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你遊行我示威都等於放屁 洪峰西去嘆總統寶座擦身

第二十五章：你遊行我示威都等於放屁洪峰西去嘆總統寶座擦身

善民黨會議廳，黨的高層管理人員在開會。季波坐在講台上態度從容地說：“雖然我們的對手的信任票有所回升，但是從整個來說，他還沒有擺脫失職下台的危險。現在倘有兩個洲的信任票穩定在三十以下，另有兩個洲也只有三十點一一和三十點二，還有一個洲從三十一點七四降到三十點九四。因此，我們不應該放過任何機會，不應該放任江堤的信任票繼續回升，既使是沒有辦法使他失職下台，也要使他在即將到來的正式選舉中造成極大被動，要力爭使我善民黨重新回到執政地位……”

大廣場左面，由善民黨組織的集會正在進行。人海上空，幾幅汽球吊著的豎寫標語非常醒目，標語上寫着：“強烈抗議江堤政府繼續執行移民計劃。”“堅決反對讓一號載客艙重進宇宙塵區域去冒險。”“移民計劃無根基，別讓人民去冒險。”……

大廣場右面，是前進黨組織的集會，人海上空，汽球吊著的豎寫標語寫的是：“天馬帝國支持江堤政府，移民計劃一定取得成功。”“一號載客艙前面曙光一片，移民天外柳暗花明又一村。”“勝利已經在望，加加油；光明就要來到，出出力。”……

廣場上，不時響起打倒江堤或堅決擁護江堤的口號聲。

大街上，許多人在舉行抗議遊行。最前面的橫幅標語寫着：“江堤政府是國家貧窮的罪魁禍。”“推翻壓在人民頭上的大山，取消移民計劃。”隊伍中間有的人扛的橫幅寫的是：“堅決抗議不講衛生的抗議行為。”“請你不要寫反體字。”“要安寧，請購買打呼嚕消音器。”後面的人扛的橫幅寫了“堅決擁護江堤總統，我們願意做移民。”“要想生活高質量，地球人口減一半。”……

遊行隊伍在警察的開道和護衛下緩步慢行，人群中不時出與橫幅標語內容相同的口號聲。觀看熱鬧的人中有人問道：“搞這樣的遊行到底有什麼意義？”

一個高個子男人解釋說：“如果不搞成這樣定時定點的遊行，街道堵塞相當嚴重，如果讓那些人一批一批的走，等於整條街道全天候癱瘓，這樣誰還受得了？”

一號載客艙旁，也有兩百多人在舉行抗議活動。一個中年人帶頭高呼：“堅決反對把我們當試驗品繼續穿越宇宙塵。”

其餘的人緊跟響應，口號聲衝天而起。

中年人又呼道：“我們是載客艙的主人，我們不做任何人的奴隸。”

眾人緊跟着又呼出了響亮的口號聲。

在“團結起來，飛回地球”的主題下，中年人把在場的許多人都帶進了對未來的恐懼，勾起了對家鄉、對親友的思念，使一些圍觀的人也加入到了他們的行列。

距離一號載客艙一千多米的地方，池久明和杉林在碎石地上散步。池久明笑着問杉林：“無聊到底是個什麼滋味，你能不能說個清楚？”

杉林毫不掩飾地說：“煩躁。教授，你也感到一個人無所事事很煩躁？”

池久明說：“我看我們必須想一個辦法，治一治無聊的痛苦，申請到遠方探礦怎麼樣？”

杉林疑惑地說：“艙總部會批准嗎？那是禁行區了。”

池久明說：“試試看吧，也許能批准。”

簡易會議室。治安副隊長向治安隊長彙報道：“在載客艙外參加抗議集會的人數已經達到四百多人，現在許多乘客都在議論這件事，如果沒有及時採取措施，事態的擴展將會變得難以收拾。”

隊長未及答話，副隊長的多能機鈴聲響了起來，副隊長拿起多能機一聽，着急地說：“什麼，他們要強行衝進載客艙找艙總部理論？胡鬧！”

隊長果斷地說：“我們先去看看。”他倆叫上了幾個治安隊員一起來到了底層電梯口。在那裏，只見要衝進電梯間的那些人個個非常衝動，只是懾於守在電梯口的治安隊員們手持電棒嚴陣以待，才不敢貿然衝擊。在那些人一個勁的怒罵聲中，有一個小個子特別囂張，將手中的一塊石頭朝剛走到電梯口的治安隊長甩去。治安隊長機敏地躲開后，那石頭“砰”的一聲砸進了電梯間。

