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天界與妖魔兩界從不互通,若違者將會被視為背叛,殺無赦。可近來卻傳聞熾火一族的族長之女戰柔與天界水仙現任族長玄澤相戀。

兩人為了能永生永世在一起,背叛了自己的族人,相約離開,卻被玄澤的弟弟逐冰追上,並且殺之!

由於玄澤不願回天界,並因此與逐冰開戰,最後卻慘死於劍下,連戰柔也難逃一死。

逐冰並未帶回玄澤的屍體,而是將他們兩人就地焚去,只帶回水仙族族長才能持有的冰澈神劍。

這消息傳回天界,水仙雖是感嘆,對外卻也沒說什麼。

但魔界熾火族可不會這麼善罷甘休,尤其是戰柔的弟弟戰焰更是不願放過逐冰,甚至在戰柔的衣冠冢前立誓非殺逐冰不可!

「焰兒,水仙一直是我族天敵,現在兩族又似乎有對立的跡象,聽娘的話,暫且先將這仇放在心底,等將來有一天再替柔兒復仇吧!」

戰焰看了母親一眼,聽到她的應對之策,相當不以為然。「娘,就因為姊姊是女兒身,所以您才不特別重視嗎?如今姊姊死了,您竟要我放下這仇恨,恕孩兒無法做到,此仇絕對沒有壓下的可能!」

莠夫人面對兒子的怒火,憂心忡忡且不知如何安撫才好,夫婿不在身邊可以緩解,她已經失去一個女兒,絕不能再賠上兒子的性命。

熾火族與水仙素來勢不兩立,而水仙又是熾火的天敵,若硬碰硬,絕對占不到便宜,她自是不能讓兒子去冒險。

這也讓莠夫人拿出母親的威嚴勸道:「戰焰,娘不准你去,你聽見嗎?」

戰焰冷冷望着戰柔的衣冠冢,頓了頓后回答:「不可能!姊姊的仇,我是非報不可,就算是娘也無法攔阻我。」

見兒子不肯放棄,莠夫人只好端出代理族長的身分。「就算是族長的命令,你也不聽嗎?」

戰焰忿忿注視着母親,不由得氣憤母親的態度,畢竟戰柔是他的親姊姊,要他完全不在意,他辦不到,但他礙於自己所擔負的責任,最後,他只好咬牙暫時妥協。

「是的,戰焰領命。」他很不情願的應道。

莠夫人滿意地點點頭,「焰兒,不是娘要阻止你,柔兒發生這種事情,娘也十分難過,但逞一時之快復仇無用,必須有計畫,要不然只會壞了大事,更甚者將族人的性命都賠上,你已是熾火族的下任繼承人,自當穩重內斂,懂嗎?」

熾火族向來沒有男尊女卑的觀念,因此下任族長原來是要由女兒戰柔繼任,或許戰柔的能力不比弟弟戰焰,但論性格、處事她都比較圓融,因此更適合主事,可惜戰柔已死,責任也必須由戰焰一肩擔起,因此她希望戰焰能有更多磨練,將來才可撐起熾火族的大局。

「是,孩兒明白。」儘管內心十分抗拒,但戰焰當然知道母親的顧慮,可是一股熊熊怒火就在胸口處上下起伏着,怎麼都無法遺忘。

戰柔可是最疼愛自己的大姊啊!他握緊拳頭,卻無法抗命,只好壓抑滿腔的憤恨,倏地,沒有告別,他轉身離開。

莠夫人忍不住輕嘆着,明白這樣是委屈了兒子,可為了大局着想,這是不得不做的。

再回頭看了女兒的衣冠冢一眼,莠夫人流下了不舍的淚水。「柔兒,妳冰雪聰明,肯定能明白娘的難處,是吧?娘定會為妳報仇的,只是不是現在,妳再等等,娘絕對不會讓妳枉死!」收回目光,莠夫人轉身離開。

突然,一名黑衣人來到莠夫人面前行禮。「稟莠夫人,據回報,水仙一族的逐冰已經離開天界,進入魔界的領域了。」

逐冰為何要來?

