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享用完這頓大餐走出餐廳,外面已是夜色朦朧,這地方已經接近市區,較住宅區那邊繁華很多,街上燈光閃爍,兩個人已經喝得微醺,眼中的夜景變得越發美麗,誘惑着遲歸的路人。
“我有些醉了。”歐陽惟揉揉額頭,嘴角帶笑,“你呢?”
“我沒醉,我很清醒,”虞文文呵呵一笑,不肯認輸地看向歐陽惟,倒退着往後走,腳步的混亂卻顯示出她的醉意。
“我開車回去。”歐陽惟好笑地看她。
“我可不想死,你都喝醉了還要開車!”虞文文皺眉,甩着手裏的包包,嘴裏哼着亂七八糟的歌。
兩人一前一後,慢慢走上天橋,橋下車輛飛快穿后,虞文文大笑着往下看,“車子,你看那輛車子,停下來!”
被她的動作嚇出一身冷汗,歐陽惟一個快步把她攬回來,“你不想活了?”
整個人靠在歐陽惟懷裏,虞文文皺起鼻子,嬌俏的模樣讓人心疼,“你幹嘛學我說話?我剛剛說過這句話,你這個笨蛋,”
虞文文柔軟的手指一下下滑過歐陽惟的臉龐,柔柔的、痒痒的,兩人間的距離讓呼吸都變得清晰,心底彷彿有什麼破繭而出、蠢蠢欲動;等歐陽惟弄清楚那種□昧,手已經順從心底的想法擁緊了虞文文,印上那魅惑人心的唇瓣。
歐陽惟以為自己會得到一個耳光,但她卻熱烈地回應了他的索取,雙臂摟着他的脖頸,彼此唇舌交纏在一起。
許久,歐陽惟停下動作,深深盯着虞文文的眼睛,“我是誰?”
虞文文好像聽到一個很好笑的問題,“你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你是大笨蛋歐陽惟!”
滿足地露出笑容,歐陽惟抵住虞文文額頭,“既然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那麼今晚別離開我,好嗎?”
“好。”虞文文痛快地答應,雙臂摟着歐陽惟的腰,“我要看車子、我要看車子,好漂亮的星星,我好開心!”
“還有更漂亮的。”歐陽惟彎腰把虞文文背起來,“我帶你去看更漂亮的!”
夜色漸沉,霓虹燈閃耀,在冷風徐徐的路上走了半天,虞文文的酒意散了不少,失去的理智又漸漸回籠;拍拍歐陽惟的肩膀,虞文文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放我下來吧,我很重。”
背着虞文文走了大半天,歐陽惟整個人呼吸都急促起來,額角的汗也來不及拭去,“沒事,馬上就到了。”說著雙手用力把虞文文背好,大跨步先向前走去,雖然有些累,但他的心裏卻很高興。
在這樣的夜裏,有一個人肯背着自己,好像什麼都不用懼怕,這種感覺很陌生,卻讓她很安心;遠處的霓虹燈交相閃爍,晃得人眼睛都有些發酸,虞文文把頭抵在歐陽惟脖頸處,低低說道:“謝謝!”
歐陽惟喘着粗氣,“沒什麼,快到了!”
不知道目的地是哪裏,虞文文選擇安靜等待,終於,歐陽惟在一家飯店門口停住,門口一群年輕女孩簇擁過來,“歐陽先生,您來了,快請進。”
虞文文用眼神表達自己的不解,這是什麼情況?一切好像都是安排好的,她卻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接收到虞文文疑惑的眼神,歐陽惟咧嘴一笑,小心翼翼地把她放下來,指着眼前的高樓,“這就是我們的目的地。”
看着眼前的飯店,虞文文心中一股怒火冒出來,歐陽惟背着她走了這麼久,就是為了來到飯店?她的心裏充滿失望,很想摔開歐陽惟的手轉身就走,但從小到大的教養,卻不允許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發脾氣,只能強忍着怒氣,被歐陽惟拖進飯店。
進去裏面,越來越多的年輕女孩圍過來,虞文文半是惱怒、半是不解,飯店大堂里空空如也,好像沒有半個客人,所有的服務生都圍過來,還一個個用羨慕的眼神看着她。
毫不緊張這麼多人的圍觀,歐陽惟神情愉悅,拉到虞文文讓她坐到一邊的沙發上,又轉個身看向那群女孩子,“各位,謝謝你們的熱情歡迎,不過我的朋友有些緊張,還請各位暫時隱身一下。”
女孩子們嬌笑起來,一鬨而散。
圍觀的人都散了,虞文文情緒也放鬆不少,剛想追問歐陽惟葫蘆里賣的什麼葯,聞訊趕來的飯店經理卻已經走過來;看到歐陽惟,飯店經理恭敬地點頭,“歐陽少爺您好,我是這間飯店的經理杜威,歡迎光臨!”
