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翌日一早,納蘭瑤姬還在睡夢中,便讓沈沖給搖醒。
「起來,我知道你醒了!」沈沖坐在床沿,冷漠地說著。
納蘭瑤姬睜開睡意矇矓的雙眼,緩緩坐起身子,一時分不清楚東南西北,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什麼事,直到她對上沈沖那宛如天空般湛藍的神秘眼眸。
「你……」她搖搖頭,似乎對沈沖為什麼會在這裏感到納悶。
沈沖指着床頭一套衣衫開口:「把衣服穿了,一會兒我帶你去狩獵。」
納蘭瑤姬悶悶地看向床頭那套質地柔軟、樣式簡單大方的衣服,又低頭看看自己,這才發現自己不僅全身赤裸,胸前、手臂、大腿還佈滿深淺大小不一的吻痕、青紫。頓時,她想起了昨夜。
紅雲在霎時染滿她蒼白的小臉,她別過臉低低喊道:「你走開!我不想見你!」
沈沖劍眉一揚,不想見他?經過昨夜,她居然還能說出這種話?這小東西也未免太倔強了吧?
他一把抱住她的手腕,將她便生生從床上拉起來,「由不得你!妳是我的,我叫妳做什麼你就做什麼,沒有你說不的餘地。」
納蘭瑤姬用力一扯,掙脫他的掌控,「沈沖,我是活生生、會動會笑會思考的人,不是個的玩偶,也不是你后宮裏那些仰仗你的喜怒過活的姬妾,你不能命令我,你也沒有權力命命我!」
一抹冷酷的笑浮在沈沖嘴角,「是嗎?」
他猛一伸手,出其不意將她摟進懷中,瞬間將她壓得動彈不得,「瑤兒,你大概忘了,現在你也是我後宮中,眾多仰仗我喜怒過活的女人之一。」
「我不是!」納蘭瑤姬用力捶打着他,「我和她們不一樣,她們奉承巴結你,但是我討厭你,我恨你!」
「你或許討厭我、或許恨我,甚至想殺我,但是你別忘了,你的身體要我,你的身體比你自己更清楚你要我,否則你昨夜怎麼會像個娼妓一樣,一次又一次……」
「胡說!你胡說!我不要你,我不要你,我……」
納蘭瑤姬的話再也說不出口,因為沈沖毫無預警地又佔有了她,直接又狂烈地將她帶上天堂的頂端,讓她在一瞬間嘗盡極度的喜與樂,嘗盡身為女人的最大的痛苦和愉悅,讓她意識全失,毫無自我她跟着他律動起伏,跟着他沈醉在情天慾海中。
猛地,沈沖就像剛剛突然佔有她一樣,他又突然停了下來,「瑤兒,你要我嗎?」
硬生生被中斷的情慾,使得納蘭瑤姬整個人渾渾噩噩、痴痴傻傻的,完全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停了下來。
他沙啞地低哄:「只要你開口,只要你承認你要我,我馬上給你。快,快告訴我,妳要不要我?」
納蘭瑤姬眼睛瞪得老大,遠揚的神智似乎怎麼樣都拉不回來,她還陷在沈沖所帶給她的激昂狂情中,無法恢復。「我……」
「快,快說,不然我要走了。」沈沖作勢要離開。
納蘭瑤姬拉住他,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沈衝動了動,提醒她自己的存在。
「快說,這樣我才知道要不要愛你,要不要給你。」
「我……」
「妳如何?」
她實在說不出口,因為那讓她覺得羞愧難當,可是已經瀕臨爆發的慾火又憋得她渾身疼痛,「我……」
沈沖盯着她,「如何?快說,說了我才能給你。」
納蘭瑤姬搖搖頭,終究說不出口,卻不自覺地完全接納他,讓他佔有得更深、更徹底。
沈沖微微一笑,知道她已經準備好接受他了。
他緩緩退了出去,重新佔有她;這次他會溫柔地愛她,讓她知道,身為一個女人最大的快樂與幸福是什麼。
***
久久,沈沖滿足地摟着她躺在床上,溫柔地伸手抹丟她小臉上殘留的汗珠,「以後還敢倔強、還敢口是心非嗎?」
納蘭瑤姬羞愧地閉上眼睛,怎麼會這樣?她居然又一次失控,又一次沈溺在他所給予的痛苦與快感中?
她不是這樣的,她應該不是這樣的人,她是要來殺他好替家人報仇,可她卻一次次的淪陷在他的懷中?
