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徐玉敏慢慢打理好頭髮,對着銅鏡將一支白玉簪插入髮髻固定,又揀了兩支釵點綴,便要闔上妝奩。
一隻大手從旁伸來攔住她,從盒內取出幾樣釵環戴到她的髮髻之上,「太過素凈,為夫可不喜歡。」她那修道人的習性得改改,否則不但他看着不爽,她自己也沒有已為人妻的自覺,還當自己是從前那個不理紅塵的小道姑。
徐玉敏也沒說話,只是任他施為。
弄好頭髮之後,龍辰昱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端詳了一下,笑着在她唇上印上一吻,道:「胭脂不擦便也算了,敏兒的膚色白裏透紅,那些脂粉反倒污了你的好顏色。」
徐玉敏仍舊不理他,只向後靠在靠枕上,拉起窗扇,透過紗簾去看外面。
這條官道蜿蜒深入一片樹林,前後行人稀疏,顯得有些荒涼,讓她起了一絲警覺。
江湖人云:逢林莫入!
只這官道穿林而過,卻是無法可施。
龍辰昱挨到她身側,摟着她的腰同她一起往外看,口中笑道:「娘子有什麼感想?」
徐玉敏回眸瞥他一眼,又接着看向外面。
她三番兩次甩他冷麵,龍辰昱卻不惱,只小聲地道:「昨夜敏兒也不曾叫得多用力,怎麼今日卻說不了話了?」
徐玉敏扭頭朝他怒目而視。這人到底知不知道「廉恥」二字?
看着她鳳目里迸射火光,龍辰昱卻心下大樂,手在她腰上輕揉,一派輕鬆愜意地道:「讓為夫親自按摩服侍,娘子可算是天下第一人,可舒服?」
徐玉敏想躲卻未能如願,只感覺他那雙大而有力的手在自己腰上摩挲按壓,一股股酸麻隨之順着尾椎骨蔓延開來,又漸漸消退,身子軟綿舒服,便有些困頓起來。
她的神情自是落在龍辰昱眼中,他臉上笑意加深,手上益發地賣力,現在伺候好了她,夜裏才會讓他更得用。
徐玉敏伏趴在他膝頭上,鳳目微闔,昏昏欲睡。
酥麻難忍,只得努力地咬着牙,不讓自己呻吟出聲。
龍辰昱的氣息越來越粗重,飛快地扯落了她的褻褲,並將她抱坐到腿上,對着自己那掏出的熾熱硬物坐了上去。
徐玉敏受這一股強烈刺激的衝擊,難受地扭動身子,她的雙手緊緊扣在他肩上,強忍着不發出聲音,腦子卻漸漸昏眩發狂,這個姿勢太……太深了……
龍辰昱捧住她的臉,吻住她的唇,開始用力向上沖頂,他將她所有的喊叫都吞入腹中,只是車廂內充斥的甜膩腥味足以說明兩人有多麼纏綿激烈。
徐玉敏伏在他的肩頭,大口喘着氣,忽察覺一股濃稠之物順着大腿淌在兩人身體相連的地方,頓時一股羞憤之意席捲了她,她的指甲用力掐着他的肩頭,恨不得抓下他幾塊肉來。
龍辰昱心情極好地笑出聲,輕輕攏了攏她散開的衣襟,將誘人的春光遮掩幾分,在她耳邊嘆道:「為夫這段日子寂寞太久,娘子要體諒一二才是。」
徐玉敏狠狠在他背上捶了兩下,青天白日之下她便跟他在行駿的馬車上如此,以後哪裏還有臉見人?
