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逃生
雨夜,寂靜的山林深處,雨水滴滴答答的從天而降擊打着林中的技葉僻啪作響,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枯枝爛葉的腐臭,林中所有的生物都失去了身影,也許正躲在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躲避着這場傾盆大雨吧。
然而就在這所有生物都迴避的大雨中,在山林的另一側,一個黑色的人影正在急奔跑,懷裏似乎抱着一件物品,正往山林深處奔去,細一看才現人影懷裏抱着的赫然是個嬰兒,而抱着嬰兒的是一個女性,頭與衣裳都己被雨水打濕,白贄的臉上佈滿了滄桑與無奈。
這是一個年輕而美麗的母親,三年前為了躲避追殺與丈夫逃到一個偏遠的山區小鎮隱居度日。日子倒也過得安逸平和,本以為可以一直平安的生活下去,卻不料天有不測風雲,在小鎮上生活了兩年,鎮上的惡霸盯上了年輕而美麗的母親,當時這位年輕的母親已經懷有身孕,多次調戲之下,忍無可忍的丈夫最終下了殺手,因而也暴露了身份,仇家在孩子降生的第三日終於找上門了。
寡不敵眾在無力抗爭的情況下只好退避,在退到離小鎮不遠的山林時,敵人最終還是將其圍困。
丈夫衝鋒陷陣多次將衝上前的敵人逼了回去,但自己也落了個遍體粼傷,眼看敗局己定,為了母子的平安,丈夫以血肉之軀抵擋敵人的追殺,並命妻子往森林深處逃去。看着漸漸不支的丈夫,妻子己明白此時多說無益,丈夫的命運已經注。含着淚水妻子轉過身抱着剛生下不足四日的孩子朝山林深處奔去,他不願讓丈夫以生命為代價做出的努力化為泡影……
這一逃年輕的母親便一直奔到了晚上,身後的敵人緊追不捨…
夜下起了大雨使得原本疲憊的母親更加筋疲力盡,雖然年輕的母親此時十分的狼狽,全身都已濕透,身上有的地方還透着絲絲血跡,但懷中的嬰兒卻未受到半點傷害,這是做為一個母親對孩子本能的庇護,若不是為了這個孩子,年輕的母親早已隨丈夫而去,現在丈夫離去,孩子便成了她唯一的精神支柱,她已經失去了丈夫,絕不能再失去孩子,為了心中最後的一抹信念,她拖着疲憊不堪的身子,本能的往森林深處奔去。
夜,雨依然在下,地面積滿了坑坑窪窪的積水,泥土的氣息參雜着枯枝爛葉的腐臭瀰漫整個山林,“轟”一聲巨響,一道驚雷劃過天際照亮整個山林…
在山林深處一位美麗絕倫的女子懷抱一個嬰兒,快的奔跑,腳踏着坑窪的地面,激起陣陣水花,樣子雖有些狼狽,卻遮掩不住女子脫俗的氣質。白贄而堅定的臉龐看不出任何錶情。
女子一掠而過,隨後出現了一伙人,這夥人個個手持利器,面容冷竣,好似一夥殺神,追逐女子留下的痕迹,動作之快不容置疑,顯然這是一夥受過特殊訓練的人。
女子跑着跑着腳步忽然一滯停了下來,因為在她面前一道懸崖絕壁擋住了她的去路,也就因為這一停滯身後追趕的人已經追了上來並將她圍在其中。
“沒有想到最終你還是沒能逃脫,竟然如此那就讓我們送你去和你的家族團聚吧。”說話的是個中年人,身材高大,面容冷竣,說著向前邁出一步,顯然這人是這夥人中的領頭人物。
“哼,你們木家的人欺人太甚,陷害我族人在先,現在又對我們族人趕盡殺絕,你們的雙手沾滿了我們族人的血,總有一天你們會遭到報應的。”女子說著不由自主地緊了緊懷中的嬰兒,生怕一不小心便會失去一般。目光兇狠的盯着中年男子。
