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師祖

第十一章 師祖

清晨的陽光透過籠罩着天雲山脈的雲霧照了進來,一道道光束筆直地穿過霧氣,與那清新濕潤的水露融合在一起,晨風輕揚,朦朧霧氣隨之飄蕩,眼見這樣的場景就好似面對着一副出塵的山水畫,格外的美麗。此時,延和峰第四峰的清和坪正沉浸在這美麗的景象之中,但在這美麗的景象里卻出現了奇異的一幕。只見以清和坪上那木屋為中心的三尺範圍內,一層無形的氣罩將木屋與外界隔絕開來,而且氣罩內的草木俱都變得巨大不已,幾乎就要將木屋覆蓋了。

此時木屋中白、金兩色光芒交替變換閃爍不定,空氣中瀰漫著濃厚的仙靈氣息,只見天成靜靜盤坐在木榻之上,一手掐靈訣,一手掐佛門法印,全身沐浴在白金兩色光芒中,時而飄逸瀟洒,時而莊嚴肅穆。

“寂滅般若”當真不愧為佛門的至高**,一旦按照此**修鍊進入大寂滅境界后,不僅能封閉六識,將外界干擾與修鍊者完全隔離開來,並且在修鍊的同時還能充分激修鍊者身體的潛能,讓其充分吸取天地間靈氣,然後快轉化為修為。而正是因為“寂滅般若”的神奇以及仙靈體的不可多得,儘管天成只是經過了短短一夜的修鍊,但他現在的修為卻不可思議地迅攀升到初窺境界,比原來整整多了一個境界!

然而就在這時,天成額頭微蹙,平靜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波動,片刻后他緩緩睜開了眼,頓時眼中白金兩色光芒一閃而逝,兩道精芒從眼底深處電射竄出。與此同時,木屋中濃厚的氣息也如巨龍吸水般匯聚到一處,慢慢隱入了他的體內。

意念一動,將靈台處的真元散佈到全身經脈中,天成臉上流露出一絲笑意,自言自語道:“師傅們還真是着急哪...這麼早就來了!”

果然,就在天成的話音剛落,三道仙劍御空飛行的破空聲便從遠方慢慢向近處傳來,不消一會兒就落到了清和坪上。不過就在這時,只聽嗓門最大的明皓似乎看到了令他大吃一驚的事情,猛地“啊”了一聲,結巴道:“這、這、這是怎麼回事?天、天成!”跟着便聽見他仙劍揮舞砍什麼東西的“唰、唰”聲。

天成心中疑惑,走下床來到木門前,正想推開門看個究竟,不料這時,在“嘭”的一聲大響中,木門猛地被撞了開。他心中一驚,趕忙移身躲避倒下的木門,但由於距離靠得太近,也就是在他身體反應的同時,木門嘩啦倒下,把他重重壓在了下面。

隨後明元、明極、明皓魚貫而入,滿臉着急地在屋裏四處張望。剛剛屋外的怪異情形他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着實也讓他們吃了一驚,但當想到天成還在木屋中安危未測時,三人吃驚之餘揮舞着仙劍,斬斷莽草沖了進來。

明皓現天成身體被壓在木門下,伸出的手腳在張牙舞爪地晃動着,他臉上一驚,趕忙將木門掀開拉起天成,隨即手掌按在了其肩膀將真元渡入,關心道:“徒弟,怎麼樣,沒事了吧?剛才你怎麼會在木門底下?是不是有人故意做的?你說出來,為師替你出頭?”

“師弟!”站在一旁的明元、明極二人臉色汗然,異口同聲地對明皓咳嗽道。

明皓一時關心則亂,也沒太注意到二人的表情,他面色肅然道:“兩位師兄不必勸我,這件事不查個水...”但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天成捂着自己的胸口打斷他道:“三師傅,你進門前能不能先打聲招呼!不然我沒事也要有事了!”

明皓聞言一愣,隨即他想起了自己猛踹木門時的情形以及剛才明元、明極二人的表情,一時間他窘迫不堪,恨不得立刻找個縫鑽進去,老臉一紅,結巴道:“啊~~啊,對!對!沒事、沒事...我們還是快走吧!別耽擱了!”他東張西望地向外走去,口中前言不搭后語地順說著。

看過剛才的一幕後,明元眼中忍不住流露出了笑意,但他性情沉穩很快嚴肅起來,當下對天成正色道:“天成,你這裏到底怎麼回事?屋外為什麼長了那麼多莽草?”說完向天成遞去了一個詢問的目光。

