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這天夜裏,在女僕的服侍下,雪爾薇雅早早就洗好澡躺在床上,等着女僕來為她做例行性的按摩。因為她的腳如果不按摩的話,肌肉會不斷萎縮,所以醫生吩咐,必須每天按摩,以促進循環。
但不知怎地,雪爾薇雅等了很久,都不見有人進來,正想搖鈴時,門打開了,阿伯特那挺拔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她眼前。
見到阿伯特,雪爾薇雅有些詫異,“這麼晚了,你來做什麼?”
阿伯特靜靜關上門,走到她床前,由上往下凝望她,“我來看我的情婦是不是睡了。”
情婦這兩個字讓雪爾薇雅的心猶如被鞭子抽中一般的痛。是啊,她怎麼忘了自己答應要做他的情婦,既是情婦,他就有他的權利,不是嗎?
她不安地舔舔唇,“現在就要開始履行約定了嗎?”
阿伯特冷冷一撇嘴。
“當然,兩年不見,我很想知道你讓法勒恩調教得如何?是不是還像以前一樣羞澀熱情,或是學到了更多伺候男人的方法?”
雪爾薇雅忍不住渾身一顫,“我在等漢娜來幫我按摩,按摩完才可以……”
“按摩?”
“我的腳不能動,如果不每天按摩的話,肌肉會萎縮壞死,所以……”
阿伯特心頭一震,視線停留在她雙腳上。不知為什麼,雖然親眼看過她的腳,也知道她根本無法走路,但他心裏就是不願相信她已經跛了。
他啞着嗓子開口:“叫漢娜不用來了,今天我替你按摩。”
雪爾薇雅想都沒想便搖頭,“不,我不要你。”
“不想讓我碰?還是不想讓我看見你狼狽的樣子?雪爾薇雅,難道你忘了我們曾經有過比這更狼狽的事嗎?我不知道你讓多少男人碰過,但既然你現在是我的情婦,我就不允許其他人碰你、看你。即使是女人也一樣。”
“可是我……”
“沒有可是,在我面前,沒有你反抗還嘴的餘地!”他起身將房門鎖上,然後霸道地命令着:“把衣服脫了!”
雪爾薇雅無奈,抖着手將睡衣的扣子一顆顆打開,沒多久,她便赤裸裸地呈現在阿伯特眼前。
現在夜已經很深,室內也只靠着幾盞煤油燈來照明,但燈火下的她,依然美得不可思議。
但見她眉似彎柳、目若秋波,水靈靈的碧綠眸子裏,閃動着一抹光芒,她的鼻子小巧挺直,朱唇微微往上翹成一個美好的弧度,彷彿誘人親吻似的柔軟、紅艷。
她肩若削成,細腰豐臀,四肢是修長纖美的,只可惜她的腳已經不能走了!
他的視線落在她那一身若冰雪般白皙的勻嫩肌膚上,他記得他怎麼吻遍那每一寸肌膚,怎麼親手為她沐浴更衣,又怎麼寵她、愛她、要她,但是如今不知道有多少男人看過、碰過她?尤其是法勒恩!
想到這兒,阿伯特便覺得胸口一陣悶滯,他低沉說道:“把腿張開。”
雪爾薇雅下意識地想搖頭,但一接觸到他冰冷、無情的眼眸時,所有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她忍住羞澀和難堪,默默地迎向他。
阿伯特一語不發,大咧咧地直探她大腿內側,熟練地愛撫輕揉,又沿着大腿往下移,來到她膝蓋內側,指尖探往那曾經是她最敏感的地方之一,眼睛一刻也不放鬆地緊盯着她的反應。
雪爾薇雅本能地渾身一顫,竟不覺地夾緊雙腿,卻也將阿伯特的手緊緊包圍住,“不要!”