「只有他一人?」

「是的,他還帶着冰澈劍前來,意圖不明,不過其它戍族已經有好幾個魔將聞風趕去,試圖要殺逐冰奪取冰澈劍。我們是否要出手?」

在不知對方意圖之前,若貿然動手,說不定會兩敗俱傷,讓其它有心者趁隙而入,族長不在,還是先暫時別出手,觀望一陣子再說。

「別!既然對方僅是一人前來,挑釁的意味並不大,傳我命令不準熾火族內任何人與逐冰起衝突,否則將以族令處之。」

「遵命。」黑衣人一如來時般無聲地消失在莠夫人面前。

可在不遠處的戰焰卻聽到了一切。

要替戰柔報仇,就是此時!

***

一望無際的魔界,恐怖、陰冷,到處可見魔物互相搶奪食物,或許為了奪得一塊地盤的較量,根本毫無法紀可言。

不僅如此,魔界的地方本來只適合魔界子民生存,像妖、鬼或其它外來者想要進入,是難上加難。

原本魔氣衝天之地,根本不會有仙人的足跡,但今日,卻有一位高雅冷清的仙人降臨。

向來就被魔物們列為最美味、亦是最難得的天仙,居然自投羅網,樂得他們也不管來者是誰,只想一口將其吃得一乾二凈,此舉不僅可以增進體內的功力,還可名揚魔界,何樂不為!

可惜他們的如意算盤打錯了,來者是水仙一族內最強的鬥士──逐冰。

面如清冷冠玉、五官俊美猶如天雕,毫無瑕疵,而表情更是不透露一絲情緒,教人猜不透心思為何;發如黑緞,紮成一束順風揚起,令人無法移開視線。

一身素雅白衣的逐冰,腳踏魔界之地,雙手負於身後,肩上背着一個由白布包裹住的物品,長六尺,約莫看得出是劍。

不管四周的變化如何,他凜然佇立,深邃的眸子落在遠方一點,好似找到他的目標。

一眨眼,他飛身而行、足不沾地,朝着他的目標前進。

這時,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魔物一擁而上,將逐冰團團圍住。

他們已經盯着逐冰有好半晌,看他身上毫無鬥氣,一副文弱模樣,即便背上有劍又如何,也只能裝裝模樣嚇唬一些膽小的魔物而已,畢竟魔天生畏仙,這是眾所皆知的,只有幾個能力夠強的魔才敢直接挑戰仙威。

不過呢,今天竟有個笨傢伙直接闖入他們獵食的範圍內,不吃實在是太對不起自己的肚皮了,他們怎會放過呢!

視線微瞇,不帶任何慈悲的視線掃過周圍一圈后,逐冰的態度仍輕鬆自若,好象不當回事,令魔物們氣憤不已。

「哼,敢自己找上門,又擺出那副態度,真是活得不耐煩了!」眾魔物中,總是會有一、兩個能力比較好,能大聲說話的傢伙。

那雙冰冷的眸子仍是看也沒看向那隻正向他嗆聲的魔物,逐冰緊盯着他的目的地──東方。

非去不可,敢阻擋他者,殺無赦!

「哼哼哼,給我上,殺了這個眼高於頂、不知死活的天仙。」氣憤地罵出聲,魔物很不滿逐冰的態度,揚手一揮,魔物們一擁而上,除了填飽肚子之外,他們更為面子,絕不能輸天仙。

