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沒有,我想換身衣服,然後回去吧。”韓水幾乎有些落荒而逃。

“好。”司寇玉看着她有些倉促的背影,微微一笑。

他應該沒有看錯吧,這個一向不是冷漠地公事公辦,就是兇巴巴的不解風情的女人,剛才竟然有些害羞了?

他摸摸下巴,想到剛才溫香軟玉在懷的美妙滋味,身體的某處欲-望又有抬頭的趨勢。

男人的嬌寵,可以讓一個女孩快速成長為一個解風情、知情趣的女人。

看來,他離品嘗美妙成果不遠了,真的很期待呢。

遭遇了俱樂部的尷尬場面之後,韓水一直有些忐忑,暗中觀察司寇玉,發現這個傢伙好像得了失憶症一樣,行為舉止如常,溫柔體貼,卻再也沒有趁機佔過她的便宜。

她一方面暗鬆了一口氣,另一方面卻有種說不出的悵惘。

照鏡子的時候會偶爾發獃,腦海里會不由自主地浮現司寇玉那張神采飛揚、半分優雅、半分邪氣的臉容。

以前她理所當然地認為他是個浪蕩公子哥,現在卻想着,似乎他並不像傳言中的那樣,若說他浪蕩,可是他的風度好得不得了,對每個女人都彬彬有禮,舉止從不過分,反倒是女人都喜歡貼着他;若說他正經,可是他的舉止之間,風雅有餘,又透着似有若無的男人魅力,談笑間的眼神更是不經意帶了幾分勾引人的邪氣。

這樣的男人很難不讓女人心動。

韓水悵然一笑,望着鏡子裏自己那張白凈的素顏,美雖美,卻缺少風情,眉眼之間更是有幾分煞氣。

想起過去在雜誌上看到與司寇玉有過緋聞的女人,不管是哪一個,似乎都比自己更加有女人味。

可能唯一讓司寇玉看得上的,就是自己韓氏繼承人的身份吧。

那一次,在俱樂部里,也許真的只是個意外。

韓水這些想着,便扔了化妝鏡,笑自己花痴可笑,臨近訂婚日子,手頭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自己竟然還有閑心去想那個男人。

這個時候的韓水還沒有意識到,司寇玉在她的眼裏,已經不僅僅只是一個盟友,他還是一個男人,一個頗具魅力的男人。

平靜地過來幾日,如火如荼的訂婚典禮便開始了,那天賓客雲集,幾乎B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到場了。

即便韓水早做了準備,卻還是快累得趴下了,光是應付那些人,都快讓她的臉笑僵了。

也就在那天,韓水第一次見到了司寇玉的父母,也就是她的公公、婆婆,兩人看上去都很和氣的樣子,韓水看不出來他們是不是真心喜歡自己,但是就表面的態度而言,似乎對她還是挺滿意的。