“莽草?!”天成不解道,跟着他帶着疑惑走出了木門。當他看到屋外的情形時不由得驚訝地張大了嘴,微驚道:“哇!這是怎麼回事!”其實天成當然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形,那跟他昨夜修鍊期間散的仙靈氣息有着直接關係,雖然此時他暗道自己太大意,但畢竟知道不能暴露自己的修為,當下也只得裝傻充愣地作出一副驚訝的樣子。

明元見天成也是一副吃驚的樣子,心中不由得生出一陣莫名其妙,實在想不出為什麼會出現像現在這般怪異的情形。看了天成一眼,他也想不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嘆了一口氣道:“好了!既然天成沒事了,那就去面見師傅吧!其他的事以後再說!”說著他祭出仙劍,縱身站了上去,回頭對天成道:“天成上來吧!”

天成聞言點了點頭,縱身一躍,平穩地站在了仙劍上。說實話,天成從前都是御空飛行,根本沒有嘗試過駕馭法寶,現在他這樣站在法寶上,心中不由得有些興奮。

明元又看了看一臉從容的天成,眼神凝了一凝,也沒有再說什麼,跟着他手掐靈訣,只聽嗡鳴聲中,仙劍載着他們緩緩升起衝天飛去,而一旁的明極和明皓見狀也御劍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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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魔宗巢**深處血池邊,不知從哪裏弄得如此多的鮮血,濃重的血腥氣息瀰漫在這洞**中,昏暗的亮光忽明忽暗,照耀着池中不斷翻滾的鮮血,看上去鮮艷無比。此刻,血池邊圍坐着三道身影,俱都被血光籠罩起來,透過蕩漾的血光看去,恍然間給人一種他們似乎沐浴在鮮血中的錯覺,令人毛骨悚然。

“我邪道三宗的實力已今非昔比,可以說是達到了邪道最為鼎盛的時期,如此一來定能一雪千年前之恥。二位宗主意下如何?”只見其中的一名中年男子突然開口說道。他身着墨黑色長袍,一頭黑白分明的長散批在肩上,剛毅的面容不時閃過強烈的殺機,而當他抬起頭向四周掃視時,那雙眼眸居然是一片血紅色!此人乃魔宗宗主戶犬。

坐在血池靠右邊的一人全身籠罩在腥紅色斗篷之中,就連面容也不例外,此時他一動不動坐在那裏,彷彿與這黑暗融合,絲毫感覺不到他的存在,甚至讓人都禁不住懷疑那斗篷下是不是真有一個人。不過在戶犬開口后不久,斗篷下傳出了聲音,“戶宗主所言有理。”這人正是妖宗宗主姬桑,只是他的聲音聽起來溫潤柔和,隱隱中似有一絲正氣,與這瀰漫著血腥的氛圍簡直格格不入,戶犬聽完后不由得皺了皺眉。

這時,一個沙啞略顯蒼老的聲音響起,“二位宗主,此事須從長計議,千萬不可妄動...千年前的情形絕不可重演!”三人中的那灰老者說完忽地睜開了眼,與此同時在他睜開眼的瞬間,兩道冷芒從中電射而出,十分駭人。這老者乃邪宗宗主邪冥。

戶犬聞言雙眼中迸出殺機,口中哼了一聲道:“那個人嗎?不過他早就死了,不用擔心什麼,不知邪冥宗主又有何看法?”

這時任誰也沒現,當戶犬口中提到“那個人”的時候,姬桑身體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抖了抖...

邪冥聽完沉默了下來,一雙純黑色的眼眸冷漠地盯着池中翻湧的鮮血,任憑血光耀眼也照不進那眼瞳。很快地,邪冥再次開口道:“正道‘六道大會’即將舉行,六宗必定會為了爭奪所謂的正道第一而出盡精英弟子。依我之見,此時出手才是挫傷正道六宗元氣的大好時機。千年前正是放過了這樣的時機,最後才沒料到那...”

戶犬聞言點了點頭,冷冷道:“邪冥宗主果然深謀遠慮,當年也就是太大意,沒料到六宗中出了那個弟子才令會我邪道註定敗局。既然如此,這次我們就將他們統統剷除,不知姬宗主又以為如何?”