阿伯特眼中閃過一道光芒,搖搖頭,以手分開雪爾薇雅的大腿……
他面無表情看着她,眼中一片冰冷。“起來,我有話問你。”
雪爾薇雅怔愣地僵躺在床上,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她掙扎地想坐起來,然而任憑她怎麼努力,她就是爬不起來;而阿伯特也只是靜靜看着,絲毫沒有幫她的意思。最後,雪爾薇雅只能狼狽地翻一個身,再借用雙手的力量撐起自己。
“雪爾薇雅,你說你的腳是怎麼受傷的?”問話的同時,阿伯特已經穿好衣服站在床邊,由上往下睥睨着雪爾薇雅。
雪爾薇雅一愣,她不是告訴過他了?為什麼他還……但納悶歸納悶,她還是回答:“從馬背上跌下來的。”
“怎麼從馬背上跌下來?”
雪爾薇雅又是一愣,“我……”
“從馬背上跌下來有很多種情形,是你自己韁繩沒握好摔下來,還是馬匹受到驚嚇?或者跳馬時馬被絆倒而摔下來?”
“你問這些做什麼?”
阿伯特寒冰似的眼直瞪着她,“我想知道你的腳是在什麼情形下受的傷,為什麼你說你不能走路,卻又能像個妓女一樣浪蕩地叫床?”
雪爾薇雅的臉驀地慘白,“你……”
“一個人之所以不能走路,是因為腳失去知覺.無法支撐重量,而你,卻敏感得像個娼妓,輕輕一碰就渾身顫抖,一點也不像不能走路的人。”
雪爾薇雅整個人像被雷打到似的,倏地愣在當場,“你說什麼?”
他托起她的臉面對自己,“我說什麼?你應該很清楚我在說什麼,怎麼會反問我呢?”
她搖頭,“我不懂,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不懂?那我問你,為什麼你要騙我你的腳不能走?”
“我騙你?”
“對!瞧瞧你,敏感、浪蕩得像個娼妓,這樣的你,怎麼可能不會走路?”說著,阿伯特忽地伸手將雪爾薇雅的雙腿拉開,大手毫不客氣地在那片雪白上搓揉着,直攻她的慾望中心,刻意地羞辱、刺激善她。
雪爾薇雅又羞又愧又難堪,“你不相信我?”
“你這浪蕩的模樣,教我怎麼相信你?再說,我能相信你嗎?”
雪爾薇雅泫然欲泣,她不顧羞恥,不顧自己可能會身敗名裂、會萬劫不復地找他來,想幫助他、彌補他,而他卻把她當成下賤的娼妓,一顆顆晶瑩的淚珠沿着臉頰滑下,“我要怎麼做,你才肯相信我?”
阿伯特眼睛一眯,“告訴我,二年前你為什麼背叛我?”
雪爾薇雅渾身一僵,“我已經告訴過你了。”
“我不相信,我根本不相信你是那種愛慕虛榮的女人,而且以博尚家的富有和權勢,也不需要你去當情婦,告訴我,到底為什麼你會背叛我和法勒恩在一起?”
雪爾薇雅忍不住想將一切說出來,但一想到事實的殘酷,一想到阿伯特可能受到的打擊,她卻又搖頭了,“不,你說得沒錯,我就是你所說的那種浪蕩又不甘寂寞的女人,光是一個男人怎麼能滿足我呢?”
她話沒說完,阿伯特便惡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你下賤!”
阿伯特說完便轉身離開,留下呆若木雞的雪爾薇雅。
下賤這字眼,如同利刃一般,將雪爾薇雅本就千瘡百孔的心扎得鮮血直流,她趴在床上,痛哭失聲。
老天,為什麼會這樣?她是那麼那麼地愛他,卻被他說成下賤!如果沒有那件事,她仍舊是博尚家的大小姐,仍舊是帝維亞未來的王子妃,不需要忍受這種羞辱,更不會被心愛的男人說成是人盡可夫的賤女人,如果沒有那件事就好了!
