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柳楓能感覺到她曼妙的身軀就壓在自己的身上,喉頭不由得發緊,手心都冒了汗。「你……確定?」
「當然。」
下一瞬,他就將她反壓在身下,手一把扯落了帷帳,隨後他的衣物便被拋出了帳外。
帳內兩個人裸裎相對,再無一絲遮蔽。
柳楓伸手撫弄着她的眉眼,聲音帶着飽含情慾的暗啞,「你知道嗎?我想你想得心都疼了。」
曲清音微微別開眼,臉有些熱,雖然是她主動的,但事到如今她還是有些慌亂,有些不知所措。
他一寸寸地撫過她的肌膚,手最後停在她的雙腿間。
「別怕。」他柔聲安撫她的緊張。
她在他身下漸漸嬌吟婉轉,呼吸急促。
他不顧一切地衝到底,惹來她一陣粉拳亂插。
柳楓喘息着,扣住她的十指,越漸狂野。
她在他背上留下深深淺淺的抓痕,他在她體內不斷地深耕淺種,像匹不知疲倦的牛,任勞任怨,只求身下的土地滋潤肥沃任他馳騁。
終於,兩個人都到達了頂峰,他發出一聲滿足的低吼,俯在她身上只剩喘氣。
曲清音微閉着眼,整個人猶在那醉人的美妙世界裏未能回神。
「我的清音。」他低低地喚她,深深地吻在她的唇上,輾轉吮吻。
曲清音躲開他的唇舌,伸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嬌弱不堪地哀求,「不要了。」
柳楓卻死纏着她,手依舊在她的胴體上遊走,「我剛找到訣竅,品得其中三味,如何能停?」
曲清音拍打他,「都已經幾次了,我很累。」
「可你剛剛叫得最銷魂。」
曲清音滿面羞紅,手上用力捶了他幾下,「混蛋。」
柳楓低聲調笑,「這混蛋你不是很喜歡?」
她伸手擰他的嘴,「現在討厭死了,早知道是這樣,說什麼也不給你。」
柳楓頂開她的腿,再次進入她的身體,―邊抽送一邊低笑道:「後悔葯這世上是沒有賣的,你就認命吧。」
曲清音的手因他的用力而拍在了他肩上,像一隻缺氧的魚一般微張着唇喘息,眼眸間媚態無可遮掩,撩得身上的人越發失控。
深濃的夜色在歡愛的頻率中漸漸變淡,雄雞一啼,天下明。
一夜纏綿之後,他仍是他,她也還是她。
一切似乎並沒有什麼改變。
改變的大概只是吉吹雨看到好友一臉春風后,驚奇地一揚眉,戲謔地說了句,恭喜明。」
柳楓則回以一記大家心知肚明的笑。
曲清音因為某人的過於勤奮,不得不在屋裏歇了幾日,等她出居的時候,英雄大會已經結束,原木住在山莊的人也陸續離開,現在留下來的人己經寥寥無兒。於是,她也整頓行裝,準備離開。
柳楓見她出屋,上前接過了她手上的包揪自己背了,「走吧,咱們去跟莊主道別。」
「莊主?」好像她來忠義山莊許久都沒見過那位關莊主,臨走之際向主人道別倒也是應該。
「你這次好像還沒見過他。」
「沒什麼機會。」
「是你沒想見吧。」他笑着戳穿她。
曲清音沒有正而回應,只是微微一笑。
他們到山莊會客廳的時候,吉吹雨已經先一步到了,正在陪關莊主說話。
「關大哥,吹雨。」柳楓一進去就抱拳打招呼,「讓你們久等了。」
「沒有的事,這次一直沒機會坐下好好說話,沒想到有了時間你又要走了。」關廣恩有些遺憾地說。
柳楓笑道:「這次不湊巧,那就下次好了,總還是有機會的。」
關廣恩看向一旁的曲清音,笑道:「這位想必就是曲姑娘了,敝庄這次若有怠慢之處,還望姑娘海涵。」
「關莊主客氣了,貴庄讓人賓至如歸,若非不合宜,我怕是想長居此地不走了。」
關廣恩大笑,「姑娘若喜歡,幾時想來便來,敝庄必定歡迎。」
「莊主太客氣了。」
