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桶水,冷冷地撥在東方無憂衣衫單薄的身上,她瑟縮地趴在地上,披頭散髮、衣衫凌亂,小手緊緊抱住自己,既憤怒又驚慌地看着、在自己面前的江綠兒。
她掙扎地想爬起來,卻發現無論自己怎麼用力就是站不起來;
不但站不起來,甚至連坐着都覺得頭昏。「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江綠兒盈盈笑着,柳腰輕擺移向狼狽不已的東方無憂,「沒什麼,只是讓你吃了十日散。」
「十日散?那是什麼東西?」
「你是個聰明的丫頭,怎麼會不知道十日散是做什麼用的?告訴你吧!所謂的十日散就是吃了以後,十天內會像嬰孩一樣無法動彈,只能坐着或躺着,如果亂動的話,就會加速毒性的散佈,所以你還是乖乖的坐着不要動。」
「你抓我來想做什麼?」
「做什麼?你說呢?當然是為了杜彧。」
「杜哥哥?他根本不愛你,就算你抓我來,他還是不會愛你。」
「我知道,我一直希望你能夠自己乖乖離開杜彧,因為只要你不在他身邊,我就有把握重新贏回杜彧的心。可惜你這丫頭不識好歹,竟然屢屢在杜彧面前挑撥離間,破壞我和他的感情,甚至不讓他替我治病,迫不得已之下,我只好先下手了。」
東方無憂雖然全身無力,卻還是很有骨氣,她冷冷一哼,「你以為沒了我,杜哥哥就會喜歡你嗎?」
「當然,只要沒有你,杜彧自然就會回到我身邊。」
「你錯了,即使沒有我東方無憂,杜哥哥還是不會喜歡你的!
而且沒了一個我,還會再出現其它女人,難道你要把每一個接近杜彧的女人統統趕走嗎?」
江綠兒淺淺一笑,緩緩解開自己身上的衣衫,露出那曲線玲瓏、卻在皮膚上留有點點紅斑的身體,「丫頭,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東方無憂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就算知道,她也不想回答。
但江綠兒可不容許東方無憂以這種態度面對自己,她惡狠狠地捏住東方無憂的下巴,強迫她看自己,「丫頭,你給我看清楚,我身上這每一塊紅斑,都是杜彧所賜的,若不是為了杜彧,我又怎麼會把自己弄成這樣?」
東方無憂一楞,繼而搖頭,「你胡說!杜哥哥或許脾氣古怪,看法和一般人不太一樣,但他絕對不會害人的,即使他恨你恨得要死,他也不可能去害你的。」
「是嗎?我問你,你知道我和杜彧是怎麼認識的嗎?」
「當然,杜哥哥都告訴我了。」
「那他是不是也告訴你,我自甘下賤、糟蹋自己的身體去換取認識他的機會?」
「難道不是?」
「你錯了!沒有一個女人願意用自己的身體去換取機會,除非那個女人天生就是淫娃蕩婦。」
「但是杜哥哥說你確實一手安排破廟那齣戲,好騙他和杜大哥上鉤,不是嗎?」
「不,那不是我安排的。你想想,那年我才十八歲,正值青春年華,人生大好之際,怎麼可能會安排五、六個男人來侮辱自己呢?告訴你也無妨,那是杜風,也就是杜彧的哥哥派人那麼做的。」
「杜風?怎麼會……」
「你一定不相信,對不對?不過這是千真萬確的事,而且是我親眼看着杜風這麼做的。」
「他……他為什麼那麼做?」
「為什麼?當然是為了那價值連城,可以長生不老、解百毒、治百病、永保青春的千年靈芝。」
「千年靈芝?那本來就是杜家的東西,為什麼杜風要那麼做?」
「千年靈芝確實是杜家的東西,不過打從杜彧的祖父開始就規定,靈芝只能傳給繼承衣缽的杜家子孫,而杜彧正巧繼承家業,所以靈芝自然給了杜彧,沒有給杜風。」
東方無憂聽到這兒似乎有點懂了,「你是說杜風為了得到靈芝,不惜犧牲你的清白,好讓你有機會可以接近杜彧,竊取靈芝,是吧?」
「正是如此。我原本也算是一個好人家的女兒,雖然家裏窮了些,卻是清清白白。」江綠兒慢慢說出杜風是怎麼色慾熏心地用錢買下她,又如何地凌辱、糟蹋她,最後更為了千年靈芝而把她送給一群男人當發泄的玩物,以博取杜彧的信任,好利用她去迷惑杜彧,藉機偷取靈芝。可是杜風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也陷入其中無法自拔。
