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嚴伸瞧主子神情有異,馬上替司徒筠說話。
黑眸如刃,冷冷地掃了嚴伸一眼。嚴伸吞咽了口口水,不敢再多話。
「施大哥走了嗎?」司徒筠回到一樓,手裏拿着兩個包袱,沒瞧見施元海的身影,問着兩人。
她的問話令向隆南臉色一沉,挺拔身形一起,經過她身旁,冷冷地撂下話:
「還不走!」
司徒筠秀眉微擰,納悶他突來的怒氣。嚴伸刻意走到她身旁,好心地低道:
「大少是在吃醋。你跟方才那個姓施的男人之間的事,千萬別再提起。」
「嚴伸!」
驀地,一陣大吼傳來,嚴伸嚇得身子一跳,連忙拔腿跟上。
司徒筠一臉震愕,腦中回蕩着方才嚴伸所說的話——向隆南是在吃她跟施大哥的醋?
這……有可能嗎?
抬眸對上一雙不悅眯起的黑眸,連忙加快腳步,走出客棧。
馬車行駛在道路上,負責駕車的嚴伸似乎心情很好,一路上吹着口哨;坐在馬車內的司徒筠和向隆南各據一邊。
司徒筠心裏明白,淪為貼身丫鬟的她,向隆南算是對她很好了,允許她跟他一同坐在馬車裏;但隨着坐在馬車上的時間愈久,她的臉色就愈蒼白。
「不舒服?」
向隆南問着打從坐上馬車便坐到他對面,掀開車簾一角,望向窗外飛逝而過的景物,目光一直不敢迎視他;而他一直注視着她,自是沒錯過她愈來愈蒼白的臉色。
「沒有。」司徒筠仍是沒有看向他,淡道。
就在向隆南皺眉,打算逼問她時,司徒筠忽地嘔一聲,上半身往車窗外狂吐——
「停車!」向隆南大吼。
嚴伸迅速拉緊韁繩,停下馬車,朝馬車內的主子關心地問:
「大少,有什麼事嗎?」
「先在這休息一下。」向隆南朝嚴伸吩咐,黑眸緊鎖住吐完后,臉色慘白,正用絲絹拭唇的司徒筠。「好一點了沒?既然不舒服,為什麼不說?何必逞強。」低沉的嗓音不悅地質問。
「我好多了,不需因為我而延誤行程。」司徒筠直視他,小臉蒼白虛弱地說。
向隆南黑眸含怒瞪了她一眼。她一定要這麼倔嗎?適時的示弱反而能令自己得到更多好處,這個道理難道她不明白?
「嚴伸,繼續趕路!」既然她愛逞強,那他也不需替她着想了。
嚴伸聽令,再次揮動韁繩,馬車繼續行駛。
向隆南黑眸銳利地直盯着一臉難受的司徒筠,等着她開口;兩刻鐘后,司徒筠再次朝車窗外狂嘔,馬車也在同時被向隆南喊停。
向隆南俊臉陰沉,起身將吐完掛在車窗上、全身無力的司徒筠橫抱起,走下馬車。
「放我下來。你想做什麼?」司徒筠渾身發軟,已無力阻止他,只能虛弱地問。
「閉嘴!」向隆南朝她低吼,瞪了她一眼,瞧她那無血色的小臉,他胸口的怒氣更大。
「大少,司徒姑娘怎麼了?」嚴伸納悶地看着被抱下馬車的司徒筠,還有臉色難看的主子。
「在這休息一會。」
向隆南抱着司徒筠下了馬車,這才發覺這裏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前方不遠處有一處樹林,此時已是傍晚時分,看來今晚是要夜宿於此了。
「大少,可若再不趕路,今晚是趕不到梧桐城的。」
嚴伸走近主子身旁提醒,這才發現被主子抱在懷裏的司徒筠臉色蒼白,也才明白主子臨時喊停車的原因。
「嚴伸,馬上去找些柴火,還有吃的食物,今晚我們在這夜宿一晚。」
向隆南吩咐后,便抱着司徒筠走向前方的樹林,在一棵盤根錯節的榕樹下休息。
