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雋王府來了一位貴客,讓凌佩竹高興地又是笑又是落淚。
「爹,你怎麼來了?」她直接撲進凌老爹的懷裏,因為不管走到哪裏,嫁不嫁做人婦,她都是爹的女兒。
「女婿親自派人來接,我怎麼能不來。」凌老爺大笑幾聲,看着臉色紅潤的小女兒,真是倍感寬慰。
凌佩竹沒想到,聞人舜居然將爹從鳳涼城給接來了,難道是有什麼事不成?
「凌兄。」雋王收到下人稟報,也迎出門來。
「雋王,我們可是有多少年未曾見過了。」凌老爺一看到雋王,竟然如多年友人般的說起話來。
「二十年有了,你舉家到鳳涼城,我們就再沒有機會碰面了。」雋王回想一下,這二十年真如流水一般,匆匆流逝啊。
凌佩竹傻在原地,看了看雋王又看了看老爹。
「怎麼,爹與王爺是舊交?」
老爹但笑不語,這些二十年前的往事不提也罷,倒是如今再見,也有許多往事想要敘舊。
「若不是女婿提到雋王要收你為義女,還要重新再迎娶你一次,我也不會急着趕來,別忘記你們還沒拜過高堂呢。」此話一出,凌老爹看到凌佩竹的眼睛頓時瞪得圓圓。
「爹!」凌佩竹紅了臉,她與聞人舜都圓了房,若是讓別人聽到他們還沒真的拜過天地,才是羞死人了。
「哎呀,我的小女兒居然學會害羞了。」凌老爹爽朗大笑。
「來,我們先進去再細談。」雋王趕緊給凌佩竹解了圍,看着丫頭都恨不得找個地洞向下鑽了。
凌佩竹向後看了看,然後有些遲疑。
「爹,他人呢?」聞人舜怎麼不見人?他怎麼沒有出現。
「真是女大不中留,與爹這麼久沒見,卻還是惦記著自己的夫君。」凌老爹故意吹起鬍子。
「爹,你要是再說,我可就真的不理你了。」跺了跺腳,看到雋王都在笑自己了,怎麼爹說話也不顧忌一些。
「好,不說了。」凌老爺突然想到了什麼,從袖口拿出一封信,「這是你大姐一定要我見面就交給你的信,說是什麼找到了。」
凌佩竹趕緊抓過信,大姐說找到了,一定是找到青蓮的屍骨。
「這孩子。還是這麼毛躁。」凌老爺看着她緊張的樣子,倒是不知道信里是寫了些什麼。
「王爺,我爹就先麻煩你了,我還有事要去辦。」凌佩竹抓着信轉身就跑開了,與爹爹的敘舊可以晚一些,但是她如果可以早點解開聞人舜心頭的結,說不定事情不會更糟下去。
「哈哈,凌兄,我還真是特別喜歡佩竹的性情。」雋王看着走遠的凌佩竹,眼中多了一份寵愛,將思女的心都付諸在她的身上。
「我還有三個女兒,若是雋王都看的上,全收為義女,倒是我們凌家的榮耀了。」凌老爹知道了青蓮的事情,是聞人舜用一封信全全對自己說交代清楚,但在信尾卻說,如今他要疼愛一世的人卻是佩竹。
「那便是好了。」雋王笑着讓下人去準備酒席,今夜他和老友是真的要喝個痛快。
匆忙的向外走着,拆開了信,十皇子的事一定要馬上解決,不可能一輩子都要將他關在雋王府的那個院子裏,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啊。大姐凌傲雪娟秀的字跡映入眼來,信上的字並不多,只有幾句簡單的問候,然後信便從凌佩竹的手上飄落在地上,她的吃驚已經無法用話語來形容。
怎麼會?別說是雋王和聞人舜想不到,就算是讓任何人去猜,也不會想到十皇子居然將青蓮用寒冰存在一座空置別宅中,也就是說青蓮也許還保存着原來的相貌,並不是一副枯骨。
「竹兒,你在這做什麼?」聞人舜慢慢的走過來,他一回府就看到凌佩竹愣站在那裏,全身似乎都在發抖,莫非是受了什麼欺負?
