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意外

(四)意外

順子哄着餓得直哭的孩子,她也哭了,淚水中滲滿了對自己女兒的惦念。她看着越哭越歷害的嬰兒心想:“這樣不行啊!我得去弄點吃的。”隨後,她就抱着孩子往門口走。突然,兩個從外面走進來的人說,

“現在的人呵!心真狠!”

“算了算了,管那麼多閑事幹嘛?”

順子好奇地向門外望去頭腦中快地閃過一個念頭:“好多人,是不是。。。。。。”是一位做母親的直決催促她跑向人群,她用力推開外圍的人群。

“沙沙,沙沙。。。。真是我的沙沙。”。順子把懷中的嬰兒放在地上,撲上去把女兒裹在了懷裏,用臉輕柔地貼在女兒嫩嫩的小臉蛋上。

“這回好了,”她用被子蓋嚴了女兒的臉。“媽媽不讓你離開我半步。”

“走媽媽抱你回家。”順子站了起來。

她剛想走,眼睛又停留在了剛才她放在地上的嬰兒。她向四周看了看,表情中是想說些什麼,可是又沒有說出口。

這時,一個二十**歲的姑娘,抱起了地上的嬰兒。作心疼的口吻說:“這孩子多遭罪呵!走,我幫你抱,去我家曖和曖和吧。”姑娘指着對面的樓房說,“沒事的,我叫水鳳,過街就是我的家了,沒幾步路。”

順子看了看眼前這位姑娘,眉舉清目秀,說話溫文爾雅。

“真是謝謝水鳳姑娘了。”她的話里含着感激,她隨在水鳳的旁邊。她們剛走出漸散的人群。

“哎,等一下”一個男人喊住了順子。順子回頭一看,愣了。她盯着大步朝他奔過來的男人。她想:“是上天故意捉弄她,懲罰她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嗎?”

她不知該怎樣面對這個剛剛拋棄她和她女兒的新婚丈夫,她自己只感覺自己雙唇上下碰了碰:“喬山”她的聲音很低。低得就像壓在她心底對男人的憎惡那樣的沉。但她的眼光中仍閃出一絲的驚喜。

“你上哪了,找你跑遍了半個市。”男人抱怨地說。

順子看了看懷中的沙沙,又盯着睛前的男人,那眼神盯得男人毛。

“沙沙,。。。。。。”男人的話語的點抖。“這孩子咋在你這呢!”“我急着上廁所,讓一位老大媽幫我抱了一會,出來就找不着她了,給我嚇壞了。。。。。。”男人的話還在嘴裏咕嚕着,一雙粗糙的手伸向了順子懷中的孩子。

順子一挪步子,沒讓男人抱他的女兒。

“她是你丈夫嗎?。”水鳳問走在身旁的順子。

“嗯,我是她男人,”男人搶過話說。“我叫喬山。”

“剛才拌了兩句嘴,沒消氣呢?”男人滿臉堆笑地向姑娘解釋。眼睛卻瞄着順子。

順子狠狠地盯住了喬山掃過她的那一霎,冷冷地對他一笑。男人猛然避開了順子的表情。就像他永遠都不會承認他是故意拋棄了新婚妻子和她妻子剛剛出生十天的女兒。

“他真的是你丈夫嗎?你們好像陌生人一樣。”水鳳笑着問順子。

順子看了看緊跟着的喬山,用鼻子哼了一聲。

“站前旅店。”喬山念着姑娘剛剛要進的屋子。“等等、等等,你家是開旅店的。”喬山問。

“這是我家的。進來吧。”水鳳推開了門請他們進來。

“我們不住店,在客運站呆會得了,下午還有一趟回白陽鎮的客車。”喬山用眼睛白了白那位姑娘。

“放心,我不要你錢,看你媳婦和兩個孩子都有成什麼樣了。”水鳳瞪着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質問着喬山。

喬山嘴一裂笑嘻嘻地一頭鑽進屋裏。“呵呵!還是屋裏曖和。”

“進這屋。這是我們的房間。把小寶寶放在床上。”水鳳對順子說:“你也體息一會吧。你的臉色都灰了。兩個孩子也夠你累的了。

“那是你對象吧?”順子羨慕地看着梳妝枱上面的相夾說“照片真好看。”

“是啊!我們都結婚六年了。”水鳳說。

“日子過得挺好,可就是、”她停頓了一下,看着躺在床上睡着的兩個嬰兒,“這麼多年了,什麼都不缺就缺孩子。”

“你們多幸福呀!”水鳳同時看了看順子和喬山“喜歡就照一張。”

喬山坐在床邊,撇了一眼捧相片看的順子說:“那是大姑娘照的,你湊咋熱鬧。”

