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秋水痕
代奈子依言將船開到了指定地點。在浪沙號最後一個探測器的回饋下,前面果然是一個小小的屏蔽空間,看來對方經過有心設計的,那屏蔽空間的如口,比浪沙號只大上一點,裏面有多寬多長無法得出具體數據。代奈子對着顯示屏看了半晌,搖頭說:“這想法太瘋狂了!,弄得我不知道是要親他一下還是揍他一頓好!”
她和史浪一樣同馬以成交好,但此時此地,她除了自己說兩句無聊的話,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可以想,不由十分沮喪。將注意力轉到了駕駛本身。
“漫方,你準備好了嗎?”
漫方說:“一開始我們的坐標議就壞了,一直沒有修!”
代奈子這才記起,他們的坐標儀在進入地球的破碎空間之前就壞了。也許正因為在地球上滯留了一晚。才上馬以成躲過一劫。坐標議是光飛行終點的目標預設。如果不能設計目標,只能是手動。。在光行駛中,飛船之外都是絕對的黑,令以睜目如盲。就算有光,人的反應哪能跟得上光的度,就算腦袋跟上了——手,這個命令執行者是萬萬跟不上的。所以,在沒有坐標儀的情況下光行駛,就像將自己的身家性命送到賽馬場上去賭一把。往往是你恢復度時,從第三空間一出來,和你親吻的就是一顆大殞石。
而這樣小的屏蔽區,要以光徹底突破極樂世界的防禦網絡,進入極樂世界,這樣太難了。
代奈子咬咬牙,卻遲心下不了決定。
鼻青臉腫的史浪在一旁鼓勵道:“喝粥還是吃飯,全看這一遭了,你放心去做吧!”
代奈子迎着史浪的目光,笑着點了點頭,然後將飛船撥高,退後。她調整好方面,設定了平衡儀,望着身前的一個紅色按扭,對史浪說:“船長大人,這麼重大的決定,還是你來下吧!”
史浪伏在她肩上,一隻手向那個紅色按扭按去。突然手在空間一頓,原來,是代奈子給了他一個吻,那濕濕的火熱的吻。萬事無所謂的他這時心裏卻莫明地一跳,卻聽代奈子在他耳邊說:“但願那有撞壞你朋友的屏蔽儀。”
史浪的手指輕輕按天,外面無數的光點突然像流星一樣,一閃不見。
“混蛋,王八蛋,你們這些臭蟲,老鼠……”
在一片喝罵聲中,浪沙號船上的人6續從昏沉沉的狀態中醒來。他們先見到一個滿面焦黑的人在大罵不休,一邊拍着他們的船,不用說也知道:他們將這個秋水痕老兄的屏蔽儀撞壞了。
秦尋夢格格地笑起來,向可人兒說道:“可人姐姐,,那人的名字取得那般斯斯文文,怎麼人那樣粗魯?”
可人兒不知道怎麼回答,他身後的黑粗漢子說道:“這個時代可不像你們古代,生活節奏慢,竟爭力少,掙個幾畝肥田,一輩子無憂。還有心思吟詩作對,吟風弄月,自然人人斯文。在這個時代,每個人都是掙扎求存,斯文人在做最下賤的工作,或者,去死!”
秦尋夢不屑地撇撇嘴,悄聲對可人兒說:“這個人我看不順眼,等下下了船我們偷偷將他吃了!”
她的話不大不小,剛好讓那黑粗漢子聽到,他心裏一緊,就不再說話了。
眾人都下了船,史浪和秋水痕相互擊了一掌,秋水痕當著他的面,又不知道罵了些什麼髒話,史浪只有苦笑。這個秋水痕人到中年,身材適中,那一臉的鬍鬚極是茂盛,抬頭紋極深,給人一種久浸塵埃,老謀深算的感覺,實在玷污了那麼有詩意的名兒了。
他見了馬以成,只是重重地握了握手,隨後鬆開了手。目光中隱含安慰之意,馬以成憂鬱的目光望了秋水痕一眼,對這個頭一回見面的朋友頗為感激。
隨後出來的一批人讓秋水痕傻了眼,他抓住史浪的手問道:“兄弟,你什麼時候兼職走私人口了?”
史浪說:“這是一群霸王客,我一點好處也沒有得到!”
秋水痕卻不管這些,說道:“你分幾個給我好不好,我正缺人手呢?”
史浪說:“他們可不好惹,我告訴你,我船上的那些人,除了那個俊點的小夥子是人,其餘的都是殭屍!”