「舜!」凌佩竹趕緊蹲下身子抓起信,緊緊的攥在手中。
「這是?」聞人舜看着她這麼激動的神情,不知道到底是除了什麼事,心中不免焦急,「怎麼了?是身子不舒服?」
「舜,我找到了,我找到青蓮了!你放過十皇子,他也是個可憐的人,雖然他做了錯事,可是他也是愛著青蓮的可憐人。現在他瘋了,就是因為太痛苦。」凌佩竹抓着聞人舜的手臂,壓低了聲音卻清楚的吐著一字一句,如果大姐信上說的是真的,那麼十皇子對青蓮的愛,一點也不亞於聞人舜,只是他的手段太過殘忍了一些。
聞人舜的身子僵住了,沒有開口,也沒有任何回應。
「我真的幫你找到了,我沒有騙你。」凌佩竹搖晃着他的手臂,她知道這樣的事會讓聞人舜一時間難以接受。
「你說,你找到了誰。」聞人舜半晌才能開口,緊盯着她的眸子,不確定自己聽到了什麼。
「帶我出門,我們去找青蓮。」凌佩竹急了,免不得大聲了起來,為什麼他還站在這裏不動。
聞人舜抬起大手,撫上她的頭,眼中帶著一種心疼,「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凌佩竹看着他的舉動,吞了吞口水:「舜,你知道嗎?其實你的尉遲師兄並沒有死。」
他會不會因為最近的隱瞞而生氣,然後大發雷霆?
「我猜到了,只是我不確定你已經知道了青蓮的事。」聞人舜想到那次從凌佩竹髮絲上拿下的花瓣時,已經隱約猜到了,卻是下意識的在否認罷了,「我之後會找到師兄與他好好的談談。」
想到自己被師兄騙的如此慘,聞人舜頓時覺得有些氣悶。
「那你是不是後悔娶我了?」凌佩竹低下頭,就算是他現在覺得受騙了,不要她了,她也不會怪他的。
「就知道你的腦子裏,沒有一點叫做聰明的東西。」聞人舜真是想捉起她打上一頓,怎麼會有這麼蠢的想法,她以為他的感情都是兒戲?今日說是喜歡,明日又不喜歡了。
「你怎麼變相的罵我笨?」凌佩竹捶了他一拳,剛剛的那些傷心都不見了,一聽到他這麼說話,她就覺得好氣。
「這是老實話。」他繼續揶揄她,難得看到她又開始有些笑容,他握起她的手,放在掌心開始給她取暖,也不記得抱着一個暖爐,手冰太久會腹痛了。
「我喜歡你說謊話。」她撅起嘴巴,自然是不想認輸。
「我不喜歡我的小竹兒,這是謊話。」他說。
凌佩竹盯着被他握緊的手,那不斷傳進心口的暖意,是他的給予的,「你的手很暖。」
「以後,你會一直被我暖下去。」聞人舜將自己的外套解下圍在她的肩頭,讓她更暖和一些。
「不對,我們現在說的不是這事,我們現在是要出去找到青蓮。」凌佩竹吸了一口氣,她一定要做到這件事。
「昨日,雋王已經將青蓮下葬了,而十皇子我也並沒有殺了他,而且命人將他送去塞外。」聞人舜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變得這麼心慈手軟,那十皇子做了這麼多罪不可恕的事情,他卻還是遲疑了。
原來,他已經找到了青蓮,她還是遲了一步。
「你看到了青蓮,她是不是還是很美?」凌佩竹知道自己來不及看到青蓮到底是什麼模樣,只有永遠的靠自己去猜想。
「她只是睡了,睡的安詳。」他這麼回答道。
