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真是太不解風情了,就算她喜歡他,她死也不承認!
「誰喜歡你啊?你再不放開我,我就把你當成黃禮成,一起把你們抓去警察局……啊啊啊!你要幹嘛?」一陣天旋地轉,她感覺自己被扛了起來,等她回過神來,就看見他健壯的背。
「反正你都要把我抓去警察局了,如果不做些什麽,豈不是太可惜了嗎?」他步伐穩健地往卧房走去。
他說什麽?他的意思是,要跟她「這個那個」嗎?
「墨治國,你先放我下來,有話好說嘛……」她低聲下氣地求饒。
「你放心,我會讓你好好說的。」在床上說!
被墨治國拋進他那張特別訂做的席夢思柔軟大床里,傅維瑗還來不及體會名床的舒適度,他龐大的身子便欺了上來,她瞪大眼,看着他像在剝粽子般解開她的衣服,動作之迅速,讓她忍不住嘆為觀止。
哦!不不不,她哪還有閒情逸緻在欣賞他的種乎其技啊?她應該要想盡辦法逃離,然後去報警抓他才對,有誰像她這麽悲慘的,一天要遭受到兩次這樣的震撼教育啊?
「墨治國,我警告你哦,你最好是快點放開我,然後我會當作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當然我也不會報警抓你,所以你就……啊啊啊啊啊!你在幹嘛?」看他脫掉身上的白襯衫,裸露出結實的好身材,她忍不住爆出一聲尖叫。
「你有眼睛不會自己看嗎?」他揚起唇角,一臉曖昧地看着她。
「天啊!你別害我長針眼,我告訴你,我是虔誠的天主教徒,絕對不能發生婚前性行為的,所以你別害我破戒哦!」她信口胡詻。
「沒關係,主那麽寬宏大量,袍會諒解的。」他一點也沒放在心上。
無論她說了什麽,他都能輕而易舉地打回票,讓她又氣又惱,只是看他健壯的好身材,的確還挺賞心悅目的,如果以後他想轉換工作,或許到牛郎店上班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相信他一定能成為首席紅牌。
正當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墨治國早已低頭攫住她的唇瓣。她就像是一塊上等的蜜糖,讓他愛不釋手,他舔吮着她的豐唇,舌尖劃過她緊抿的唇瓣,那酥麻的感覺,讓她忍不住逸出一聲嬌吟,趁着此時,他靈活的舌長驅直入,進攻她的檀口,和她的粉舌嬉戲糾纏。
……
床,很軟。
身體彷彿像是跑完百米般勞累,傅維瑗睜大雙眼,看着天花板,千頭萬緒卻始終理不出個頭緒出來。
「你沒有什麽話要對我說的嗎?」受不了這異常的沉默,墨治國率先開口。
聞言,她轉頭看着他,只見他雙目炯炯地凝視着她,那眸里閃動的濃烈情感,讓她心口一熱,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臉上再度布上一層紅暈。
「你的床很軟。」她隨口說了句。
驀地,他坐起身,俊臉微微一沉。在他們兩人有了親密關係之後,她開口說的不是他們兩個未來的發展,而是他的床很軟?
去她的床很軟!她是腦袋有問題,還是根本就是感情冷感啊?
「你他媽的還有心情討論我的床軟不軟?」他咬牙切齒地狠瞪着她。
他盛怒的表情,令她微微一瑟,這張床很軟是事實啊!他幹嘛一副怒火中燒的模樣?
「這張床是真的很軟啊!」她柳眉微蹙,一臉狐疑地斜睨着他。
還敢跟他強辯!