司寇玉的媽媽還是一直拉着她的手,對她左看右看,直看得韓水臉如火燒一般低下頭去,才放她離去。

韓水心不在焉地應付着那些女性來賓,眼神搜尋者司寇玉的身影,今天的他很帥氣,身姿挺拔,西裝上的口袋裏插着一朵花,襯着他意氣風發的臉,真的很喜慶。

一時間,韓水竟有些恍惚,分不清這一切是真的還是只是演戲了。

司寇玉應酬完賓客,看到女士那一圈裏,韓水有些蒼白的倦容,略一思索,客氣地對着旁邊的人說了幾句,便大步地朝韓水走來。

“怎麼了?累了嗎?”他很自然地圈住她的腰身,臉上是關切的表情。

韓水看着他,說不出來心裏是什麼感受,有些複雜、有些愧疚,還有些難受,所幸賓客已應酬差不多了,此刻她若是離場去補妝休息,也不算太過失禮。

韓水靠在他的懷裏,在一群人促狹的打趣下,去了專門準備的休息室。

韓水倚在貴妃椅上,略微有些複雜地看着他。

放下電話,司寇玉回過頭看她,挑挑眉,“怎麼這樣看着我,是不是發現我今天特別帥?”韓水沒有如以往那般駁斥他,只勉強地牽牽嘴角,有些事堵在心口,讓她實在很困惑。

“真的累着了?”他走過來,坐在她的身側,親昵地捏捏她的臉頰。

“你沒告訴我,你的父母會來。”韓水的聲音悶悶的,這一切似乎都和她原來想的不一樣。

司寇玉的手一頓,撤了回去,“怎麼?讓你有負擔了?”平靜的聲音裏帶着一絲難以察覺的嘲弄。

韓水沒有聽出了,她的心還沉浸在內疚中難以自拔,本來就只是一個遊戲而已,司寇玉卻玩大了,把他的父母牽扯進來,她的心裏還是會不安的,況且他的父母似乎還很看好自己。

當有一天真相揭開的時候,會顯得她有多卑劣?

“我們好像玩大了?”她有些頭痛,她可以傷害任何人,但是卻不想傷害對子女有美好期許的父母,也許是因為她的人生里缺失了這麼一塊,所以特別的在乎。

而且,她的心裏也有一點不安總覺得事情好像脫離了她原本計劃的軌道,可是她卻不得不繼續下去,今日過後,她已經沒了回頭的機會,她甚至有點疑惑,自己當初為什麼會制定了這樣一個計劃,是精心佈局還是自己一時頭腦發熱?

司寇玉的臉越來越黑,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難道真的這麼遲鈍,到現在都看不出他的心意?

他真的很想掰開她的腦袋,看看她裏面都裝了些什麼。

“我不介意你把這一切都當成真實的。”

啊?韓水微張着2小嘴驚疑不定地看着他。

司寇玉眸子裏的暗色一閃而逝,如往常般不經意地扯扯嘴角,“我這麼帥,這麼有錢,還有一對這麼好的父母,你嫁給我也不算吃虧不是嗎?”

韓水眉角抽了抽,她真的不該對這個男人抱有幻想,他的臉皮真的太厚了。

她哼了聲,白了他一眼,索性拋開一切煩擾,很自然地放鬆身體,讓自己靠着大抱枕,由半躺變為躺在貴妃椅上,閉上眼睛休息。

今日的她身着簡約貼身對禮服,躺下來的時候曲線畢露,脖頸修長,酥胸半露、蠻腰細瘦,結實筆直的雙腿掩藏在裙子底下,看不到肌膚,卻能感受到肌膚生機勃勃的質感。

縱然相處了那麼久,也知道這個女人的身材頗為不錯,但如此近距離,還是讓坐在身邊的是可以感覺有些震撼,光就這麼看着,他已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明顯的變化。

他的目光灼熱,一寸一寸地審視她的身體,似乎能透過那層薄薄的布料,撫摸到她如玉的肌膚。

司寇玉的手握成拳又慢慢鬆開,喉結上下滾了滾,突然覺得自己很好笑,已經多久沒碰到一個只看着就能讓自己產生欲-望的女人了?還是自己這段時間太久沒碰女人的緣故?

一場獵艷、一場追逐,他想要這個女人,可如今他突然有些後悔,如此的精心策劃,這個女人卻入網太慢,而自己卻已經有些迫不及待。

忍得可真辛苦啊。

韓水並沒有睡着,躺下來的時候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不妥,這個男人不是熟悉的喻涵凡,他是司寇玉,即使閉着眼睛,她也能感覺到身旁這個男人在看着她。

那種陌生又危險的感覺讓她的身體莫名有些發燙,想睜開眼睛但又不敢,只能繼續裝死。

她又想到喻涵凡,她相信自己即使和喻涵凡躺在一張床上都不會感到尷尬,為什麼這個男人只是如此看着自己,她就能感覺心跳如擂鼓、口乾舌燥?

