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血誓

第63章 血誓

就在江嘯天和鬼奴正在談論蔡良和獸人國使者的時候,在金壁王城香氣迷漫風月無邊的**樓里,一身白色通透紗裙的綠玉輕輕的打了一個噴嚏,望望對面一身褐色長衫留有短須的中年男子,她輕柔的說道:“十九殿下領着他的女兵侍妾們終於回城了,蔡叔,您猜他會不會將獸人國使者的事情上告皇上呢?”

蔡良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難說,如果上告早應該上告了,現在的我們這位好色王爺極為難猜,三業歸公如此棘手難辦深深觸動太子與八王兩大利益集團的大事竟然被他莫名奇妙的辦得輕描淡寫,除去太子與八王兩黨更加仇視之外,作為當事人的十九王府卻是風平浪靜,而民間的商人又因為獲得了三業所屬的大小不等的官職非但沒有怨言反而為其歌功頌德,從這裏不難看出,我們的這位十九王爺絕非世人所說的那麼簡單。”

“還絕非世人所說的那麼好色呢。”綠玉下意識的瞟一眼牆角邊紅紗籠罩的檀木香床悠悠說道:“每次歡愛過後他都要問一些王城內達官貴人的事情,都是什麼官職,誰是誰的手下,誰又有什麼愛好等等,所有的一切他都聽得津津有味,有時候我都感覺我並不是他的女人,只不過是他向外打探消息的一個工具罷了。”

“他難道沒有再問起你獸人國使者的事情?”蔡良有些尷尬的抿了下嘴唇納悶兒的問道。

“沒有。”綠玉搖了搖頭小心翼翼的瞅了蔡良一眼說道:“這也是我不得不再向國尉大人訴說使者一事的原因。”

“他為什麼沒有說呢?由好色的十九王子傳遞出**樓里的小道消息實在是最正常不過的事了,可他為什麼就守口入瓶?”想到這裏的蔡良輕擊了下手掌暗自搖了搖頭,他當然清楚江嘯天雖貴為皇子但卻非太子的親兄弟,只不過因母親英皇后的早逝而由太子的生母張皇后帶大罷了,從小他就與太子及其它兄弟不和,唯一喜歡的便是和那些姐妹玩耍,待長大后太子拉攏其它的兄弟和王公大臣們亦把他排斥在外,而他也樂得清閑,整天的就在女人群脂粉堆中消磨時間。蔡良和綠玉都認為憑着江嘯天多年受太子壓制不得意的狀況下一定會搶先一步將太子謀反通敵的大罪上告當今皇帝,卻沒有想到,這件如此重大的事情到了他那裏就如一枚小小的石子扔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潭,甚至連水花都沒濺一個就悄無聲息的回歸於平靜了。

“是不是王妃殿下的阻止呢?作為鎮南大將軍的女兒,我們的王妃可是一個有勇有謀的才女呢。”蔡良忽然略有所悟的抬起頭來望着綠玉猜度着說道。

“有勇有謀又有什麼用呢?還不是在皇權的壓力下險些被活生生的殉葬,而我,也在這青樓中被人整整折磨了數年,要不是大仇未報,我早已經去找我的父母兄長了。”綠玉幽幽的說著,清澈如水的雙眸早已消失了那勾魂蕩魄的媚色,取而帶之的則是一種深深的自戀和對這世道的不平。

蔡良深嘆一口氣,當初要不是他一貫的深居簡出小心謹慎,沒有人知道他同綠長洲的好友關係,恐怕現在他也早就被株連成了刀下之鬼了。面對眼前這古人留在人世間的唯一血脈,作為一名朝庭大員的他卻深感覺愛莫能助,帝國的律法明文規定,被罰充奴的官妓是不允許有贖身機會的,她們只能老死在這煙花柳巷之地。

看到蔡良唏噓戚然的面容,綠玉柔柔的一笑道:“蔡叔不必自責,我的心早已麻木了,這具臭皮囊就誰喜歡誰拿去吧。”

蔡良仰天一嘆,“難得綠玉小姐看得這樣的開,只是你將獸人國使者的消息又告訴了國尉,這事一旦傳到宮裏,十九王子必定知道,你難道就不怕他對你有別的想法嗎?”

綠玉苦笑了一下,“我有什麼辦法,十九王子和他的那些妻妾們西山狩獵后一去就沒有消息,而那個獸人國的使者卻利用太子的淫威肆無忌憚的天天來**樓折磨我,我只能賭了,雖然當今的王城唯有太子和十九王爺的性格最是不和,但八王爺的實力和野心也是有目共睹的,尤其是那個國尉鄭爽,無時無刻不想慫恿着八王子奪得天下,搬倒太子,我只能依託給他們兩人中的一個了。”

“其實王妃殿下早就知道你和十九王子相歡的事情,而且對你極有意見,聽說為此,她還特意將一名叫夏雯的奴妾親自送給給十九王以挽回他的花心呢。”

綠玉的臉上顯出一絲苦笑和無奈,“也難為我們這美麗大度的王妃了,我本不想與她去爭十九王子的?可是我們綠家這滅族之仇,我不依靠他們這些皇子又能倚靠誰呢?當初要不是太子用太府銀箭傳令非逼着家父出城開戰,家父也不會中計兵敗,綠氏家族也不會全族皆亡,可太子,卻將所有的責任全部推到了家父一人身上。”

蔡良黯然的低頭無語,誰能想到**樓艷名四播的花魁竟然還身懷着如此的深仇大恨呢?只是,他卻不知道她這樣做到底會引成一個什麼樣的後果,是僅僅太子下馬還是整個帝國土崩瓦解呢?末了,蔡良嘆一口氣仰天說道:“太子必定是太子,先別說父子情深,就是那一班文臣恐怕也不會同意在沒有確鑿證據下的情況下拿太子動手的。”