「既然這一切是杜風安排,為什麼他又要帶着你離開,甚至為了你切斷兄弟之情?」
江綠兒咯咯笑了起來,「丫頭,說你純真,你還真是純真得可以。難道你不知道美麗會替女人引來禍害,卻也同時可以成為一項殺人手段嗎?」
「你……你故意設計讓他們兄弟反目成仇?」
「沒錯,既然我已經是殘花敗柳,自是不在乎跟過幾個男人,所以對於他們兄弟兩人,我當然可以把他們伺候得服服帖帖,讓他們為我爭風吃醋,把他們玩弄在手掌心上。」
東方無憂忍不住咬着自己的唇,原來杜哥哥說的是真的,江綠兒真的在他們兄弟間興風作浪,讓他們兄弟反目成仇,讓他們兄弟自相殘殺。不過這和她身上的紅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她會把一切的錯都怪到杜哥哥身上?
「那你身上的紅斑,又和杜哥哥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如果當年杜彧在杜風要強行帶我走時,曾經出面阻止的話,我又怎麼會變成今天這模樣?你知道杜風帶我離開杜彧以後去了哪些地方嗎?八大胡同!他把我賣到八大胡同,讓我變成一個人盡可夫、任人欺壓、任人騎的娼妓。妳知道他說什麼嗎?他說寧可把我變成娼妓,讓天下男人玩弄,也不肯讓給杜彧。他還說他要看看,當杜彧知道他愛過的女人被其它男人輪流睡過時會是什麼表情!」
江綠兒激動地指着自己還清晰可見的紅斑,「這些就是我從那些男人身上得來的,如果……如果當時杜彧曾經相信我,如果他曾經說一句話,即使只有短短一句話,我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模樣了!
所以你說,我能不怪他嗎?」
「這……這和杜哥哥沒有關係啊!他根本不知道你被杜風帶走後,發生了這麼多事……」
「沒有關係?怎麼會沒有關係?他不該先要了我、利用我,卻在發現真相后又絕情地拋棄我,任憑杜風那喪心病狂的畜生把我帶走!」
「那……那杜風呢?他現在人在哪裏?」
「杜風?我想現在他已經變成一具骷髏頭。」想起杜風臨死時的慘狀,江綠兒臉上不覺泛起一絲快意。
「你……你什麼?你說什麼?」
「我說杜風已經變成一具骷髏頭了!」
「你殺了他?」
「殺了他?我怎麼會殺了他?再怎麼說,他畢竟也是我的第一個男人,更曾經是我的男人、我的情人、我的丈夫,我怎麼會殺他?我只不過把他送給望月谷罷了!丫頭,你大概不知道望月谷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吧?告訴你,那是個只有女人,沒有男人的可怕世界,在那裏,男人如果不是奴隸、就是成了死人。我把杜風這個無情無義的畜生送給望月谷,已經算對他很客氣,況且我還因為這樣得到一株半葉蓮呢!」
「半葉蓮?你真的有半葉蓮?」
「沒錯,就是那個可以治你母親病的半葉蓮。其實我本來是想送給你的,只要你乖乖聽我的話,離開杜彧,我就把半葉蓮給你,但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江綠兒緩緩站起身,從枕頭底下找出一個黑色小瓶子。
「你……你想做什麼?」
江綠兒幽幽一笑,伸手摸了摸東方無憂粉嫩無瑕的姣好面容,好象在對她說又像在喃喃自語似的:「你真美,連同身為女人的我,都覺得你很美,難怪杜彧會喜歡你。不過這樣的美麗可以持續幾年呢?十年?還是二十年?二十年以後,又會變成怎麼樣?我已經二十四歲了,我的人生還有幾個二十四?當我過了第二個,甚至第三個二十四時,還有幾個男人會要我?那時候杜彧會要我嗎?所以我要千年靈芝,我要得到永遠的青春與美麗,這樣我才可以永遠保有杜彧的愛,而這,就是我千里迢迢從望月谷回到開封的原因。」
