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士兵

越南，西貢市以北。

巨大的螺旋槳旋轉和動機的聲音震動着天空，四周的樹木被壓的直逼地面，知道清開四周圍關的人們，巨大的軍用直升飛機才開始緩慢的降落，揚起向外席捲的塵土，穩穩的落在地面的位置。

艙門打開，一隊九人的軍官從直升飛機中踱了出來，每一個都是面色剛毅，身材高大，即便是透着衣服，也能看到那久經鍛煉的結實肌肉，而為的那位軍官的肩上，赫然是兩杠一星的少校軍銜。

“史密斯少校，我們等您很久了。”早在一邊恭候的軍官立刻迎了上去。

“你太客氣了。”史密斯笑着撇了一眼只到他肩膀的越南軍官道：“我們是金沙將軍雇傭而來的，那麼我們在履行完合同前，我們都屬於金沙將軍的部下，現在能否請你帶我們去見金沙將軍，我們需要知道詳細的任務內容。”

“當然，當然。”越南軍官點頭道：“不過金沙將軍因為一些急事去了西貢市內，有關於這次任務的一切都由我負責，武器的補給，還有裝備的問題……”

“不，不，這些我們都不需要。”史密斯擺手道：“我們是專業的雇傭軍，我們會努力做到最好，武器我們都有運過來，全部是我們自己最乘手的武器，按照時間計算，現在已經到達西貢市內，大約傍晚的時候就可以運到這裏，你們只需要提供一些彈藥就足夠了，寧外我要一份詳細的野戰地圖，同時最好能給我們配備一個嚮導，邊境區的山路可不怎麼好辨認。”

“這些都沒有問題。”越南軍官連忙點頭，衝著遠處揮了揮手道：“童壽，給我把那小鬼帶上來，快一點。”

那士兵擺了擺手，算是領命去了。

大約一刻鐘的功夫，那士兵才輾轉的回來，身邊還跟着一個膚色黝黑的青年。

其實那青年實在不應該用小鬼這兩個字來形容，差不多2o歲左右的年紀，過18o的身高對於亞洲人來說也已經不算矮小了，同時身上的肌肉雖然不算健壯，但是非常的結實，如同小牛犢子一般，不過最讓史密斯詫異的是那雙手，手不算大，但是骨結的位置都爆起着，腕骨還往外凸出一些，看的出應該經過長期的腕力訓練所造成的，同時那雙手的手腕位置還帶着一雙看上去不輕的手鐐。

“史密斯少校。他就是你們這次任務地嚮導了。他是個中國人。不過從小在越柬邊境長大地。對於那裏地情況非常熟悉。絕對是當嚮導地不二人選。”那越南軍官突然壓低聲音道：“不過史密斯少校還請小心一些。他是個俘囚。而且有一些。呃。有一些危險。”

“危險？呵呵。危險到需要用手鐐來限制行動。你們對待俘囚不是一直很果決地么。而且我不覺得一個被敵人抓住。還苟且偷生地傢伙有什麼了不起。”史密斯不屑地笑笑道。

“當然。你們都是專業軍人。自然不會害怕。但還是請您小心一些。”越南軍官鼓動了一下喉結道：“這小子地爺爺是阮文紹時期。中國駐南越第十九特戰部隊地軍官。戰爭結束后就留在了越南。而他地父親也是一直在勝將軍地手下做事。這小子從小就受過特殊訓練。徒手就能捏斷人地脖子。六個月前。我們從柬埔寨方面偷偷運回一批瑪瑙原石。這小子帶人劫車。恰巧被手雷爆炸波及才被我們抓到地。金沙將軍很喜歡這小子。而且即便是拿去換贖金。也能得到一大筆錢。所以才一直沒有槍斃他。”

“特殊訓練？呵呵。我倒是一直聽說越南地特別部隊地軍人都是精通暗殺地高手。可惜一直沒機會見識見識。”史密斯咧着嘴哼笑兩聲道：“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吉隆薩。在芒族地語言裏代表勇士地意思。你可以喊他莫一。這是他地中國名字。”不待莫一說話。那越南軍官立刻諂媚地接口迎道。

“那麼好吧。莫一。我們來打個賭如何。我讓一個手下跟你打。如果你贏了。我就做主讓金沙將軍放你走。如果你輸了。那麼晚上就給我老老實實地帶路。”史密斯咧着嘴道。

“史密斯少校，這樣可不行……”

“不，沒有什麼是不行的。”史密斯推開那個試圖阻攔自己的越南軍官道：“金沙將軍那裏我會去解釋的，再不然我可以把他的贖金給付掉，而且，是你告訴我他很危險的，我現在也只是在消除危險隱患而已，怎麼樣，小子，敢么？還是你需要我為你找個翻譯來？哈哈。”

“我能聽懂英語，我只想知道，我憑什麼相信你的承諾，西貢，是金沙將軍說了算。”莫一不屑的抬了抬頭道。

“小子，你在懷疑我的信譽，我們可是世界知名的傭兵團，我說的話就是錢，就是鈔票，我從不拿自己的鈔票開玩笑。”史密斯指莫一的鼻子道：“只要你敢，我說到做到。”

“那麼開始吧，還是你想讓我帶着這鬼玩意跟你的人打？”莫一晃了晃手中的鐐銬，傳出清脆的噹啷聲。

“喂，把他手上的玩意解開。”史密斯衝著身後的士兵喊了聲道：“嚴永基，陪這位朋友玩一玩吧。”

桄榔！

咔嚓，咔嚓……

莫一抓着手腕活動一下，長期無法大幅度活動的雙手，立刻出清脆的骨骼作響聲，握緊拳頭的時候竟然感覺肌肉有些緊繃僵硬，掌心中有一些生澀的感覺，這讓莫一相當的無奈，作為軍人，永遠無法不能放棄鍛煉自己的時間，不管是精神上還是**上的，但是將近六個月的監禁生活已經讓莫一感覺自己的身體開始機械化了。

