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景浩然果斷地撤出自己的手指,翻身坐在一旁的位置上,喘着氣,隨手把紙巾扔給水莫林。
水莫林難以置信他竟然就這樣放過自己,她還小,不懂得男人的心理是怎麼樣的,這一次景浩然能夠放過她,必然在以後會把這筆帳算回來,並且索求更多……
抽抽噎噎地用紙巾把下身擦乾淨,帶着屈辱和傷感,雖然並沒有和這個男人發生關係,可是在她的思想里,這樣做和那樣做又有什麼區別呢,總之,她的純潔是不在了。
整理好了衣裳,水莫林就想打開車門下車,此刻的她,心緒混亂,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不能直接回家,只能去城市另一端的單身公寓裏歇幾天了,她不想她的爸媽再為她擔心,最近,集團里的事也夠他們煩的了。
車門把被擋住,男人的陰影覆蓋下來,「你就這樣走?」
水莫林不敢看他,低着頭,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一點,「你還想怎麼樣?」
看着她一臉淡漠的樣子,景浩然心中生出一股悶氣,他冷冷道:「是不是我還想怎麼樣,你都願意繼續配合下去?」
水莫林抬起頭,哭泣過的眼睛顯得更加的水亮動人,她緊緊地握着拳頭,像是拚命抑制自己的怒氣,憋了半天,才說出一句話:「你混蛋!」說完,鼻子一酸,眼淚又落了下來。
她的人生一直是完美而順遂的,身為巨星集團的大小姐,父母手上的掌上明珠,她雖然不至於被溺愛得不知天高地厚,但該有的大小姐生活卻也都一一享過,她是個嬌媚而傲氣的女孩,身邊的人,無一不對她眾星拱月,男士們更是對她殷勤備至、小心翼翼。
哪有人像他,像他這樣對她呢?
女人的淚水果然是最好的武器,景浩然的心都軟下來了,手臂擁着她,下巴抵住她的髮絲,鼻間都是好聞的梔子花味,「好了,我不是故意對你凶的,做我的女人好嗎?」
「不要。」水莫林在他的胸膛里,悶悶地答道,聲音還有些鼻音。
「難道你想要做林宇揚的女人嗎?」冷嘲的語氣難掩嫉妒。
水莫林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你知道林宇揚?你跟蹤我?你是誰?」
現在才想了解他的身分了嗎?景浩然冷冷一笑。
「我不僅知道這一切,我還知道你們水家快完蛋了。」
水莫林驚懼地後退,她以為這一切都是巧合,卻不知道僅僅兩次見面,這個男人已經熟知她的一切了,他,到底是誰?
「討好林宇揚還不如做我的女人討好我,或許你們家的產業還可以保住。」
此刻的景浩然臉上完全沒有了之前的邪魅和溫柔,他面部的線條冷硬,眼底晦暗難明,全身散發著高高在上的氣息,彷佛是一個可以操縱一切的神。
而這一激,卻激出了水莫林的反骨,「不管你是誰,我水莫林從不接受威脅。」
望着她倔強卻還稚嫩的臉,景浩然點點頭,「很好,到時候你別哭着來求我。」
「絕對不會,即使去討好林宇揚,我也不會來求你這個魔鬼的。」恐懼過後的憤怒讓水莫林失去了理智,口不擇言。
「希望你能說到做到,我從不接受回頭的女人,哪怕你的身體很對我的胃口。」說著,從副駕駛位上拿來一個包,甩到水莫林的懷裏,打開車門,做出請的姿勢,「女人,記住了,我這個魔鬼叫景浩然。」唇角微勾,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夜晚酒吧里的放蕩不羈。
水莫林接過包,幾乎咬牙切齒,「我會記住的,你這個混蛋。」
車呼嘯而過,水莫林望着手中失而復得的包,這才痛哭起來。
失魂落魄的水莫林給家裏打了電話,便去了死黨張可可家。
