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林中爭鬥
穿過一片密林,前面的樹越來越稀,呼喝聲也越來越近。來到一片開闊地帶,他躲在一棵大樹後面向外觀瞧,只見兩個黑衣漢子正與一個背着孩子的綵衣女子大戰正酣。
那兩個黑衣漢子一個使刀,一個使劍,一左一右分兩面向綵衣女子進攻。兩人配合默契,進退之間極為有據。
那女子左支左拙,又要看護身後的孩子,形勢極為不利。突然,使刀漢子大喝一聲,一刀向綵衣女子肩頭斜劈過去,來勢極為凌厲。而那使劍漢子卻“呼”地一轉身,閃至女子的背後,陰陰地一劍,直向背後的孩子刺去。
綵衣女子卻使得一根綵綢,舞動之際,夾着風雷之聲,隱然成棍。見兩人攻到,她腳尖猛得一點,身形往後急退,一抖手,那紅綢就向使刀漢子攔腰捲去,把那人迫退。
兩漢子一擊不中,並不着急,兩人合身一處,一人向下劈,一人向上撩,繼續向女子攻去。
“拍電影嗎?不會,旁邊沒攝像機呀,再說我也決對不相信,有人移動度如此之快,綵綢能象棍子一樣伸直,也沒看見威亞呀。不過看這些人的裝扮還真沒這麼象的”
胡不凡一時之間驚得說不出話來,只好繼續藏身樹后觀看。那使刀漢子刀法極是威猛,隱隱有帶着風聲;使劍漢子卻是極為陰柔,專找空處下手,不時剌一下女子身後的孩子。
綵衣女子本來武功要略高於兩人,但隨時要分心照顧身後的孩子,兩漢子的打法又十分的得法,一時之間竟落入了下風。她畢竟是女子,戰鬥經驗又沒有兩漢子豐富,很快就氣喘吁吁,體力不支。
那使劍漢子嘿嘿一笑:“美人,何苦來着,好好的榮華富貴不享,非要跑到深山夜林里拚命,我看這樣好了,你把這女娃交給我們,然後讓我們哥倆樂呵一下,我就放你走,從次井水不范河水,如何?”使刀漢子叫道:“老二,你瘋了,私放欽犯可是死罪,大人知道了也不會放過你的。”
“媽的,你傻啊!這麼個大美人吃不着,豈不是真***可惜。大哥,加緊干,把她放倒,先樂一樂,然後再殺”使刀漢子一聽,精神大振,加緊了手上的進攻。
綵衣女子不由地暗暗叫苦,自己死了沒什麼,可姐姐的唯一骨血可不能再沒了,想到這裏,一咬牙,心裏有了決定。
漸漸地,綵衣女子越打越慢,好象體力已經耗盡,腿一軟,就要摔倒,怕摔着孩子,只好身子往前卧倒。那兩漢子大喜,撲上前去,用兵器指着女子,想先制住她。
可就在這時候,綵衣女一轉身,面朝兩人,微微冷笑。
兩人的戒心並未完全解除,兩人一驚,大呼不好,拚命往左右閃去,但說時遲那時快,再想躲已經來不及了,只見眼前一片白茫茫的東西撲面而來,只覺得身上一痛,使刀漢子的左半邊身體,使劍漢子的右半邊身子插滿了數寸長的鋼針。
“暴雨梨花針”,兩人來不及互相招呼,轉身向山下竄去。
綵衣女子呼了一口氣,把孩子從背上放下來,準備整理一下繼續趕路,可就在這時候變腋突生,
一人從樹上躍下,一掌往女子背上襲來,勢如閃電。那女子來不及躲閃,再說如果躲閃,肯定打在孩子身上。於是猛提了一口氣,佈置後背,同時反手向後,再次按下了“暴雨梨花針”。
一掌按在背上,來襲之人放聲大笑,可剛笑了聲“哈”,就被突如其來的“暴雨”打斷了,渾身上下成了刺蝟,眼見是不能活了。
綵衣女子胸口一熱,一口血噴了出來,渾身的氣力象被抽走了一般,整個人就癱軟在地。