他啄了啄她被吻得腫脹的紅唇,「肚子餓不餓?你昨天到現在都沒吃東西,要不要我讓他們傳膳來?」
不等納蘭瑤姬回答,沈沖隨即拍手,「來人,傳膳。」
納蘭瑤姬忙阻止道:「不要,我不餓,不想吃。」
沈沖眉頭一蹙,伸手撥開她濡濕的長發,「不吃?不吃怎麼行?妳太瘦了,再不吃點東西,只怕你要暈倒了。」
沈沖推開薄被坐了起來,「過來幫我更衣,一會兒我陪你一塊兒用膳。」
納蘭瑤姬瞪着他,連動都沒動。
沈沖轉過頭,又說了一遍:「瑤兒,我讓你幫我更衣,沒聽見嗎?」
納蘭瑤姬還是沒動,「我不是你的御前宮女,沒有義務服侍你吃飯穿衣。」
沈沖毫不在意地聳聳肩,「如果你想這樣見人,我也無所謂,反正那些宮女太監早見多了我沒穿衣服的樣子,但是你……」
他瞟了瞟她美好玲瓏的嬌軀,言下之意再清楚不過了。
納蘭瑤姬頓時漲紅臉,手指着他,結巴的說:「你……你實在……」
沈沖湊上前吻了吻她纖長的手指,溫柔地哄道:「聽話,幫我穿衣服,還是你想這樣一直耗到明天,耗到所有人都知道我為了你不早朝?」
納蘭瑤姬別過臉,氣呼呼地拿過他放在床頭衣服準備穿上,哪知沈沖又有意見了。
「等等,我讓你幫我穿衣服,可沒要你穿衣服。」
納蘭瑤姬氣上加氣,眼底幾乎冒出火來,「你……」
沈沖努努嘴,示意她衣服放在哪裏。
納蘭瑤姬惡狠狠瞪了瞪他,心不甘、情不願的拿起宮女早為他準備好的衣裳,一件件穿上。
先是內衫,再是內袍,然後是外衫、外袍,最後才是黃袍錦帶。
當納蘭瑤姬為他束腰帶時,不覺用力一勒,存心想將他勒死,因為她想起他居然用這腰帶綁着自己任他輕薄。
沈沖漂亮的藍眸中泛着一絲瞭然的笑意,他指着自己的脖子說道:「瑤兒,想勒死人得勒這裏。」
她又瞪了他一眼,繞到他背後為他順了順衣袍。
「好了。你可以走了吧?」
沈沖搖頭,似乎想氣死她說:「不,妳得替我梳頭,總不能教我披頭散髮上朝吧?那樣不消多久,全齊國人就會知道我和你徹夜纏綿,連朝政都不想管了。」
納蘭瑤姬臉上又是一紅,無言地拿起發梳為他梳頭束髮,戴上龍冠,綁好冠帶,再理了理流蘇。
沈沖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遞給她,「替我戴上。」
納蘭瑤姬接過玉佩一看,赫然發現那是塊麒麟玉佩。「這是……」
「這是依着玉麒麟的樣子做成的,我和昊、徹還有守愚各有一塊。」
聽到「玉麒麟」三個字,納蘭瑤姬臉色微微一變,但她很快恢復正常。
沈沖不察,笑着將她摟入懷中,「別告訴我你不知道玉麒麟的事,也不認識麒麟四帝。」
她還是搖頭,「你在說什麼,我根本聽不懂。」
沈沖有些詫異,「你真的不知道?」
她偏過頭,避開他熱得燙人的眼神,「我一向都待在家裏,從不出門的,沒聽過什麼玉麒麟的。」
沈沖低低一笑,「好,找個時間我慢慢告訴你,現在替我把玉佩戴上,嗯?」
納蘭瑤姬伸手繞到他脖子後面為他戴上玉佩。
就在納蘭瑤姬為沈沖戴玉佩的同時,沈沖則目不轉睛的秋着她瞧,瞧着她的美、她的倔,聞着她身上飄來的誘人幽杳,想着她在他身下如何身不由己的銷魂模樣;想着,他忍不住湊過嘴,偷襲她紅艷的小嘴。
「你好美、好香,如果可以,真想就這樣把你綁到圍場狩獵。」
納蘭瑤姬想也不想,抬起手便想甩在他臉上。
可沈沖的動作比她快,他一把揪住她的手,順勢將她拉入懷中,「你敢打我?
