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Lou不討厭艾莉絲,她常看見他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所以她想他應該不會拒絕才對,況且那路口也離工作室不遠。
果然,聽完她的拷述后,Lou站挺了高大身軀,目光灼灼睨她一記。“把門鎖好,我馬上回來。”
“放心,工作室的保全系統信得過。”她甜笑,不讓他擔心。
目送他離開工作室,鎖好電子中控鎖,黎心薇正想返回辦公室,繼續跟靈感跑光的圖稿奮戰,一陣叩響破璃門的急促聲音嚇了她一跳。
她撇過白晰的玉頸,單手緊捂心口,卻在看清楚門外人的面貌后松下戒備。
是查德,與她們工作室長期配合的清潔公司的清潔員。
她綻開毫無戒心的柔美笑靨,走到門口,纖指在電子中控鎖上利落按下密碼,將鎖上的防彈破璃門打開。
“小姐,抱歉,我早上過來打掃的時候,好像把手機忘在儲藏室。”查德年紀與她差不多,身形矮胖,性格害羞,每次跟她說話總會臉紅。不想害查德不自在,她笑笑退開,讓他進來。查德壓低紅透的胖臉,快速走進工作室一樓最裏邊的儲藏室。
她等了片刻,查德卻遲不出來,她覺得納悶,下意識也朝儲藏室走去。
“查德?找到你的手機了嗎?”美眸迷惑的眨動,意外發覺儲藏室竟沒開燈。真奇怪,難道燈泡壞了?
黎心薇不疑有他的走進儲藏室,縴手在牆面上摸索,然後按下燈源開關。
“啊!”日光燈驟亮,她眼前忽然閃近一道黑影,緊接着,她被對方撞倒在地上,掙扎的雙手被刀片割傷,血的氣味立刻散開。
好痛!美眸溢出熱淚,她咬着下唇,看着壓在身上的查德,心口狂跳,恐懼如無形的鬼影籠罩了她。
一向害羞,連與她對望都不敢的查德咧大笑容,眼神充滿瘋狂,手中捏着一把鋒銳的刮鬍刀。
“終於等到我們兩人獨處的機會了……嘿嘿,我美麗的小姐,我不是說過,既然你活看不能只屬於我,那我就要將你變成我專屬的屍體。’
她驚悚一愣,一陣寒意直竄心頭,查德猥瑣放肆的視線令她反胃作惡,她腦中一片空白,遲遲吐不出言語。
“原來是你……每天寫死亡恐嚇信給我,在花束中藏刀片,在信箱中放小動物屍體的人,就是你?”天,她快吐了!
“我等啊等,終於等到那男人離開。現在這裏只剩我們兩人,我終於可以擁有你了。”查德揮動手中的刮鬍刀,割開了她軟薄的胸前衣料,笑聲尖細得像小丑。“嘿嘿嘿……你的這顆心,是屬於我的,我要佔有你的身體,再把你的心臟挖出來。”
伴隨查德變態的威脅笑聲,刺耳的裂帛聲也隨之在耳畔響起。她好害怕,全身緊繃戰慄,淚如泉湧,顫抖着柔軟的聲嗓求他不要傷害她。
雪紡材質的上衣被割成衣屑,裸露出一片細雪般柔嫩的胸口,那是無數男人最渴望的遐想之處,查德亢奮的撲上去,瘋了似的親吻她。
她哭叫,美眸緊閉,淚水沖刷過慘白的臉頰,她整個人慌了,拚命想掙脫,無奈力氣根本敵不過喪心病狂的查德…
好噁心……嘔吐感在胃部翻攪,她哽咽着,想吐,但只能幹嘔,查德手中的刀片不慎滑過她雪嫩的前頸,她痛得尖叫。
“Lou-…!”恐懼吞蝕了意識,可是本能意識卻讓她哭喊着他名字,那個唯一能讓她感到安全的男人。
“閉嘴!”驚覺她口中喊着其它男人的名字,查德忌妒大怒,反手給了她結實的一巴掌。