東方無憂搖頭,「你錯了。即使妳是天下第一美人;即使你長生不老、永保青春,杜哥哥還是不會愛你的!因為你的心是骯臟齷齪的,當你在咒罵杜風喪心病狂的同時,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和他是一丘之貉,否則你又怎麼會狠心欺騙杜哥哥,看着他們兄弟反目,最後更把杜風推入死亡的深淵?」
「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你懂什麼?」江綠兒一反掌,惡狠狠地甩了東方無憂一巴掌,「你知不知道被男人欺壓凌辱的滋味是如何?你知不知道那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痛苦?今天換成是你,你會怎麼做?你能活得過來嗎?」
江綠兒又甩了東方無憂一巴掌,「這是還你那日從我身上搶走杜彧的帳!」
「這是還你不識好歹,阻礙杜彧為我治病,不讓他和我相好的帳!」
「這是教訓你不聽話,不肯離開杜彧的帳!」
「這是你亂說話,信口雌黃的帳!」
巴掌啪啪地不住落在東方無憂雪白的臉上,打得她頭昏腦脹、臉頰紅腫、嘴角帶血,整個人撲倒在地上。
「東方無憂,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對你嗎?因為我愛杜彧,唯有從杜彧身上,我才能感覺到自己是個女人,而不是一個任人發泄的婊子,所以為了得到杜彧,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讓你拿走千年靈芝,再說,如果沒有你的話,杜彧就沒有拒絕我的理由了。因此你不能怪我,你只能怪你自己愛錯人。」
說罷,江綠兒輕輕一拍手,兩名男子立刻應聲走了進來。
「這瓶葯,你們每六個時辰喂她吃一次,連續喂她七天,七天後再換另外一瓶,知道嗎?」
東方無憂不覺瑟縮在牆角,「你……你要喂我吃什麼?」
「東方無憂,你是個孝順女兒,所以既然你母親中了那麼痛苦的毒,身為女兒的你,怎能不體驗一下呢?」
「那……那是子午斷腸毒?」
「你說對了!正是子午斷腸毒。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有子午斷腸毒嗎?這也是我從望月谷得來的,望月谷的主人告訴我,你們東方家母女專門和人搶丈夫,所以要我找機會毒死你這丫頭。起先我並不相信,畢竟怎麼說你也只是個不成氣候的小丫頭,沒想到你竟然真的像望月谷主人所說的一樣,專門搶人丈夫!所以我只好遵從吩咐,把這幾瓶特別為你準備的子午斷腸毒,喂你吃下。」江綠兒輕輕一偏頭,「動手!」
東方無憂頓時又踢又打、死命掙扎,但她先前讓人喂下會全身無力的十日散,現在哪有餘力抵抗?當下又是咳又是淚,硬生生被灌入子午斷腸毒。
一抹淫蕩的笑浮現在江綠兒臉上,「丫頭,你是個黃花大閨女,除了杜彧,大概也沒碰過其它男人,今天姊姊就好好教你,什麼叫男女交合、魚水之歡,也順便讓你見識見識,一個女人要怎麼做才能讓男人慾死欲仙、銷魂蝕骨。」
江綠兒岔開雙腿往床上一躺,那兩名幫東方無憂灌藥的男人見狀,立即撲了上來,一前一後,把江綠兒壓在身下盡情發泄着,頓時只看見滿室春色,空氣中凈回蕩着那不堪入耳的男女嘻笑聲與淫穢叫聲。
江綠兒是將近天黑的時候才進門的。
一進門,杜彧那挺拔高大的身形便將她堵在門口,「無憂呢?」
江綠兒柳眉輕挑,「那丫頭不是跟你去看診嗎?她一向和你形影不離,你去哪裏,她都一定跟着,怎麼你現在會來問我她的下落?」
杜彧猛然揪住她的手腕使盡捏着,「無憂去哪裏?」
江綠兒忍不住張大眼睛瞪他,「無憂,無憂,你就只會問那丫頭去哪裏,你為什麼不問問我好不好,去了什麼地方?」
杜彧眼中寒光一現,「我再問你一次,無憂在什麼地方?」
她悍然一偏頭,「不知道!」
「不知道?」杜彧反手一揮,一巴掌狠狠地甩在她臉上,「是你把她帶走的,你敢說不知道?」
江綠兒摀着臉,怒視杜彧,「就算是我帶走她的,又如何?誰讓她老是礙手礙腳,多管閑事。」
