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鳥啼,蟲鳴;月咆哮
男子跟着羽少走出歌舞廳后,怒吼道:“今天的恥辱,我會加倍還回去。”羽少裝作沒聽見似的繼續往前走着。是他嗎?不,不是他,是他。
男子見羽少沒理會自己,更是惱怒,不敢怒吼出聲心想:哼,我還以為你有多了不起?原來也只是個懂得下跪的廢物。
他一想到羽少跪在地上還大言不慚的說著跪也是一種尊嚴,想到這裏他便一肚子的火,跪都跪了那也叫尊嚴?真是的,洪門家主的兒子也不過如此。
公孫月看着這空蕩蕩的大廳,側過頭來看了一眼陳七,不以為然道:“是出現了什麼新問題,還是又想通了什麼?”陳七聽着公孫月的話,看向了羽少剛才所坐的位置,接着搖了搖頭。公孫月又拿出一支煙點燃,輕輕的說道:“坐吧!”李海洋先是看了陳七一眼,接着就坐了下去,陳七就像一座石雕,就這樣站在原地動也沒動。公孫月見他這樣也沒說什麼,看着李海洋道:“其實我挺討厭你的。”李海洋聽了面前這個人的話后,緊張道:“王,我知道錯……”
李海洋說到這裏就被公孫月打斷了,道:“我討厭你是沒有原因的,直覺而已。”李海洋額頭冒着冷汗,不知道應該說什麼。陳七這時突然輕聲說道:“是人們的變化還是這個社會在變化呢?”李海洋額頭一直冒着冷汗,半邊**坐在沙上不敢有半點聲響,偌大的歌舞廳頓時陷入了一片寂靜,三人久久沒有開口說話。直到公孫月把手裏的煙扔掉後站了起來對着李海洋,道:“帶我去月牙看一眼吧!”
李海洋聽着公孫月的話忙不失的站了起來在走在前面帶路,陳七一直隨在公孫月的身後。看着公孫月的背影,良久,喃喃道:“是社會隨着人們的變化而變化嗎?”
李海洋在前面一直帶着路,突然他的身影停了下來。公孫月皺着眉道:“怎麼了?”李海洋此時見到一個熟人,不,不能說是熟人,身為組織的情報員,當然要把每一個對自己組織有危險的人調查清楚。而面前這個男人就是其中一個,還有,他的危險係數高得離譜。李海洋慢慢的轉過頭來看向公孫月,此時公孫月也覺到了不對,邁開步子朝前望去。
看見來人他輕輕的笑了,道:“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不介意告訴我吧!”前面兩人中的其中一人冷着臉道:“蘇易之。”站在蘇易之身邊的正是跟羽少一起的男子,他看着陳七猙獰道:“殺了他,就是他,勝天就是被他殺的,就是那個男人。”蘇易之朝着陳七的方向看去,雙眼一亮,點着頭笑道:“是個好苗子。”公孫月看着蘇易之道:“哦,你是來幫他們出頭的對吧?”蘇易之搖着頭說道:“我不會幫任何人,但只要有你在的地方我都會出現,或者是說只要有公孫家的人在的地方我都會出現。”
公孫月聳着肩,無所謂道:“我可不記得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蘇易之聽到這裏臉色就鐵青了下來,咬牙切齒道:“因為你是那個畜生的雜種。”剛說完就朝着公孫月奔去,公孫月搖着頭,看着奔向自己的蘇易之,道:“還真是魯莽啊。”
蘇易之跑到公孫月面前想出手時,突然被陳七攔截住了,蘇易之的那黑色匕立即沒入了陳七手臂內,鮮血不停的流出。陳七就像是沒有痛楚般似的,對着蘇易之大吼一聲,甩出了他那有沙鍋那麼大的拳頭,雖然只是蠻力,但他也不敢小瞧這毫無章法的蠻力,要真被擊中了就算是他也不會有好果子吃吧!看到這裏,蘇易之連連跳開,而陳七更是層層追擊絲毫沒有罷手的意思。
蘇易之見着眼前的這個魁梧的男子,要殺他也不過爾爾,可陳七那毫無章法的猛追猛打以及那致死不休的掙扎突然讓他感到了一絲異樣。這才是戰鬥,真正以命相搏的戰鬥。蘇易之突然現自己全身上下充滿了力量,同時也大吼一聲朝着陳七的方向衝去。
陳七看着這個相貌美麗的男子沖向自己,沒有躲避,兩人就在大路中間硬碰硬的玩起了肉搏戰。陳七雖然有着兩米的身高,比起蘇易之高出了足足一個半腦袋。以陳七的眼光看去,他是那麼的弱小,但兩人相撞蘇易之卻絲毫不敗下風。兩人雙眼在近距離對望時,蘇易之興奮道:“大個子,你叫什麼名字?”陳七沉聲道:“陳七。”