“杜經理你好,這次多麻煩你們了,請問事情安排得怎麼樣了?”習慣了這樣的客套話,歐陽惟也不含糊,彬彬有禮地回應。
“一切就緒。”杜威笑容滿面。
“那就謝謝了!”歐陽惟眉梢眼角都溢出笑容,他回過身看一眼滿臉不耐的虞文文,“我說過要請你看更美麗的,現在你可要拭目以待了!”
站起身,虞文文面帶微笑,也禮貌地和飯店經理握手,看向歐陽惟的時候卻連笑容也懶得裝一個,“你到底在搞什麼?小靖還在家裏。”
“常嬸也在不是嗎?今晚是屬於你的單身夜,暫時忘記那些沉重的東西吧!”歐陽惟淡淡一笑,手裏不知何時抓着一個樣式特殊的紫色蝴蝶眼罩,“戴上這個,我要給你一個驚喜。”
“驚喜?別是驚嚇就好!”虞文文沒好氣地接過眼罩戴上;“驚”,這一晚他已經給了她很多,只是無喜也無怒。
眼罩上有股淡淡的香味,是虞文文最喜歡的CHANEL邂逅柔情的味道,深吸口氣,虞文文任由歐陽惟拉着自己往前走;“叮咚”一聲響后,兩人好像走到電梯裏,用一隻手摸摸四周,虞文文確定了自己的猜想,他們真的在電梯裏,不慌不忙地抓緊了歐陽惟的手,感覺到電梯在快速上升。
很快,電梯停下來,歐陽惟雙手扶着虞文文走出來,看着她鎮定自若的模樣淡淡一笑,“你好像一點都不緊張哦?不怕我把你抓去賣?”
“我年紀大又是個孩子的媽了,你想把我賣出去也不是那麼容易吧!”虞文文自嘲一笑,“我沒有被賣的價值,你該小心別被我賣掉才好!”
走了沒幾步,四周越發安靜起來,虞文文什麼都看不到,只能依靠着扶着自己的歐陽惟,“這是哪裏?好像到了一間房裏面,好安靜。”
“聰明,先坐下,我馬上回來。”歐陽惟牽着虞文文坐到沙發上,自己走到房間的小型吧枱邊開了一瓶酒,端着酒杯坐到一邊,“我們現在待的地方是飯店的頂樓房間;這間飯店是這裏最高的一幢樓,因為對面有另一幢樓比它略矮一些,飯店的員工們就戲稱兩幢樓是一對愛侶,這樓中間建造時拉上了一條鐵索,我們都叫它‘情人渡’。”
“所以呢?”虞文文還是有些不明白他的用意;歐陽惟在笑,雖然看不到他的臉,虞文文也能感覺到歐陽惟燦爛的笑容。
“跟我來。”牽着虞文文往前走幾步,有絲絲的涼風透過來,歐陽惟略一停頓,一串一句慢慢說道:“所以,生日快樂!”
他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她臉上的眼罩也被摘掉,虞文文不太適應突然的光亮,卻在看到眼前的一幕時整個人呆住,對面大樓一片漆黑,只有“生日快樂”幾個大字熠熠發亮,正對自己的落地窗的,鐵索通道橫貫兩幢樓,扶手處點亮滿滿的蠟燭,鐵索上放滿了鮮花,各式各樣的鮮花拼成“HAPPYBIRTHDAY”!