雪爾薇雅哭得肝腸寸斷,完全沒注意到她以為已經離開的阿伯特不知何時又走了回來,站在門口靜靜瞅着她,臉上凈是複雜和疑惑。
久久,阿伯特再次走進房間,走近雪爾薇雅。
雪爾薇雅聽到腳步聲連忙抬起頭,“阿伯特……”
“你愛我,是嗎?”他開門見山問道。
雪爾薇雅沒有回答,但是那被淚水濡濕的臉龐,那明眸中所展現的純真和深情卻說明了一切。
“你愛我,所以想彌補我、想幫助我,是不是?”
這回雪爾薇雅點頭了。
他低頭堵住她的唇,細細吻着她,“雪爾薇雅,你知道我愛你,對不對?”
雪爾薇雅張大眼看他,是驚訝也是不相信。
“我承認我愛你,正因為愛你,所以才會對你的背叛那麼憤怒,不過如果你答應我一件事的話,或許我可以考慮原諒你。”
“你要我做什麼?我的人、我所有的財產都給你了,你還要我做什麼?”
阿伯特冷冷一扯嘴,眼中泛出一絲驚人的光芒,“替我殺了法勒恩!”
×××
“殺了法勒恩?”雪爾薇雅十分驚訝,連聲音都忍小住提高了。
“沒錯,我要你殺了他。”
“為什麼?他是你的兄弟,雖然他陰險狡猾、詭計多端,但他總還是你的兄弟,為什麼你要殺他?”
“他的確是我的兄弟,卻不是親兄弟,也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他若有所思地瞅着雪爾薇雅,“雪爾薇雅,你知道我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模樣嗎?”
雪爾薇雅先是搖頭,但不一會兒便明白過來,“是法勒恩,對不對?”
“沒錯,他聯合其他人一起發動政變,將我、薇薇安還有病重的父親軟禁起來,之後又把我和薇薇安流放海上,存心想讓我們兄妹倆葬身大海。幸好蒼天有眼,讓一艘路過的船救了我們,不過你知道那是一艘什麼船嗎?是奴隸船,一艘從加勒比海載了一批奴隸要到不列顛販賣的奴隸船,而我和薇薇安就這麼被套上手鐐腳銬,變成奴隸。”
阿伯特像在述說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故事,語氣平靜極了,可雪爾薇雅卻聽得一顆心緊揪在一起。她早知道法勒恩冷酷無情,卻沒想到他竟會如此心狠手辣,流放他們兄妹倆想活活害死他們。
“那你父親呢?”
“被法勒恩氣死了!”
“那你和薇薇安……”
阿伯特從鼻子哼出一口氣,“薇薇安被皮條客買走,送給羅賽特侯爵當情婦,而我,就在你的面前。”
情婦?那個美麗、溫柔的薇薇安公主成了羅賽特侯爵的情婦?她不認識羅賽特侯爵,卻聽過太多有關這個男人的流言。傳說他是個冷酷無情,視女人如糞土的花花公子,如果薇薇安真落入他手裏,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那薇薇安現在……”
不等她說完,阿伯特便打斷她,“不必擔心薇薇安,至少她暫時沒有危險,但是你……”
“我?”
他的視線往下移到她腿上,“你根本就可以走路,為什麼你卻說不能走?”
雪爾薇雅連連搖頭,“不,我動不了,你也看到了,我連翻個身、下個床都有困難,我怎麼可能?,,
阿伯特伸手抓住她的腳往上抬,一面詢問她的感覺,“如何?會不會痛?”
她點頭,“嗯。”
他換另一隻腳,“這邊呢?也會痛嗎?”
她又點頭。
阿伯特的手來到腰際,在她腰上來回輕按探索,“這樣如何?會不會疼?”
“不疼,但是……”她突地倒抽一口涼氣,因為阿伯特的手不知何時來到她胸前,檢查着她尖挺飽滿的乳峰,又按了按那平坦的小腹,然後回到她渾圓的肩頭。
“雪爾薇雅,你試過嗎?”
雪爾薇雅讓他逗惹得差點說不出話來,“試過什麼?”
