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葉佳欣醒來,感覺全身一陣酸疼,憶起昨晚熾熱煽情的畫面,倏地驚詫坐起身。
一見身上未着寸縷,又急忙拉來薄被遮掩。
轉頭看向身旁躺着的男人,她臉蛋一熱,害臊得不敢面對,躡手躡腳便想下床。
「借完種又想逃?」忽地,身後一道低沉男音想起,教她驚嚇一跳。
「我這次沒喝醉,你別想賴帳裝沒事。」長臂一探,大掌握住她腰際,往後一使力,她身子趴跌在他赤裸的胸膛上。
她驚呼一聲,忙撐起身子,擔心問道:「你的腿傷……」
「沒事,多虧昨晚你幫忙使力。」躺在床上的他,嘴角一揚,說得曖昧至極。
一回想昨晚大膽的孟浪行為,葉佳欣熱紅整張臉蛋,恨不得找地洞掩埋。
昨晚,言和的兩人原是在沙發熱吻,之後他眸光充滿慾火央求她去他房間,她被盡惑似的攙扶拄着拐杖的他前往卧房。
不多久,他剝去兩人衣物,和她陷入柔軟大床,急切地廝磨纏綿。
當他撐起身子,想挺身進入她,一時不慎牽動到打着鋼釘的左大腿,不由得擰眉吃疼。
她從情慾氤氳中驚醒,這才想起他還帶着骨折未癒的傷,怎能從事這種床上運動?
她坐起身,急於關問他腿傷,便要中止兩人的親密行為。
「也不是不能做,只是有點不方便。」他聲音嘎啞解釋,飽含慾望的眼望着她,語帶暗示:「現在中斷,那裏會比較痛,比較難忍受。」
大腿斷骨尚有鋼釘固定,真要活動也不是那麼困難,但被她挑起的飽滿慾望,若不能被她釋放,那才是真的難受。
「那……怎麼辦?」她紅着臉,似能理解他所指的另一種煎熬痛苦,卻不清楚能怎麼做。
他唇角一揚,笑笑地央求:「你可以在上位幫我。」
「呃?」她瞠眸一詫,無法答應他的要求。
「我……我沒什麼經驗……」她不禁口吃害羞地垂低頭。
她唯二次體驗,完全是醉酒的他全然引導掌控的。
「我教你怎麼做。」說著,他一雙大掌扣住她兩邊腰際,將她抱坐在他身上。
她以為她做不到那種羞人的孟浪,卻在他誘哄帶領下,在他身上馳騁起來。
她將他納入身體最深處,緊緊的纏裹;他在她裏面釋放灼熱的慾望,她和他雙雙攀上情慾的極至高峰,顫慄、撼動,狂喜、滿足。
香汗淋漓的她,最後嬌喘着累趴在他起伏的胸膛上,他滿足地喟嘆,愛憐地抱着她一起進入夢鄉。
此刻,經譚勁一提,葉佳欣更清楚憶起昨晚兩人歡愛的一幕幕畫面,只能掩面羞愧。
「別說了……」
「夫妻間魚水之歡是天經地義的事,有什麼好害羞?」他好笑地拉扯她掩面的手。
「夫妻?」一聽到這敏感字眼,她不禁愣問。
他薄唇一勾,笑道:「昨晚沒機會拿出來。」
他邊說邊從床上坐起身,左右張望尋找昨晚卸下的衣褲。
「幫我撿起那件長褲。」因在她那方,於是要她代勞。
葉佳欣先是一愣,隨即轉身,拾起被丟在地板上的長褲。
他接過長褲往口袋掏了掏,掏出一隻心型戒盒,打開盒子,裏面躺着一隻閃閃發亮的鑽戒。
「佳欣,這是我第一次買鑽戒,第一次為女人套鑽戒。」不待她回應,他已拉起她右手,將戒指套入她纖細的中指。
「你只能接受我送的戒指。」他霸道地宣告,比比她空空的無名指又道:「這裏,等結婚時我會再套上。」
聞言,她心口枰然撼動,凝望着指間閃爍的訂婚戒,眼中一片迷濛。
「我……有答應要嫁你嗎?」她聲音微哽道。
「不嫁也得嫁,我可不會再讓我的種外流。」他刻意比比她腹部。
她一詫,這才後知後覺昨晚他沒做避孕措施。
該不會……她又會在一次中獎吧?