這可是殺頭大罪,你不怕嗎?」
「我如果怕就不會來了!別忘了,我之所以在這裏,就是為了殺你,如果你覺得我礙眼,你大可以下令殺了我!」
沈沖聞言放聲狂笑起來,「殺了你?我要都要不夠你,怎麼捨得殺你?」他指着枕邊的衣服,「去把衣服穿上,我不想讓人知道昨夜你是何等的放浪淫蕩。」
納蘭瑤姬彎腰搶過衣服抱在懷裏,「你走開。」
他嘴唇彎成一個美好的弧度,「你全身上下有什麼地方是我所不知道的?」
「你!」
「快把衣服穿上,或者你要我動手?」
納蘭瑤姬氣得渾身發抖,卻拿沈沖一點辦法也沒有,這男人總是有辦法激怒她,卻也有辦法讓她屈服。
她背過身子,勉強找了個地方忍氣吞聲的一件件衣服穿了起來,渾然不覺沈沖那銳利的眼正透過銅鏡,將她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欣賞着她的穿衣美景。
「我好了!」她彆扭地轉過身,似乎不很習慣沈沖為她選的衣衫。
沈沖眼睛不覺一亮。好美!縱使他刻意選了件包得密不透風的衣服,不想讓人瞧見她的美麗,她還是美得讓人喘不過氣。
他對着她伸出手,「過來!」
納蘭瑤姬站在原地文風不動。
他搖搖頭,索性自己走上前,輕輕為她理了理散亂的髮絲,「我讓宮女替你梳頭,一會兒過來邇芵殿一起用膳,用完膳我帶你去狩獵,嗯?」
不容納蘭瑤姬表示意見,洗沖自顧自的走了出去,留下納蘭瑤姬怔楞地看着他遠去的背影。
這男人永遠都是這麼霸道、這麼跋扈、這麼不講理嗎?他永遠都不管她要什麼,總是擅自替她決定。強迫她接受;可是奇怪得很,她……她不並討厭,甚至有幾分習慣了他的霸道,這是為什麼?
想着的同時,一名小太監走了進來,「娘娘,皇上請娘娘移駕邇英殿用膳。」
納蘭瑤姬茫然地點頭,「好,我馬上去。」
***
偎在沈沖懷中,吸嗅着他身上好聞的男性氣息,納蘭瑤姬有些心神不寧。
即使已經和他有過肌膚之親,即使他曾經徹夜一次又一次地佔有自己;但像這樣共乘一匹馬,公然偎在他懷中卻還是第一次,更何況是和他一起狩獵?
納蘭瑤姬素來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小姐,偎在男人懷中外出是第一次,狩獵更是連作夢都沒有想過的,所以她的好奇是可想而知。
沈沖一手摟着她,身後跟着浩浩蕩蕩的一群公卿大臣。
但見沈沖手一揮,方圓三皇內的士兵開始一步步,整齊畫一地往中心靠。
納蘭瑤姬不覺皺起黛眉,「這是做什麼?」
「圍剿。」沈沖言簡意賅地說著。
「圍剿?」納蘭瑤姬不解。「圍剿做什麼?」
「當然是把野獸從棲息地里趕出來,好一次打個痛快。」
納蘭瑤姬略略一探頭,只見數不清的士兵依着一定的順序和間距,從山峰開始往內緊縮包圍,「有多少人圍剿?」
「不知道,總之,他們得把這座山圍起來便是。」
「萬一遇上谷澗,或是荊棘深叢,甚至是山崖險壁時怎麼辦?」
「照樣前進,膽敢擅自潛逃者,一律以軍令處斬。」沈神輕鬆的說著,眼中卻透着一絲堅毅與果斷。
霎時,納蘭瑤姬忽然覺得身旁這個男人實在是莫測高深。
他可以把自己打入天牢嚴刑拷打,幾乎要了她的命;又可以那樣溫柔纏綿一次次地佔有自己,讓她在短短時間內嘗盡極度的快樂與痛苦。
她以為這次出來狩獵,只會看到一個沈溺於狩獵享樂的沈沖,不意卻看到他治軍嚴謹的一面,他到底還有多少她所不知道的?
看她在發獃,沈沖低頭吻了下她的臉頰,「瑤兒,你瞧,那是什麼?」
納蘭瑤姬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隻公鹿正在士兵的驅趕下東奔西竄,倉皇奔跑着。
「那是鹿嗎?」
「沒錯,你看好了!」說著,沈沖拉滿弓,咻的一聲,只見那頭公鹿轟的一聲應聲倒地。
納蘭瑤姬詫異極了,「你……」
沈沖微微一笑,「還有,仔細看着。」
納蘭瑤姬還沒來得及眨眼睛,就看到前方不遠處一隻狐狸倒卧在草叢裏,身上中了一技箭。
「你……你的箭法……」
他的箭法百步穿楊,絕無虛發,看得納蘭瑤姬驚異不已。「你曾經拜師學藝嗎?不然你的箭法為什麼這麼准?」
沈沖哈哈一笑,「和那個人比起來,我的箭法很本算不了什麼。」
「那個人?」
「對,就是東皇耶律隆昊,論箭法,他才是天下無敵;說起帶兵,更沒人比得上他,改天有機會,我讓你見見他。」邊說話的同時,沈沖一面瞄準一隻母鹿。
納蘭瑤姬也跟着他看去,忽地,她臉色一白,急忙拉住他,「皇上,求求你別射那隻鹿,那隻鹿有身孕了。」
沈沖微微一楞,放下弓低頭看着她,「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次。」
「我讓你別射那隻鹿,它有身孕了。」
「不,不是這句。我問你,你剛剛喊我什麼?」
納蘭瑤姬小嘴一張,「我……」
「你剛剛喊我什麼?再喊一次。」
「皇……皇上。」
沈衝心頭一喜,忍不住吻了吻她的小嘴,「再喊一次。」
納蘭瑤姬覺得莫名其妙,卻還是順着他又喊:「皇上。」
沈沖的嘴彎成一個美好的弧度,眼睛炯炯有神的晰着她,「瑤兒,你從不喊我皇上的,剛剛為什麼突然喊我皇上?你終於承認我了嗎?」
納蘭瑤姬臉一紅,急忙別開他熱得會燙人的眼神,「你本來就是皇上,我不喊你皇上,喊什麼?」
沈沖湊近她耳邊低聲道:「你可以喊我沖哥,不過那隻限在床第間。」
納蘭瑤姬的臉更紅了,美目死瞪着他,這男人竟然在狩獵場上公然調情?