魔物們一一使出各自的看家本領,拚命攻擊着逐冰,只見他身形輕移,動作俐落地在他們之間如風一般穿梭着,魔物不管費了多大的力氣,始終無法沾上他的衣角。

「你、你……」魔物氣喘吁吁地指着他。

放眼望去一票魔物倒得倒、昏得昏,由一開始的意氣風發,到最後半數以上不支倒地。

逐冰睨了一眼,目光仍舊不屑。

他來魔界另有目的,不是為了打打殺殺,如今在面前的都是一些小角色,殺了只是費力,而且說不定還會引來更多魔物的圍攻。

好歹他也清楚自己的身分,來到了自盤古開天以來,就與天界對立的異地,他懂得收斂,不主動惹事,畢竟他身有要事。

目光頻頻望着東方,地上的傢伙們已無再戰之力,他也不停留,身子輕躍,飛越樹梢,踏葉而行。

今夜月沉,他想還是走上面比較恰當些。

「混帳天仙,你給我回來,我還沒宰了你,你怎麼可以先走!有種的回來一決生死,棄戰不逃算什麼好漢?給我回來。」

被扔下的魔物們叫囂着。

就在逐冰繼續往前不久,忽然感覺到身後有一股強大的魔氣。

他回頭瞧了一眼,感覺到有一股更強大的魔氣壓迫過來,但不管如何,他沒有太多時間回頭一探,只能繼續往前邁進。

對他來說,時間相當寶貴,他必須好好把握才行。

腳步再往前,乘着風,逐冰繼續往他的目的前進,直到劈空砍來的一劍,硬生生橫在他面前,阻撓的意味頗重。

乍覺敵意,逐冰倏地停下步伐,旋身躲避,再縱身一翻、落地,警戒注視着左方百丈之外。

很濃、很沉的殺意,比起剛才那些傢伙們,逐冰感覺得出來,這次來的是層次更高的魔物,而且似乎更想殺了自己,若真是如此,那麼他也不會手下留情。

逐冰側耳細聽,首先聽見的是兵器拖地的聲音,然後還有沉穩的腳步聲,可想見來人的功力並不輸給自己。

看來他有場硬仗要打了。

逐冰心裏有底,手一翻轉,一把劍緩緩自他掌心浮現,直至刀柄處,他手持着劍,劍鋒垂地候戰。

許久沒遇過值得較量的對手,此時此刻,他的心竟有點動搖了,好奇前來挑戰的對象,會是個什樣的對手呢?

他期待,希望別教他失望。

樹影落在慢慢走近的身影上,遮住他的臉龐,但依稀可見他的發過肩,沒有綁起來,任其飄散,黑影罩下,來者是誰,逐冰不清楚,不過他想就算讓他看見長相,還是不知來者何人,畢竟魔界對他來說,是個陌生之地。

黑影定住不動,兩人彼此對看。

風颯颯地吹,拂過臉龐、拂過地上的落葉,也拂過他們。

一殺、一斗。

逐冰也不在乎來者究竟是誰,只要擋他路者,他絕不輕饒。

但眼前這擋路者卻不易打發,他必須小心為上。

風捲起地上的樹葉,就在這一刻,黑影提起劍竄起,朝着逐冰的方向而去,一出手便是十來招,招招致命,絲毫沒有給他任何喘息的餘地。

逐冰輕鬆反手擋住,身形俐落地躲過了幾劍,但對方顯然有備而來,他光是要通過魔界的大門就已耗費了幾分精力,對付小嘍啰們綽綽有餘,但倘若是要對付與自己勢均力敵或是略勝自己一籌的魔物,難保不露出破綻。

逐冰提氣保身,但對方力道過猛,仍是震麻他的手臂,手中的劍顫了顫,難以持平。

逐冰依舊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能感受到那人身上傳來的一股冷冽殺意。

帶着恨、帶着怒,不讓他有思考的時間,一劍劈來,夾帶威風之姿、凜冽之勢,直撲向逐冰,似乎是不打算留下活口,欲置他於死地。

逐冰一手持柄、一手托住刀背,運氣往前,抵擋住來勢洶洶的攻勢。

瞬間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聲音力量之大,將他們周圍的樹林震倒,只見方圓十里的樹林無一倖存,場面驚心動魄,令人膽戰心驚。