雋王說,就算是青蓮慘死在十皇子的箭下,畢竟也是因為眾多人種下的因,才會結了惡果,畢竟是皇家血脈,不可輕易殺之。
而佩竹剛剛也在說,十皇子是個可憐的人,是個得不到卻毀了心愛人的男人,他活下去,會比死去更痛苦。
「如果我成了殺手,你會一輩子都覺得我冷血無情對不對?」聞人舜捧起凌佩竹的小臉,抹去了那滑落的淚珠。
凌佩竹看着他的手指在自己的臉上揩去淚水,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落淚了,是為了他那寬容的心,還是為了他考慮了她的心。
她沒有再開口,只是伸開雙臂撲進他的懷裏,她嫁了這樣的人,該是老天爺賜給她最大的福氣。
「讓你難過了太久是不是?」想到她早就得知了一切,聞人舜不免心疼起她的隱忍。
「真的沒有難過,因為我是你的夫人,還是堂堂的壓寨夫人。」凌佩竹搖著頭,嘴角噙著笑意,兩個小梨窩露出來,只覺得頭頂的那片天愈加湛藍,如今一切烏雲漸開,真是太好了。
元宵佳節,鳳涼城內是到處張燈結綵,至於凌府門前更是搭了檯子舞獅,更有琴棋書畫各種比賽,贏者即可得金磚一塊,並且贈送佳釀十壇,新一年中也圖個好兆頭盼能有日金榜題名,故每年到了這個時候,城中的有才之上到是也都會聚齊於此,也算是給凌府捧場了。
天色漸晚,所有的小商小販都已經擺好了攤子,花燈也隨處可見,但惟獨是凌府門前最為熱鬧。
「大姐你拿金算盤去做什麼?」凌佩竹挺著已經懷孕的大肚子,叫住了準備出門的凌傲雪。
凌傲雪回身看見凌佩竹,原本噴火的雙目到是溫和了下來,可是還是氣鼓鼓的開了口:「我要用這算盤的金珠子,一個個的塞進姓季的嘴巴裏面。」
凌佩竹想笑又不敢笑,自從她和聞人舜回到鳳涼才知曉,原來這鳳涼城搬來一戶姓季的人家,傳言都說那季府公子精明的如同一隻狐狸,而且與大姐凌傲雪結下不少梁子,雖然看到大姐每日都是氣呼呼的,但是她還是只覺得好戲是在後頭呢。
「小妹,不是做大姐的說你,你要是不乖乖的待在府里安胎,小心我那妹夫急火攻心。」凌傲雪踮腳看去,怎麼沒有看到那個如影隨形的妹夫。
「他被我騙去廚房了。」身穿桃紅色的小襖,凌佩竹說的胸有成竹。
「是嗎?」凌傲雪一挑眉。
「當然……不是了,我家夫君那麼聰明,絕不會被騙。」凌佩竹原本是豪氣的拍拍胸口,話說了一半突然發現面前的地上多了一個高大的影子,趕緊舌頭打轉的把話又轉了回來。
凌傲雪看了看頓時臉色變沮喪的凌佩竹,搖著頭笑了笑,突然又想起自己還有要辦的事,算盤搖搖,撩起裙擺,走的是一路生風。
「你是想出府?」聞人舜好笑的彈了下凌佩竹的額頭,他每天只要是想到她腹中的孩子就是倒抽一口氣,難為孩子了,能在她肚子裏待的這麼穩當。
「孩子一定是人中龍鳳,這一點點的小打小鬧他根本不怕。」凌佩竹想到能為聞人舜生個孩子,覺得心口滿滿的都是幸福。
「好。」他沒意見的頷首。
凌佩竹原本還噘起的嘴馬上變成了笑意,今天的他怎麼變得這麼好商量了呢?不管那麼多了,眼睛都笑的彎彎的,只是笑容倒是沒在臉上維持多久,就變成了吃驚。