順子放下相片,低頭看了看自己,走到床上躺在了沙沙身邊。表情淡然,她似乎也習慣了那樣的話語,或許她的女兒可以撫平她千瘡百孔的心。

這時水鳳看了看錶,“呀!十一點了,我愛人一會就下班了,我去做飯了。”水鳳推門進了廚房。

“我幫你吧水鳳姐。”順子站起來。

“不用不用,看你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水鳳邊往廚房走邊說:“沒事,你睡一會吧。”

風雪停了,陽光爬上了屋檐,曖曖地照在床上,順子和喬山真的是累壞了,他們沒用上一分鐘打起了鼾聲。

喬山醒了,也許是惦記下午得趕上回家的客車。也許,他的心還是繁亂的。他剛一推門,現那姑娘和一個穿西裝的男人坐在茶几旁竊竊私語地商量着什麼。

人和人之間的關係是很微妙的。就像喬山和順子,無論他們之間生過什麼事情,當遇到來自外界的壓力時,他們總會不由自主地向另一方靠攏。因為在他(她)的潛意識中,都已認定對方是自己的另一半了。

喬山看見水鳳和男人私秘的交談,心有點驚慌。他想:他們這是說啥呢,說我們。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三個人。是不是想多要我們的錢。我說嗎?不認不識的白住店,哪有這麼好的事。

“哎、哎,快起來,順子起來吧,到點了,去小吃部吃點東西,好坐車回家。”喬山對着剛剛被他叫醒的順子說。

順子還在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看着眼前的喬山,她突然產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全感。順子似乎忘記了先前的悲憤,心中只涌過一股股歸家的暖流。

“啊,車快開了,那快點吧。”順子從新打開被子,包裹着沙沙。

“哇、哇”孩子被吵醒了。

“你們起來了,我做了粥,還有饅頭都熱着呢。快去吃吧,”水鳳聽見孩子的哭聲進來說。

“不用了,這都夠麻煩你了,我們去吃點小吃得了。”喬山看了一眼穿西裝的男人說。

“不要錢,放心吃吧。”她盯着喬山來迴轉動的眼珠說。

這時那個穿西裝的男人也走了進來了,看着床上的兩個孩子說:“那兩個孩子也得吃點東西呵。我可喜歡你這孩子了,你倆去吃飯,我和我愛人幫你喂兩個寶寶。”,水鳳說話間她的愛人已經從廚房端來了一碗奶粉,看着喬山的順子說:“你們去吃飯吧,都有在桌子上擺好了。”

“現成的吃吧,我就不信這大白天的,”喬山想:“你還能把我這大活人怎麼著。先說省了飯錢。”

“沒想到能遇到你們這樣的好人,”喬山點着頭笑嘻嘻地說:“那真不好意思我們去吃了!”

也許是餓壞了,也許是很久沒有吃過大米和白面了,或者是因為這是一頓不用花錢的午餐。

沒用上十分鐘,一盆的粥,十多個饅頭全讓他們倆個人吃光了。這還不足以讓人嚇一跳。如果我們不是親眼看見,他們在吃飯時,那不肯停下來歇息一秒鐘的牙齒,由於飢餓在狼吞虎咽時,粘在臉上和掉在飯桌上的米粒。我們真的不敢相信那竟然是兩個成年人吃的飯。

人在吃飽的那一刻,就會淡忘昨天與明天的困境。順子似乎找到了快樂,她邊哼着歌邊收拾飯桌。喬山美美地欣賞着這個在幾小時前還很鄙視的新娘子,她現順子很長提還是很好看的。他看着看着臉上也流露出了幾分滿意的笑容。

順子和喬山在廚房聽見水鳳夫婦與孩子玩的笑聲。他們進了屋也湊到床邊,順子摸了摸了沙沙的小耳朵,“水鳳姐你可真會帶孩子。”‘啊、啊,’沙沙也張開了小嘴,逗着大人玩。

“咳、咳、”順子看了看旁邊的嬰兒說,“那個孩子在咳嗽。”

水鳳說:“你的那個孩子燒了,我剛給她吃了退燒藥。”

順子猶豫了一下說:“期實那不是我的孩子,是我早上在石河橋底下撿的。”順子轉過頭盯着水鳳說:“水鳳姐,我看你們家條件好,心眼也好,不如你們把這個孩子留下吧。”

“順子來坐下,”水鳳拉過順子一起坐在了床上眼睛看着兩個孩子說:“我和愛人也有這意思,不知你們是怎麼想的。”

喬山一聽心裏高興極了。心裏嘀咕着:“我說嗎,白吃白住,原來是在孩子身上打轉轉呵?這可是好事。上哪找去,也算是這孩子有福氣,攤上這麼個好人家。這要是能跟這樣的家庭長期攀上關係,以後進城辦點啥事方便多了不是。”喬山幾步湊到水鳳愛人跟前一臉喜慶地說:“你想收養這孩子。”

男人帶着很誠懇的表情說:“我挺喜歡她,有着意思。不知你這當父親的什麼想法。”

“喬山忙說:“啥父親呀!你是他父親才對,這孩子要是在你這家庭長大,那就是這丫頭命好,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呢!”