「無憂在什麼地方?你為什麼帶走她?」
「為什麼?杜彧,沒有人比你更清楚為什麼,你居然還問我?」
「我知道什麼?」
「你裝蒜,你到現在還裝蒜?杜彧,需要我一項一項提醒你嗎?還是你真的讓那丫頭給迷得失了心竅,完全忘記當年你曾對我許下什麼諾言?」
「我沒有忘,只是我的承諾是許給一個美麗、單純又怯懦的小女人,而不是你這個陰狠毒辣的蛇蠍美人!」
「我陰狠毒辣?你為什麼不想想我為什麼會陰狠毒辣?如果不是杜風欺負我在先,你負我在後,我怎麼會變成今天連自己看了都討厭的模樣?」
「杜風欺負你在先?你胡說,是你恬不知恥,先誘惑他的,怎麼能說他欺負你?」
「杜彧,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杜風用錢買下我,恣意玷污我身子的事;也別告訴我你不知道破廟裏的事是杜風故意安排的;更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我是杜風故意安排接近你的姦細。杜彧,你說,你說你不知道這些事,說啊?」
「我……」杜彧被逼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的確知道,也明白她受了不少委屈。正因如此,他才會在蒼天之下立誓要娶她為妻,只是後來她變得太多,變得太可怕,變得讓他完全認不得,所以他才會任由杜風帶走她,而不加以阻止。
可滿腔憤恨的江綠兒繼續逼問着:「杜彧,你說話啊?你為什麼不說話?你快告訴我,那些是你統統都不知道,快說啊!」
久久,杜彧輕輕的嘆了口氣,「綠兒,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也沒有辦法補償你……」
「我不要你補償,你知道我不要你補償的,我只希望你愛我,像以前一樣愛我,那樣我就能滿足。」
杜彧搖頭,「不可能,我的心都讓無憂給佔據,不可能還有其它地方容得下你。」
「那丫頭有什麼好?她雖然家世顯赫,又長得如花似玉,但卻是個孩子氣十足的小丫頭,這樣的她根本不適合你!阿彧,我愛你,我愛你啊!你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麼度過那種日夜被人摧殘、受人糟蹋的日子嗎?因為你,因為我相信你是愛我的,因為我相信,當年你會那麼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我才不惜任何代價回到這裏。阿彧,我……」
「綠兒,別說了!那是不可能的,你現在所說都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我沒有認識無憂,我也不可能再接受你。」
江綠兒無法置信地搖頭,「為什麼?因為我是殘花敗柳,是任人欺壓、任人騎的娼妓嗎?還是我有什麼地方比不上東方無憂那丫頭?」
「綠兒,難道你還不了解我?我豈是那種在乎女人三貞九烈的男人?」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要我?」
「綠兒,感情的事,並不是隨隨便便兩三句話就可以解釋得清楚的……」
「我知道了,是因為杜風,對不對?是不是因為杜風的存在,讓你寧可放棄我?」
杜彧一時無言。確實,那時候他之所以放棄江綠兒,有一半原因是為了杜風,而另外一半原因,卻是在於他發現,真相竟醜陋到讓他無法面對。
但江綠兒卻以為自己猜對了,興奮地抓住杜彧的手,「阿彧,你根本不需要擔心,因為杜風已經死了,他再也不會成為我和你之間的障礙。」
「你……你說什麼?」
「杜風已經死了,他兩年前就死了!」
「死了?他怎麼死的?」
「他被蠱毒穿心而過,當場七孔流血而暴斃。」
「蠱毒?那是……」杜彧不覺眯起眼睛,在江湖上除了苗女擅長使蠱以外,就是望月谷的人,但是苗女並不輕易放蠱,這麼說來是……他猛然揪住江綠兒的手,力道之大,幾乎將她手摺斷,「是你對不對?是你殺了他?」