「暖爐、拿着。」凌水漾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三姐,你真細心。」凌佩竹看着凌水漾,眼中就忍不住的泛紅,好在三姐能開口說話了,真是天大的喜事。
「我、我要、去、針灸了。」凌水漾的聲音還有些乾澀,口吃的樣子居然還有幾分可愛。
「針灸為什麼臉紅?」忍不住說了這麼一句,凌佩竹怎麼能發現不了三姐的心思,那藥師的確是要樣貌有樣貌,醫術又高明。
「別、別亂……說。」凌水漾捏了捏凌佩竹的鼻尖,朝聞人舜笑着點點頭,然後轉身就急急的走了。
「唉,都有情郎了。」凌佩竹長嘆一聲。
「你有的卻是夫君。」聞人舜就知道她又在那裏胡思亂想了。
「快帶我出門去,兒子等不及了。」凌佩竹摸了摸肚子,笑的嬌嗔。
「你怎知是兒子?」
「孩子在我肚子裏,自然是我說的算!」
「這說不通……」
本以為他是帶她去遊玩,可是誰想到居然在自家的門前就止住了步子,雖然有琴棋書畫的比賽,可是畢竟年年看也會膩,所以凌佩竹一心想走的遠一些。
「你說好,就是帶我到正門外?」凌佩竹懷著六甲,身子倒也沒有顯得笨重,一路上是高興的左顧右盼。
「是帶你來看人。」聞人舜小心的走在她的後面,用手去扶着她的腰,看隨時注意腳下又沒有石子絆路。
吞吞口水,她看到糖葫蘆了,就趕緊回身從聞人舜身上翻出錢袋來。
「吃太多不好。」聞人舜遲疑了一下才開口。
「你對我不夠好了,居然連糖葫蘆都不准我吃?」凌佩竹嘴巴一噘,只是覺得聞人舜一定是覺得她的身形走樣的厲害,開始對她有所嫌棄,不然為何連這麼點小事都要管着她。
聞人舜頓時覺得頭痛不已,自從她懷了身孕,脾氣是愈來愈難捉摸。
「你吃上一串自然可以,可是沒有必要將所有都買下來。」聞人舜看着欣喜收錢跑掉的小販,長嘆一聲。
兩個月前她突然每日黃昏時分就會默默流淚,只因懷疑他對她沒有笑容,最後差點鬧到凌家要對他進行審判,如今又要變成他對她不好,直《不知接下來的幾個月,她還會胡思亂想些什麼。
雖然不知聞人舜是要帶她去見什麼人,但今日的相公這麼好說話,她就一定要給足面子,否則下次真的不准她出府了怎麼辦,難道還要再用淚水來解決?哭一次也是很耗費元氣的,可凌佩竹的心思可沒掛在這件事上,早已經被遠處的要猴把戲吸引了。
「咦!」凌佩竹突然站在原地不動了,抬手揉了揉眼睛,莫不是自己眼花了。
「不是他,我們怎麼能在鳳涼城安心的住下來。」聞人舜看着對面的人慢慢走來,跟滿臉驚訝的凌佩竹說道。
來人還是那一襲白衫,長發並未束起,面色還顯蒼白。
「許久不見怎麼還穿這身衣裳,不冷嗎?」凌佩竹抓緊了自己加厚許多的披風,看着眼前的尉遲忍不住問了一句。
「謝弟妹關心了。」尉遲笑了笑,他一年四季皆是如此穿衣,而且所有的衣服都是一模一樣,早已習慣了。
「習武人有內力,不會很冷。」聞人舜給她又拉緊了一下披風。
「怪不得大姐每年都穿的那比我們少,原來習武有這個好處,那你也教教我功夫,讓我冬天也可以穿的少,翻個跟斗爬個牆什麼的也方便許多。」凌佩竹眼前頓時一亮,好像看到了好多可能做的事。
難道功夫是用來做這個的?