「我好多了,我們繼續趕路吧。」
司徒筠在他懷裏掙扎地想起身,不希望因為她的原因而累及兩人夜宿荒郊野外。
「別動!我已經決定了,今晚就在這過夜。你的臉色白得像個鬼,還是乖乖休息吧。」向隆南雙臂將她摟緊在懷裏,低沉的嗓音透着警告。
「我可以坐在一旁休息,你放開我。」司徒筠不自在地在他懷裏抬眸瞪他。
向隆南黑眸閃着笑意,大掌輕撫她細緻的小臉。嗯,有力氣瞪她,看來是好多了,她剛才虛弱掛在車窗上的模樣,可真嚇到他了。
「你忘了你現在的身分嗎?身為貼身丫鬟的你,是沒有資格拒絕主子命令的。現在我命令你,雙眼閉上,好好待在我懷裏休息。」
「你……」司徒筠氣惱地啞口,認命地閉上眼,兀自生着悶氣。
向隆南臉上的笑容擴大,摟抱着懷裏的人兒,背靠着粗壯的樹身,也跟着閉目休息。
司徒筠是被一陣香味給熏醒的,睜開眼時,這才發現天色已黑,而她竟不知不覺在向隆南懷裏睡着。
「醒了,正好魚剛烤好。」
向隆南目光一直注意着懷裏的人兒,一察覺她醒了,這回主動放開她,將手上用竹子插着烤好的魚遞給她。
司徒筠低聲道謝,不自在地退離他的懷抱,低頭吃了起來。
「司徒姑娘,若是不夠,這裏還有很多。」負責烤魚的嚴伸笑指着架上正烤着的魚。
司徒筠輕頷首,不得不佩服嚴伸的手藝,這魚烤得真是香酥好吃。
「喝些水吧。」向隆南遞上水袋給她。
司徒筠瞥了他一眼,沒有拒絕,伸手接過,喝了幾口,再將水袋遞還給他。
就見坐在她身旁的向隆南雙腿大開,伸手接過,仰頭豪氣地就着她喝過的水袋連喝了幾口。一直注視着他的司徒筠,冷艷小臉莫名一紅,垂眸繼續低頭吃魚。
「吃飽就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這兒距離梧桐城,以馬車的速度,約莫需要一個時辰。」向隆南以衣袖拭去唇邊的水,黑眸溫柔地注視着身旁秀氣吃魚的人兒。
「我想解手。」司徒筠吃完魚,猶豫了會,抬眸看着他。
向隆南俊臉揚笑,深邃黑眸注視着她微窘的小臉。「別走太遠,需要我陪你去嗎?」
「不用。」
司徒筠起身,走過他身旁,慶幸今晚月圓如鏡,月光灑進林中,帶來些許光亮,加上這裏有火光,她也不敢走太遠,就在附近的草叢中彎下身子解決。
向隆南目光一直追隨着她,就怕她在暗夜林中跌倒。
「大少,別緊張,司徒姑娘不過是去解手,走不遠的,何況有我們兩人在這守着,不會有事的。」嚴伸瞧主子擔憂的神情,忍不住取笑。
向隆南唇角勾笑,賞他一記冷眼。
一刻鐘后,就在向隆南不放心、決定起身去找人時,林中突然傳來司徒筠的驚叫聲——
「啊……」
向隆南俊臉愀變,挺拔身形一起,疾奔進林中,嚴伸只慢了一步,同樣追了進去。
「筠兒!」
向隆南疾奔入林,卻只來得及看到兩名男人動作迅速地往林中深處飛奔,其中一名男人肩上扛着司徒筠。
向隆南俊臉陰沉,從懷中取出一支短笛吹了起來,笛聲清亮傳達千里,沒多久,一名黑衣人平空出現,單膝恭敬地跪在他面前。
「袁飛參見大少。」
「馬上找出帶走司徒筠的兩名男人是何人,我要立刻知道她的下落!」低沉的嗓音透着焦急。
袁飛抬頭瞥了眼主子陰沉的神情,心下立即明白司徒筠對主子的重要性。
「袁飛領命。」話尾方落,身形如鬼魅般眨眼間消失在林中。