“哈哈…”中年男子一陣狂笑接着道:“報應、就憑你,還是你懷中的那個連奶水都沒喝足的小屁孩,實話告訴你,你的族人早已被我們木家的人清理乾淨,其中就有你的家人,你的丈夫,而你和你的孩子將是最後的兩個。今日就讓你們的種族從此在這個世上絕跡”
女子聽罷身體不由一顫輕聲道:“你說什麼…我的族人、我的家人、還有我的丈夫都死了,全族人就只剩下我們母子…”女子說完陷入深思,似乎不太相信,一會抬起頭道:“不,這不可能,你一定在騙我,我們族人雖然不算多,但也不是你們要殺便可以殺的。”
“既然不信那就送你到幽冥地府去看吧!”中年人說著不知從何處抽出一柄大刀,向女子殺去。邊道:“不要怪我,要怪你怪你們的種族過於強大,過於強大的種族只會遭到其他種族的嫉恨,你們的存在威脅到了我們木家的存在,更威脅到了皇室的統治,就算我們木家不出手,皇室的人也會找借口除掉你們”
“不用在為你們木家的人狡辯,說到底我們族人還不是你們木家的人殺害的,要殺便殺,何必找那麼多冠冕堂皇的借口,只是可憐了我這剛出世的孩子。”女子說到最後聲音壓得很底,似乎在自言自語。雙眼憐惜地看着懷中的孩子。
此時中年男子已經衝到近前,一個飛刀橫劈,直掃女子腹部,氣勢如虹,所向披靡。女子此時想要躲避卻已經來不及,大刀帶着一陣風劃過,留下一道完美的弧線,猶如秋風掃落葉。
“鏗”一聲響,眼前的一幕驚呆了所有的人,女子赤手空拳,生生用手將大刀攔在腰間,刀刃雖已陷入手心,卻並沒有造成傷害。目光狠狠的盯着中年人,中年人大感不妙,立即抽刀而退。
“想不到,外表看似如此柔弱,卻是深藏不露,你們家族果然可怕,如此年紀便可空手接我一刀,若是讓你們展下去,空怕這世間沒有什麼人能夠抵擋得了你們了,為了剿滅你們我們木家可謂是出動所有的精英好手,十幾人甚至幾十人才換你們家族一人性命,這還不包括其他加入共同圍剿你們的人。像你們這樣的家族根本不應該出現於世。”中年人說完,舉刀再次向女子衝去。
眾人見狀也都揮舞着手中的利器向女子殺去。
女子左手抱着孩子,右手抵擋着擦身而過的兵刃,忙而不亂道:“你們那麼多人對付我一個弱女子難道不覺得無恥嗎?”
“哼”中年人一聲冷哼接着道:“弱女子,能夠徒手接我一刀的人,還能算是弱女子嗎?”
“那是因為你太弱。”女子冷冷的反擊道。
中年人遭到反譏,頓時覺得顏面盡失,怎麼說也是位前輩,在這夥人中也是有數的高手之一,他怒道:“哼,就讓你得意吧,你的丈夫可就是死在我的刀下。”
“你…”女子似乎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不過很快又回復了常態,理智告訴她現在萬萬不可着了對方的道,雖然丈夫戰死她難以接受,但也要面對現實,早在離丈夫而去那一刻她便做好了生任何意外的準備。更何況她懷裏還有一個剛出世不久的孩子,就算不為自己,為了孩子也要活下去。
“呀”女子一聲輕喝,橫身掃開攻上前的幾人,腳下一跺騰空而起。
“想逃,沒那麼容易。”中年人說著也騰空而起,一把大刀隨着身子翻騰,冽冽生風,自上而下,氣勢逼人,朝着女子劈去。
“砰”女子與大刀在空中一計硬碰,被震落地面,不斷後退。嘴角溢出一絲鮮血,明顯受了不輕的傷。
女子穩住身形朝中年人道:“木玄你欺人太甚。”
木玄道:“我說過今日要你們族人徹底絕跡。”
“難道連一個降生不到四日的孩子你也下得了手嗎?”