尉遲好笑的看着一臉無奈的師弟,這凌家姑娘果然不一般,不但解決了舜心中的結,還虜獲了他的心。
「師兄,你不要取笑我,換作是你也不會比我好幾分。」聞人舜一眼就看透師兄尉遲的想法,他對詐死這件事還是耿耿於懷,不過看在最終他攬的美人歸的份兒上,也就不再計較。
「為兄的倒還沒有娶妻的打算。」說完這一句話,尉遲抬起的眼看向兩人的身後,頓時一個閃神。
好美的女子,發梳小髻插著一支翡翠釵,身材很是嬌小,傷神穿着水藍緞子的小錦襖,絨領衣襟綉了散落的梅花,身下是棉緞裙,圓潤的小臉上紅唇含笑,眉眼間盡顯嬌俏,眸光流轉,直到與尉遲的目光相對。
凌佩竹看到尉遲愣住的樣子,像是看到什麼珍奇的稀世珍寶了,也就興緻濃濃的回過頭去,呃,所謂的稀世珍寶,居然是她那個以食為天的二姐?
「驚為天人。」尉遲口中輕輕的念出這一句,恐怕僅僅用驚為天人來形容,也不足以形容他的驚訝。
「師兄,你不是凡心未動?」聞人舜立刻揶揄回去。
尉遲沒有收回目光,依舊盯着他看到的女子,「只有神仙才不會動凡心,我只是凡人。」
凌佩竹眨眨眼,他剛才明明不是這麼說的,變臉也沒有這麼快的?
「小妹,你和妹夫陪我一起嘗街角的湯圓好不好?」凌妙盈看到二人連忙跑過來,剛剛目光雖然與尉遲相對,卻並不以為意,她現在一心記掛著好吃的湯圓。
聞人舜拍了拍尉遲的肩膀,狀似安慰,對於凌妙盈來說,的確是吃東西為重。
「二姐,這是舜的師兄。」凌佩竹倒是靈光一閃,這是天上掉下來的姻緣,況且二姐不能總這麼只顧吃,不顧嫁人吧?
「嗯。」凌妙盈點點頭,然後心中想着那好吃的湯圓,「我們現在就去好不好?」
被無視的非常徹底,尉遲臉色有些難看。
聞人舜再次拍了拍尉遲的肩膀,這些事是要忍的,如果想抱得美人歸,就要忍常人所不能忍。
「凌小姐,在下姓尉遲,是開酒樓的。」尉遲揮開聞人舜的手迎上前去,此話一出,果然凌妙盈眸子都變亮許多。
騙、騙子!凌佩竹倒退三步,這尉遲真是謊話說的臉不紅氣不喘,哪裏來的酒樓給他開,謊話出要可以圓的起來好不好?
「在下可有榮幸請小姐擇日去嘗嘗菜?」尉遲臉上是淡淡的笑容,因為他已經有十足的把握,也娶到一個凌家的小姐。
聞人舜突然側頭看着愛妻,心裏冉生不好的預感。
「溜!」凌佩竹小手一揮,做夫君的趕緊將她橫抱在胸前,夫妻二人是溜之大吉。
拜託!她凌佩竹是可以做聞人舜的壓寨夫人,可是他們還未出世的孩子,可不能做個小山賊。
「舜,你躲不掉的。」尉遲在後面的大吼一聲,也該是他為自己的終身大事做準備了,舜不回去錦王寨,他怎麼脫身?
躲一時算一時,溜走的兩夫婦裝作什麼都聽不見,一轉眼就沒了蹤影。
「小妹夫的師兄,你說的是真的?」凌妙盈才不管溜走的妹妹與妹夫,也不記得心中的湯圓,一心想着尉遲剛才的話。
「當然是真的,而且你可以吃上一輩子,好不好?」酒樓現在沒有,但是給他一點時間,他也能特意為她開出一家來。
凌妙盈眨眨眼,用力的點著頭,這樣她就有吃不完的美食了,殊不知,卻是將自己的終身許了出去。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