他火大地俯下身子,俊臉距離她的臉不到五公分,猛然欺近的臉龐,讓她怦然心動;心兒不停狂跳着,明亮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他,臉頰上卻不經意地飄上兩朵紅雲。
她紅潤的臉蛋,看來嫵媚動人,那吹彈可破的細膩肌膚,令人流連忘返,他伸出手,輕撫着她細緻的臉蛋。
「你喜歡我。」他輕喃。
迷離的意識瞬間被拉了回來,看着他性感迷人的俊臉,她緊咬着下唇,就算她喜歡他,也絕對不會在這種情況下告訴他,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她整個人還呈現在一片混亂之中,壓根沒辦法思考。
若不是黃禮成想對她意謀不軌,他們兩個也不會莫名其妙就上了床,然後在這裏你看我、我看你,上演他追問她喜不喜歡他、而她打死不認的爛戲碼。
「誰喜歡你?你少胡說八道。」她別開眼,不想對上他灼人的目光。
「如果你不喜歡我,你的反應絕對不是這樣。」他眯起眼,毫不客氣地戳破她的偽裝。
心事被人看穿,她窘迫地紅了臉,一雙小手撐住他的胸膛,試圖推開他,但無論她怎麽使勁都絲毫撼動不了他半分。
這男人怎麽這麽無賴?她都讓他給吃乾抹凈了,他居然還死纏着她硬逼她承認自己的心意,怎麽不是他先坦承他的心?
除非他根本就不喜歡她!
一有這層認知,她刷白了一張俏臉,怔愣地看了他好半晌。被她幽怨的目光看得渾身不對勁,墨治國挑起俊眉,一臉納悶地捏着她的臉頰。
「你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麽?」還想得這麽入神,一張臉都變成死人臉了。
「你為什麽要碰我?」她拍掉他的手,皺眉質問着他。
「事到如今,你居然還敢問我這個問題?」他恨不得一掌敲開她的腦袋瓜子,看看到底裏面是裝了什麽。
「我為什麽不能問?吃虧的人是我耶!」她好不委屈地指控,淚花在眼眶裏打轉着。
「該死的,不準哭!」她好樣的,居然敢哭給他看!
「我就偏要哭!」都這種時候了,他還敢凶她?
見她扁起嘴,眼眶凝聚的淚水越來越多,大有一發不可收拾的趨勢,他墨治國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女人的無理取鬧外加淚水攻擊;其他阿珠阿花也就算了,他大可拍拍屁股走人,偏偏現在演這出芭樂劇的女主角,就是他喜歡的女人!
「不準哭!」他咆哮。
「我偏要!」淚水形成兩泡潭水,眼見就要決堤,他低咒了聲,低頭吻住她的唇。
她的嗚咽聲被他吞入口中,不同於他表現出來的粗暴,他異常溫柔地吻着她,厚實的大掌不安分地在她身上遊走,再次點燃了兩人之間平息的慾火。
熟悉的慾望如火如荼地啃蝕着她,傅維瑗倒抽了口氣,不行!她不能一錯再錯,這男人分明不知安了什麽壞心眼,她怎麽能任由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佔她便宜?
……
雙重快感讓她徹底失去理智,嘴巴逸出的全是對他的愛語,墨治國滿意地揚起唇角,正打算使出渾身解數帶領她一同邁向慾望的最巔峰時,一道殺風景的手機鈴聲頓時響起。
陡地,兩人停下動作,傅維瑗看着聲音來源,迷濛的眸光中閃過一抹錯愕。
「有……有電話。」她提醒他。
「別理它。」都什麽時候了,哪個白目還敢打來吵?
「可是會不會是什麽重要的事?」手機鈴聲持續響着。
「我說別理它。」沒什麽事情比他們現在要做的事還重要。
「還是接了吧……」她手伸向床頭櫃,看着來電顯示,上頭寫着「唐國豪」。
「該死的!你專心點行不行?」他不悅地搶過她手中的手機,順勢丟到一旁,手指不經意地按到某個鍵。
電話一接通,唐國豪簡直感動得快痛哭流涕了,這個總經理不是說要來巡視工廠嗎?他都在這裏等了兩個小時了,還沒見到他的人影,逼不得已,只好打電話來催人了。
「總經理……」哼哼哈哈的喘息聲,驀地竄入他耳里。
呃?他有撥錯電話嗎?不信邪地看着螢幕,上頭明明寫着墨治國的名字,還是他存錯電話號碼?
「治國,我愛你,我愛你……」那嬌吟的女性嗓音,直接為他解開謎底。
「我也愛你。」墨治國粗喘的聲音,更證實了他沒打錯電話。
兩人激烈的肉搏戰,一字不漏地全讓唐國豪給聽了去,只見他面紅耳赤,電話不知該掛還是不掛。
看來,改天他應該要跟總經理討教一下,該怎麽在床上取悅女人,這樣他老婆肯定會很開心。
有問題!真的有問題!