關廣思擺手,「我可不是客氣,但凡姑娘想來,儘管來便是,把這裏當成自己家,就像柳兄弟一般。」
曲清音瞥了柳楓一眼,微笑應承,「那我就多謝莊主了,他日必是要來的。」
「一定要來。」
「當然。」
關廣恩伸手拍拍柳楓的肩,頗有幾分感慨地道:「看到你如今這樣,我也放心了,四海漂泊,也總是要有個依歸之處的。」
柳楓但笑不語。
「老夫人到。」
此時門口護衛通報,裏面的人都起身相迎。
關老夫人是位慈樣的長者,她被兩個丫鬟扶着在主位坐下,笑着看向曲清音,「這姑娘長得真水靈,過來,讓我瞧瞧。」
曲清音禮貌地上前行禮,「老夫人好。」
關老夫人連連點頭,抓過她的手,拍了拍,「看着就是個不錯的,溫婉賢慧。」
吉吹雨低頭暗笑,長得倒是溫柔嫻良,可是殺人的時候也是位神佛退避的煞星。
柳楓只是在一旁微笑看着。
「你這姑娘我真喜歡,來,這支簪子便送給你了。」關老夫人從頭上拔下一支通體金燦,上面鑲了拇指大翡翠的一支簪子,笑着插到了曲清音的髮髻上。
曲清音不好推拒,便領受了,又福了福身,「多謝老夫人厚賜。」
「咱們見面也是緣分,不用謝。」
曲清音從腰間香囊取出一隻玉盒呈上,「老夫人厚賜,晚輩無以回報。這是晚輩自己研磨的養顏玉潤膏,送給您,願您青春長駐,福祿壽長。」
關老夫人笑着接過去,打開來聞了聞,「嗯,這味道淡而雅,膏也做得品瑩光潤,一瞧就知不是凡物,是有巧思的。」
「老夫人喜歡就好。」
「你這膏送了我,我老人家用得好了,卻是沒了下文,這可如何是好?」關老夫人朝她打趣地問。
曲清音笑着回道:「老夫人若是得用,清音就將方子寫了送與老夫人,您讓人照着做也就是了。」
「無礙嗎?」
「本就是做來用的,自是無礙。」曲清音朝旁邊的丫鬟一笑,「麻煩這位姊姊去取些紙筆來。」
丫鬟應了聲,退下去取,不一會兒將紙筆取來,曲清音便仔細將那方子寫了,將字跡吹乾再遞給老夫人看。
關老夫人界着紙上那筆清秀卻不失力度的字,讚許地點頭,真是心靈手巧,怠質蘭心,也不知哪個有福氣能把你娶回家去。」
曲清音低頭迴避這個話題。
柳楓這時上前,道:「時候不早了,老夫人,關大哥,我們就先告辭了,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關廣恩一直送他們到谷外,柳楓三人上馬離去,他一直到看不到他們的身影才返回山莊。
會客廳里,關老夫人仍在座,看到兒子回來便問:「已經走了?」
「走了。」
關老夫人忍不住嘆了口氣,「一年也難得回來幾次。」
「娘。」
「我沒事,不過那個姑娘真不錯,跟一般江湖人不同,懂禮數,通文墨,那手字啊,一瞧就知道師從名家。舉止也落落大方,是受過閨庭訓戒的。也不知怎麼就淪落到江湖上去了,有些明珠暗投了。」
關廣恩道:「若非如此,楓弟又怎麼會遇到她呢。」
關老夫人一笑,「這話說得倒也是,到底是種緣分,都二十五了才有這麼個姑娘入他的眼,也是難得了。」
「說得也是,依兒子看啊,楓弟還受那姑娘壓制幾分。」
關老夫人笑得歡暢,摩娑着手裏那隻玉石盒子,道:「那隻猴崽子就該得這麼個人管着他。」
關廣恩在一旁也跟着笑,而那個被他們念叨的人在馬背上打了好幾個噴嚏。
旅途再長也有終點,天涯再遠朋友心也不遠。
吉吹雨在三天前與他們分道揚鑣,又去繼續他天涯尋芳的漫漫香艷之旅。
而這三天,曲清音與柳楓一直相安無事,投宿客棧時也是各自一闖房,倒像只是同行人一般。
廂房內,曲清音坐在銅鏡前慢慢塗抹着香膏,剛沐浴過的肌膚顯得特別水嫩。這時窗挾輕輕一響,一個人無聲躍了進來,她卻沒有回頭。