「那也沒什麼不好,小靖就有伴了,而爸媽會更開心。」他神情愉悅地笑說。她只能羞怯地偎進他懷裏,一顆心溢滿甜蜜。
翌日,譚勁帶着葉佳欣和小靖先去戶政事務所辦妥結婚登記,並強調兩人的婚事不會這麼簡單就完成,之後將慢慢籌劃拍婚紗、宴客及蜜月事宜,絕對要給她一個豪華甜蜜的婚禮。
離開戶政事務所,一家三口搭高鐵前往台南,前往墓園祭拜岳母和岳祖父母。
譚勁向他們告知已和葉佳欣成為名符其實的夫妻,他今生一定會好好照顧她及兩人的孩子,會給他們一個安穩的家,對她不離不棄,而他父母亦會視她為親女兒一樣疼愛。
葉佳欣聽着,不由得感動落淚。
想起好多年前,大學的暑假,失去最至親的外婆的傷痛,她一個人靜靜地在老家日日摺蓮花守喪,時而招呼來致喪的少數親友。
然後,意外看見他到來。
譚勁當時解釋是學校社團得知她家逢變故,發起愛心捐助,因他適巧要來台南找朋友玩,於是就當代表將集資募得的奠儀費送來她家。
身為副社長的他一向酷酷的,討厭多餘的麻煩事,卻大老遠找來她台南老家送奠儀費,還恭謹地給完全不相識的她外婆上香。
那一刻,她感動得無以名狀,不斷掉淚向他致謝,而他只是有些無措地輕拍她的肩,拘謹地安慰她幾句,沒停留太久便離開。
可自此之後,他的影像深駐她心坎,她不由得喜歡上他,隨着之後在學校社團相遇、相處,又無法自拔地更加深對他的喜歡。
即便後來知道他有交往女友,她仍難以從這單戀苦戀中抽離,只能愈愛愈痴傻。
見上完香的她無聲掉淚,一旁的譚勁抽了面紙遞給她,大掌摟摟她肩頭。
「前天晚上看見你哭泣掉淚,令我想起好多年前第一次看見你哭的情景——在你外婆的喪禮上……」
他忽地有感而發,溫潤嗓音繼續道:「那之前我不是沒看過女孩哭泣,卻只記得當下的心情,有種慌亂無措,心頭悶悶揪揪的不好受……
「我以為是對從此孤苦無依的你心生同情不忍,那時的我,不禁想摟抱顫聲哭泣的你安慰,但我們畢竟不算熟,我做不出踰矩之舉。之後,我逐漸把你當成妹妹般,心生保護與憐憫,甚至對你放心信任與依賴。
「如今回想起來,也許我早在那時就被你的眼淚降服,對你的感情不單純了。」他低凝她微紅的眼,笑說:「過去就是見交往中的女友掉淚,我也不會那麼揪心無措,但你的眼淚讓我很在乎。」
她抬眸發怔,意外他這更久遠前的告白,心口熱燙,隨即張臂摟住他腰際,緊緊偎進他懷裏。
她長久執着的感情終於得到依歸,她以為一廂情願、看不到出口的苦戀,並非無聲無息,他內心其實已不覺對她產生回應。
譚勁欣然回抱懷中的她,有力的臂膀緊緊摟着她嬌軀,大掌愛憐地撫着她的背。
原來,屬於兩人的緣分,早在很久很久以前便開始牽連糾葛。
「媽咪!花花!」在一旁玩耍的小靖,忽地揚了揚摘來的一串藤蔓。
一長串柔軟針葉狀的綠藤蔓上,有兩朵鮮紅色、花管細長如喇叭狀的小巧花朵。
葉佳欣見兒子摘來的花,不禁一陣驚喜。
「這是蔦蘿,又稱為「新娘花」,花期約莫是七月到九月。」她邊向他介紹道。會清楚這花兒,是因它有個浪漫的別名,而那是她以為今生不能圓的夢。
聞言,譚勁薄唇一揚,伸手拿過兒子摘來的一長串蔓生莖。
「小靖好棒!」他邊對兒子誇讚道,邊將手上的藤蔓編成環狀,往新婚妻子的頭頂套上。
葉佳欣一詫,因他這浪漫舉動而又驚又喜的。
「我的新娘。」譚勁滿意一笑,低頭,以吻封緘。
這個曾因借他的種而逃跑的佳人,如今終於成為他今生最可人的新娘。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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