墨治國看着公司里交頭接耳的眾人,忍不住揚起俊眉,這些人是吃飽撐着沒事做,還是真的有這麽認真在討論公事?
他不動聲色地緩緩接近那群自成一格的小團體,以唐國豪為首,只見大夥聚精會神地看着唐國豪,臉上都有着期待的表情。
「你們都不知道,昨天總經理放我鴿子的真正原因。」唐國豪好不得意地笑道。
「我聽說總經理人還不錯,而且也很精明,應該不會莫名其妙蹺班吧?」八卦一號率先發表言論。
啊,原來是在談論他昨天因故不到的事情。
「嘿嘿,再精明的人,也逃不過美人關哪!」唐國豪賊賊一笑。
聞言,眾人莫不詫異地瞪大眼,這個意思是——昨天總經理沒來,是和某位幸運兒一同度過羅?
「經理,你別賣關子了嘛!你是說,總經理交了女朋友嗎?」甲女好不扼腕地開口,原本想說總經理又帥又沒女朋友,她還有一點機會的說。
「是不是女朋友我不敢說,不過我知道他昨天和一個美女在床上度過……」一想起那些香艷刺激的呻吟聲,就連唐國豪都忍不住一陣臉紅心跳。
墨治國俊臉一沉,這個唐國豪是從哪裏挖來這些消息的?昨天他和傅維瑗在床上親熱,壓根沒有第三者知道,中間只有一次手機響起,然後他搶了手機,往旁邊丟去,莫非是那個時候……
「你怎麽知道的?」八卦二號忍不住問道。
「還不是昨天我打電話給總經理,結果他大概是不小心按到通話鍵,接着我就聽到那些……嗯,你們知道的。」他也不好說得太明白。
「哇塞!那總經理的表現如何?」這簡直是太勁爆了!
「對呀!他長得雖然帥,不過體格偏瘦,不知道辦事能力如何?」乙女也跟着加入話題。
「天啊!千萬別是個外強中乾的男人才好。」別讓她們的夢想破滅啊!
外強中乾?體格偏瘦?墨治國越聽臉色越黑,原來他在這幫員工面前是這麽的不濟事啊!
再怎麽說,曾經和他交往過的女人,對他的「能力」可是讚譽有加,而這些在他面前嚼舌根的人,居然還敢批評他的辦事能力,簡直是不要命了。
「不過總經理長得那麽帥,如果真的辦事能力不怎麽樣,我想我還是能接受的。」甲女一點也不嫌棄。
「我也是!」眾家女子頻頻扞衛她們的夢中情人。
「喂!我幾時說過總經理辦事能力不怎麽樣了?」眼見情況失控,唐國豪忍不住說道。
「咦?難不成不是?」眾人再度將目光放在他身上。
發現自己再度成了眾人的注目焦點,唐國豪清了清喉嚨,毫不保留地說出昨天的經過。
只聽見現場接二連三的抽氣聲,男人驚訝、女人驚嘆,眾女聽得是面紅耳赤,也對墨治國的愛慕之情漸漸攀升。
「如果能和總經理討教幾招,我想我老婆肯定會愛死我的。」唐國豪嘆道。
「我不介意傳授你幾招,如果你還待在這間公司的話。」冷然的語調悠悠傳來。
原本喧嘩的聲音瞬間停止,現場頓時一片默然,眾人緩緩朝着聲音來源望去,只見墨治國寒着一張俊臉,森冷的目光看得眾人冷不防打着冷顫。
天!總經理站在這裏多久了?
「總……總經理!」唐國豪臉上血色盡失。慘了!慘了!他這下死定了!
「唐經理,我不知道你居然是謠言的製造者。」而且謠言的主角居然是池!
「總經理,我……我只是……」這下好了,唐國豪連解釋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我想今年度的績效考核,我應該要和總公司商討一下。」他面無表情地環視在場的人。
「總經理,您別這樣啊!這一切都是唐經理說的,我們什麽都不知道啊!」八卦一號趕緊撇清。
「是啊!我們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沒聽到。」八卦二號也跟着撇清責任。
「總經理,我只是經過。」甲女拿起杯子,假裝忙碌地離開。
「我……我只是來拿報表。」乙女隨手抽了份文件,一溜煙地跑回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