塵沙漫天,等塵埃落定,他們的身影逐漸清晰了起來,誰也沒有退後半步。

來人終於露臉,可髮絲仍遮住他剩下的半張臉,只見他黑瞳深邃如不見底的一池潭水,吸引了逐冰的目光,不僅僅是那雙眸子,吸引他的還有對方那凌厲的劍法。

起落間不拖泥帶水,招數俐落彷佛人劍合一,那是他一直追求的神技。

他清楚自己很強,在水仙族內遍尋不到敵手,但天外有天的道理他明白,也從不驕傲。

可惜的是,此生難尋的敵手竟是魔界之人。

兩人較量之際,逐冰雖然清楚對方是男子,可他卻無法看清其長相。

他不清楚對方為何挑上自己,但光憑他是天仙就可解釋,還不是出於貪念,貪他手上的冰澈劍、他身上的功力,如此而已。

「你想殺我?」再拖延下去只會耽誤他的時間,逐冰冷冷地開口。

「不想死就說出一個我不該殺的理由!」

殺與不殺,全操控在對方手上,即便他說上千萬個理由,恐怕對方也不會就此罷手,只是……他並不打算在此停留太久。

「我有事必須趕着離開,如果你願意等我,十日後,我必定會回到此地與你決鬥,可以嗎?」

來人傳出了冷笑聲,彷佛是在嘲笑逐冰的天真愚蠢,「以為我會信嗎?」

「我族向來守信。」

那人往前邁出一步,在微弱的月光映照下,露出了原本該是爽朗,如今卻被仇恨、陰鷙佈滿的臉龐。

戰焰直勾勾瞪着身前看似不堪一擊,可實力一點也不容小覷的敵人──逐冰。

對他,他深感可惜,對於逐冰的身手他很欣賞,假若他們不是敵人,他們還是同一族的話,應該會是把酒言歡的好友。

但這畢竟只是他的痴心妄想,他終究會手刃逐冰為戰柔報仇。

因為比起毫不相干的逐冰,戰柔才是他重視的人。

手一揚,一道銳利的劍氣劃過逐冰的身側,也給了逐冰答案。

看來對方是不願放行啰?

逐冰穩住心神,定睛鎖住對方的身形,他也不能再輕敵了,他察覺到附近開始靠近的魔氣,清楚自己停留得愈久,離目標就會愈遠,也因此他絕不能戀戰,必須速戰速決,否則恐怕會有性命危險。

揚起手中的冰澈劍,雖然這是他第一次持劍,但冰澈劍的氣息卻彷佛與他合而為一,出招、收招皆配合得天衣無縫。

冰澈劍,劍六尺,劍柄處的湛藍色珠子瞬間發出光芒將整把劍包裹住,透明的劍身透着淡淡藍光,教人深深着迷於它的美。

戰焰手持逐漸泛出艷紅光澤的焱火劍。

焱火劍,劍長九尺,一體成形,宛若仙品,經過千度高溫焠煉而成,削鐵如泥,而劍身泛着亮如夕陽的紅光,魔氣宛若蛇蠍地攀在劍上,蠢蠢欲動。

戰焰不清楚冰澈劍,卻十分期待;而逐冰不認得焱火劍,卻感覺到異常危險,尤其他還身處在對方的地盤上,但不管如何,他是絕不輕言退縮。

更何況不達目的,他絕不輕言放棄。

剎那間,火克冰、水克火,這場冰與熱、水與火的極端差異、矛盾至極的對決展開。

乍聞鳥鳴一聲,聲停劍起,劍刃交錯之聲掩蓋了一切。

見情況不利於己,一旁窺伺的魔物紛紛走避好保住小命。

雙劍交鋒,那氣勢足以撼天,能抵擋者無幾,兩人在對決中有幾次的四目相對,對彼此他們有着一絲欣賞,但終究不能停下手。

一停手即是死,因此儘管他們惺惺相惜,無奈一方為了手足之情,一方卻為了某種理由,誰都不願意輸,也不能輸。

兩人偶有近身交會的時候,藉由紅光,逐冰見到對方臉上隱約可見有道疤痕。

那究竟是疤痕還是影子?