“走路,你試過自己站起來走路嗎?”
“當然,可是……”她搖搖頭沒再說下去,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阿伯特站起身,往後退了幾步,“過來。”
雪爾薇雅搖頭,“不,我做不到。”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做不到?過來!”
“不,我試過了,我真的做不到。”
阿伯特臉色一沉,“雪爾薇雅,你答應過我的事,你該不會忘記了吧?”
“我……”
“你答應當我的情婦,聽我的話、任憑我處置,記得嗎?”
“可是,我真的做不到。”
“如果你想要我原諒你,你就走過來,因為我不想要一個一輩子都得靠人服侍的女人,而且你這樣坐在輪椅上,又要怎麼去見法勒恩呢?”
提到法勒恩,雪爾薇雅臉色又是一陣慘白,“法勒恩?我不懂,這和法勒恩有何關係?”
“當然有,我不是要你替我殺了他嗎?既然要殺他,怎麼能坐在輪椅上?”他對者雪爾薇雅伸出手,“過來,有我在這兒,你什麼都不必怕。”
雪爾薇雅猶豫地看了看阿伯特,看着他眼底的堅定與臉上的剛毅神情,她知道一旦他下定決心的事,任誰都無法改變的;於是她披上睡袍,慢慢將腳挪下床。
但見雪爾薇雅雙手撐在床沿,努力想讓自己站起來,但不管她怎麼使勁,就是無法站起來。她無助地搖頭,淚水如斷線的珍珠般不住滑落,“不行,我做不到、做不到!”
阿伯特原本就皺在一起的眉頭,如今更是舒展不開來。他走上前,一把摟住雪爾薇雅的腰,低聲說道:“再試試看!你可以的。”
“可是我試過了。”
“我說可以就是可以,來!”
他轉而摟住她的肩,扶着她往前走。
雪爾薇雅忍着痛勉強踏出一步,然而就這一步,卻讓她整個身子一軟,幾乎往前撲倒在地,若不是阿伯特扶着她,只怕她已經跌了個狗吃屎。
“不行,我做不到、做不到!”疼痛和委屈讓雪爾薇雅忍不住淚流滿面。
看着她痛苦哭泣的模樣,阿伯特的心猛然揪緊。他抱起雪爾薇雅躺回床上,一面按摩着她疲累僵直的雙腳,一面想着,或許是他太心急了。因為他檢查過她的身體狀況,知道她身體健康,腰和背都算得上強壯,理論上應該是可以走路的,所以才會這樣要求她。
可他卻忘了對她來說,走路可能是一件極痛苦、極困難的事,而且她似乎有心理障礙,一直認為自己不能走路。看樣子想讓她的腳復原得花一點時間了。
“雪爾薇雅,我問你,你想不想走路?”他撥開她散在臉上的長發,輕輕拭去她滿臉的淚痕。
“我當然想,沒有人願意自己一輩子是個殘廢,但是你剛剛也看到了,我不只不會走路,連站都站不起來。”
“你可以的,以你的身體狀況來說,你一定可以走路的。”
雪爾薇雅有些納悶,“你怎麼知道?醫生都說我只能坐在輪椅上過日子,為什麼你卻……”
阿伯特微微一扯嘴,不由分說便拉開她身上的睡袍,露出那赤裸光滑的的美麗胴體,“我才要過你,記得嗎?你的熱情和敏感是騙不了人的,這樣的你,怎麼可能不會走路?”
“那不一樣,那是……”
“那是什麼?”他再次到她的雙腿間,大手極有韻律地撥弄着她的敏感處,看她不由自主地隨着他指尖所到之處顫抖着,“雪爾薇雅,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也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你的身體,我說可以就是可以。如果你不相信,我馬上證明給你看!”
說著,阿伯特動手解開自己的衣衫,再一次佔有雪爾薇雅,透過彼此軀體的親密交合來向雪爾薇雅證明,她仍舊是個健康、正常的女人,她是可以走路的,只要她願意就一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