“哼,別指望我有憐憫之心,別說是一個不到四日的孩子,就是一群,我也照殺,你們這一種族本就不該來到這世上,一個反抗神明,墜入黑暗,而又不甘心絕滅的種族。”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將死之人就讓你也死個明白。一個快掘起,而又實力強大的種族,定然會引起其它種族的懷疑和不安,你們種族展的度不僅威脅到了我們木家,更威脅到了皇室家族,在皇室家族的祖上曾經留下一個預言,一個因為背叛神明墜入黑暗而被下了詛咒的種族將在大6上迅掘起,很有可能取代皇室家族的統治地位。而皇室家族也證實,你們族人確實背負着詛咒,而且一出生便伴隨着詛咒一同降生,毫無疑問你們族人便是預言中的種族,皇室家族是欲除你們而後快,卻又不便動手,那麼自然就由我們木家代勞了,當然這其中少不了皇室家族的資助。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該上路了。”木玄好似不願在多說,說完目露凶光,手中大刀金光大盛,鋒芒盡露,向女子殺去。
夜,雨依然在下,原本應該寂靜的山林深處,除去雨聲傳出陣陣兵戈的碰撞聲,顯得及不和諧,高空之上,一道道閃電劃過天際,傳出陣陣悶雷。
山林中一女子手持一把長劍立於地面,懷中抱着一個嬰兒,身旁倒着幾具屍體,原本白色的衣裙,已被鮮血然紅,被雨水打濕的長與衣裙緊貼她的身體,盡顯她婀娜的身材,白贄的臉上儘是憔悴與無奈,摸樣甚是惹人憐愛。只可惜這是一種慘烈的美。
“別再反抗了。”木玄也渾身是血,顯然他也並不好過,接着道:“就算你今日逃脫,你們的日子也不會好過,你們家族背負詛咒的事情,已經通告天下,雖然不知道詛咒的作用,但向來被下過詛咒的人或物,都是不祥之物,人人拒而遠之,或得而誅之,你們家族在這個世上已經沒有立足之地。還是乖乖受死吧。”
“木家、皇室家族,你們卑鄙,無恥。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讓你們好過的。”女子說完目光兇狠的盯着木玄,接着道:“木玄,你滅我族人,今日我就是死也要拉上你。”女子說完,周身暴起一片赤色的火光,氣勢直逼木玄。
木玄不愧久經沙場,見來勢洶洶倒也不閃不避,將大刀橫在胸前,濕漉漉的衣服竟然無風自動,一股磅礴的氣勁自他身上爆,周身的雨水頓時被衝散開來。
女子衝到木玄近前勿然來了個大逆轉,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女子竟然一個大轉彎,殺向木玄另一側,“啊”的一聲慘叫,一人橫倒地面倒地。
木玄頓時大感不妙,大喝一聲追了上去,道:“好一個升東擊西,想乘人不備突圍逃走,沒那麼容易。”木玄說著大刀連連揮動,幾道刀氣劃破空氣,朝女子身後劈去。倒也是氣勁橫溢,有劈山削地之勢。
無奈女子回身,一手持劍,舞動劍身幻化出數把虛劍,抵住木玄破空而至的刀氣。然而就這一回身抵抗的剎那又使她身陷重圍。
木玄如一頭猛豹,沖至女子身前,一柄大刀如遮天蔽日的**一般蓋向女子。
“當”女子手中長劍與木玄大刀抵在一起,可以女子天生力薄,很快便被壓制下去,木玄腳一抬,接着迅的狠狠向女子腹部掃去。
“噗”女子口濺鮮血,倒飛出去,懷中的嬰兒由於腹部極度疼痛沒能抱緊,脫離了她的左手。說時遲,那時快,孩子在掉落的瞬間,被一個和木玄差不多的中年男子接到手中。
“不…”女子穩住身體輕聲喊着,滿臉的驚恐,她知道孩子一但落入敵手將有死無生。
“哈哈…”木玄狂笑道:“想不到你孩子會比你先死吧?”說完轉過頭對抱着孩子的中年人道:“木離,你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殺了那孩子。”
木黎看着在他懷中的孩子,似乎有些不忍。孩子粉嫩的臉蛋,玲瓏的鼻子,眯着一雙小眼正在熟睡,呼吸均勻而有節奏,看着就惹人憐愛,更不用說下殺手了。說來也奇怪,這孩子跟着母親一路躲避追殺,不哭也不鬧,直到現在依然睡得正憨。
“木離,你難道沒聽到我說的話嗎?”木玄催促道。
木離聽到木玄的催促,嘴唇動了動想要說些什麼但終究沒說,極不情願的舉起手中的短劍。指向孩子直刺而下。
“不…”女子撕心裂肺的叫喊着,他不想也不願面對這樣的結果,孩子是他最後活下去的精神支柱,孩子要是死了,那麼她也即將崩潰。
木離的短劍在離孩子不到一厘米處停止了,在場的所有人都捏了一把冷汗,也不知是為誰捏的汗。
見狀女子似乎看到了那麼一點點的希望,忙道:“求求你把孩子還給我好嗎?那還只是一個剛出生不足四日的孩子啊,難道你也下得了嗎?孩子是無辜的,一出生命運便如此坎坷,請你手下留情把孩子還給我好嗎?我求你了!”女子說到最後幾乎要哭出來了,可見孩子在她心中的地位。
不遠處木離額頭冷汗直流,他不知該如何做。此刻他幾乎成了所有人的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