真是見鬼了。

還是過來送餐的侍者打破了這份尷尬,韓水假裝一無所覺地睜開眼睛,而司寇玉也假裝很鎮定地離開貴妃椅,坐在鄰近的沙發上。

這一份餐點,兩個人吃了很多,但是卻都記不住味道。

等兩人休息夠了,下面的賓客也開始散了,送完了所有賓客,韓水鬆了一口氣,終於結束了,以後誰敢跟她說訂婚幸福她就跟誰過不去,真不是人乾的活呀,又要喝酒、又要陪笑臉,還要接受各種明裡暗裏的語言調戲,真的是不容易呀。

“韓水。”

韓水詫異地抬頭,本已離開的喻涵凡卻站在她的面前。

“剛才一直沒機會把禮物交給你。”他溫潤地笑着,遞過來一個小盒子。

韓水默然地接過盒子,這個男人一向用心,也一向比自己的家人還像家人。

而如今,他們卻只能以這種方式相處,連禮物也不能正大光明地送了。

在喻涵凡的殷切目光下,她打開盒子,是一條很美麗的項鏈,白金的鏈子,水晶的天鵝吊墜,其實很普通,但韓水看到的瞬間,還是感動了。

喻涵凡一向知道自己最愛的就是天鵝飾品。

“謝謝。”她今天終於綻放出一個由衷的笑容。

真的很好,即使這種情況,喻涵凡還是關心自己的。

“一定要讓自己幸福。”喻涵凡溫柔地看着她,看着這個倔強的女孩漸漸長大,一步一步開拓屬於她自己的人生,從前,他可以陪在她的身邊,而以後,他的位置卻由另外一個男人代替。

說不惘悵卻是不可能的。

“嗯。”韓水努力地點點頭,心裏卻感到酸澀,若是以後喻涵凡知道自己今日的一切只是演戲,不知道他是會罵自己還是心疼自己?

這個世界上,也許也就只有她是真心對待自己了。

得到了她的肯定,喻涵凡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韓水的手裏捏着那條項鏈,有些恍惚。

這一切都落入了司寇玉的眼裏,他神色冷淡地望着自己的未婚妻和別的男人說話,望着男人給她禮物,而她很珍惜、很高興的樣子,望着他們眼神的交流及熟稔的談話,那種有默契的氛圍,似乎只屬於他們兩人,別人怎麼樣都無法插足。

而這個男人正是喻涵凡,即使司寇玉再狂傲,也知道喻涵凡意味着什麼,對韓水而言,喻涵凡是特殊的存在;而對他而言喻涵凡就是一根刺,一根拔之而後快的刺。

強烈的嫉妒和忿忿不平讓司寇玉有些透不過氣,他手握成拳,洶湧的情緒退去之後,隨之而來的空洞讓他感覺很難受。

站了很久,韓水才發現站在不遠處的他。

她的眼神如小鹿般驚訝,紅唇微張,手裏捏着的項鏈很自然地放進了隨身宴會包里。

司寇玉嘲諷一笑。

躊躇了半晌,韓水還是上前挽住他的手臂,輕聲問:“怎麼了?”

司寇玉並沒有如往常那般順應她演戲下去,他一聲不吭地望着她,目光冷淡如冰,身上散發的強大寒意,讓韓水不由自主地鬆開他的手臂。

他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強悍得似乎要捏碎她的骨頭,聲音卻似情人般低喃,“和情人見面的感覺怎麼樣?”

韓水猛然抬頭,明亮的眼裏滿是不可思議的震驚。

她張口欲解釋,卻發現自己什麼也說不了,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說喻涵凡只是自己的朋友,但喻涵凡的確是一個特別的存在;若說是情人,但好像他們從來就沒有過戀情,似乎不管哪一種解釋,都有越描越黑的趨勢。

司寇玉看着她的反應,心裏更加的煩悶,譏誚一笑,便大步流星地走開了。

羞惱和愧疚讓韓水的臉爆紅,她愣愣地看着他決絕離去的背影,又覺得心裏很委屈,這都算什麼嘛?竟然就這麼把自己給丟下了。

男主角擅自離開了,但韓水身為新人,雖然只是訂婚,在准公公、婆婆的熱烈歡迎及要求下,實在無法推拒就去了他們家的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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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養成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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