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豬頭，你還真是笨耶！」齊琳趴在礁石上，有氣無力地說，「難道你以為我跳下去了？我哪有那麼白痴！」

「小丫頭，妳沒事，太好了！」看到她可愛的樣子，林笑天立刻就把不開心拋到了九霄雲外。「我還以為妳出事了，害我擔心得要死！」

「我出事你擔心什麼？」齊琳氣呼呼地瞥他一眼，「你不好好的待在台北，跑到這裏來做什麼？」

「我……」林笑天突然紅了臉，「我來看看妳……」

「看我什麼？」齊琳不高興地說，「是不是想來看我死了沒！」

「不是的，琳琳！」林笑天急忙否認，「妳不要生我的氣了，那時候我故意整妳，是我的不對，我是專程來跟妳道歉的。」

「道歉！」齊琳稍稍愣了一下，這個豬頭什麼時候也學會道歉了？那些日子整她整得這麼開心，今天又跑來這裏說要道歉？「豬頭，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那要警察幹嘛？」她氣呼呼地回他一句。

「琳琳，我是認真的……」林笑天着急地解釋。

「好了，我不想聽。」齊琳一想起那天晚上，心裏就一陣揪痛。他抱着那個女人，寵愛的輕吻，讓她的心有些不能承受的疼痛。「你回去吧，我不需要什麼道歉，你有你的世界，我有我的生活，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攪我。」齊琳掙扎地站起身，「我可不想再跟你傳什麼緋聞。」

「琳琳！」林笑天着急地喊。

「對了，還有，你不許叫我琳琳。」齊琳指着他的鼻子。

「琳琳，我求妳不要這樣。」林笑天試圖握住她的手，「妳相信我，我是很認真的……」

「好了！」齊琳甩開他的手，站起身來，但腳踝的劇痛卻讓她差點摔倒。「哎呀！」她驚叫一聲。

林笑天眼明手快地一把抱住她，「琳琳，妳受傷了？」

「不用你管！」齊琳試圖推開他，卻發現他有力的雙臂緊緊地擁着她，她根本無法掙脫。

「我背妳下山。」林笑天連忙說道。

「什麼？」齊琳被他的話弄得羞紅了臉頰，「我才不要！」

「來啦，沒有關係的。」林笑天緊緊抓着她，令她無處可逃。「讓我背妳下去吧！」

「我不要！我……我好重的！」齊琳緊張得直冒汗，這個豬頭實在是太怪異了，居然要背她下山！

「妳聽話，沒有關係的。小丫頭，我有一八三公分耶，背妳不過是小事一樁。」林笑天把齊琳往身後一拉，就在她的面前蹲下身子。「快上來啊，小丫頭，沒關係的，我沒問題的啦！」

不知道為什麼，對着林笑天寬闊的背膀，齊琳突然紅了眼眶。她多想靠過去，那一定很溫暖、很踏實……但，這個背膀不屬於她的……他是別人的男朋友，他是別人的……

就在剛才地震的時候，她以為要自己就要死在這裏了，沒有人知道；就在大地晃動的那一刻，她的腦子裏竟出現了他的身影，他那每次逗弄她時的欠扁笑容……那一刻，她真的好想好想擁抱他、好想好想再看到他的笑容……

她甚至在想，如果她死了，最後一個心愿是飛到台北去看他一眼……

想着想着，眼淚終於奪眶而出……

「快來啊，琳琳！」林笑天還在招呼她。

感覺自己的背像是有什麼東西滴到，一滴、兩滴……灼得他有些生疼。

林笑天回頭，看到齊琳的眼淚正不斷地滑落下來。

「怎麼了？」一看到齊琳落淚，林笑天立刻就慌了手腳，「怎麼哭了？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還是我做錯了什麼？」

齊琳搖頭。

「琳琳，妳不要哭，只要妳不哭，要我做什麼都可以！」林笑天手足無措地說。

「大豬頭。」齊琳痛哭着倒進他的懷裏，「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琳琳。」林笑天心痛地抱緊她，「怎麼會見不到我，我不就在妳身邊嗎？乖，不要哭了！」林笑天雖然在勸慰她，但不知為何，聲音也哽咽了。

齊琳把自己深深埋進他的懷抱里，放聲痛哭……

這裏的鄉親們都很熱情，對於他這個遠道而來的大明星，給予了很大的照顧。

濃濃的夜色下，忙碌了一天的人們都陷入沉睡，林笑天這才有機會和齊琳坐下來獨處。

海邊的沙灘，帶着濃濃的潮水味；起伏的海浪，送來一陣陣清爽的涼風；滿天的星星，彷佛在漆黑的天空裏綴滿了鑽石；掛在天邊的月亮，也彷佛被塗上一層淡淡的奶油，看起來美麗而柔軟。

