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關焦宇眉毛挑了挑,作出了一個微妙的表情,「有人說要切斷妳的脖子,怎麼辦?」他不跟犯人講話,反倒和人質閑聊了起來,這無疑對犯人是一種激怒行為,引得四周抽氣聲不斷。

「什麼怎麼辦,救我!」卓安亞大聲回道,根本不管喉頭的微動一下就可以碰到那碎瓶口。

關焦宇一攤手,「不要。」連犯人在內的所有人都不可思議地叫了一聲!

關焦宇續道:「我是來抓人的又不是來救人的,為什麼要管那麼多?」

「別開玩笑了!」那犯人大吼,手顫抖着,「你不是人民保母嗎?怎麼可能讓一般民眾捲入危險,我勸你還是別耍什麼花招,快讓我離開。」

「她才不是什麼『一般民眾』,我從來沒見過這麼蠢的民眾,自己往歹徒懷裏鑽,人民保母又是人民奴隸,哪管那麼多!反正她想惹麻煩嘛,現在順了她的意,她就自求多福吧。」

「關焦宇你果然是鬼!我是好心幫你耶,你井然說出這種話,不怕被閻王剪舌頭啊!」卓安亞激動地伸長脖子罵,看得人心驚膽顫,「你說,他是不是很過份?」她還扭頭問那個犯人。

對方木納的點頭。

關焦宇不為所動,當真是毫不在乎一樣,「我才不救幫人幫到自己反而變成人質的笨蛋。」

「笨也是被你傳染的!我也不要被用冷氣遙控器開電視的笨蛋救!」

「那遙控器是妳拿給我的!」

「我拿給你是教你把它摔爛嗎?」

「因為那玩意根本打不開電視啊!」

「所以我才說那是冷氣遙控器啊,真不知道你的腦子是什麼構造。」

一片的寂靜,不知道的人一定猜不出現在是什麼狀況,那個劫持人質的犯人越聽頭越暈,最終大叫起來:「你們有事回家吵好不好,不要耽誤我的正事!」

「吵什麼吵,你給我閉嘴!」卓安亞猛地抬腳在那人腳上一踩,沒有預警的狠很一下讓那人吃痛,身子往後縮了一縮。

就在這一瞬間,卓安亞整個人向右邊倒去,而同一時間,關焦宇手中像憑空變出來的槍已經像向那人的左肩開火,槍響過後,就聽一聲慘叫,酒瓶掉在地上碎了,那人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將槍放回,關焦宇大步向前,用他那龐大的投影籠罩了地上絕望的男人。

那人看看他,又艱難地看看一旁正在整理衣服的卓安亞,聲音因顫抖而扭曲着,「你、你是她的上司嗎?」直到身上中彈,他也想不明白這兩個人是什麼時候打的暗語,怎麼會有那樣的默契?

關焦宇抬腳,一腳踩在那人被自己打傷的左肩彈孔上,腳下又是一連串非人的慘叫,他眉頭都沒皺一下,更加重了腳的力道,鼻孔里哼出不屑的氣,「上司?當這ㄚ頭的監護人就夠讓我頭疼的了,還要我做她的上司,嗯?你還想怎麼咒我?倒是說說看。」

直到腳下的人開始抽搐,連旁邊看的人也要同情起犯人,幾個年輕的刑警又忙上前把關焦宇拉開。

「老大,差不多了,再這麼弄,他會掛了。」到底誰才是黑社會啊?

