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回宮
朝中的大臣雖然對樓貴妃的「死而復生」萬分驚異,但皇家秘辛,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何況樓貴妃不僅回來了,還抱回了大齊國的第一位皇雙子─迦羅坤靜。
現在迦羅炎夜的後宮中,可以說只有樓清羽一個妃子了。陳袖兒半年前已被偷偷送走。原來她竟與一位宮中侍衛暗中相戀,迦羅炎夜本來也只把她當妹妹,沒有碰過她,偶然知道后給陳竟寫了封密函,將此事相告,成全了陳袖兒。
陳竟那邊見信大驚,連夜送了三封請罪書,哀嘆家門不幸。迦羅炎夜卻不以為意,反寬慰了他一番,讓他更加死心塌地的駐守邊疆。
剩下的幾個美人、嬪妃,地位低下,不足道也,樓清羽也不放在心上。如今他恢復貴妃之位,已實為後宮之主。
樓清羽回宮后第一件事,便是將自己手下所有商號的帳簿交代了。
迦羅炎夜只知道他在江南的產業,卻不知他手下竟有如此多的商號,已隱隱是大齊國首富了,不由大吃一驚。
樓清羽笑道:「這也沒什麼。我擅長的怕也只有這個了。」迦羅炎夜望了他半晌,道:「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是朕不知道的?越是相處,越是覺得不了解你。」樓清羽笑道:「你自己慢慢發現不是很好?這些是我的所有,如今都擺在你面前,你可放心了?」迦羅炎夜沒有看那些帳簿,原樣交還他手上,道:「既然是你自己的東西,還是你自己留着吧,朕就不看了。」「真的相信我?」迦羅炎夜微微一笑,「這些商號掌握在你手裏,比在別人手裏更讓朕放心。」樓清羽毫不客氣地點頭道:「這倒也是。」接着竊笑一聲,道:「你倒算得精明,如今我竟成了你的『管家婆』了。」「這也名副其實。」二人哈哈一笑,前嫌盡去。
迦羅炎夜了解樓清羽的實力。他既然能在短短几年內經營起如此龐大的身家,就是全部捨棄,也可再次捲土重來,如今他倒覺得自己「娶」到了寶。
以前總覺得樓清羽淡雅不理世事,現在見他能力出眾,且如此相信自己,也不由心中感動,更加欽佩樓清羽。
樓清羽其實倒未想那麼多。他早在嫁給迦羅炎夜的那一日起,就暗下決心努力接受這個人,與他同在這個時代走過風風雨雨。經過幾番波折,二人折騰來折騰去又回到一起,也是緣分,何不好好珍惜?
這些錢財本是身外物,再說他努力經營自己的勢力,也不過是為了自保之餘為迦羅炎夜分擔些事務。
樓清羽是死過一次的人,某些程度上有些大徹大悟。何況他對迦羅炎夜用情已深,既然對方主動示好,自己也要為彼此的幸福而努力。
樓清羽回宮,最高興的莫過於童兒。他已經六歲,長得小大人一般。聽說爹爹和小弟弟回來,一路懷着雀躍的心情趕到飛翼宮。
「爹爹─」童兒闖進內殿,看見那熟悉的身影,大叫一聲,撲了過去。
樓清羽一把將他抱在懷裏。
「爹爹!爹爹!爹爹……」童兒在他懷裏一直叫着,父子二人都激動不已。
「嗚哇哇哇……」靜兒本來乖乖地坐在床上,此時看見爹爹緊緊抱着別人,感覺自己受到了忽略,於是大哭地引人注意。
童兒跳下爹爹的懷抱,來到床邊,看着靜兒道:「這就是靜兒弟弟吧?好可愛啊。」說著伸手摸摸他的頭。
「嗚嗚嗚……」靜兒嗚咽地看着眼前人,一時忘記了哭鬧。
童兒越看他越喜歡,轉頭對爹爹道:「我能抱抱他嗎?」「你抱得動么?」「爹爹小瞧我。」童兒撇撇嘴,笑咪咪地伸手,笨拙地將快一歲的靜兒抱在懷裏。
樓清羽將他抱上床,幫他脫下靴子,讓他和靜兒滾到一起,笑道:「他可沉得很呢。」「不沉。」童兒吃力地將靜兒舉到自己的腿上,揉着他的小臉。
可能真是兄弟,靜兒已經不哭了,睜着圓溜溜地大眼瞪着童兒,好奇地在他身上摸了又摸。
「弟弟真可愛。弟弟真乖。弟弟真漂亮。」童兒連連誇讚,低頭在他小臉上嘖嘖地親了兩口。靜兒咯咯咯地笑了起來,伸手拉着童兒玉冠上垂下的絛穗,抓在手裏把玩。
童兒高興,從懷裏掏出個精美的瑪瑙墜子,掛在靜兒脖子上,道:「給你!給你!哥哥送給你的,喜歡么?」靜兒拿起來就往嘴裏送,童兒嚇得大叫:「不能吃!吃不得!」樓清羽把墜子拿下了,道:「等他大點再給他,現在什麼都往嘴巴里放,咽到肚子裏就糟糕了。」童兒吐吐舌,點了點靜兒白玉般的額頭,哈哈笑道:「靜兒是個小饞貓!」靜兒也咧着小嘴傻呼呼地跟着笑。
