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傑恩不死心,更不敢相信受盡女性歡迎的他,竟會被眼前嬌柔軟氣的黎家公主打槍,開始努力說服她。

黎心薇靜靜的聽,努力保持甜美的微笑,一顆心早飛遠,目光時而飄向破璃窗外,望向餐廳停車場的方向。

忽而,窗外的夜空下起了陣雨,滴滴答答的雨聲令她坐立難安,嘴角彎起的弧度逐漸下滑,笑容再也強撐不起。

下雨了,他人在哪裏?無聊的等待會不會令他厭煩?他會不會後悔答應留在她身邊?他這樣孤傲不馴的男人,根本不適合當她的保鑣,是她執意留下他,只為了滿足自己的私心。

從窗外朦朧的雨霧中收回視線,終於,她鼓起勇氣,很失禮的打斷了傑恩:“抱歉,我有點急事,必須先離開了。”

“ViVi-…”

她推開椅子,心急起身,不顧傑恩的錯愕瞪目,快步走出餐廳,沖入雨霧中,直奔停車場。

忽然好想見他,多分開一秒鐘都不願意。她的世界雖然華美,卻處處充滿了虛偽,只有他的親吻、他的擁抱、他的體溫才是最真實的。

心跳劇快,她沖向賓利轎車,看見高大偉岸的男性身軀站在車旁,沒撐傘,只顧抽煙,灼熱的目光穿透雨霧,望向忽然奔來的她。

“Lou-…”她軟軟的喊,撲進他懷內,雙手抱得好緊好緊。

她好怕,好害怕!如果爹地和媽咪都同意傑恩娶她,她該怎麼辦?她拒絕得了嗎?她不想啊!可是,爹地和媽咪不可能同意她和Lou!在一起……Lou!也不見得會想娶她。

“不過是吃個飯,有必要這麼驚慌嗎?”滕以聿嘲諷的問。

“我……”該告訴他嗎?可是她並不是他的責任,她說了,那又怎麼樣?

滕以聿挑眉,等她繼續往下說,但她欲言又止的搖搖頭,蒼白的麗顏牽起虛弱的微笑。

“沒什麼,我只是有點累了。”算了吧,他們之間,沒有承諾,甚至連男女朋友都談不上,她甚至不曉得……她對他而言,是否有特殊意義。

知道她心中藏着話,美眸心事重重,可她不說,滕以聿也不勉強,抬起手臂替她遮去雨絲。

忽地,他的目光與追入停車場的傑恩對望,兩個男人同時一愣,隨即明白了一切。

“你今晚約會的男伴?”滕以聿輕推開懷中的人兒,看向她身後,俊臉面無表情,聲嗓冷漠。

黎心薇驚詫的回頭,看見傑恩在不遠處望着這方,她整個人都慌了,纖柔的小手不自覺地顫抖。

“他不是我男朋友,不是……Lou我們回公寓。”不能讓她和Lou的關係曝光,絕對不能!她怕得全身直哆嗦,想保護心愛情人的強烈念頭支撐着軟弱的她。

不給她緩衝的時間,傑恩已經走來,瞥過她緊揪着滕以聿衣擺的親昵動作,眉頭立刻皺起,但臉上仍掛着笑容。ViVi,這位是?”傑恩釋出善意,不着痕迹地將滕以聿俊朗的面貌以及穿着打量數遍。

“……他是受委託保護我。”黎心薇咬住輕顫的下唇,聲嗓細弱。

“原來是保鑣。”傑恩目光閃過一絲清晰的鄙夷。對他,或者身處上流界的人而言,保鑣等同於傭人,除了拿錢賣命,豪無用處,更不必平等對待。

上流界也時常傳出,偶有千餘名媛會與身邊保鑣發生曖昧的緋聞,但這種事多半是無疾而終,或者當事人自覺丟臉便立刻斬斷,罕少會有後續發展。

ViVi個性單純害羞,會被這樣的男人迷惑也是無可厚非……知道對手不過是個不值一提的保鑣后,傑恩反而放心了。

看着傑恩嘴邊嘲弄的笑弧,滕以聿眯了眯眼,努力壓下想打斷他鼻樑的衝動,在心中告訴自己,這種上流社會的廢物不值得他動手。

“雨下太了,快回去吧,布萊恩叔叔約我明天到家裏餐敘,明晚見了。”故意忽略滕以聿眼中冰冷的敵意,傑恩低下頭,在黎心薇頰邊落下一吻。

黎心薇瑟縮了一下,礙於禮節又不能拒絕,只好僵着美顏擠出微笑。“晚安。”