治安隊員們被激怒了，有兩個膀大腰圓的衝過去擠開人群，像老鷹抓小雞一樣，把小個子提上了二樓禁閉室。

禁閉室原先已經關了好幾個人了，當小個子被推進去的時候，一個被一條鐵鏈鎖住的滿臉鬍鬚的中年人瘋瘋癲癲地嚷道：“哈哈哈，你們應該感謝我嘍，水份回收器被我炸掉了，我們都會死了。感謝我喲，快感謝我喲……”

小個子本身正在火頭上，聽了那中年人報功似的嚷嚷，氣不打一處來，他飛起一腳，朝那中年人的小腿踢去。

中年人扯動着鐵鏈，“喲，喲”地慘叫着躲避，叫后，嘟嚷着說：“又打，又打！怎麼還打呢？”

正當小個子打完東張西望的時候，牆上的喇叭響了，喇叭播音道：“乘客們，你們中有一些人要求一號載客艙飛回地球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但是，這個要求不是很快就能夠給予答覆，因為根據我們的調查，絕大多數人對飛往地兄七還是充滿信心的。怎樣協調好這兩個不同的選擇，艙總部將責無旁貸，將承擔起這一責任。艙總部認為，不管是讓一號載客艙繼續飛往地兄七，或是飛回地球，我們都要有個良好的秩序。這個秩序是非常重要的，沒有這個良好的秩序，哪一種選擇都不可能順利實現。因此，艙總部對大家有個要求，請大家不要急躁，不要違反治安管理條例。為了使事情得到圓滿解決，我們正在與地球指揮室聯繫……”

沙漠上，一輛履帶越野車在行駛中帶起一路灰塵。

車內，杉林操縱着方向儀謹慎駕駛，後座的池久明打開了收音機。收音機廣播道：“今天，天馬帝國專家在一號載客艙外殼做了一次他們帶來的高熱抗溶防熱劑的試驗，有效地證明了該製劑抗高溫、抗溶解的性能。通過現場參觀和電視直播，多數乘客消除了重闖宇宙塵區域的顧慮，原先堅持要返回地球的那些人，大多也都改變了主意，同意到時乘坐修復后的一號載客艙，繼續飛往地兄七……”

池久明正在傾聽着收音機的廣播，放在一邊座位上的一台儀器出了“滴、滴”的響聲，屏幕中出現了跳動的黃波。

杉林高興地轉過頭朝儀器看了一眼，說：“好像就在這附近。”

池久明激動地說：“這個我們從來沒有見過的信號很特別，看來就是從附近什麼物體上反射回來的。”

車子駛過一個崖前，儀器的叫聲漸漸變小，黃波隨即消失。池久明叫道：“停車。”

杉林點下剎車鍵，不解地說：“這就怪了。”

池久明說：“掉頭，把車子開回黃波最明顯的地方。”

杉林掉轉車頭，把車子開回崖前，儀器的“滴、滴”聲又叫了，屏幕中又是黃波跳閃。

一號載客艙的小辦公室，池久明在操縱着計算機，屏幕中出現了一塊有稜有角的大礦體。杉林走進來說：“鑽頭已經磨平報廢了，沒有取出樣品。據天馬帝國的專家分析，我們找到的是一塊特大的七倍金剛體，就是原先他們在地球高價銷售的那種叫賽金剛的物質。他們說，這種礦需要露天開採。”

池久明說：“那隻好採用定向爆破掀開地表，再用激光切割了。”

杉林說：“那就抓緊時間和爆破專家們聯繫，讓他們儘早去爆破。”

池久明說：“我馬上打電話聯繫。”說著他拿起了多能機，按下了幾個號鍵。

兩天後，在現七倍金剛體礦的地方出了一連串的巨響，整座懸崖飛向了半空。山峰被夷為平地，七倍金剛體礦露出了美麗的一角，閃着金光。

硝煙一散，一架直升飛機在離礦石不遠的地方降落了。

一號載客艙旁，許多年青人在砂地上翩翩起舞，其中有個漂亮的姑娘的歌聲特別盪人心懷，她唱道：“誰知道，這裏呀……珠玉遍野！誰知道，這裏啊……四月齊光！啊，天上，這是在天上，我們從人間來到了天堂……”