這一切場面激烈、血腥,就是在電影大片里都未見如此真實,胡不凡目瞪口呆,突然胃中翻動,趕緊跑開去吐了起來。走吧,離開,什麼鬼地方,我得趕緊跑到安全的地帶。
剛走了兩步,突然回過神來,往那邊走是森林深處,進去才真的是死路一條,出路就在剛剛打鬥的地方。於是壯着膽子,鬼鬼祟祟地向那邊探頭探腦,
那綵衣女子一動不動趴在地上,旁邊還躺着一隻長得極其猥瑣的“刺蝟”,那孩子大概五六歲年紀,眉目如畫,十分可愛,躺在背簍里,還在酣睡。想要走開,又一想,不行,這麼可愛的孩子非餵了狼不可,胡不凡其實已經二十八歲了,看到這樣的小女孩自然是非常憐愛的。
過去輕輕搖了搖女子,又探了下鼻息,嗯,還有氣,他於是把她翻了過來,掐住了人中。不一會兒,那女子悠悠醒來,看到一個野人孩子穿得奇裝異服,十分詫異,隨即滿臉戒備之意。
胡不凡嘆了口氣,對女子微微笑了笑:“沒事吧,你受了重傷,很嚴重,得找地方休養。”說著,站起身來就走。
那女子攔住了他,“小兄弟,多謝你了,敢問小兄弟是那裏人氏。為何出現在此荒山野地?”
一句話,胡不凡不由得悲從中來,“我也不知道,一場意外讓我來到此地,我也不知道身在何方,要去向何處。”
那女子看他眼圈紅,不似做作,不由戒心大減,自己又渾身無力,於是好言相勸道:“既然這樣,不如跟我一起走出森林,覓地安居吧。”
胡不凡本不想跟她一路,可那女子重傷在身,又有一個小孩,自己走開,實在於心不忍,也就答應了。扶起來那女子,又背起那小孩,一行三人,跌跌撞撞地向森林外走去。
走了大約半個時辰,兩人實在是走不動了,(女子重傷,胡不凡只有十一二歲的身體),於是覓了小溪旁一處避風的所在歇歇腳。
那女子往小孩的“昏睡**”上一撫,不一會,小女孩就醒了過來,兩隻烏溜溜的眼睛往胡不凡身上直打量。
“姑姑,他是誰呀?身上的衣服真好玩,他的頭怎麼象草窩呀”。姑姑看樣子十分疼愛那小女孩,撫了撫她的頭,“這是幫助我們的大哥哥,快來謝謝大哥哥”。
胡不凡不知為什麼,一看見她,就打心裏十分喜愛,與是把她抱過來,問道:“叫什麼名字。”
“兔兒”。一來二去,兩人很快就十分熟悉了。
小兔兒看樣子很少有人陪她這樣玩,和他變得十分親近,不時問這問那。
天又要近黃昏了,森林裏暗得要比外面早得多,看樣子必須要在野外住宿了。胡不凡輕車熟路,下河去逮了兩條魚,生火烤了,遞了一條給綵衣(那女子名字就叫綵衣)。綵衣接過稱謝。沒有鹽,沒有作料,這魚的味道當然不好吃。胡不凡已經習慣了,綵衣也很勉強的咽了下去,但小兔兒卻撅着嘴,鬧着不肯吃,綵衣使勁哄都沒用。
胡不凡搖了搖頭,實在難為她了,突然想起背包里還有最後幾塊巧克力,於是拿了出來,遞給綵衣一塊,又給了免兒兩塊,又珍而藏之的放進了包里。
兩人十分驚奇,看着這紙包裝十分華美,不知該如何是好。胡不凡笑着接過來,剝開紙包裝,寒一塊兔兒嘴裏,兔兒頓時吃得眉開眼笑。
綵衣見狀,依樣用櫻桃小口咬了半口,也是十分讚歎。
“此為何物”
“巧克力”
“如何製作”
“再也沒辦法製作,找不到原材料啦!”
胡不凡又把半瓶營養快線拿了出來。他一直沒捨得喝,當下餵了兔兒幾口,又收了起來,“這些應該可以暫時充饑了,等走到有人的地方再說。”
綵衣把剩下的半塊巧克力塞到兔兒嘴裏,然後閉目調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