傑恩往後一站,目送黎心薇上車,而那個高大強壯的男人則是冷冷看他一眼,隨後坐入駕駛座,將賓利轎車駛離停車場。

雨,還在絲絲縷縷的下,彷彿預告着不久之後,分離的悲傷即將到來。

返回公寓,甫踏入玄關,黎心薇隨即被扯入滾動着怒氣的胸膛,她被壓在門上,下巴被大掌粗魯的掐高,來不及驚呼,軟潤的唇被滕以聿很很吮吻。

他在生氣……傑恩輕蔑的傑度太傷人,他不可能沒察覺。

黎心薇甘心承受着他的怒氣,纖柔的小手撫過他堅硬的胸膛,絲絨般的小嘴被他慢橫的舔遍,她嬌喘嗯嚀,舌蕾被他攪弄得發麻,他發狠地吸允她,甜蜜地懲罰她。

兩人的舌頭彷彿嬉戲一般的來回勾纏,雄性的侵略氣質彷彿迷香,讓她頭暈目眩,纖細的喉頭好似有一團火在燒。

他時不時抵開柔軟的唇肉,滑入絲絨般的口腔,懶懶地舔舐過每寸軟膩,或是用力的吸吮,翻弄她的舌蕾,含在他嘴裏咂彈,戲玩得嘖嘖有聲。

她呼吸困難,胸口隨着急促的換氣而上挺,吸引了他的目光駐留,在他火燙的注視下,藏在深紫緞面洋裝下的兩朵嬌嫩悄然挺立。

……

此時此刻,他們的世界只剩下彼此肉體糾纏的激狂歡愛……

入冬的倫敦,冷得像冰庫。

這晚,送黎心薇返家后,看見傑恩。卡萊爾的跑車停在黎家前院,滕以聿的心情異常惡劣,被支開的他,開着車在倫敦市區閑晃,最後進了一間酒館,坐在角落位置,獨自抽煙喝酒。

天氣很冷,他的心更寒,眼神比窗外的冷空氣更刺人。史密斯一進酒館,就看見陰沉着俊臉的好友,冷眼對待前去搭訕的女人。

為了那女人的性命着想,史密斯趕緊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搭訕滕以聿的女人才自討沒趣的走開。

“要不是我很確定你不會揍女人,我直擔心剛才那個辣妹被你打斷肋骨。”史密斯向服務生點了杯啤酒和一份餐,開玩笑的說。

滕以聿只顧抽着煙,眼神落在霧濛濛的窗外,心情糟透了,跟本沒心思回應好友的訕笑。

“Lou,結束吧。”突如其來地,喝了口啤酒的史密斯對他說。

目光驀地一震,滕以聿撇頭看向好友。

“我聽說,傑恩。卡菜爾已經對外放出消息,一定會將黎心薇娶到手,黎心薇的父母也大力贊成。傑恩的家世背景有多顯赫,黎氏家族有多硬,相信你一定很清楚,不用我多說。”

“你是在暗示我配不上她?”滕以聿挑起嘴角,嘲弄反問。

“上流神會的人看中財富地位,我們這種人只是拿錢賣命的粗工,還能怎麼樣?”