驀地掩住唇,虞文文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眼角發熱、溢出淚水;這些時間歐陽惟給的感動加上此刻的驚喜,讓她的心不由自主地陷落。
歐陽惟微微笑看着這一切,“原諒我!離開的那段日子我去公司查看了你的資料,這是公司里你的密友對我講的,她說你從小最大的願望,就是有一次難忘的生日宴會,讓寫滿‘生日快樂’布條掛滿一幢大樓,不過我沒時間準備那麼多布幅,只好用這個代替,希望你還喜歡。”
“謝謝你、謝謝你!”虞文文猛地轉過身,緊緊擁着身後的歐陽惟,激動得整個人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只能一遍遍說著“謝謝”。
美人在懷,讓歐陽惟深吸口氣,猶豫着要不要抱住她,兩隻手無措地懸在空氣中,低啞着說道:“沒什麼!你看你,把自己的生日都忘記了,雖然女人的年齡是個忌諱,可也不能無視到這種地步吧!”
虞文文喜極而泣,從什麼時候開始,再也沒有人記住自己的生日,久遠到自己都忘記了!
歐陽惟維持着那個古怪的姿勢,有些挫敗地嘟囔:“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腦子壞掉了,你都不接受我的存在,還這麼認真為你準備生日禮物,我肯定是瘋了!”
回到公司,他就追不及待地調出了虞文文的檔案,仔仔細細研究一遍,也想過那樣做到底是為什麼,最終還是無解,心裏有種衝動,想要更了解虞文文一些,他就這樣做了,僅此而已。
“別說了!”虞文文哽咽說道,用盡全身的力氣抱着歐陽惟,“這是我度過最美好的生日!”
“這也是我這輩子最認真做的一件事。”歐陽惟自嘲,從小到大,他就擁有別人夢寐以求的榮耀和金錢,物質生活無虞,讓他對一切事情都是可有可無的態度,因為他永遠有更好的,只有這一次,歐陽惟時真的體會到“認真”的感覺。
這句話彷彿導火線,點燃一切,虞文文從來不知道,這個玩世不恭的男人也會有如此認真的一面,尤其他還是為了她!感動夾雜着莫名的心動,一瞬間,所有猶豫灰飛煙滅,虞文文順應了自己的心,踮起腳尖,吻上歐陽惟的雙唇。
歐陽惟愣在當場,任由她興風作浪;沒有得到歐陽惟的回應,虞文文有些挫敗,難得主動一次,竟然碰上一個木頭!帶着一股不滿,虞文文雙臂摟緊了歐陽惟脖頸,含住歐陽惟的唇瓣,狠狠一咬。
歐陽惟吃痛,撫弄着自己唇上的傷口,“你咬我做什麼?”
被他的不解風情氣急,虞文文又羞又怒地推開他,拿起沙發上的抱枕砸過去,“你這個混蛋!”
“我怎麼混蛋了?知道孩子是我的,我勇敢地想要承擔起責任,比起別的男人,我才是真正的正人君子好不好!就連現在,美人在懷,你以為所有的男人都能忍住?”歐陽惟很生氣,他不明白虞文文為什麼惱羞成怒,他不想這麼貿然地碰她是因為尊重;愛上一個人,才會想要給她最美好的一切,虞文文是值得他等待的那個人,因此即便再怎麼想要她,他還是忍住了,在這些事情上,歐陽惟是個固執的人,他想得到的是她的心,不是簡單的魚水之歡。
“我讓你對我這麼好了嗎?你知不知道你讓我多煎熬!每天面對你的好還要裝作無動於衷,你以為我很好受?”一句話哽在喉里,虞文文眼圈發紅,快步走到一邊拿起自己的包包,狠狠地瞪了歐陽惟一眼,“別以為所有人都期待你所謂的追求,我最討厭玩弄別人的男人。”
在看到歐陽惟為她精心準備的一切后,虞文文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心動了,想起這段時間的相處,他種種的溫柔湧上她的心頭,才會忘乎所以地主動引誘他;沒想到他竟然會拒絕她的柔情!覺得自己像個笑話,虞文文羞憤得轉身就走,眼淚也滾落下來。
看着她一步步向外走,歐陽惟皺眉,不明白好好的生日為什麼會搞成這樣?他只是不想不顧她的意願強迫她,卻不明白她為什麼要說他玩弄她;靈光一閃,一個念頭突然冒出腦海,他來不及多想,大跨步趕上剛走出房間的虞文文,抓住了她的手腕,“你是認真的?”