“那你是同意了,”男人說著就拿出5oo元錢放在了喬山的手裏,“這點錢你拿着,多少是這麼個意思,我們夫妻二人拿這個孩子像親生的一樣來疼愛,你們放心吧。”

喬山猛地眼把一雙小眼睛瞪得溜圓,臉漲得有點紅,手中緊緊地攥着5oo元錢說:“這多不好意思,這個孩子也只是我們剛剛撿回來的,你們肯收養她,就幫了我大忙了。這錢我不能要。”說著把用手把錢壓在了床上。“這錢我們不能。。。。。。”

喬山的話沒有說完順子插話道:“這錢我們不能拿,”順子開邊包裹着沙沙邊說:“這孩子,攤上你們這樣的父母,是她的運氣好,天生的好命。正好我還不犯愁這孩子的去處呢,說起來你們可真是我的恩人呢,我們還得好好謝謝你們啊,給你們添麻煩了。”

順子邊說邊抱起了沙沙對手還按着5oo元錢的喬山說:“快一點半了,車快開了吧?”

喬山接過順子懷中的沙沙說:“走吧,上車等吧。”他們還沒走出房間。

“等一下,弄錯了,”水鳳的愛人突然叫住了他們。

“什麼錯了。”喬山夫婦同時驚訝問。

“我們想收養的是你懷中的沙沙。”水鳳搶過話說:“不是你們的那個孩子。”

順子聽后眼神中立刻消失了友好的感激之情。

“怎麼可能,要我的沙沙,她可是我的親避孕骨肉。我怎麼會送人呢?”她的手一下扶住了牆,“不是說好了是留下我撿的那個女嬰嗎?我要留下的是那個我撿來的女嬰。”順子盯着水鳳很氣憤的說。“不是我的沙沙。你們弄錯了吧。”

水鳳愛人很冷靜地說:“沒錯,我們夫婦要收養的話,也只要沙沙。”

“對於你們來說哪個不都是一樣嗎?”喬山的話有點抖“都是小女孩,也同樣大,也沒啥差別呀!管咋說沙沙也是我媳婦的孩子,哪能說送人就送人呢?”

“就是,沙沙是我的寶貝,我不會把沙沙給送人的。”順子從喬山的懷中奪過孩子“沙沙,走媽媽抱你回家。”

“等等,”水鳳進房間抱來那個嬰兒,滿臉無奈地說,“不是我非要你的孩子不可,也是我們剛才沒把話聽明白。你們說的對,對我來說哪個孩子都有一樣。可是,你撿的那個女嬰才三斤多一點,好像出生不到兩天,這個孩子又燒又咳嗽,我真怕自己帶不活她。”說著把嬰兒塞給了喬山,“你們還是把她抱走吧?”

“這,這。。。這”喬山半天也沒說出個什麼,索性他把孩子放在了地板上脖子了歪“那不行,我也不要!這本來就不是我們的孩子。”

“那這樣吧,我們家水鳳沒有帶孩子的經驗,這5oo元錢你拿着。”水鳳的愛人從裏屋的床上取來了喬山剛才放上去的5oo元錢,塞進了喬山的衣兜里繼續說:“這錢你先拿着,把這個孩子帶回去,好好照看,如果,三年後,這個孩子還活着,你就給我送來,你看這樣行不行。”

喬山活了三十二年,頭一回把5oo元錢這麼實誠地揣在自己的兜里。有時金錢能低得過千言萬語。喬山一臉的假笑抱起了放地上的女嬰:“不就是多一張嘴嗎?沒啥。”順子要不咱就先抱回去,一個也是帶,兩個也是帶,你看這孩子,不是還沒大毛病,就是在橋下凍着了。”

順子沒有就話,只是微微的點點頭。

“要是這孩子真健健康康長到了三歲,我就給你送來呵。”喬山邊往出走邊對水鳳夫婦強調着這句話。

也許,水鳳的愛人是為了打喬山把孩子抱走;也許,他認為那個在石河橋下的嬰兒根本就活不到三歲;也許,三年後他真的想要這個孩子。

而這期中的原因到底是什麼?似乎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三年的時間像日出日落那樣在轉眼間來臨了。而這三年之間,事與事的變化是誰也不能掌控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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