史密斯灌了一大口啤酒,抹抹嘴角。倒也不是自貶身價,而是社會的價值觀本來就這樣。待過特種部隊的他們,不怕死亡威脅,也不怕炸彈子彈,最怕被束縛規範,像他就是最好的例子,不信邪結了兩次婚,結果還是離婚收場。

像他們這種性格的男人,不適合被女人牽絆,也不適合婚姻,早習慣了自由自在,偶爾找個女人作伴,不合就散,這種生活形態才適合他們。

“趁還沒陷得太深之前,趕快跟她斷個乾淨。傑恩。卡萊爾不會讓你繼續跟黎心薇糾纏,更不能讓他未來的老婆私藏情人,別讓自己的處境變得難堪,結束吧。”

滕以聿不語,兀自抽煙喝酒,眼神卻比剛才又冰冷了好幾分。

“老弟,你該不會直的愛上黎心薇吧?”史密斯握住咱酒杯的手一頓,臉上表情驚詫不已。

“如果我說是呢?”滕以聿勾唇,語氣聽不出是真心還是玩笑話。

“別傻了!愛上黎心薇那種女人不會有好事的!”史密斯放下啤酒杯,瞪大雙眼,口氣轉為嚴厲。

“你只是沒碰過她這種類型的女人,一時覺得新鮮,所以才會捨不得放手,那不是愛情,只是男人的征服欲,你得搞清楚。”

“那女人說她愛我。”目光深沉如夜,滕以聿吐出一口熱霧,表情看不真切地說。

“那是因為她被你迷住了,當然說她愛你。這種出身名門的千金名媛,你直以為她會死心塌地愛你到永遠?”史密斯嗤之以鼻的哼道。“老弟,你真的傻了?還是你也被她迷昏頭?她只是從來沒碰過你這樣的男人,一時好奇罷了,難不成她會放棄一切,跟着你居無定所到處去?Lou!,你清醒一點啊,我可不想看到你因為這女人而跌的粉身碎骨。”

“我想帶她走。”滕以聿目光堅定的說。這念頭,早已在心中醞釀多時,並不是因為一時的衝動。

既然她的家世背景容不下他,留在倫敦也會招人非議,那不如他帶她一起遠走高飛,何必非困在這裏不可。

“你能帶她去哪裏?墨西哥?還是南美洲?那些你想去走走看看的地方,根本沒有女人會想去,她們喜歡繁華喜歡便利的城市,更別提像黎心薇那樣養尊處優的女人,你沒辦法應付她的需求,你會被她煩死的。”

“她在這裏過的並不快樂。”滕以聿說。

“她這樣對你說?”史密斯語氣充滿質疑。

“我有眼睛,我看得出來。”

“Lou,你真的被她迷住了,才會變得這麼盲目。”史密斯的眉頭皺得像打結。“這些上流社會的人都有一個通病,明明擁有了一切,卻老是裝出很不快樂的樣子,那只是他們的興趣,你也別被她耍了。如果真要他們拋下財富和豪奢的生活,離開他們習慣的生活圈,那簡直是要他們的命,想都別想!”

“她不一樣。”滕以聿神情堅定,沒有絲毫懷疑。

“Lou,我干保鑣這行也好幾年了,千金名媛看得也比你多,你別不相信,黎心薇這樣的女人,不可能會真心愛你,她要的,是像傑恩。卡菜爾那樣的男人,可以讓她盡情揮霍,過着讓-般人羨慕到死的奢侈生活,不是你這種喜歡居無定所到處走走停停的男人。”

如果真要說,Lou就像愛好自由的狼,狼是孤僻的,而且不可能被拘束,除非它被徹底馴化,否則絕不可能甘於安寧。

“聽我的勸,快點斷乾淨,否則凄慘的絕對是你。”史密斯語重心長的下了結論,開始後悔,當初直不改找Lou來救火。

滕以聿不應不睬,握緊酒杯,低頭啜飲了一口苦澀的啤酒,溫熱的胸口鼓動着,腦中浮現着那張瑰艷容顏,心思漸亂……

另一頭的黎家主宅。

花園內,兩道散步的身影投射在鵝卵石小徑上,黎心薇垂着螓首,眼神時不時地飄向身旁的傑恩。

今晚這頓飯,她吃得膽顫心驚,一顆心幾乎是懸在喉嚨口,食不下咽的吞完晚餐,胃部更因為消化不良而脹痛着。

自那天在停車場分開之後,她一直恐懼着傑恩會向爹地媽咪通風報信,將她與Lou的親密關係透露給父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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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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