他、他到底是不是一國之君哪?
乍見她紅得醉人的雙頰。沈沖不覺打心底興起一股愛憐,「瑤兒,等我處理好玉麒麟的事,我想對你……」
話沒說完,沈沖便聽到一聲震天響地的巨吼,他眼睛一亮,「是老虎嗎?」
身旁一干大臣急忙提醒道:「皇上,請小心。」
聽到老虎二字,納蘭瑤姬猛抬起頭,「老虎?你要射老虎?」
「你放心,沒事的!」
這時,四周傳來一陣騷動,夾雜着驚叫聲:「皇上,老虎過去了,請皇上小心!」
沈沖瀟洒地一扯嘴,目光如炬的迎視那一頭狂奔而來的猛獸。
納蘭瑤姬不覺發出一聲驚叫:「啊!」
但見沈沖氣定神閑地拉滿弓,輕輕鬆鬆送出一箭。
箭頭準確無誤地沒入老虎身子裏,但那隻老虎並沒有如沈沖所預期的倒地,反倒凶性大發,怒吼一聲后,繼續朝沈沖奔來。
沈沖藝高人膽大,鎮定又射出第二箭、第三箭,每一箭都神准無比,卻依然無法阻止那龐然大物的接近,沈沖的馬開始嘶鳴打轉了。
一旁的大臣着急道:「皇上,要不要傳喚御林軍來護駕?這畜生看起來不太對勁。」
沈沖搖頭,「不要緊,再怎麼兇猛的野獸都打過了,怎麼會在乎這小小一隻畜生?你們先把宓妃娘娘帶走,免得她受到驚嚇。」
他低頭溫柔說道:「瑤兒,你先離開,等我結果了這畜生就回來……」
話沒說完,現場響起一陣尖叫聲。
原來沈沛的馬受到驚嚇,竟然直立前腳站了起來,而坐在沈沖懷中的納蘭瑤姬一時失去重心,整個人往地上滾去。
沈沖大驚失色,急忙想拉起納蘭瑤姬。
奈何馬匹本就畏虎,更何況是頭受了傷、幾近瘋狂的猛虎?因此沈沖根本控制不了韁繩,差點連自己都給摔下去。
但令沈沖魂飛魄散的不在於此,而是那頭老虎已經趁着這空隙奔近納蘭瑤姬;
眼看巨爪一張,即將搭上納蘭瑤姬肩頭時,沈沖連想也不想便飛身撲了過去,將納蘭瑤姬護在身下,而那虎爪就這麼硬生生地往他背上落下。
沈沖悶哼一聲,痛得幾乎暈了過去,卻回身奮力從靴中抽出小刀,使勁往老虎咽喉剌入,同時滾了開去。
一旁的御林軍連忙一擁而上,萬箭齊發的射死這頭髮狂的猛獸。
「皇上,這畜生已經死了!」
沈沖喘息的點頭,臉色一片慘白。
「皇上,您不要緊吧?」有人注意到沈沖已經受了傷,「要不要傳太醫過來?」
沈沖搖頭,注意力全在納蘭瑤姬身上,「瑤兒,你沒事吧?那畜生有沒有傷着你?」
納蘭瑤姬早已嚇得花容失色,渾身發抖,「我沒事,可是你受傷了……」
沈沖不在意她笑笑,「一點小傷,不礙事的。」
話雖這麼說,他的身子卻緩緩往下滑。
納蘭瑤姬一驚,忙扶住他,「你……你不要緊吧?」
沈沖搖搖頭,試圖甩掉橫阻在眼前的模糊感,但沒有用,任憑他怎麼做,他的視線還是越來越模糊,「我……」
一句話沒說完,沈沖便失去知覺,暈倒在納蘭瑤姬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