秋水痕驚得咬了舌頭:“你說什麼,殭屍,殭屍?”
“是啊,你還要嗎?”史浪挑眉問。
秋水痕卻不回答,說:“你應該去帶他們去烙印身份!”
史浪說:“已到了目的地,剩下的事我不想再管,也許他們真應該去勞奴所去吃吃苦頭才行,我現在關心的事只有馬以成,老兄,你能和我說說具情的情況嗎?”
秋水痕聽史浪說殭屍不會跟着他們,鬆了口大氣,拉着史浪向里走。留下魏建雲,可震岳,秦尋夢等二十多人呆在那裏。魏建雲乍到新的環境,被睛前新奇的東西驚得呆了。史浪他們走去的是類似於投影儀投出來的房間裏,但是他們推門關門,有若實質。似乎和真的房子一樣,人一走進光幕,就已不見。無數奇形怪狀大大小小的機械人在浪沙號上穿棱。它們是維護機器工,他們有像甲殼蟲一樣,鑽入細小的管道,有的像老鼠一樣,推開一扇巴掌大的門,往裏面亂鑽亂竄,有的就像犀牛一樣,頂起一個個沉重的東西。和環境最不不協調的怕就是不遠處那焦黑的大傢伙,它的身上還在突突地冒着黑煙,這想必就是那個屏蔽機了吧。
那黑粗漢子來到魏建雲身邊,拍拍他道:“你要和我們一起走嗎!”
魏建雲一震,才知道到了選擇的當口,史浪離去前沒有和他們打招呼,以可震岳的高傲脾氣,是不可能軟言相詢的。因此,旅程到了終點,人自然要離開。他本來和這群殭屍是一隊人馬,但是因為他是人,黑粗漢子才有此一說。
“他才不會跟你們一起走呢!”秦尋夢小小的身子從人群里擠出來:“他是我們的夥伴!”
可人兒的眼兒都笑彎了:“……妹子,讓他走吧,他不離開我們,保不准我兩哪天心念一動,將他吃了!”
魏建雲對這群殭屍的印象並不壞,秦尋夢和可人兒雖然經常嚇虎他,但是卻沒有真正地傷害他,反而在地球上,二女強行帶他上船,實際上是救了他一命,一個人的世界,一個人的荒涼,一個人靜靜地去死,他不敢去想!但只要她一想到眼前的人是殭屍時,心裏卻直悚。可人兒的話加深了他的那種感覺,眼望那黑粗漢子脫口而出道:“我跟你走!”
可人兒臉上的神色微微一黯,秦尋夢卻大是不服,伸手就向魏建雲捉來,叫道:“你跟我們走!”
黑粗漢子刷地下下從懷裏掏出一把槍來。黑黝黝的洞口抵着秦尋夢的一隻手,低沉地喝道:“你想試試n-37的滋味嗎!”
秦尋夢的臉色一變,她開始只當這些人類的力量不過爾爾,但是當黑粗漢子的那把一尺長短像老式的火槍一樣的東西抵在她的手心時,她感覺到了一種沉重與無力,臉色也凝重起來。嘴唇突地一動,原來是被兩顆牙齒頂起起,眼中漸漸有了紅光。
她小小的身體還不到黑粗漢子的胸口,但是那種凌厲之勢,黑粗漢子看了一眼卻是心裏直打突,握槍的手都有些顫。
“尋夢,回來!”可震岳這一聲喝,將兩人劍撥弩張的氣氛喝破,他這聲音大的出奇,又像暗含什麼玄機。黑粗漢子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秦尋夢回到了自己的隊伍中,心中仍有不忿。可震岳不等她說,就道:“他怎麼選擇是他的自由,我們也有我們的生活要過,在故鄉時是不得不在一起,如今分開未嘗有什麼不好,並竟,他不是強援,也不是強敵,我們走吧!”說著,就向相反的方向走了。
跟在黑粗漢子後面的魏建雲,心裏莫明的有許多愁悵,他問道:“老兄,你叫什麼名字!”
“叫我老黑吧!”老黑走到了扇光門前,推門而入。
兩隊共乘過浪沙號的人們,就此分散。
對於可震岳來說,他們今後的生活是艱難的,這最大的原因是因為他們是殭屍而不是人類,第二個原因是不會應用科技,整個極樂世界裏有三分之二的人連身體都改造成鋼筋鐵骨(貨真價實的),更別說生活應用類的科技了。第三,他們和人類的文明斷層已過三千多年,相互之間難以常理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