處理完了這邊的事,所有人都要回警局了,卓安亞本來也打算回家,只見關焦宇和其他人交待了幾句后,沒有跟着他們一起,反朝自己走了過來。

「你不用去警局嗎?」就算關焦宇正眼都沒瞧她一下,她也笑嘻嘻的,仰着頭自動跟在他身後。

「人都抓到了,他們再笨也該知道怎麼處理,總之,我先送妳回家。」關焦宇硬着嗓音,一聽就知道還在氣頭上。

他大步的走,她快步的跟,一個臉臭得嚇人,另一個則像遇到了什麼喜事一樣高興,看到的人都覺得這個組合很奇怪。

卓安亞可得意了,因為她這次幫了他一個大忙,也許他是不好意思承認這點,才強綳一張臉吧,這麼大的人還害羞?卓安亞越想越高興。

「其實你也不用感謝我,只要以後別老把我當成麻煩就好了。」卓安亞得意的笑道。

「感謝妳?」高大的後背傳來男人聽不出情緒的話語。

「當然,要不是我夠機靈懂得隨機應變,那個人早就跑掉了,所以說還是要有個女警辦事比較方便,當初我就說要考警校,你偏偏不同意。」

「妳指的機靈就是色誘對方,然後變成人質嗎?我不需要這樣的手下。」

「人質又怎樣,我又不放在眼裏,你也看到我的身手了,如果不是當初你多加阻攔,我現在恐怕已經立了好幾個功了。」

咚一聲,頭好疼,卓安亞捂着腦袋,這才發現是前面的男人忽然停住的關係,他的背硬得像鐵一樣,把她的頭撞得生疼。

關焦宇轉過身來,面對着她,那種像鬼一樣的紅臉絕對不是出於害羞,卓安亞也意識到了,因為現在的他,可是真真正正的在發火,而且是燃頂的大火。

「不放在眼裏?妳還真敢說,就是因為這樣,我才阻止妳去考什麼警校!」他猛地大吼,像是積怨已久,藉著此刻的爆發一股腦全倒了出來!

「妳知不知道剛才的情況有多危險,妳可是差一點連命都丟掉了,妳這ㄚ頭為什麼總是做事不計後果?就算身手再好又有什麼用?失一次手就全完了,妳以為自己是貓,有九條命可以玩嗎?」

就是擔心她這種性格進了這行太危險,當初聽到她要考警校的時候,他才不顧一切的威脅反對,哪知道這ㄚ頭全沒把他的話聽進去,居然還趁他辦案時跑來湊熱鬧,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到了極點,難道她救真不知道什麼叫害怕?她不曉得他剛才有多麼慌張嗎?

當看到那個利器抵在她的脖子上時,那一刻他的心臟都險些停止跳動了,為什麼這ㄚ頭的神經就是這麼大條?竟然還敢拿來大肆炫耀,到底還要讓他操多少的心她才滿意?

卓安亞眨了眨眼,自己的好心反換來一頓痛罵,她該覺得委屈的,該罵回去的,可是關焦宇氣到要像是着火一樣,仔細看他的手竟然在發抖,那是,因為生氣嗎?還是別的什麼?

「好啦,下次我會注意的。」是因為有他在場,她才不會害怕,才玩得過火了些,因為知道有他在,所以她是絕對不會受傷的。

可是卓安亞沒有考慮到關焦宇的心情,那對他來說,那可不是什麼有意思的遊戲。

「下此?沒有下次了!這一個星期妳都別想再出門,在家好好反省!」

「不要吧,我都二十歲了,你還要關我禁閉?」這要說出去她會被笑死的。

「闖了禍的人不許討價還價。」

「我承認自己剛剛的行為的確是欠缺考慮,可是我又沒闖什麼禍,所以你也不要太過份。」自己稍微讓步馬上就被當成了小孩子,這才是她在意的地方。

「一點都沒有反省的樣子,總之錯就是錯!」氣頭上的他,也想不出她具體是闖了什麼禍,但他心裏太生氣了,不把她在家裏綁上幾天,心臟就會氣炸一樣,而且他為什麼要跟一個小ㄚ頭解釋這些?她只需要服從就好。

兩人鬧得不歡而散,上了車誰也不理誰,卓安亞坐上後座,頭靠在窗上一言不發,關焦宇開着車子,也故意不去看她。

深夜空曠的路面顯得有些寂寥,靜謐的空氣讓氣氛變得更加壓抑,關焦宇手雖然握在方向盤上,眼睛直視前方,心卻早就已經飄到了後座,滿腦袋都是在想自己剛剛說得太過份了嗎?再怎麼說,他也是為她好,誰教她剛剛的行為真的是太危險了!