一雙大手環上了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抱起安放在自己腿上坐穩。「今日怎麼過來了?」曲清音淡淡地問了一聲,開始梳理自己濕漉漉的長發,一點也沒有因為他的到來而有什麼情緒波動。
柳楓的手已經鑽入了她的衣襟內,急不可耐地撫上一隻玉峰,輕輕揉捏着,口中道:「你身上今日不是乾淨了嗎?」
她磨眉,「你怎麼知道?」
「我當然知道,它在我只能看着你乾瞪眼,怎麼可能不關注。」
曲清音立刻就啐了他一口。
柳楓耐着性子等她整理好長發,才一把將她抱起走向床榻,急急地就撲了上去。
曲清音被他的急切弄得有些澀痛,忍不住捶打了幾下,「你做什麼啊?」
「你說呢……上次之後一直就沒能再……柳下惠也要發瘋的……」
柳下惠瘋不瘋,曲清音不知道,她身上這個人卻是瘋的,跟頭一夜一樣一遍又一遍地折騰着她,哪裏還有傳聞中那頂天立地、義薄雲天的大俠樣,簡直就是一個色鬼。
淋漓盡致地歡愛后,柳楓把人擁在懷中一邊撫弄,一邊低聲問:「可弄痛你了?」
「比初夜好多了。」她的回答很誠實。
他輕笑一聲,「這種事果然是讓人食髄知味,欲罷不能。」
「又是吉吹雨那傢伙跟你說的?」曲清音眯眼。
柳楓伸手捏捏她的下巴,覺得她此刻的神情雖有幾分肅殺之意,卻又生生顯出幾分可愛來。
「他在男女之事上雖然有些混蛋,怛是你卻不得不承認有些話他說的還是很有道現的。」
曲清音拍開他的手,揉了揉自己的下巴,哼了一聲,不以為然地道:「他有過那麼多女人,到底是他睡了她們,還是她們睡了他?分得清嗎?」
柳楓先是一愣,忽地噴笑,摟着她在床上連打了好幾個滾,笑不可遏地道:「你說得簡直太對了。」
她一臉理所當然,「本來就對啊。」
「夜深了,睡吧。」
曲清音推了推他,沒推開,也就不推了,「明日我們就分道揚鐮吧。」
柳楓閉着眼沒睜開,只是問道:「為什麼?」
「我有事要去辦。」
「不能同行嗎?」
曲清音沉默片刻,「此事我想自己一個人去。」
「有危險嗎?」
「能有什麼危險,我只是去祭掃一下父母、師父的墳。」
「那我必須要同行。」
「做什麼?」
他睜眼,伸手颳了她鼻子一下,「傻丫頭,你人都是我的了,我當然要陪着你去拜祭一下老丈人、丈母娘還有師父了。」
「你又沒娶我,亂喊什麼。」曲清音把他的手拍掉,有些不忿。
「你想什麼時候嫁,我就什麼時候娶,現在娶也行啊。」
曲清音拍他腦門一下,嗔道:「大半夜的發什麼神經。」
柳楓把這話回給她,「你還不是,大半夜不睡,忽然說什麼分道揚鑣的話,是我剛才不夠努力,才讓你有閑心想東想西嗎?」
曲清音一巴掌賞給他的胸膛,啐道:「真是越熟越不敢認你。」
柳楓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笑道:「這一面讓你看。」
「敬謝不敏,有什麼好看的,跟色鬼一樣。」她毫不留情地吐槽他。
柳楓摟着她,伸指點點她的唇瓣,認真地道:「清音,我不在乎你有事瞞我、騙我,我只在乎你是不是安全。」
曲清音垂眸,心想難道他知道了什麼?
能被稱為武林第一書生的人,一定是個聰明人,跟聰明人打交道,有時候即使再三小心也難保不落痕迹。
「每個人都有他不欲人知的事情,所以我也不強求你對我全然坦白,可是不要讓我擔心,你的安全最重要,不要冒險。」柳楓很認真地看着她,很認真地請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