沒有任何的回答,血光蕩漾着將這洞**映得一片鮮紅,那腥紅色斗蓬下似乎根本就沒有人的存在,一時間氣氛變得沉悶怪異起來,原有的一絲生氣化為了烏有。一旁的邪冥見狀不由得轉過頭看去,悄悄地皺起了眉頭。

錯!”良久,姬桑終於開口說了一句話,只是他的聲音依舊那般溫和,大異於傳聞中邪道中人總是一副沙啞難聽的嗓音。

不知為何,邪冥、戶犬二人聽完眼中厲芒一閃,身上殺機驟然釋放,不過最後終究沒人動手,但邪冥還是沙啞道:“既然二位宗主無異議,那就這麼辦吧!”說完他全身湧出一陣黑霧,隨即在黑霧翻騰間消失了蹤影。而戶犬掃了一眼姬桑,口中重重哼一聲,黑袍一揮也沒了身影。

隨着二人的離去,洞**中頓時變得死寂起來,血光着搖曳就像怪獸猙獰的面孔,濃濃的血腥氣息不禁讓人背脊涼,此時血池邊上的那身影卻仍舊一動也不動,沒有着急離去的意思。只見他始終低着頭,籠罩在陰影中的面容上看不清是什麼表情,圍繞着他的黑暗也似乎都沉寂下來,隱隱在壓抑什麼,然而任誰也沒料到這時他突地失聲笑了出來:“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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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雲霧縹緲的山巒間約摸飛行了一柱香的時間,一行人終於來到此次的目的地――延和主峰,這時明元、明極、明皓幾乎是同時手掐劍決指向峰頂,登時他們腳下仙劍驟然下降,身隨劍走如離弦的箭般落了下去。這一下着實來得突如其然,天成只覺身體猛地一沉,險些就從仙劍上跌落下去,不過他很快鎮定下來,趕忙凝氣沉下身體的重心,將腳底穩穩貼在了仙劍上。

只是一會兒,就在天成暗自呼了一口氣后,一行四人緩緩落下了峰頂,緊接着明元師兄弟三人法訣一引,仙劍隨即在鏗鏘聲中飛回了劍鞘。再次腳踏實地不禁天成生出些許虛浮感,但當下他微微搖搖了頭,強自壓下了心中的不適,然後舉目望去。延和主峰比它周圍管轄的八座要高出很多,峰頂刺破漂浮半空的白雲直直矗立,說它高聳入雲的確不為過。此時天空萬里無雲,碧藍如洗,人站在峰顛迎着微風遠遠看去,只覺天地一線廣袤如斯,無數美景盡收眼底,當真就有一種一覽眾山小的豪邁。

似乎察覺到了天成的感受,明元微微笑道:“這裏就是延和主峰,平日裏我們若是沒有師傅的傳喚,是不可以隨便上來的!”

天成聞言從沉醉中清醒,點了點頭道:“那師祖又在哪兒呢?”提起自己的這位師祖,他倒很是好奇,一心想要看看是何許人也。

明皓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呵呵笑道:“你倒是心急,待會兒可不要失禮啊!”看他滿臉的笑容卻好像早就把剛才的尷尬忘得一乾二淨了。

明極聽完也忍不住走過來湊熱鬧,道“好啦,師弟,走吧!一會兒讓師傅久等可不好。”

明元點了點頭,不再多話,邁開步子向前走去,剩下的天成三人也紛紛閉嘴跟了上去。一路上的景色依舊,沒什麼特別之處,在穿過一條蜿蜒小徑,四人很快在一面石壁前停下了腳步。石壁上有一道石門,絲毫沒有人工開鑿的痕迹,渾然與石壁是連成一塊的。

明元上前將雙手放在了石門上,緊跟着眼神一凝,猛地振動雙臂力推動,頓時“隆隆”聲不絕於耳,只見石門向里轉動,慢慢露出了一道裂縫,隨即他當先走了進去。

天成見狀,正想開口詢問一旁的明極、明皓,不料轉頭看去卻現二人神情儼然,一副大難臨頭的表情,爾後他們招呼了一聲,瑟瑟縮縮地走了進去。想起二人前後截然不同的表情,天成不由得在心裏偷笑了一下,不過他也沒多想,跟着也邁了進去。

走過一段甬道,四人又來到一道石門前,不過這道石門看上去比剛才的那道小巧精緻了許多,門面上刻着許多紋路古樸的花草,四角也都做了不同的修飾。這時明元、明極、明皓三人走上前去,對着石門恭敬道:“弟子明元(明極)(明皓)攜五代弟子天成拜見師傅!”他們的話音剛落,小石門便在“咯咯”聲中自行打了開,十分神奇,但明元三人似乎早已見怪不怪,見狀閉紛紛上了嘴巴,神色愈加恭敬地走了進去。

“弟子明元(明極)(明皓)拜見師傅!”三人進門后緩緩跪倒在地施禮道,然而站在他們的身後的天成這時卻呆立在原地,目光有些獃滯地望着眼前的一人,口中錯愕道:“師、師、師祖?!”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前方石台上盤坐着的一人竟然是個美麗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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