張可可剛送走男朋友李志越,關上門,想着之前李志越熱情的吻和那股牛皮糖似的撒嬌情形,可愛的臉蛋上泛起了甜蜜的紅暈。
「叮咚」門鈴響了幾聲。
「你怎麼又……」張可可還以為又是自己那個老愛上演十八相送的牛皮糖男朋友李志越呢,卻發現好朋友水莫林遊魂似的站在自己家門口,頭髮稍顯凌亂,臉色蒼白,手裏拿着前幾日在酒吧里遺失的包包。
「莫林,你怎麼了?」張可可驚呼,她從沒見過水莫林這般魂不守舍的模樣。
水莫林進了房間,抱住張可可,「我在你這裏住幾天可以嗎?」
張可可深知好朋友的性格,也不多問什麼,用力回抱了一下她。
等水莫林沐浴完,穿着睡衣出來的時候,張可可已經煮好了義大利面,並拿出了一瓶紅酒,擺出了兩隻鬱金香杯子。
「好香喔,今晚我們燭光晚餐嗎?」水莫林深吸了一口氣,房間裏都是義大利面特有的香氣,純女性的空間和熟悉的女性朋友、熱騰騰的食物都讓她充分享受到了安全的感覺。
「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去找找蠟燭。」張可可笑道。
「哎呀,李志越要是知道,不是要嫉妒死我了。」水莫林眨眨眼,打趣道。
張可可聞言羞澀地一笑,默然不語,只要一牽扯到她的甜蜜蜜男朋友,便全無平時的直率爽朗。
水莫林望着張可可眉梢和嘴角泛起的嬌媚和甜意,腦子裏突然竄出那個男人冷硬的面容,全身忍不住顫抖了下。
「怎麼了,莫林,你臉色又白了。」張可可摸索着從柜子裏找出蠟燭台,回頭看到自己的好友臉色又蒼白了。
水莫林咬唇不語,心裏複雜之極,猶豫了片刻,還是問出了口:「可可,志越和你在一起,有沒有提起過S市一個叫景浩然的人?」
張可可找了半天,只找到燭台並沒看見蠟燭的影子,聽見好友的問題,道:「志越和我提過,S市沈家的沈庭,林家的林宇揚,還有就是景家的兩兄弟,不過我不知道你說的景浩然是不是志越所提的那一家人。」
「蠟燭找不到了,親愛的,我們只能下次進行燭光晚餐了。」張可可笑咪咪道:「你問這個幹嘛?你認識他嗎?」
水莫林不自然地撩撩頭髮,咳了咳,「沒有啊,隨便問問,你知道我剛從外面回來,在公司里上班,如果這些人不了解的話總是說不過去。」
「真的嗎?」張可可狐疑地看着她,這女人看起來很不對勁耶,身為最好的朋友,張可可了解水莫林的每一個動作,每當她想要說謊的時候,眼睛總是朝下不敢看人,手指呢,總喜歡撩頭髮。
「真的。」水莫林的頭低了下來。
「死女人,你以為你能騙得了我?這個包是怎麼回事?誰幫你找回來的?」只要沒和李志越在一起,張可可的眼神總是犀利,邏輯總是分明的。
「咳,是那個人自己還回來的。」水莫林的臉上難掩尷尬,聯想到剛才的那場輕薄,她的情緒上還是有些受不住。
「真的嗎?現在的人哪有這麼好心?還是那個人就是你說的景浩然?」還沒等水莫林反駁,張可可伸出纖纖玉指,輕輕在嘴邊搖了搖,定住,「你可騙不了我哦?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自己看着辦吧。」
說完,坐下來,慢悠悠地給自己和水莫林各倒了杯紅酒,就等着水莫林自己招了。
「沒有啊,你知道這次我爸媽叫我回來就是為了公司的事。」水莫林抿了口紅酒,紅酒的味道醇香稍帶一點酸澀,安撫了她有些鬱悶的神經。
「你們家真的出現危機了嗎?」張可可問,雖然水莫林自己沒提過,但是她有一個萬事通的男朋友,李志越經常和她講起那個圈子裏的事。
「嗯。」水莫林點點頭,如果不是這樣,她爸媽也不會這樣急着叫她回來。
雖然她爸媽疼她,但是作為獨生女,她也要扛起責任,相親、聯姻是在所難免的了。
張可可再單純,卻也知道其中的厲害,「那你怎麼辦?真的隨便找個人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