蒼白卻依然美得驚人的臉蛋被打偏,視線陷入短暫的昏黑,她怕得直哆嗦,淚水滑過冰冷的面頰,卻能感覺到查德令人作惡的嘴在她胸口移動。
就在身陷絕望之際,壓坐在她身上的查德忽然被一股強大外力揍飛,肥胖的身軀像蟲子一樣彈上牆壁,頭部遭受巨大撞擎,然後最跌倒地。
淚流不止的美目惶惑睜開,她看見Lou陰沉着俊朗的面龐,朝她伸出手,心臟重重一震,她崩潰大哭,撲進他雄壯的胸膛,像藤蔓一樣緊緊攀纏他。
“Lou-…”她的眼淚流入他胸口,像滾沸的熔岩,燙着他的知覺。
他憤怒,自責,再多的咒罵都不夠。真該死!他小覷了她的善良與無知,她總以為只要是身邊熟識的面孔,就不可能對她造成危害,殊不知,能傷害她的,往往是身邊人。
剛才看她衣衫殘破,被那名清潔員壓倒在地,像被折去翅膀的蝴蝶,氣息微弱地哭泣,他的心口如受重擊,強烈的自責瞬間淹上心頭。
他的憤怒一半來自於那個變態,一半則是來自自己。他竟然在即將卸下這份工作前夕鬆懈了,他瘋狂在心中咒罵自己。
而現在,看她哭腫雙眼,飽受驚嚇的蒼白臉蛋埋在他胸口,滾燙的淚水浸濕了他衣衫,彷彿也一併流入他心底。
她是這麼嬌弱,這麼需要被呵護,怎能受到剛才那種粗暴的對待,他幾乎要恨起自己,怎能放她一人面對險境。
深深的自責令滕以聿向來冷僻的性格變得暴躁,但抱着懷中人兒的雙臂卻是無比輕柔,有着連他都不自知的溫柔。
“我的天啊!”片刻后,艾莉絲尖叫的聲音隨後傳來。
查德的頭部受到撞擎,已經暈過去,艾莉絲立刻報警,不一會兒,警察趕到,一番折騰過後,查德被逮捕,而問訊的過程中,黎心薇伏在滕以聿的懷中,雙手揪緊了他的衣擺,怎麼也不肯松放…
“薇薇,你還好嗎?”艾莉絲拿來外套,替衣衫凌亂的她披上,遮去胸前那片令男人瘋狂的雪膩肌膚。
她不說話,嚇傻似的,惶惶睜着一雙美眸,珍珠般的眼淚仍不停地流,緊緊偎進滕以聿的胸口…
在最絕望時刻,是他出現救了她,而那當下,她腦海浮現的唯一救贖,也是他。
如果沒有他,她會變成什麼模樣?或許早已經被查德奪走她的純潔,又或者,很可能是一具被玷污過的冰冷屍體。
寒意直直竄上,她彷彿被凍着了似的頻頻打顫。
“噢,可憐的薇薇。”艾莉絲心疼極了,摸摸她冰涼的臉頰,看看站滿了警方人員的混亂工作室,又回眸望向面色陰沉的滕以聿,以及蜷縮在他懷內的小可憐。
艾莉絲無奈地說:“Lou,你先帶ViVi回家,我還連絡不上她父母,這邊就交給我吧。”
滕以聿點頭,沒拒絕。事實上他本來就想這麼做,她受到過大的驚嚇,需要換一處安全可信任的地方好好休息。
抱她上車,她卻緊緊攀住他的頸,不肯放開,他只好軟下嗓音安撫她:“ViVi,先放手,我帶你回家。”
她哽咽,視線迷濛的搖搖頭,無助地淚瞅他。“不要……不要回家。”
不想回那個華麗卻冷冰冰的家,爹地與媽咪只當她是可以盡情炫耀的一個珠寶,從來不曾真正了解過她的想法,也從不曾真心替她看想,他們要的,就是光鮮亮麗、從不出錯的完美娃娃,那種冰冷的親情,溫曖不了她。
滕以聿皺起眉心,思緒一轉,沉聲說:“我帶你回公寓。”為了工作之便,她在距離工作室不到兩個街區的市中心購罝了一戶華宅…
她猶豫片刻,才垂下玉白的螓首,點點頭,無聲同意,極為困難地,將抱緊他後頸的顫抖縴手收回。