齊琳坐在海邊的礁石上，讓海風輕輕地吹撫着她的長發。

她對這一切，都有着不真實的感覺。

林笑天真的來了嗎？他真的為了自己從台北趕過來了？他真的是來道歉的？他真的是為自己嗎？想起那些他惡整自己的日子，她怎麼也不能相信面前這個笑瞇瞇、對她溫柔又體貼的男人竟會是同一個人。

他為什麼要跑到這裏來？他的助理呢？一想起那天晚上，他們擁抱在一起的情形，她的心就有着異樣的不舒服感，彷佛是橫在兩人面前的一道鴻溝，無法逾越。

他真的愛她嗎？

他那個助理看起來高高瘦瘦的，漂亮得像個公主；而自己呢？齊琳低頭看看自己，自己不過只有一六○公分，不僅個子小小，又瘦巴巴的，一看就像長期營養不良的樣子……

唉，怎能跟人家比啊？齊琳嘆口氣。

「怎麼了？為什麼嘆氣？」林笑天突然從後面走過來，手裏還拿着衣服，細心地幫她披在身上。

「沒什麼！」齊琳被他的深情弄得有些不自然，「我不用，你自己穿着就好。」她把衣服又推回給他。

「不行，今天海邊很冷。」林笑天當然不會同意，又把衣服披回她的身上。

「我說真的不用了！」齊琳驀然紅了臉頰，又拚命的把衣服推回給他。

「好吧，妳不穿算了。」林笑天無奈地把衣服穿回身上，靠在她的身邊坐下來。

海風呼嘯着吹過，齊琳的身體抖了一下。

林笑天笑了笑，張手把她抱進懷裏，並拉着衣服把她深深裹在自己的懷中。

「你幹什麼！」齊琳被他嚇了一跳，尖叫着想要掙脫。

「對不起，琳琳。」林笑天突然非常深情地道。

齊琳彷佛被電了一下，立刻停止了掙扎。

「對不起，琳琳。」林笑天深情地貼近她的耳邊，用非常輕柔的聲音慢慢地述說：「琳琳，妳原諒我吧！以前都是我不好，我總在欺負妳、逗弄妳、惡搞妳，是因為我太自私了，想拿妳做我的擋箭牌。我和管倩在一起已經快一年了，從她做我的助理那一天開始，我們就開始戀愛了；不過，我曾經以為那就是戀愛，我以為她對我好，我喜歡看到她，那就是戀愛了。但是直到遇到妳，妳這個可愛又迷糊的小記者……」

林笑天伸手捏捏她可愛的臉頰，「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看到妳被我整的樣子、被我氣得嘟起嘴的樣子，妳是那麼可愛、那麼善良，即使我這樣傷害妳，妳還是毫無怨言；而且周靖軒對我說，妳為了我和管倩的事情不曝光，把相機里的照片全部刪掉了。琳琳，我該怎麼感謝妳？」

停頓了一下，林笑天繼續說：「那天妳走後，我在全場三萬名歌迷的面前向妳道歉，那一刻，我從來沒有這麼恨過自己。我恨自己不能保護妳，我恨自己傷害了妳……」說著說著，他的聲音有些哽咽，「琳琳，妳能原諒我嗎？」

齊琳被他抱在懷裏，感受着他的氣息強烈地襲向她，令她有些輕輕地發抖。她一直仔細地聽着他的話，聽他述說著他與管倩的事情，他承認了與管倩的戀情，這讓她有些失落。原來，他們已經在一起一年了；原來，她竟成了破壞人家的第三者。不知為什麼，她的鼻子有些酸酸的，但她強忍着，不肯讓淚水落下來。

「還有什麼原諒不原諒的！事情已經過去了，緋聞也已經過去了，什麼都不要再提了。那些被你整的日子，雖然真的很生氣，但現在想起來，還是很值得回憶。」齊琳咬唇，「謝謝你肯來跟我說這些話，但……你是小天王，你還有許多等着你去做的事情。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你根本不必求得我的原諒……」

「不！這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因為……」林笑天着急地皺起眉，他努力地，又非常不好意思地說：「因為……我發現我已經愛上妳了……」

什麼？齊琳吃驚地張大眼睛。

她不能相信地對上他那明亮的眸子，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了什麼？

「對，我愛上妳了，我真的愛上妳了！」話一說出口，林笑天頓時覺得輕鬆了很多，「琳琳，我愛妳！」他大聲地說。

齊琳烏黑的大眼睛在他的面前越張越大，林笑天再也不願忍耐下去，他捧住她精緻的臉龐，火熱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嗚……」齊琳想要抗議，但聲音全被他吞進口裏，她只能發出嗚咽的聲音，彷佛是一聲細細的喘息。