蘇易之大笑道:“哈哈哈哈,陳七?好,好一個陳七,蘇易之。”說完后便使出全力將陳七生生逼退幾步,蘇易之有着精湛的戰鬥技巧,但面對陳七卻以**相搏,在外人看來他這樣的身體與陳七**相搏簡直就是送死,但現在陳七在蠻力上卻是硬生生的輸給了蘇易之。李海洋看着眼前的兩人相戰,突然現陳七此時猶如那力拔千斤的戰神。這還是眼前那個憨厚的傻子嗎?回頭看了一眼公孫月。公孫月表情冷漠的注視着戰局,絲毫沒有幫忙的痕迹。
蘇易之將陳七逼退後,突然朝着陳七的腰上用力的砸出一記重拳,陳七不防,被蘇易之的一拳砸得個實在,只覺得全身力氣盡失,絲毫沒有反抗的能力,蘇易之看出空擋,起身跳躍在空中朝着陳七腦袋又是一記擺腿,陳七下意識的伸出右手去抵擋,但還是被餘力震飛到了一邊。陳七就像是只瘋狗,站起身來也不顧身上的那些血跡,又朝着蘇易之奔去。
而這時與蘇易之一起來來的那位男子突然拿出一把匕朝着陳七的後背刺去,陳七絲毫沒有戒備就被匕硬生生的刺在了背上。陳七大怒,回個身朝着男子胡亂的甩出一拳,雖然相比全盛時期的情況要弱了不少,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一拳砸在了男子的腦袋上,男子的腦袋就像煙花般立即爆裂開來,紅的白的濺了陳七一身。陳七有些站立不足,看着眼前的蘇易之也是晃晃悠悠的,使勁的搖了搖頭又踏着沉重的步伐朝着蘇易之奔去。
公孫月動了,眨眼見公孫月出現在陳七眼前,將陳七那有些不穩當的身體攔截了下來,陳七此刻雙眼已經有些昏暗,沒看清來人朝着公孫月就是隨意的砸出一拳,公孫月看也沒看就將他的拳頭握在了手心,輕聲道:“七殺,已經,夠了。”陳七聽着是公孫月的聲音,先是直立了一會,接着就緩慢的向後倒了下去,地上即時堆滿了陳七的鮮血。公孫月走向陳七,將他的身體輕輕的扶起,陳七有些含糊的說道:“月,對不起,你的投資可能要石沉大海了。”公孫月沒有回答陳七的話,看着李海洋道:“你先帶他到醫院去,這裏就由我來吧!”李海洋點頭,快步走向陳七,費力的拖住那魁梧的身體向遠處慢慢行去,公孫月突然想到了什麼,朝着李海洋的背影嘆息道:“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任何人都不許插手。”李海洋攙扶着陳七的身影停頓了一下,回過頭來看着公孫月道:“是的,王。”
蘇易之看着那已經昏迷的陳七,又看了一眼在地上男子,嘆息道:“可惜了,可惜了,他怎麼可能會和你這種畜生在一起?”公孫月看着蘇易之手中的匕,突然從虛空中眨眼抽出一把長劍。那劍身一面刻有日月星辰,一面刻有山川草木,劍柄一面書農耕畜養之術,一面書四海一統之策。公孫月拿着劍靜靜的望着對方,沒有絲毫的憤怒,道:“我的一生絕不允許誰人前來評論。”
蘇易之看着那把劍,微微皺了一下眉,接着道:“人的一生有着七種不同的情緒,正所謂:曰喜怒,曰哀懼;愛惡欲,七情具。如果缺少其中一種那他還是人嗎?不是畜生是什麼?”
公孫月手中拿劍,直徑朝着蘇易之走來。蘇易之看着公孫月的身影搖着頭笑道:“我說嘛,跟一個畜生說這些他能聽懂嗎?哼,那把劍居然會在你的手裏,真的辱沒了它,來吧!既然這樣,我只有讓這已經墮落了的軒轅灰飛煙滅吧!”
“哼,大言不慚。”
隨着音落,蘇易之面孔猙獰的朝着公孫月奔去。這一天等得太久了,終於被自己等來了。公孫無相,不能殺你,我就殺了面前這個畜生,雖知你不會哀傷,但那至少會解除我心頭之恨。公孫?公孫?誓必滅掉公孫姓氏。
嗡!兩劍相交,劍刃上摩擦着火花。公孫月知道一定要步入塵世就要隱其鋒芒,隱其鋒芒並不是說就沒有鋒芒,而是不想讓鋒芒太露。公孫月以前被壓制的那顆野心也在隨着與蘇易之的戰鬥逐漸的開始了膨脹。漸漸的,野心越來越大,公孫月越來越興奮。突然像是泄這些年的怨氣般出了一聲巨吼,蘇易之身體立即陷入獃滯,什麼也聽不到,什麼也看不到,就連什麼也感覺不到了。
不遠處的一棟樓頂上站着一個相貌模糊的男人,看着地面上生的一切,喃喃道:“鳥兒啼了,蟲兒鳴了,軒轅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