“你管我認真不認真!”虞文文低低吼道,歐陽惟的猶疑讓她又惱又羞,臉上猶自掛着淚,看起來更加楚楚動人。
他本來擔心主動獻身只是虞文文感動下的衝動決定,歐陽惟還在遲疑,不過看她此刻的表情和語氣,他否定心中的猜想,不由得心中狂喜,驀地笑出聲,“阿文,你喜歡我嗎?就算不是愛也沒關係,我可以等,等很久、很久也不放棄!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些喜歡我了?哪怕只有一點點!”
“笨蛋!”回復他的是虞文文惡狠狠的咒罵,看着歐陽惟興奮莫名的模樣,又有些心疼,這個不解風情的笨蛋!
“我是個笨蛋,我本來就是笨蛋,竟然看不清你的心意。”臉上突然充滿詭異笑容,歐陽惟身體重心下移,雙手一個使力;虞文文頓時一陣天旋地轉,回過神來,整個人已經被人抱在懷裏往房間走去。
看着他邪氣的笑臉,虞文文有些擔心,原本鼓起的勇氣退散,試圖掰開歐陽惟的禁錮,“你放我下來,你做什麼!”
“這個時候,你太多話了。”用腳踢上門,歐陽惟再也不願意壓抑心中的悸動,低頭吻上她,兩個人糾纏在一起。
虞文文不知什麼時候被他放下來了,腦海一片空白,直到被歐陽惟逼到沙發上,才艱難地推開他吸口氣;歐陽惟的外套在糾纏中已經掉落在地上,灰色的立領襯衫下,隱隱露出他經常鍛煉的強健體魄,虞文文看一眼他強健的體魄,不由自主地滾動喉嚨,“你讓開。”
男人在力氣方面向來優於女人,歐陽惟利用自己的先天優勢,把虞文文擠在沙發角落裏,眼中流動着情慾的光芒,“已經晚了!”
虞文文的雙唇被歐陽惟含住,狠狠吸吮,不一會兒就有些腫起來,顯得更加嬌艷欲滴,半晌,歐陽惟有些無奈地放輕自己的動作,給她一點呼吸的空間。
“虞文文,你好笨,我吻你的時候,不准你呼吸了嗎?”歐陽惟出言嘲笑,心裏卻湧出一股愉悅,剛剛虞文文那麼主動,歐陽惟還以為她身經百戰,心裏還有點酸澀,沒想到她其實毫無經驗,生澀得就像一個處子,想來剛才的熱情也只是憑着一股衝動。
“混蛋!”什麼也說不出,虞文文紅了臉頰,“放開我,我不要了!”
“這可由不得你作主。”活動一下身體,歐陽惟把自己的慾望在虞文文身上磨蹭兩下,“剛在弦上,不得不發。”
隨着歐陽惟的動作,感覺有硬物杵在自己雙腿間,散發著熱意,虞文文蹙起眉,低下頭透過兩人身體的間隙看一眼,看到那一大片凸起,後知後覺地明白那是什麼后,一下子整個人都紅成蝦子,嬌聲怒斥:“流氓,放開,”
把虞文文掙扎的雙手抓住,歐陽惟露出一個邪邪笑容,“你不知道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嗎?這時候你忍心讓我去沖冷水澡?”
“非常忍心!”想起剛剛自己的主動誘惑,虞文文惱羞成怒。
“我又不是傻子。”歐陽惟嗤笑,“你折磨我這麼久,我當然要討回些什麼。”
歐陽惟狠狠吻住虞文文,一隻手控制着她,另一隻手像條蛇覆上她胸前。艱難地解開了那顆小小的鈕扣;隨着歐陽惟的手下移,虞文文的衣衫已是半褪,豐挺的雙乳曝露在歐陽惟眼前,讓歐陽惟吸口氣,“你真是天生的尤物!以前你包得那麼嚴實,我還以為是個太平公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