林笑天的雙手在慢慢的收緊，齊琳的身體已經被他整個抱進懷中，他們近得能聽到彼此的心跳，嗅到彼此的呼吸……

林笑天溫熱的雙唇磨蹭着她柔軟的唇，他甚至用舌尖輕挑她的貝齒……

齊琳全身有如着火一樣的熱燙起來，她下意識地想要推開他，但手卻不聽話地攀上他寬闊的背……這是什麼樣的感覺？彷佛是一個溺水的人正在拚命抓住一根浮木，又像是摸錯了電路，讓電流順着自己的血管四處亂竄……她不能支撐、不能呼吸，她想吶喊，但嘴裏卻發不出聲音。

笑天、笑天……她的腦子裏一片空白，只剩下這個名字。

齊琳靠在林笑天的臂彎里，漸漸的睡熟，而且她的頰邊還掛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她是那樣善良可愛，她並沒有多為難他點，也沒有多問任何一句，就這樣乖乖地躺在他的懷裏，沉沉睡去。

林笑天拉衣服細心地裹緊她，彷佛怕她受到任何一點傷害。

琳琳，請原諒我以前犯下的錯，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讓妳受到任何傷害……

林笑天深情地低頭，在她可愛的頰邊印上一個輕吻。

海鷗的嘶鳴，吵醒了還在睡夢中的林笑天。

林笑天滿面笑容地張開眼睛，往身邊的位置一摸──

他的笑容突然僵在了臉上。

他身邊的位置是空的……

齊琳不見了！

林笑天連忙地翻身起來，四處張望。「琳琳、琳琳！」他緊張地叫着她的名字。

沒有人回應，沒有她的身影……

「琳琳！妳在哪裏？妳不要嚇我啊！」林笑天着急地喊。

回答他的，只有呼嘯的海風。

琳琳……

林笑天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突然，地上的一封信吸引了他的目光，他立刻拾起，展信閱讀──

笑天：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宜蘭。不要問我去哪裏了，就讓我一個人靜靜的走吧。我很感謝你能從台北趕來，但就像我昨天晚上對你說的，你是小天王，而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我不適合你的；而且現在外面緋聞滿天飛，你不能就這樣拋棄一切，你還有你的責任，你應該去完成那些你還沒有完成的事情……

也許有一天，我們還會再相遇，希望我再看見你的那一刻，你能像以前那樣快樂。

笑天，你知道嗎？我真的好想念你的笑容喔，我會把你昨晚的那個吻，當成你送我的禮物，無論我走到哪裏，只要想起這份禮物，我就會想起你燦爛的笑容。

祝永遠幸福

你的小丫頭

讀完信，林笑天跌坐了下來。

她又走了……為什麼？難道只為了他小天王的身分，為了那些滿天飛舞的緋聞？說什麼不能拋棄一切，什麼他的責任，什麼他沒有完成的事情……

琳琳，妳要的到底是什麼？

林笑天咬牙，把信貼近自己的胸口。

就在全世界找林笑天找瘋的時候，他突然自動出現在公司里。

「笑天，真的是你！這些天你去哪裏啦？你知不知道整個公司都在找你？」一個行政助理沖了上來。

「對不起，麻煩你幫我安排時間，這個月我要完成專輯的錄製，下個月我要開新聞發表會。請公司在這個月幫我推掉一切的通告，並請允許我保留屬於我自己的私隱。」林笑天一邊疾走一邊飛快地說著，「對了，還有麻煩你幫我跟劉老師說，我要換助理，請他把管倩調走。就這麼多了，我現在去錄音室，麻煩你通知製作老師。」

林笑天簡短地說完，就向著錄音室走去，剩下一臉愕然的助理呆愣地杵在原地。

他是林笑天嗎？怎麼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林笑天的回來，彷佛在公司里丟下一顆炸彈。誰也不知道這幾天他去了哪裏，誰也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什麼，大家議論紛紛，卻沒有一個人再看到林笑天。

因為，他把自己關在錄音室里，閑雜人等一概不得進入。

管倩急得團團轉，但她根本見不到林笑天。

林笑天要求把管倩調走，一時間公司里同樣也謠言四起，甚至連媒體也知道了這一個消息，大家紛紛猜測，林笑天和管倩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一天，劉天行到錄音室來找林笑天。