龍辰昱卻不在意,拿了布巾擦拭兩人的身體,不緊不慢地將自己和她重新打理好,才再拉起窗扇,好讓車廂內腥甜的氣味散去。
徐玉敏到離他遠一些的角落坐好,防備地看他。
然而猛然一道利箭破空聲,讓她倏然驚醒。
龍辰昱按住她,低聲安撫道:「敏兒只管安睡,無須理會。」
徐玉敏聽他如此說,心有所悟,便老實地繼續趴着閉目養神。
不須理會也好,她本也不想理會。
不久外面的刀劍相接聲響了起來,且持續了好一會兒,才重新安靜下來。
「爺,處理好了。」
「嗯。」龍辰昱漫不經心地應着。
馬車開始重新駛動。
在徐玉敏似睡非睡之際,感覺有一隻大手探入她的裙底,直往大腿根而去,她身子一震,便要起身。
「莫鬧。」
這話中的警告之意讓徐玉敏不敢輕舉妄動,整個身子卻不由自主地繃緊了。他的手指探入她雙腿間的谷穴中,由淺入深,慢慢地勾動……徐玉敏感到一陣酥麻難忍,只得努力地咬着牙,不讓自己呻吟出聲。
龍辰昱的氣息越來越粗重,飛快地扯落了她的褻褲,並將她抱坐到腿上,對着自己掏出炙熱硬物坐了上去。
徐玉敏受這一股強烈刺激的衝擊,難受地扭動身子,她的雙手緊緊扣在他肩上,強忍着不發出聲音,腦子卻漸漸昏眩發狂,這個姿勢太……太深了……
龍辰昱暢快地躺倒在墊子上,手枕在腦後,開口道:「敏兒是要去找無雲上人嗎?」
徐玉敏難掩訝異,「我找她幹什麼?」
「她不是令師嗎?」
「不是。」話一出口,徐玉敏便有些懊惱,她何必告訴他?
「噢,幸好為夫提前遇到了娘子,否則只怕要白跑這一趟了。」
徐玉敏心裏懊悔,早知道便不走這條近道了,竟然遇到了這個男人。
「據傳無雲上人的醫術在武林中頗負盛名,又是出家的道人,為夫還以為她會是當年抱走娘子之人呢。想來這江湖中藏龍卧虎,不出世的高人總是有不少的。」高人嗎?
徐玉敏想到師父素日的行徑,便忍不住嗤之以鼻,世外高人有時候不過是徒具其形罷了。
至少,她家師父人前人後絕對是兩個樣子。
龍辰昱瞥到她眼中閃現的笑意,眼神不由得微黯,幾時她能對他自然而然地展現笑容便好了。花轎之中她的那抹笑,一直深藏在他記憶中,卻始終不曾再在她臉上看到。
她終究心中仍舊無他!
眯了眯眼,龍辰昱心中發狠,沒有又如何,他綁也要將她綁在身邊,她即便是塊寒鐵石,他也要將她焐熱了。
便是焐不熱,也不會放她離開,成了他的女人,這輩子便只能是他的。
一連三場刺殺,來得兇猛又密集。
一場大雨讓他們不得不在一處荒山野廟留宿。
篝火映亮了殿堂,映紅了徐玉敏的臉頰,她蹙着眉頭坐在火邊,心不在焉地往火里扔枯枝。
龍辰昱原本坐在她對面,可在看了她半晌后,起身移坐到了她身邊,像她一樣撿了枯枝往火堆里扔,「敏兒就沒什麼想問我嗎?」她也對自己的丈夫太漠不關心了,她以為他們撇得清嗎?
徐玉敏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我問了你便會說嗎?」
「你試試就知道了。」
徐玉敏從善如流地道:「為什麼這一路會有人來刺殺?」
還一場接一場,從她跟他相遇到今天,短短十天之內,三場剌殺,突然而來,倏忽而去,從不留活口,成功無望轉身便退,改日再來。
龍辰昱的聲音很輕,彷佛在說別人的事,「敏兒可還記得當日嫁入王府時,為夫是何情形嗎?」
「愚痴。」她的用詞很毒辣。
龍辰昱不以為忤,勾了她一綹長發在指間把玩,笑道:「是呀,愚痴,四年前為夫領兵在邊關大敗敵國,班師回朝途中遇襲,不幸頭部受創一時變為懵懂稚子,
一年後一次無意的事故,頭部再次受創這才恢復了神智。」
徐玉敏忍不住側頭看他,竟然真的痴傻過啊,眼神中不自覺流露出一些東西。