幾次想開口說話,話到了嘴邊又吞了下去,這小ㄚ頭不說話,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讓自己有台階下。

正在思緒不定的時候,就聽後座發出一聲輕響,透過後視鏡一看,關焦宇嚇得馬上將車聽在路邊,卓安亞蜷縮在座椅上一臉的痛苦,她不是因為賭氣而不說話,而是身體難過得說不出話。

「安亞,妳怎麼了?」關焦宇馬上慌了。

卓安亞聽到他的聲音,將頭勉強地抬了起來,瞇起的大眼似乎很努力地尋找着聲音來源,然後她的視線中只有他一個模糊的輪廓,「我……不太舒服。」

關焦宇馬上下車,打開後車門,他立刻坐到卓安亞的身旁,扶着她的肩膀,關焦宇只覺得傳入手掌的是不正常的高熱,他心下一沈,將她的身子撐起來,不只身子,她的臉也布着詭異的緋紅,雙眼無神的樣子好像連他是誰都不認得了。

他輕拍她的臉頰,想喚回她的意識,「安亞,看看我,哪裏不舒服?我們現在就去醫院,妳再忍耐一下。」

他定下心來就要回座開車,但還未移動,領口已經被卓安亞一把拉住,她不知道是哪來的力氣,那力道竟叫他不敢妄動。

「關……焦……」她想叫他的名字,可是她喘着粗氣,說每個字都要費很大的力氣,只有一隻手死死的拉着他。

卓安亞隱約地看到了,是她熟悉的那張臉,有着看起來髒兮兮的鬍渣和永遠梳不順的頭髮,然後是一雙滿是擔心的眼,好明亮也好溫柔。

「妳……」關焦宇本能的後退,後背靠在椅背上已是退無可退,可是這神智不清的ㄚ頭人已經壓了上來,將他拉向她,然後吻上了他的唇!

轟的一聲,好像世界爆炸了一樣,關焦宇的腦中一片空白。

那小小的嘴唇在他的唇上又吸又舔,當他反應過來那柔軟的嘴唇是屬於誰的時候,理智突然警醒,他握着她的雙肩,艱難的將她推離自己。

卓安亞一句話也沒說,只是拚命地想往他身上撲,她的樣子和做的事情,分明是被人下了葯。

「是那個傢伙!」是那個男人在她酒里下了葯,「早知道就該馬上幹掉他。」只是給了他一槍踩了幾腳真是太便宜他了。

想來是這ㄚ頭只顧着留意他們是怎麼交易,卻連自己被下了葯都不知道,真是太沒警覺性了,這樣還想當刑警,下輩子吧。

「喂,安亞妳在做什麼,住手。」原來卓安亞滾燙的小手已經扯開他的襯衫,親不到他的唇,兩隻小手卻在他胸前摸來摸去,表情痴痴迷迷的,恐怕連自己在做什麼都不曉得。

「啊……我……」卓安亞全身都不對勁,力氣沒有了,卻有着一身的火,什麼都無法思考了,卻只希望能抱住他,緊緊地抱住面前的這個男人。

只要觸碰到他就好舒服,還想要更多、更多的貼近。

她循着本能,乾脆跨坐在他的腿上,極短的裙子被壓得向上推去,連大腿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關焦宇深吸口氣,只能想盡辦法制止她,只是牽制住她的手,她的人就會貼上來,而按住了她的身體,她的手又在自己身上亂摸。

那像牛奶泡過一樣的小手與他的皮膚完全不同,明明是她在摸他,他卻總怕自己又粗又硬的身體會刮傷她的手,只是看着她白皙的小手,映襯着自己古銅色的肌膚,他不自覺一陣燥熱。

這女孩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帶着熱度的巧手摸着他長年鍛煉的胸肌,竟然還大膽地按上他胸前的凸起,那感覺真是太舒服了!

女人的肌膚和他是完全不一樣的,如果此時眼前是一個別的女人,他肯定會順勢就這樣撲上去,可是糟糕的是,全世界唯獨對這個女人,他不能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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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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