“我知道,可這總是一個機會吧。”綠玉略略無奈的說道望了望外面的天色,“又到三更了,獸人國的使者罕木兒馬上就要到了。”

“那我走了,你要小心。”蔡良嘆息一聲起身告辭。

“蔡叔也一路小心。”綠玉低頭垂目鄭重誠懇的說道,再抬起頭來時,她已笑靨如花,眉目生情了,親昵的用白皙修長的胳膊緊挽住蔡良的手臂媚聲說道:“蔡大人怎麼這麼快就走了,奴家的小曲《女兒吟》還沒為您老彈奏呢。”

“家有急事啊,下次吧,下次一定要聽,你逃都逃不過的。”蔡良呵呵的大笑着轉身邁步而去,只是他的腳步卻有些踉蹌,綠玉攙扶着他並搶先一步為他掀起門口的珠簾,就那樣一直俏立在門口目視着蔡良走下樓梯后她才扭身進屋,而這時,外面已傳來了太子府的人大呼小叫的聲音。

“噁心的獸人!”在背後珠簾清脆悅耳的撞擊聲中綠玉皺下眉頭低聲嘀咕了一句,帶着一臉的無奈和鄙夷她走到自己的床邊坐下來,身後泛着淡淡幽香的床鋪似乎有着一股陌生的氣息,就象有一個人真實的躺在那裏一樣,綠玉有些詫異的回頭望了望,眼前所見暖被香枕,紗帳柔飄,根本看不到有什麼額外的東西,可她卻又分明的感覺到這床鋪上似乎真的有着另外一種實體的東西存在。

“太緊張了吧。”綠玉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苦笑了一下站了起來,此時外面通道里已傳來清晰的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她沒有再回頭去看自己的床鋪,而是匆匆的低下頭將自己胸前本就很低的領口又往下拽了拽,當那雪白幽深的乳溝兩側兩團美白滑嫩的柔肌暴露的更加觸目驚心后,她才抬起嫵媚的容顏向外迎了上去。

珠簾掀起走進四個一身黑袍的大漢,他們體格高大魁梧,整個黑袍不僅將全身包裹得紋絲不漏,就連那頭部也只露出兩隻精光閃閃的眼睛,綠玉知道他們都是獸人國使者罕木兒手下的貼身護衛,這些人每次都如泥塑木雕般的立在那裏,即使她和罕木兒在床上赤膊大戰時也毫不迴避。

“小心肝兒,等不急了吧。”伴隨着一聲朗朗的大笑,一個體型高大,整個頭臉都蒙在一身黑衣里的更加魁梧壯碩的男人從外面走了進來,進來的他二話不說就將綠玉緊緊的摟在懷裏,披在頭上的黑色長帽子往下一褪,黝黑豐厚的嘴唇已狠狠的印在綠玉袒露在外的潔白如雪的胸脯上。

“罕郎,你怎麼這時候才來啊。”綠玉情意暖暖的呢喃着,邊在他懷中誘惑的扭動着身子便將火熱的香唇吻上了他綠色醜陋的臉頰上。

“為這我還和太子吵了一架呢?”罕木兒哈哈一笑道:“在我們獸人族,愛情之火是可以焚滅一切的,綠玉姑娘,跟我走吧!做我的妻子,我會用我的生命來保護你的。”

“罕郎又說笑了,我只是一個下賤的妓女,怎麼配做你的妻子呢?”綠玉幽幽的說著俏皮的望他一眼,美麗的雙眸中閃過一絲令罕木兒極為心動的柔光。

罕木兒無所謂的呵呵笑道:“我的小心肝兒,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我並不在乎你之前做過什麼,因為我也曾**過你們許多人族的女奴啊,但我現在從心裏喜歡上你了,我就要你做我的妻子,我更要承諾一生不會再碰別的女人,這些都可以用我們神聖的愛神誓言來起誓的。”說道這裏,罕木兒猛的一揮手從腰間拔出一支閃閃亮的匕放在胸前鄭重的說道。

“你,這是要做什麼?”綠玉吃驚的望他一眼叫道。

“起誓!讓我們以偉大的愛神名義出血誓,一旦違背,便受神火焚心而死。”罕木兒鄭重的說著,猛的伸直手臂將那那鋒利的刀尖在自己的掌心一劃,伴隨着一道深深綻開的傷口,一股綠色的鮮血開始涸涸的向外流出,在綠玉的一聲驚叫聲中,罕木兒的臉上非但沒有痛苦,反而湧現出了一片神聖之色,“我要馬上回國了,綠玉姑娘,與我一起血誓做我的妻子吧,我會一生一世的敬愛你,更會給你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你再也不用在這裏受人屈辱了。”他誠懇的說著,綠色醜陋的面容也因動情而變得煥然一新起來。

綠玉緩緩的伸過手去接過這把還在滴着獸人族鮮血的匕,在罕木兒灼灼動情的目光注視下,她不知道自已應該如何去做,她從心底里討厭獸人,更不願意去做獸人族的妻子,可是**樓的夜夜笙歌又何嘗不是她每晚都吞咽不盡的淚水,望望罕木兒那隻還伸在半空中不停滴血液手掌,她的心躊躇起來,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度過這一關。

“以血起誓,生死相依,一人死去,絕不獨活!”罕木兒雙目低垂虔誠而低沉的呤涌着,綠玉心中驀得一顫,雙目中忽然流下淚水,她緩緩的伸直手臂,將那枚寒光閃閃的匕緊緊抵在了自己潔白如玉的掌心上,她知道只要自己一劃,鮮血流出,一世相戀,生死相依的獸人族血誓就要產生了。

可她的心,還在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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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刀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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