總統辦公室，江堤心情輕鬆地打開窗戶，凝眸觀賞着窗外的繁星。

紅燈閃亮，多能機報話道：“報告總統，你提出的使用二號載客艙裝運七倍金剛體礦回地球的建議，宇航站認為可以行得通，他們已經把你的建議改作命令布出去了。另外報告，採礦七號留下幾名技術人員后，已經飛離土氏星。二號載客艙正在減，兩小時后可在土氏星上降落。”

江堤看着多能機，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在一家醫院的病房裏，躺在床上的洪峰氣喘虛虛地叫護理員打開床尾的壁掛電視。

電視畫面正好是二號載客艙在土氏星上降落的情景，電視主持人解說道：“對於土氏星來說，二號載客艙的到來又是一個貴客臨門，而對於遇險的一號載客艙來說，卻是又增加了一份安全的保障……”

洪峰看着電視，越看越難受，他漸漸地皺起了眉頭，忽然，他覺得頭腦一陣劇痛，不禁令他“啊……”的喊了一聲，立時翻倒在床沿上。等到護理員扶起他時，他已經沒有了氣息，雖然醫生們趕來對他進行了緊急搶救，但他已離開人世，急走如飛了。

這個一生不知做過多少回總統夢的非凡人物，一輩子都與總統寶座無緣，他至死都不明白上天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他，為什麼每次競選總統，總統寶座都要與他擦肩而過，為什麼那總統要那樣吊他的胃口。

肖蘭探春聽到父親的死訊，匆匆忙忙從天馬帝國紫宮趕往瘋狂國故里，她望着父親因痛苦而扭曲變形的臉，滿心的悲哀化作了無數的辛酸淚。

在哭過了一回又一回后，她回顧起父親一生競競業業力爭總統一職而不得，到頭來只落得懷志而殤，在世人面前成了阻擋社會前進的絆腳石，成個逆流的中堅，只能在唉嘆命運不濟中聲消事隱，被人民所遺棄。

她也想起自己也曾在支持父親的事業上出過大力，讓天馬大帝一次又一次地為父親助陣出錢。如今，天馬大帝已經作古，自己的靠山已經倒塌，根據民眾的反應和情勢分析，孤注一擲的善民黨也將聲名狼藉——整個世界正在把自已一方的陣營徹底拆散和拋棄，自己也將成為一個不光彩的角色載入史冊。有個時候，她曾恨天馬大帝不給自己更多的支持，今日細想起來，既使當初天馬大帝全部滿足自己的要求，又能如何呢？按善民黨的政綱，按父親的思路，既使讓善民黨執了政，讓父親當了總統，在天馬大帝的全球統治遊戲中能夠改變國家的貧窮落後面貌嗎？善民黨的政綱，父親的思路都只注重暫時提高人民生活，都只局限於在地球上尋求展，甚至是建立在天馬大帝的支持下的展，冷靜地想一想，父親的人品還不如胡微，那胡微在大量生產增壽靈中鑄成大錯，造**口增長失控，但他推行生產的增壽靈畢竟延長了人的壽命，由他建立和曾經領導的回春研究院，的確研成功了許多有助於人類提高生存質量的產品。而在增壽靈後遺症大量顯現后，他又進行了天外移民的開，給移民計劃打下了基礎，為緩解地球的人口壓力作出了貢獻。自己的父親是以向天外展的不可能來做文章，而胡微是以向天外展的可能來做文章，如今移民計劃成功在望，自己的父親只能做個千古罪人了。

她想起自己的情夫天馬大帝也是一個非理性的暴君，當初他如果不以在世人面前擺譜求虛榮為樂，而是將天馬帝國先進的航天技術用來造福全人類，那地球上的所有的人都會對他感恩戴德；如果對人類多一些愛心，也不至於會瘋狂到用消滅多數人的方法來維護自己的虛妄尊嚴，直至把自己的命都搭上，讓世人送上自私、狹隘、殘暴的“貴冠”。

肖蘭探春撫摸着父親僵硬的身體思緒萬千，如今父親和天馬大帝都已作古，自己今後何去何從，這事剎費苦心，難於抉擇。

洪峰的喪事辦完后，肖蘭探春作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她義無反顧地走進了天馬帝國最大的尼姑寺天姑院——當尼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