「沒錯,是我殺了他,誰要他一手摧毀我的幸福呢?況且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你……」
「你該死!」杜彧霍地又甩了江綠兒一巴掌,「你竟然殺了他?你竟然殺了他?」
「阿彧,你……」江綠兒摀着臉,錯愕極了。
「無論他怎麼壞,無論他曾經做過什麼事,他都是我的大哥,你怎麼可以就這樣殺了他?」
「你……」
「你知道我為什麼不要你嗎?你一直以為是因為大哥的關係所以我不要你,現在又把一切的錯全推到無憂身上,你為什麼不想想,有哪個男人願意娶你這樣一個蛇蠍心腸,又老是不知道錯的女人為妻?或許有人喜歡你,但那只是一時的肉體迷惑,一旦熱情冷卻,還有誰肯留在你身邊?」
「你……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而你卻說我蛇蠍心腸、不知道錯?」
「難道不是?」
「杜彧,你……」江綠兒瞪着杜彧,眼中有怨恨、有不甘心,彷彿想將杜彧生吞活剝似的。突然,她縱聲狂笑起來:「哈哈哈!
沒錯,我是蛇蠍心腸,我是惡毒陰狠,但你為什麼不想想,這是誰造成的?是誰造成的?」
杜彧不發一語,靜靜地看着她,看着這個自己曾經愛過,而今卻變成魔鬼般的女人。
至於江綠兒,她瘋狂笑着,笑得花枝亂顫,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然後就像她突然狂笑一樣,她又猛地停住笑,「杜彧,你知道我為什麼回來找你嗎?」
杜彧還是不說話地看着她。
「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我是因為得了病才找你治療,其實我會回來是為了替望月谷的主人取得千年靈芝,好讓孫排雲無藥可救、痛苦而死。你知道望月谷的主人怎麼說嗎?她告訴我,東方家母女二人,是專搶別人丈夫的下賤女人,因此她除了要我奪走靈芝外,還要我找機會殺了東方無憂。起先我是不想這麼做的,畢竟她只是個不懂事的小丫頭,但沒想到她居然處處破壞我,甚至想搶走你,所以我只好依照望月谷主人的吩咐,殺了東方無憂。」
杜彧聞言,幾欲瘋狂。「你……你殺了無憂?」
「放心,她還沒死,不過也離死不遠。順便告訴你一件事,你心愛的無憂現在正在接受調教,享受當一個女人的幸福滋味,我想和你比起來,她和那些男人在一起或許可以學到更多。」
「妳……妳敢?」杜彧猛然用手掐住她脖子,臉色一片鐵青,「要是無憂少一根頭髮,我會把你千刀萬剮,讓你不得好死!」
江綠兒再次狂笑起來,「哈哈哈!無所謂,如果你想眼睜睜看着東方無憂被凌辱至死的話,你就殺了我吧!只是我得告訴你,我一死,你的小無憂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那些男人會一吋吋、一刀刀慢慢地伺候她,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杜彧忍不住加重力道,江綠兒頓時覺得喘不過氣,又嗆又咳的。
「杜彧,你……你敢……你當真不顧她的死活?」
杜彧的手不禁鬆了些,讓江綠兒獲得歇息的喘息機會。
「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東方無憂,不過既然你這麼喜歡她,我倒是可以成全你們!」
杜彧早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狠狠瞪着她。
江綠兒一仰頭,蠻不在乎地說道:「我要千年靈芝,只要你把千年靈芝給我,我就告訴你東方無憂在哪裏。」
「不,我要先見到無憂,否則免談。」
「是嗎?好,我帶你去見東方無憂,不過你得先……」
她的話剛說到一半,便讓一個好聽低沉的聲音所打斷:「杜彧,別聽她的,我已經知道無憂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