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隱忍的決心
這是一棟有着古典般美麗的別墅,有一個典型的西方女子雙眼無神的坐在沙上不知道在想着什麼,而女子的對面站着一個有些偏瘦但個子很高的男子,看着男子一臉的病態,那瘦弱的身體與那蒼白面孔實在讓人不會聯想到什麼。可如果看不起他的人也許會當場就變成死人,又或許是在下一秒,男子那蒼白的面孔此時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有些扭曲,雙眼隱隱約約的有着一些水霧,恨恨道:“我真沒用,我真沒用,怎麼可以讓這種事生呢?他又為什麼不回來呢?這裏可是他真真正正的家啊。”
而女子搖了搖頭,嘆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況且也傳來消息說他沒事。”男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靜道:“我現在就去接他,我不能再讓這種事生了。”女子去阻止眼前的這個看着就像是奄奄一息的男子,輕聲道:“睿,上官羽沒有資料上那麼簡單。”這個面孔病態的男子正是公孫月的第一個朋友,被人稱為‘畫仙’的冷睿,那蒼白的面孔定是為了月牙里的事操勞過度而成,自從冷睿知道公孫月不在後便了瘋般的四處尋找公孫月,女子那時候也沒給冷睿把事說清楚。因為那個時候的冷睿是沒有理智的,給他說了后他一定會去找皇甫家的那個人。沒有皇甫家的那個人又怎會有現在的月牙呢?是恩是怨就連她也說不清。
直到冷睿恢復理智后,於是便把公孫月的事一一告知了冷睿,冷睿開始聽后還很氣憤。但他卻也不是那種只會喊打喊殺的莽夫,仔細的衡量了一下事情的輕重后便開始全心全意的投入到了月牙里。聽了女子的話,冷睿知道了公孫月所要背負的責任與枷鎖是多麼的沉重,相比自己所做的這一點點小事又何以相提並論?他不知道的是公孫月背負的都是他該承受的,而他自己所做的真的是理所當然的嗎?
冷睿走到門邊,聽了坐在沙上女子的話,微微側過頭來看了女子一眼,他自己也有些佩服這個外國女人,她為那個人做的實在太多了,從外表上來看好像是冷睿全全處理着月牙的事物,可又有誰知道後面的這些關係到底是怎樣打通的呢?月牙出道才一年,僅僅一年的時間就令這整個BJ家喻戶曉,甚至連BJ以外的地區都可能知道了月牙的存在,這不僅僅是宣傳,後面的厲害關係又有誰知道?白若水,到底是怎樣一個女人?到底是什麼能夠令官方坐視月牙逐漸的強壯?
冷睿站在門口朝着女子的方向看,一直沒有開口說話,女子突然站起身朝樓上走去,邊走邊說道:“他的家,我每天都會打掃,將一切的垃圾清理乾淨,還他一個舒適、溫暖的家。不要疑惑,他值得我那麼做。還有,官場沒有你想像的那樣簡單。”
冷睿看聽着女子的聲音,直到說完最後一句時,女子的身影已經走上了二樓,消失在了冷睿的眼前,冷睿走出別墅皺着眉輕聲道:“白若水?真是謎一樣的女人。”
公孫月坐在醫院的天台上遙望着遠方,李海洋突然手裏提這一袋子走了上來,將袋子無聲的放在公孫月身邊,又慢慢的退回到公孫月的身後,靜靜的站着。良久,公孫月頭也不回的開口道:“過來坐吧!”李海洋有些複雜的眼神的看了公孫月一眼,慢慢的走在公孫月的身旁很小心的坐了下來。直到李海洋坐下,公孫月又接着道:“聊聊吧!我知道你不甘心做個情報員,你在等待着什麼呢?”李海洋沒有回答公孫月的話,像是有些害怕的看了公孫月一眼。。公孫月搖着頭笑道:“摘下那虛偽的面具吧!你想要什麼?”李海洋又側過頭來看了公孫月一眼,吸了口氣冷靜下來,道:“權。”
公孫月看着那些像似近在眼前的朵朵白雲,道:“多大的權?”李海洋聞言一驚,觸犯這個男人的底線了嗎?額頭冒着冷汗,使勁的咬了咬牙,道:“只要這裏的權。”公孫月毫不在意的說道:“這裏或許是我的家,或許是他的家;你現在只是輕輕鬆鬆的一句話就要把我們的家都拆了重建,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比你的野心更大了。”李海洋此刻已經心涼了,這果然是他的底線嗎?不,一定還有機會,我要看着這號稱都的城市匍匐在自己的腳下。想到這裏李海洋又道:“王,我不是要拆了重建,你只要給我一把鑰匙就行了,我;只是個看門的。”公孫月側過頭看了一眼這個模樣一般的男人,微笑着站起了身子。閉着眼迎着吹向自己的微風,爽朗道:“好,我給你鑰匙。”李海洋聽了大喜,突然想起了陳七那戰鬥時的模樣,直接道:“王,陳七能和我在一起嗎?”公孫月聽到這裏,先是沉默了幾秒鐘。李海洋認為公孫月是在考慮,咽了咽口中的唾沫靜靜的等待着下文,這時公孫月突然眼珠轉向了李海洋的方向,斜瞟着李海洋,道:“李海洋,如果你還想在這個世界多呆上一段時間,就丟棄你那些想法。”李海洋看着公孫月那藐視的眼神,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憋屈,但他更清楚的知道公孫月這次是真的生氣了。也不多想,忙道:“是的,再也不敢了。”公孫月回過頭去,微笑道:“算了,沒什麼。”
