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終極混亂

這時候南方廣場情勢大亂，當命雖然佯做驚起，但心裏仍是風雨不動，事實上，馬鐵的安危與否，梁氏玉是生是死和他的一點關係也沒有。他希望的只有一件事，現場大亂，行刑會中途而終，他的目的只是重挫他的對手格林。當看到格林向台下滾去時，他的嘴角不自覺地露出了一個笑容，當看到台上那人飛棱而出。將格林拉回，他的心中不免一緊。

這時候，他的人已動。棉月和格林金還沒有撕破臉皮，他下面的人也就打打鬧鬧，造造形勢。他們當然不會幫着浪沙號和秋水號與格林撕拼。只是胡亂去鬧上一把，將現狀搞得更亂。為免誤傷，他的人都在手臂上有個標識，此時隨同格林的人一同撲下，目的卻是暗阻軍隊的人和格林手上的人殺人。

“激光槍”格林甩掉身上的繩子，大叫道。他知道馬以成和浪沙號的人實力不怎麼樣，但是膽子卻粗得很。不過也沒有想到他們膽大如斯。憑着那幾個蝦兵蟹將就敢來劫他的法場。此時還沒開始執刑，現場已被他們糾得一團糟。馬鐵在一陣狂風和鳥鳴中不見，梁氏玉向台下人群滾去，眼看要和衝上來的人接上。這時候只有用激光槍震攝全場，維護好秩序，那浪沙號的人就會暴露在大家眼皮底下之下，無所遁形。

激光槍的殺傷力雖然比不上銳能量的武器，但是它的無限式的極射。是覆蓋面大的殺傷性武器不二之選，十三挺激光槍同時動，在這毫無遮蔽的廣場之下，只怕一隻蒼蠅飛過去也難。

台上的人在聽到將動激光槍時，為免誤傷，都停住了往下沖的腳步，台下的便衣安保在聽到傳令后也都或伏或找地方隱蔽了起來，正與對手戰鬥的盜天會成員也不禁慌亂，雖然他們知道，這種大覆蓋面的武器沒有多大的可能性向群眾掃射。但是一想到那早就設計好的角度，覆蓋面。十三個槍口相輔相成，一旦動就如一張羅天大網，所有人都休想逃開，心中一動，已為對手贏得了寶貴的時間。

格林的吼聲出后，十三個激光槍口一片啞然。

格林不僅大怒。這時候有個人飛奔而來，遠遠的就叫道“少爺，不知道為什麼，激光槍全部生不明故障，不能動！”

這時候的格林，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事有蹊蹺了，先是堅實的黑水晶前台的崩塌，跟着激關槍口又生了故障。他的眉頭大皺，目光聚成一線，望向這個自己多年的夥伴——當命。當命面現驚訝：“不會吧，怎麼那麼巧！”

格林哼了一聲“我會徹查此事！”那銳利的目光，卻在當命身上掃了這個來回。這時候的情況已不便多說。軍部的人反應極快，一聽到激光槍失效，第一時間沖了下去。

這麼緩上一緩，沖在最前面的老黑等人都已經接近了梁氏玉。馬鐵的失蹤雖然不免匪夷所思。但是行動即然已經動。已經由不得再做他想，他們現在能做的只是救人——逃命。老黑抱上樑氏玉，大喝一聲，“退！”當先折身就跑。其餘人彼此配合無間。有一半的人已經回跑，另有一半人拿着手裏的武器開始向不斷逼近的敵軍還擊。那些軍人雖然不見得有多善良，但是軍中戒律還是銘記在心的，面對那無數的群眾，他們握在手裏的只有鐳射刀和等粒切割刀等近戰武器，只有格林手下的盜天會成員，手裏端着銳能量武器，向著人海連連射。

南方廣場上不下於一萬人的觀眾乍逢大變。和所有的公共場合事故一樣。人們的第一反應就是逃離現場，一時間人潮洶湧，向著廣場外的街道，巷陌里衝去，。其中的踩踏死傷，不計其數。基本上是一倒下就會被萬腳踩踏。任你有半機械體的身軀，在這股力量下也只有身毀人亡的命運。

人潮就像決了堤的海水，四處漫延。這時候敵我雙方已經極為好辯。那些逆着人流或是側逆着人流往前擠來的人一定是便衣安保。他們雖然兇悍。但是在這股人潮面前，他們除了努力不讓自己被人潮淹沒，已經沒有能力做出更大的反應。

代奈子，漫方等已二路人員的處境比對方的便衣安保要好上一些，因為他們是順着人流的，不過他們在行動上要比人流慢上一拍，好接應突襲人員的回歸。這時敵明我暗，正是他們大展手腳的時候。他們只需用小型粒子切割器或者是像玩具一樣的水晶刀出其不意地在對方大腿間一劃。對方的腳下一痛，提不起步，很快就會被人流踩死。十多人連連得手，一時間謀殺了不下五十名便衣安保。