龍辰昱伸手在她臉上摸了一把,道:「你這是在關心我嗎?為夫真是受寵若驚。」
徐玉敏「呸」了他一口,又轉去看火堆。
龍辰昱的眸光變得深沉,繼續道:「為夫此次是借了尋醫之名出外尋找娘子的。」
「不想繼續假裝了?」徐玉敏忍不住問了句。
「原本時機尚不成熟,不過,本王的王妃都跑了,時候不到也要走這一步。」龍辰昱一把將她摟入懷中,在她耳邊道:「我娘子這樣的顏色還是待在本王身邊放些心,外面那些狂蜂浪蝶還是省了他們的心思好。」
徐玉敏用力拍開他的手,往旁邊移了移。
今日留宿荒廟,他再如何也不好就這麼放浪形骸,徐玉敏倒也不怕惹惱了他。龍辰昱自然知道她心裏是何想法,不過,他不在意,夫妻之間偶有摩擦也算是小情趣。她再不心甘情願,他想要時,她也只能在他身下嬌吟婉轉。
火旁的佳人着一襲素色錦衣,髮髻輕綰,說不出的靈秀出塵,她身上那股淡泊清靈常常惹得他忍不住想破壞,似乎這樣她便墮入了凡塵俗世,再也無法抽身而去。
殿外的大雨嘩啦地下着,冷風從破舊門窗間透入,寒意襲人。
一層秋雨一層涼,再深便要入冬了。
徐玉敏抬眸看向外面,透過雨簾看遠處,山巒蒙蒙煙雨中,不辨形貌。
王府侍衛們在殿外各處守衛,任由冷風刮骨、雨水打濕衣襟,筆直的身軀不曾有絲毫移動。
一雙大手覆上徐玉敏的眼,龍辰昱略帶冷意的聲音傳入她耳中,「與其看他們,敏兒不如多把目光放在為夫身上。」
徐玉敏拿下他的手,瞪了他一眼,「胡說八道什麼?」
龍辰昱笑開了,再次湊近她身邊,抓起她的一隻素手把玩,「常聽人說美人嬉笑怒罵皆是風情,今日一見敏兒如此,才知世人所言不假。」她那眼波斜斜橫來,嗔中帶憤,又有幾分夫妻間獨有的親昵,讓他心裏十分滿意。
她便是心中尚無他,對兩人的夫妻名分卻是認的,不知不覺中與他就有了幾分情分,這證明事情已經朝着他的預期發展,焉能不喜?
當下,心頭想望又起,伸手從她腿下探過,將她撈入懷中,接着矮身鑽到了殿中神案下,那裏已經鋪好了乾草、被褥,四方垂下的厚實青布正好成了遮蔽的床幔,不讓春光外泄。
徐玉敏先被嚇了一跳,及至他將她放到被褥上,才回過神來,紅着臉要爬起。
龍辰昱哪裏會放她起來,死死地壓了上去。
徐玉敏手捶他,低聲一道:「你還要臉嗎?大殿四處透風,侍衛們還在外面,你你……」
「誰教你勾引本王,忍着些,別叫太大聲。」
龍辰昱喘着氣扯落她裙下的襯褲,扒掉那貼身褻褲,挺槍進入了那處溫熱的密叢,快速地動作起來。
徐玉敏被他弄得狠了,便張口咬在他肩頭,三番兩次下來總算沒讓自己發出羞人的聲響。
龍辰昱盡興之後,鑽出神案,隨手將擦拭完身子的布扔進了篝火之中,一本正經地坐在火堆邊添柴火。
神案之下,徐玉敏慢慢打理好衣物,恨恨咬牙詛咒外面的那個男人,扯了被子躺下,不肯再出去丟人現眼。
龍辰昱回眸看了眼青布幔帳后神案的方向,嘴角揚起,眼中一片得意,她以為留宿野廟他便會不動她了嗎?
在這荒野之地,因繁就簡別有一番美妙滋味。
尤其她害羞不敢聲張,憑他如何折騰,只有一味順從的分,最是銷魂。
夜半時候,偎在身畔溫暖懷抱中的徐玉敏突然警醒。
龍辰昱拍拍她的背,耳語道:「無事。」
神案下光線昏暗,隱約可見外面的篝火仍在燒着,此時殿外傳來隱約的打殺聲。
徐玉敏蹙眉看向外面,突然很是暴躁,這些刺客沒完沒了地追殺,到底是想怎樣?
她聽到悶哼聲,不由得回視。
龍辰昱也聽見了,劍眉蹙起,拍拍她的背,道:「我出去看看,你安心待着。」說完,便矮身鑽出了神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