看到他走進來，林笑天摘下了耳機，從錄音間裏走出來。

「唉，笑天啊！」劉天行一坐下來就長嘆一口氣。

「劉老師，怎麼了？」林笑天是何等聰明，「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笑天，你跟管倩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群星演唱會那天的事，我也有所耳聞，但我現在想知道的是，你們兩個之間到底有過什麼？」劉天行擔心的看着林笑天，「你專心製作專輯我很高興，但是你要知道，現在外面的謠傳非常不利於你，我希望你能把實情告訴我，讓公司有個底，也好處理這些事。」劉天行用非常認真和緩和的語氣說。

林笑天看一眼劉天行，咬了咬唇。

「劉老師，我很抱歉，我以前沒有告訴你，我和管倩，確實有交往過一段時間。」林笑天終於脫口而出。

這個答案，雖然劉天行已經預想到了，但從林笑天的嘴裏說出來，他還是有些吃驚。

「我很抱歉我沒有告訴公司，因為我一直覺得這是我的私事。」林笑天抱歉地道，「和她交往，非常的快，在我們第一次見面之後沒多久開始的。」

「你很喜歡她嗎？」劉天行問他。

「我不知道。」林笑天無奈地說，「就像一種習慣，我們兩個天天在一起，所以就在一起了！我從來沒有想過喜歡或不喜歡的問題。」

聽了他的話，劉天行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知道管倩一直很喜歡你，她總是為你打點一切，寵着你做這做那的，我也曾經勸過她。不過我想，即使我勸了，她也未必會聽。」

「劉老師，我知道，這樣做很不好。」林笑天不好意思地說，「雖然我的身邊經常會有不同的女生，但我覺得我這一輩子只會為一個女人動心。」他話中有話。

劉天行意味深長的看他一眼。

「笑天，也許公司禁止你談戀愛是有些不近人情，你知道的，有些偶像藝人，一旦傳出戀情或婚訊，立刻就會失去市場價值。雖然我把你當作兒子一樣，但公司還是要在乎收益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劉天行問他。

林笑天點點頭。

「不過你要是有本事讓你的Fans接受你的女朋友，公司也就不會反對。」劉天行突然拋出這樣的一句話。

和劉天行談完話，林笑天從錄音室里走出來。

劉老師還真是奇怪，最後居然說了那麼一句話，他是什麼意思？只要Fans接受，公司就可以接受？呵呵，不知道喜歡他的那些女生會接受齊琳嗎？

他想起齊琳可愛嬌俏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

「笑天！」

突然，管倩從角落裏跑了出來。

林笑天被她嚇了一跳。

「笑天，你終於回來了！」她一看到他，眼眶就紅了起來，「我等你等得好辛苦……」

看到她流淚的樣子，林笑天突然有些心軟。雖然那天晚上她是故意傷害齊琳，但想起這一年來，她一直跟着自己，他也沒有那麼生氣了。

「好了，妳先不要哭，有什麼話就說吧。」林笑天放緩臉上的表情。

「笑天，你真的要調走我？告訴我，究竟是為了什麼？我做錯了什麼嗎？」管倩看到他的表情，便知道他已經不再生氣了。

「我覺得我們不適合在一起工作了，管倩，妳的脾氣不適合我。」林笑天慢慢的說，「無論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我都覺得妳不再適合做我的助理了。」

「為什麼？」管倩不能控制地大叫，「笑天，難道你真的為了那個記者而不要我了？你真的愛上她了？」

「管倩！」看到她的失控，林笑天有些無奈地叫道，「妳冷靜一點。我們之間的事情和她沒有關係。這一年來，我們一直在一起，但我從來不知道我愛不愛妳，在我的生活里，妳就像是一種習慣，我習慣了，妳也習慣了；但琳琳不同，她是那麼純潔、那麼天真可愛，她沒有什麼手段，也沒有什麼心機，她純潔乾淨得像是一張白紙……管倩，妳知道的，有時候愛情是不需要理由的。我和妳在一起，從來都沒有過這種感覺。我覺得，她比妳更適合我。」

「難道我就沒有給你感覺？難道我就對你不好？笑天，你怎麼可以這樣！你太過分了！」管倩撲到他的身上，用力地搖他。

「管倩，妳要明白，愛情是不能強求的。」林笑天輕輕地推開她，「我們不適合，妳知道嗎？雖然我跟妳在一起很快樂，但我找不到愛妳的感覺。對不起，請妳原諒我！」

林笑天的話一出口，管倩的眼淚便紛涌而出，「笑天，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是如此的喜歡你，你卻……」

「管倩，不要哭！離開了我，妳會找到一個更疼愛妳的男人。我真的不適合妳的，妳跟着我只會吃苦。像妳這樣漂亮的女生，將來一定會有一個更好的男人來呵護妳。」林笑天轉過身，「好了，就到這裏吧，再見了！」

「不！笑天、笑天……」管倩還試圖再抓住他，但已經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