為了看清楚對方臉上的到底是什麼,好幾次逐冰都近身交戰,在非常驚險情況之下,閃躲過他的攻勢。

幾招之後,戰焰察覺了這異狀,卻不明白逐冰的動作為何,仍是小心為上,但攻擊的力道仍舊不減。

基本上,他對自己的武技極有自信,不認為自己會輸給逐冰。

就在一次非常近的接觸,逐冰不攻擊他的致命點,反倒劃破他右手臂,袖子一裂開,只見一道火紅色的火焰印記攀在他的手臂上,那印記因為戰焰的情緒而顯得格外鮮紅奪目,令人不敢逼視。

戰焰頭一轉,露出了左額的疤痕──

疤痕、印記、九尺長劍……

逐冰知道對方是誰了──熾火族的戰焰。

在發現這件事情時,他突然收回攻勢,但這一收,卻讓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中,面對九尺長劍,原以為自己應該可以躲過的逐冰,卻沒想到一眨眼,九尺長劍竟成了三尺短劍,一劍沒入他的胸口。

一時之間,逐冰意外,戰焰震驚。

他不懂為何逐冰會突然住手?

「你……」

逐冰單膝跪地,冰澈劍拄在地上支撐着自己,一手摀住傷口,抬頭對着戰焰淡淡一笑。

「幸好、幸好……我沒殺你。」

對於逐冰的反應,戰焰全然不解,驀地,他想到自己沒有報上姓名,或許逐冰還不清楚他的身分。

「我是熾火族的戰焰。」

一旦逐冰知道他的身分,肯定會懊悔方才的手下留情。

但逐冰沒有,他的笑容仍淡淡地掛在嘴邊。

「我知道……你想殺我是吧?」

「你殺了戰柔,我當然要殺你!」戰焰握着拳頭,盯着跪在地上的逐冰。

他嘴角留着鮮紅的血,與他白皙的肌膚形成強烈對比,也在戰焰心裏泛起陣陣漣漪。

此時的逐冰有種異常的美艷,讓戰焰久久不能移目。

「你可以殺我,但現在我有件事必須要去做,你能不能……能不能等我回來,我們再來決一死戰?」

劍鋒指向逐冰,戰焰對他除了憤恨還有濃濃的困惑,是天仙都如此愚蠢嗎?

這回他若放他走,難道他還會回來送死嗎?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

「我會回來的!」咬牙,逐冰忍住急想嘔血的動作。

想到還有個人也在等着自己救命,逐冰咬牙撐住,他必須撐下去,要不然他永遠都無法原諒自己。

緩緩站了起來,逐冰抹去唇上的血,提起劍指着戰焰道:「既然你執意要決鬥,那就早點解決吧!」

一運氣,氣走於劍,湛藍的水珠發出更強烈的藍光。

突地──光芒驟滅,冰澈劍落在地面上便消失無蹤,逐冰整個人則往前一倒,戰焰生怕有險卻仍是接住了他。

直到他倒在自己懷裏,戰焰方確定他的確已昏厥,焱火劍可不比尋常的劍,它本與水相剋,一旦劍入身,若無千年之力護身,恐怕也會受創過重。

還有……適才為何逐冰會突然收手呢?

而是在看見自己右手臂露出的印記之後,戰焰眼神閃了一下,右手上的印記是族長的兒女都會有的,難道逐冰早就清楚他的身分……

對於諸多未能解開的謎,或許,他不應該先殺死逐冰……

抱起逐冰,戰焰離開了現場,繼續朝着東方前行,他一路追着,很清楚逐冰亟欲往東方。

東方究竟有什麼在等他?

在戰焰離開不久后,一抹人影自樹影之後走了出來,遠眺他們離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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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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