李海洋那一直緊繃著的神經在公孫月說出這句話時立即放鬆了下來,汗水已經浸透了他的襯衫。公孫月說完后就走下了天台,李海洋看着這個男人的背影,擦着額頭輕聲道:“這個男人?我這樣做到底對不對?”想到這裏李海洋雙眼一亮,繼續道:“不,我沒錯,難道我連爭奪這一畝三分地的資格也沒有嗎?”李海洋看着天台下那些為了生活正在來回忙碌的人群,笑道:“看到了嗎?你們看到了嗎?我,正俯視着你們呢。”
公孫月走下天台後,在醫院的走廊上雙手插在褲兜里,喃喃道:“鑰匙好像不能證明什麼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
此時冷睿正站在陳七的病房內,冷睿看着病床上的陳七以及他身邊的那些個電子儀器。冷睿搖了搖頭道:“明明沒什麼事,為什麼醫院還要弄出這麼多花樣呢?”“因為錢呀。”正當冷睿嘆息時,從他身後傳來一個嬉笑的聲音。雖然少了以前的冷漠,但這聲音卻是依舊那樣的熟悉。冷睿慢慢的回過頭去,只見那個自己所熟悉的面孔已經沒有了以前的那種冷淡,多了一絲戲謔和一絲輕浮、還有那不常見的笑容。冷睿看着來人想說什麼卻始終開不了口。公孫月走到冷睿身前,看着這個面孔蒼白的男人,嘆息一聲,道:“睿,好久不見。”
冷睿直直的杵在那裏,好久不見?自己每日每夜的四處尋找他,幫他處理着月牙的一切事物。相見時換來的卻只是短短的四個字?好久不見?冷睿嘴角露出苦笑,道:“是啊,好久不見,你還是沒變呢。”公孫月直接穿過走過冷睿的身邊到陳七的病床上,道:“他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冷睿聞言趕緊平下了心,吐了口氣,道:“隨時可以。”冷睿看着公孫月側臉,他居然連多看我幾眼也懶得看,呵,這不就是他嗎?習慣了。
公孫月聽了冷睿的話,盯着床上的陳七看了一會,站起身走到冷睿身邊摸出了一包煙,慢慢的從裏面抽出一根遞給冷睿,冷睿也不是剛從那個練獄之地出來時的樣子了。至少煙他也是會抽了。冷睿看着公孫月抽出的煙,愣了愣,伸出手去接住煙,道:“在這裏沒關係嗎?”公孫月搖了搖頭,道:“在這裏都呼吸了那麼長時間的異味,也不在乎這一點了。”冷睿看着公孫月走向窗邊,他也跟了上去,摸出一個廉價的火機給公孫月的點燃煙頭,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道:“什麼時候學會的?”
公孫月微閉着雙眼,使勁的吸了一口,吐氣道:“沒多久。”冷睿也是對着窗外使勁的吸了一口,緩緩的吐出一口濁氣,兩個男人就這樣無聲的抽着煙,誰也沒有率先打破沉默。直到冷睿的煙被吸允乾淨后,看着公孫月道:“我去準備下吧!一會送他出院,你回去看一眼吧!白小姐很想念你。”說完就要走出病房。公孫月突然開口道:“對不起,這些日子讓你受苦了。”冷睿準備打開房門的手停滯在了半空中。半響后,冷睿用那絲毫沒有感情波動的聲音,說道:“沒什麼,這些只是我該做的。”說完便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公孫月看着那已被關上的房門,又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緊閉着雙眼的陳七,喃喃道:“該做的嗎?”
冷睿走出病房后,仰着頭,背靠在牆上,嘴角有些不自然的輕輕勾起,無聲的苦笑道:“你也受苦了。”說到這裏,只見一個相貌普通的男子朝着這間病房走來,相貌普通的男子見着冷睿后立即彎着腰道:“藝術家‘畫仙’。”冷睿看着眼前的這個男子收起剛才的表情,皺眉道:“你是?”彎着腰的男子聞言答道:“情報員,李海洋。”
冷睿看了眼前這個彎着腰的男子一眼,不知道怎麼搞的,心頭總是有些不爽。隨意的擺了擺手便朝着外面走去,李海洋看着冷睿的背影,輕輕的笑道:“冷睿?呵呵,這個時代像你這樣愚忠的人很少了。”說完瀟洒的轉過身走進了陳七所在的病房,此刻沒有人會知道這個見誰都會彎下腰的李海洋以後到底會是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