樓清羽笑道:「你還說他。你自己小時候也這樣,抓到什麼都要吃,讓人一刻不安心。」「我才不這樣呢。」童兒不承認。
樓清羽挑挑眉,「你還不信?不信問你父皇,你那時候比靜兒還淘氣呢。」「問朕什麼?」迦羅炎夜正好下朝回來,聽說童兒從皇太后那裏趕回宮來,連忙過來看看,正聽見這一句。
樓清羽笑着將剛才的事說了,迦羅炎夜點頭應道:「你們兄弟都一樣,誰也別說誰。」接着想起什麼,對童兒笑道:「你那時候幾乎天天把尿撒在父皇的衣袍上,你不記得了吧?」童兒大叫:「我才不會!我不信!」說著捂着靜兒的小耳朵,道:「靜兒不要聽!爹爹和父皇說哥哥壞話!」靜兒根本聽不懂,以為哥哥在和他玩呢,笑彎了一雙圓圓的眼,伊伊呀呀地興奮叫着。童兒看他這麼「聽話」,不再理會雙親大人,繼續喜孜孜地和靜兒在床上玩。
迦羅炎夜看着他們兄弟親密地樣子,又見樓清羽含笑一旁,頓時覺得一向清冷的內殿變得暖洋洋,從心底里湧出一股安寧溫馨的幸福之感。
樓清羽側頭,看見迦羅炎夜臉上的舒暖之情,不由心下一熱,偷偷拉住了他的手。
迦羅炎夜微微一愣,見孩子們就在一旁,外面還有宮人,不由有些羞赧,卻又捨不得掙脫。
好在童兒正和靜兒玩得開心,並未注意。樓清羽將孩子們交給宮人,拉着迦羅炎夜的手,悄悄出了內殿,來到偏殿。
「炎夜……」樓清羽動情地抱住迦羅炎夜,嘴巴貼上他的脖頸。
迦羅炎夜大吃一驚,「你幹什麼?
」樓清羽忍不住笑道:「你這麼緊張,以為我要幹什麼?
」迦羅炎夜覺得又被他戲弄了,怒瞪着他。樓清羽剛才被一家團圓的情景所感動,並沒想做什麼,只是想抱抱他而已。此時被他這麼一瞪,反倒蠢蠢欲動起來。
他最喜歡迦羅炎夜這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人露出這種「惱羞成怒」的神態,不僅感覺親近了許多,也……分外讓人有想要壓倒的慾望「炎夜,我已經回宮。」樓清羽在他耳邊低聲道。
「那又怎麼樣……」迦羅炎夜已很久沒有和他這麼親近,而且除了樓清羽,世上也沒人敢這樣對待他,竟不由有些緊張。
「不怎麼樣,不過……你今夜在哪裏留宿呢?」樓清羽慢吞吞地說,語氣和眼神都十分曖昧。
此時只有他們二人,迦羅炎夜也是男人,分開這麼久,他一直忙於朝廷上的事,也無心於情慾,此時突然這麼親密,難免慾火上升。
迦羅炎夜看着樓清羽近在眼前的俊美容顏,隨着時間的歷練,越發成熟雅緻,不由心中大動,突然頭一偏,主動吻了上去。
他這一來,哪裏還止得住,二人立時纏在一起,也不管什麼白天晚上,互相摟着跌跌撞撞地倒在床上。
樓清羽將迦羅炎夜壓在身下,膝蓋頂進他雙腿之間,雙唇糾纏,手指靈巧地翻入他的衣襟,在他身上探索。
「呃……」這熟悉的雙手,溫柔的安撫,讓迦羅炎夜覺得自己在這冷冰冰的皇宮中又活了過來。他渾身燥熱,急切地扯開樓清羽的衣衫,讓二人的身體更緊密地貼在一起。
飛翼宮的偏殿裏,熏香緩緩,紗幕輕揚。
宮人們都遠遠地守在外殿,童兒和靜兒也在主殿玩得歡快,卻不知他們的兩位父親大人正在大白天裏做着愛做的事。
迦羅炎夜從未在白日裏與樓清羽在宮內尋歡,而且偏殿還隨時有宮人闖進來的可能,二人不禁都有種偷歡的快感。
「慢、慢點……啊─」迦羅炎夜情不自禁地悶哼一聲,趕緊咬住枕面,怕聲音太大引來宮人。
樓清羽也十分激動,急切的渴望讓他們衣衫都沒有完全除下,迦羅炎夜甚至還半穿着龍袍。
樓清羽將他壓在身下,猛烈地出入着。他不喜歡急進,在這方面總是持久而有耐心。可是二人實在許久未曾親熱,一旦爆發一時都不可收拾,整整半個時辰,竟沒有停歇過。
「不、不行了……差不多了……你、你……」迦羅炎夜被他弄得實在不成了,不是他體力不支,實是想到此時此刻的時間地點,還有晚上的宮宴……讓他不得不出聲討饒。樓清羽也到了爆發的臨界點,終於低吼一聲,射了出來。
二人相擁着在床榻上躺了片刻,迦羅炎夜最先想起正事,慢慢起身,看了眼狼藉的龍袍。
樓清羽仍趴在床上,沖他低低的笑。
迦羅炎夜簡直尷尬的要死。這可怎麼辦?大白天的,讓宮人來重新服侍他換衣服么?
他無奈地白了樓清羽一眼。
以後有他在身邊,自己的日子好過不了了果然,迦羅炎夜的預想是正確的。
十個月後,他和樓清羽迎來了他們的第二個兒子,迦羅坤明。
─番外《回宮》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