「大少,你把袁飛叫出來?司徒姑娘是被何人給帶走的?」嚴伸趕到時,正好見到袁飛消失的身影,娃娃臉上神情凝重。
「我只見到兩名男人帶走筠兒,而這兩人將為此付出代價。」
俊臉佈滿駭人的厲色,雙拳緊握。竟敢在他眼皮底下帶走人,分明是不把他放在眼裏。
腳下踢到一件物品,向隆南彎身拾起,是一隻粉色繡鞋,看來是司徒筠被帶走時遺落下的。將繡鞋放進懷裏,身形一躍,施展輕功,往兩名男人消失的方向而去,嚴伸連忙尾隨在後。
「老大,這回咱們捉到一個好貨色,瞧瞧這小美人一身細皮嫩肉,模樣又長得標緻。」
說話的男人身形粗壯,長相醜陋,滿臉的肉疤,笑起來極為駭人;而身旁的另一個男人,身形同樣粗壯,一雙銅鈴大眼,從右眼角到左臉頰有一條猙獰的刀疤,模樣同樣駭人。
兩兄弟一臉淫邪地直盯着躺在木板床上,被他們打昏擄來的司徒筠。
「先說好,這麼標緻的小美人可別太早玩死,得慢慢玩才行。」臉上有刀疤的男人警告着弟弟。
「老大,是你先來還是我先來?或者我們一起上?」肉疤男人一臉迫不及待地搓着手,來回審視床上的人全身上下。
「上回我們兄弟一起玩姑娘,滋味特別的好。」刀疤男人一臉淫笑。
兩兄弟互視一眼,同時出手正欲剝去床上的人身上的衣裳——
原本昏迷的司徒筠陡然睜開眼,朝兩人胸前出掌,趁隙逃出房。一衝出屋外,這才發現這間屋子建在山上,一眼望去,除了一大片樹林,再無其它住家,不由得心下一涼。
「老大,想不到這小美人竟會武功,這下子更有趣了。」肉疤男人動作迅速地追了出來,攔住她的去路。
「小美人,你就乖乖留下來侍候我們兄弟,若是侍候得好,我們不會虧待你的。」
刀疤男人閃着色慾的眼,在看到清醒后更為迷人的姣美嬌顏,自是不願讓到手的美人給跑了。
司徒筠垂眸不語,衡量着目前的情勢。她相信向隆南必會前來救她,無論如何她必須撐到向隆南趕來才行。
「老大,這小美人該不會是啞巴吧?」肉疤男人瞧她一句不吭,冷靜的模樣不似之前被他們兄弟抓來時哭哭啼啼的姑娘。
「是啞巴更好,雖然玩起來會少一點樂趣,但至少不會求救。」刀疤男人毫不介意,笑得一臉邪肆。
「那就讓我來確認,小美人到底是不是啞巴。」肉疤男人出手欲捉住她。
司徒筠早有防備,身形一閃,反手擒住他伸來的手,用力反折,霎時一陣慘叫聲出自肉疤男人口中。
身後傳來一道掌風,司徒筠閃避不及,右肩被打中,身子踉蹌了下,防備地看着兩人。
「老二,沒事吧?」
刀疤男人問着撫着痛手的弟弟,臉上已無方才的戲弄。看不出這小美人竟還有兩下子。
「臭娘們,敢折老子的手!老大,咱們兄弟一起上,就不信捉不到她,老子非要她在我身下求饒不可!」
肉疤男人輕敵吃了悶虧,臉上因怒氣更顯得駭人,兩兄弟一同出手左右夾攻,司徒筠逐漸感到吃力。
兩兄弟見狀,臉上再揚起邪肆的笑,在出手襲向司徒筠的同時,一人一手撕去她的雙袖,露出兩條白皙的藕臂來。
「下流!」司徒筠大驚,狼狽地再次避開兩兄弟明顯趁着攻擊她的同時,主要目的是要撕去她身上的衣裳。
「老大,原來她會說話。太好了,待會我定要她在我身下用她的小嘴吐出嬌啼。」
肉疤男人說著下流的話,淫笑的同時,五指化成爪,攻向她的脖頸,司徒筠驚險地避開,但衣襟卻被扯裂,露出她白皙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