“你準備好了么？”嚴永基扭動着身體，做着準備活動，一邊用蹩腳的中文詢問着。

莫一終於開始打量自己的對手，或者說，打量着自己的狩獵者，最起碼在史密斯和他的那群手下眼中，莫一毫無疑問只是獵物。

在越南是有很多民族的，當然也有很多中國人，日本人，還有韓國人，而嚴永基跟莫一印象中的韓國人有着很大的差異，因為嚴永基實在太高大了，除了史密斯這位虎背熊腰的俄羅斯大漢，九人之中就屬嚴永基最健壯了，那肌肉絕對可以去進選健美先生，而那兩米出頭的身高在亞洲人中更是稀少。

看起來似乎很難對付！

莫一習慣性的活動了一下肩膀，整個人都躬了起來，這本來是很平常的準備活動，前後也不過幾秒的時間，但是當眾人的視線還停留在這幾秒時間的時候，莫一整個人突然側向的滑行了出去，半圓迂迴的朝着嚴永基撲了過去。

砰！

莫一的腳步的戛然而止，正前方的地面上出現了一個黝黑的彈痕，灰色的硝煙還緩緩的往上飄升着，嚴永基的手中赫然多了一把Fiveseven。

“手槍？”莫一皺着眉頭看了一眼史密斯。

“在戰場上可沒有人管你手裏是否有槍，在那裏只有血腥和死亡，哪怕是用牙齒咬，只要能夠殺人那就是完美的。”史密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道：“你最好小心一些，我不敢保證他下一槍會不會再射偏了。”

“只要能夠殺人就好么？那麼我如你所願！”

莫一喃喃的嘟囔了一句，整個猛的一轉，側向的再次侵向嚴永基，同時腳尖在地上一溝，立刻揚起了一片沙塵，這樣阻礙視線的方法倒是很好用，也很常見，不過嚴永基沒有任何的猶豫，幾乎在沙土飛散的一瞬間，立刻扣動了Fiveseven的扳機。

“打中了？”史密斯身後的金男子皺了皺眉道。

“不，應該沒有中，那韓國泡菜還不行啊，看來回頭得把他丟回預備役再訓練幾個月。”史密斯撇了撇嘴道。

“哼，那個韓國小子沒機會了。”掛着上尉軍銜的黑大漢突然露出一口白牙笑道。

沙塵散落！

莫一的肩膀位置被染紅了一片，血不斷的順着手臂滑落，直到指尖的位置，然後不斷的向下滴落，而另一邊嚴永基手中的Fiveseven此刻安靜的躺在地上，脖子被莫一捏在手中，整個腦袋都軟軟的搭在那裏，絲毫沒有掙扎的意思。

啪，啪，啪，啪……

史密斯帶頭鼓掌。

“頸部作為人體要害之一，很多人都喜歡攻擊這個位置，不過打多數人都只能使人窒息，像你這樣單手在對方窒息前就能捏斷頸骨的，我倒是第一次見到，你右手的握力最起碼過1oo千克，而且你竟然能在射擊的瞬間避開要害位置，你確實是一名優秀的軍人，正常人能夠練到這種地步，真是難以想像。”

“哼，我殺了你的部下，難道你就一點都不生氣？”莫一隨手把嚴永基的身體丟到一旁、

“呵呵，我剛才說的是正常情況，按照你的動作判斷，你的確有能力直接捏斷他的脖子，可是你並沒有這麼做，他也沒有死，只是短時間內嚴重缺氧導致昏厥而已，何況，即便是你真的殺了他，按照我們的約定，你也沒有違反規則，我可以為我的戰友復仇，但我沒有權利指責你。”史密斯揮了揮手道：“餓狼，檢查一下我們的泡菜小子，如果死不了，回去之後就讓他滾回預備役吧，真是丟人。”

“我可以走了么？”莫一看了史密斯一眼，最後還是把目光停留在那名越南軍官身上。

“不，不，你還不能走。”史密斯擺着手道：“我只是說能夠保證你的自由，但並不是現在，這必須等金沙將軍回來之後，而且你打傷了一名我的戰友，難道你不應該為此付出些什麼么？例如代替他的位置，幫我們完成這次雇傭任務！”

“我為什麼要幫你們？我不是金沙將軍的人！”莫一不屑的咧了咧嘴道。

“原因？當然只有一個，那就是錢！”史密斯笑着比了個money的手勢道：“泡菜小子已經失敗了，他的任務到此為止，沒有參加戰鬥的人是沒有資格獲取酬勞的，你明白么？他已經oVeR了，你可以頂替他的位置，然後你就能夠拿到他的那份酬勞，這樣的好事你應該不會拒絕的，你們在這裏打仗，戰鬥，搶奪附近的礦產，搶奪物資，爭奪毒品種植地，為的無非也是錢，為了讓生活變的更好一些而已。”

“我能拿到多少？”莫一猶豫了一下道。

“那得視任務的完成度而定了，不過報酬是絕對公平的，扣除上繳給團里的1o%報酬之外，這裏每個人都能拿到1o%的酬勞。”史密斯伸出一根手指比了比道。

“你確定到時候金沙將軍會讓我離開？”莫一道。

“我確定，如果他不同意，我會用武器來信守我的諾言，我保證。”史密斯握拳捶了捶胸口道。

“那麼好吧，我們成交！”莫一伸出自己的右手。

“很好，我也同樣歡迎你的加入，士兵！”史密斯笑着拿自己的大手跟莫一在空中擊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