看她垂眸,無聲掉淚,貝齒緊咬下唇,整個人縮進寬大的黑色皮椅,滕以聿的心臟陣陣抽痛着,縮起下顎,他坐進駕駛座,以最快速度返回公寓。
開門進了公寓,沒多費事安撫她什麼的,他直接將她抱入浴室,她卻像受驚的小兔,從冰涼的浴缸中跳起來…
“不要留下我一個人……Lou-…”她哭喊,顫得無法抓住任何東西的雙手緊抱住他強壯的手臂。
他把她壓回浴缸,鐵青的臉色稍霽。“我必須幫你清理傷口,你乖乖坐看,我立刻回來。”
看她咬唇坐回浴缸,他離開浴室,去而復返時,帶來了數條幹凈的毛巾與居家備用的醫藥箱。
她像個不會動的娃娃,只是哽咽流淚,木然地看他將浴缸放滿溫水,然後用沾濕的毛巾替她擦拭頸部的血跡,和纖細手臂上被刮鬍刀割傷的傷口。即便毛巾再柔軟,他擦拭的力道再輕,她依然痛得猛掉淚,幾乎快將蒼白的唇瓣咬破。
被刮鬍刀輕劃過的傷口其實並不深,只是幾道淡淡的血痕,但出現在嬌嫩雪白的肌膚上,卻是突兀怵目。
隨着她每個蹙眉抽泣的細微動作,他的心臟震蕩緊縮,全身知覺也跟着她痛。
此時此刻,見她受傷痛后,他才發現,這女人已佔據他心靡。慣來不受拘朿、如風輕盈的心,因為多了她的身影,沉重而不能自由的飛。
強迫自己冷靜,替她的傷口稍做清潔,他起身想離去,寬大的手掌卻飛快地被她握緊。
他撇頭,垂眸望着縮坐在浴缸中的她,宛若一朵浸泡水中的粉嫩蕾薇,楚楚可憐地回瞅他,猶在輕顫的粉唇喃問:“你去哪裏?”
“等你清理好自己,我再進來幫你上藥。”他總不能替她解開衣衫,用雙眼侵犯她的純潔。
她搖頭,不允,淚霧又在眼中凝聚,那脆弱含淚的模樣,細微的抽息聲,足以讓世上每個男人瘋狂。
他握緊了拳頭,額際的青筋隱隱抽動,必須用着比往常努力三倍的自制力,才能壓抑體內那股男人與生俱來的掠奪本性。
“我不能待在這裏看你清理自己,你懂我意思嗎?”但願她懂,因為他無法保證自己再多待下去,會否對她做出什麼樣的事。
她的眼淚、微笑、甚至是呼吸都牽動着他的每個思緒,此時的他,憤怒未消,濃濃的自責還堵在胸中,暴踢的情緒尚未平息下來,他怕失控,怕自己會無法制住對她的渴望。
“不要留下我一個人,拜託你……Lou,求你,留下來。”她仍是搖頭,鼻音濃重地央求他。
“你聽不懂我的意思嗎?”他煩踢的瞪她,想甩開她柔軟小手,卻發現自己狠不下心,冷硬的心早在對望她那雙噙淚美眸時,軟得一塌糊塗。
“別走,陪着我,我會怕……”恐懼的陰影拜之不去,她需要他陪伴,只要他…
目光糾纏好片刻,滕以聿心軟,冷硬的胸口經她一記凝眸注視,什麼堅持和原則都瞬間蒸發無蹤。
他返回浴缸旁,着手替她解開殘破的衣衫,然後是濕透的及膝圓裙,不一會兒,她身上只着胸衣底褲,白嫩光裸的肌膚在水波蕩漾中,彷彿細膩的絲綢,被熱水烘出一層淡淡的粉,晶瑩副透。
喉頭倏然湧上一股強烈的渴,他在心中暗咒,這無疑是場可怕的考驗,沒有男人能抵擋得了眼前這副嬌媚的女體,更何況她是這般的美麗。
……
他們一起抵達了情慾的樂園,像貪歡的兩隻獸,用盡各種姿勢品嘗愛欲的美好……
直至深夜,兩人在縱情歡愛中清醒回神,黎心薇才起身,撥通電話向急瘋了的父母報平安,滕以聿則是步至房間外的花園露台,抽着煙,同樣桉着手機,與好友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