按照事先計劃，魏建雲這時候已經可以離開，他頭一回見到這種大場面，只覺得人命如草，刀兵如鐮，心中害怕，但身系場中人的安危，哪裏肯走，手中的儀器仍在不停地按下，提示着敵方的情況。

格林緊緊盯着台下的情況，眼睛裏像將要噴出火來，他的手連連揮動：“殺，殺，殺，一個不留！全殺掉！”狀若瘋狂。

兩個軍部的頭目，向前跨出一步，隱隱在站在了格林的身前，為他擋住各方面可以射來的子彈。

格林一方的劣勢，只是因為猝不及防而已，所有軍部的人，他自己手下的人，無不是精裝的半機械人。他們的反應，力量先放到一邊，單是那精裝版的骨骼，等粒子切割器想要划斷骨骼就如鋼鋸切鋼條——一擊，兩擊都是註定無功的。

這時候呈扇形從前面圍過來，他們的轍退已經迫在眉睫，這時候如果再不撤退，他們將失去唯一的機會。魏建雲按下了按鈕。在自己一方，他比所有人都清楚地知道全局情況。此時，人潮中中逆流而上的便衣安保。圍逼上來的軍人，安保，以及格林的直系手下。他們已經快要合成一個包圍圈。代奈子，漫方等第二階段的人雖然處在暗處，可以混在人群里出去，但他們為了接應突襲的人員，一邊偷襲對方，一邊暗暗退後，因為自己一走，突襲人員就失去了最後的屏障了。

在混亂的戰場中，馬以成目無所視，他眼裏只有那被老黑救起的梁氏玉。在他脫身時，他沖向了老黑，老黑同時將他的妻子拋給了他。馬以成伸手接住，大家護着他且戰且退。在如此密集的攻擊下，不少人都受了傷，范一的腦袋被一顆子彈擊中，出現了一個拇指大小的洞，那子彈嵌在其中，尖尖的尾端還露出外面。差點就要突破精鋼顱骨。一眼望去，像是頭上長了個小角。秋離的一隻手被打彎了，像是一把微張的弓。這讓他手上的武器也失去了準頭。

他們在魏建雲的一連串的提示下，何嘗不知道這時候多擔誤一秒，就少了一分逃出生天的機會。但是敵人密集的攻勢。叫他們不得不正面應敵。一旦轉身逃跑的話。他們就處在了絕對挨打的場面上。反而會摧毀自己一方人的鬥志。他們只是本能地應對着，已經顧不及接下來的情況了。

乍見梁氏玉的馬以成是戰場中唯一一個靜止的攻擊目標。老黑一邊推着讓他快走，一邊幫他掩護着。馬以成的表情像已麻木，他懷裏的妻子已經死去，原本面目嬌好的妻子，此時哪裏還有人形，除了一身的致命傷痕外，她身體的各個關節全部被摘了，皮膚呈青紫色。這一刻，他恨，恨天恨地恨自己。，他忍不住仰天長嘯。眼中的淚卻是如雨而下，他將妻子輕輕放在地上，轉身猛地向著格林衝去。老黑不意有此一變，一伸手沒抓住，大驚失色：“老馬，你不要命了！”

史浪也叫道：“老馬，快回來！”看到地上的梁氏玉，他心裏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一個男人一生營營碌碌所為的，無非一為家國理想，二為親人子女。馬以成乍逢大變。兒子憑空失蹤只怕凶多吉少，妻子愛盡折磨死於非命，他一個熱血男子哪裏受得了，當下了瘋一般地向格林衝去，要殺掉這個大仇人。

但是他前面和格林之間的層層阻隔，哪裏是一人可以衝過去的。迎接他的，是無數光芒耀目威力無匹的武器和殺手。一生平平凡凡，營營碌碌，一直沒有什麼大作為的小人物馬以成，在數把鐳射刀的力斬下，身體化成了片片碎片。

“老馬！——”

“老馬！”

時間似在此時定格。鐳射刀的光華將人身上濺起的血花掩映無色。魏建雲的目光一迷。但他馬上清醒過來，死命地按着提示儀上代表“撤退”的十六號鍵。眾人耳中嘀嘀的緊急提示音響個不停，秋水痕最先清醒過來，重重地一拉史浪，叫了一聲“撤！”大家再無顧及，向後飛跑。這時候的代奈子和漫方等二線人員，已經快撐不住了。

這麼一會兒，人潮已經和突襲者們拉開了一段距離。黑水晶地面上，拋下數百具屍體和無數的貴重東西。這時候，他們已經沒有要救和保護的人，斷後已經不必要，只要撒開腳丫子，各憑本事逃生就可。

他們是幸運的，因為他們最終都沒有正面對敵上那一大批的鐳射刀手們就已經撲入人群中，和二線人員混做了一處，隨着人流向前奔去。他們一戰無功，將所有的恨意都在了便衣安保身上，藉著敵明我暗的優勢，大加殺戮。看着同伴們的無端倒下，安保們都害怕了起來，他們不再一味逆身上前。漸漸地，被人潮衝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