教授說笑了。”
盧教授嚴肅的說:“只要你願意......小曲,這麼多年來到底是什麼困擾你?”
曲瑞陽努力扯動嘴角,呵呵一笑,低頭喝咖啡。
他不明白,為何大家都喜歡用這種關切的形勢逼他一次次回想起那件事,難道就是因為自己身為法醫卻不能拿解剖刀,還是說大家都把自己當作天才,要用心培養,隨時關注?
他自顧自的說:“我還記得,你們畢業考的時候,那是我幾十年來見過學生做出最完美的解剖,甚至連我當年亦不法比擬。我想,倘若你每次能做的這麼好,或許能在中國,不,應該是全球法醫界裏名留青史,可惜,可惜吶……“沉默在倆人之間化開,黑咖啡濃郁的苦澀刺激着味覺,讓曲瑞陽更加清晰的品味來自胸腔的血腥。
胸口的傷痕是詛咒一般的存在。
他從小就是一個被詛咒的孩子,所以父親才會以殘忍的方式離開他和母親,所以他唯一的朋友才會以殘酷的方式離開他。現在,夏雪也離開了。
門被推開,田教授的出現打破了尷尬的寂默。
“好香。老盧給我煮一杯。”
盧教授笑呵呵的應聲。
他放下公文包,找了個位子坐下,“嗯,聽說你去了沁芯園。”
“唉?”
“來的路上聽學生議論着。那裏現在是學生口中的校園禁地,無論誰出現在附近都會傳到學校每個角落。”
曲瑞陽苦笑。是啊,現在誰還敢去那裏,難得見一個人沒頭沒腦的鑽出來,還不成特大新聞。不過,說道校園禁地,還有另一處……莫非兩件事真的有關?
盧教授邊煮咖啡邊說:“現在的學生比我們那個時候還迷信,嘿嘿……”
田教授聞言,臉色變了變,假咳幾聲,盧教授聲音嘎然而止,似乎在忌諱着什麼。
曲瑞陽沒心思去揣摩教授們的喜惡,來的路上,便在猜測田教授尋自己所謂何事。
“聽你師父說,你最近總是心緒不寧,今天又請病假,是因為夏雪的事吧。”
金刀與兩位教授是同窗,平時來往甚密。曲瑞陽和許柯畢業后直接被市局錄取也是兩位教授極力推薦的,為此十分感謝兩位恩師。
“我一定要查出真兇,小雪死的太慘了!”
盧教授把咖啡給田教授,說:“幫助死者伸冤,查出真正死因是法醫的職責。你好好工作就能查出真相。”
“可是……”他攤開手十指屈伸,絕望的說,“我沒有辦法……這雙手握不住刀……”
田教授嚴厲的說:“我什麼時候教出你這樣沒用的學生!既然握不住刀,就把手廢了!身為法醫竟然說出握不住解剖刀的話,哼!”
廢了……是啊,這本是一雙廢手要來幹嘛。握不了刀怎麼當法醫,怎麼查出雪兒的死因!
盧教授見他垂頭喪氣,勸道:“田教授不是那個意思,他只是想讓你振作起來,面對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