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娘子,你今天美得讓我魂都被勾跑了。」鳳蔚夜取下她的鳳冠,欺身將她壓在床上,眼波迷醉的看着她。
四目相望,風蒔蘿劇烈的心跳聲如擂鼓,魂被勾跑的人不只是他,她也是。她終於明白,她的夫君到底是俊俏到什麼程度,一笑傾城、再笑傾國,先前任何一朵笑都不像此刻,簡直要將她融化。
逃不出他撒下的情網,掙脫不了他呵護憐愛的密密情鎖,除了困在他布下名為寵愛的情網裏,被他用真心上鎖,她哪兒也去不了了。
「怎麼,被我迷得說不出話來了嗎?是不是戀上我的俊美呢?」鳳蔚夜依舊不改自戀本性。
「是的,我的夫君,我迷戀上你了。」第一次她坦白自首,因為他的自戀宣言消除她的緊張,他還是他,只是換個身分愛她而已。
「其實我也很迷戀我自己,不過,我更迷戀,迷戀着我的你。」他將鼻尖湊至她潔白的頸子,舌尖掃過,滑嫩到直想咬上一口。
「夫君……」
「我喜歡你叫我的名。」
「夜……」風蒔蘿星眸微啟,低呼着他的名,這更令鳳蔚夜興奮莫名。
「娘子,圓房之後,我們便是名副其實的夫妻了,你會害怕嗎?我不會傷害你的。」感覺到她身子輕顫着,今夜兩人可不是只有合衣而睡、相擁而眠就可了事的。
這些日子累積的情潮,今天將會一次席捲她的人、她的心、她的身體,娘子她得做好覺悟了。
「我相信你。」她很明白,要成為他真正的女人,要跟他生孩子,床笫過程是必要的,她也知道,他一諾千金,他說到做到。
別在這個時候這麼相信我,連我都不太相信我自己了。鳳蔚夜暗忖。
體內巨大的氣流想找出口,從他意識到喜歡她開始就不斷累積,與日俱增,她身上散發著甜如仙桃的香氣,讓他直想一口吃掉她。
「我的好娘子,你應該做好覺悟了,今晚我們會共享魚水之歡,我不會手下留情了。」鳳蔚夜在她耳畔低訴着教人臉紅心跳的情話,一面動手解開她身上的衣裳。
春宵一刻值千金,偏偏就是有不識相的人來鬧洞房。
「蔚夜,我們來鬧洞房了,快開門呀!」
白初意領着騰曜宇,跟着斐憶嵐及靳凌等四家族的兄弟姊妹們,大家擺明了來鬧洞房。
不理會外頭一群人想來湊熱鬧,裏頭的鳳蔚夜只想好好品嘗他的娘子,過他的洞房花燭夜。
風蒔蘿推推他,「夜,人家來鬧洞房了。」他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還越吻越帶勁。
「別理他們。」肉都到了嘴邊,誰還管鬧洞房。
她怎麼可能不理,一想到外頭的人心知肚明裏頭的人在做啥羞人之事,叫她明天怎麼見人。
「蔚夜,不是聾子別裝耳背,不是啞巴別裝啞。」
白初意的風涼話飄進室內,鳳蔚夜可以裝聾作啞,可是風蒔蘿做不到,她輕推着他的身子,鳳蔚夜無奈的嘆了一聲。
「白公子,他們可能已經就寢,我們就別打擾新人了。」被拖來湊一腳的斐憶嵐柔聲勸阻,不忍破壞人家的好事。
「放心,他們連晚膳都還沒用怎麼可能就寢。我說蔚夜,不要新人娶進門,媒人就扔過牆,借人鬧一下洞房啊!」白初意分明就是故意。
「是啊,我也想看看精心打扮的小娘子。」靳凌手中黑紙扇啪一聲打開,唇角勾着笑。
「就是不想讓我度良宵就是了。」
欲求不滿的鳳蔚夜眼露殺氣,嘴角笑容卻極為和善,像裹了糖的砒霜,他替風蒔蘿理好衣服,再三確認她無春光外泄之虞后,才起身整理自己的衣物。
「蒔蘿,乖乖在床上等我,外頭擾人蒼蠅叫人心煩,為夫去去就來。」他不忘給了她一記熱吻才離開她身邊。
他看起來好陌生,象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風蒔蘿突然發現,這會不會才是他的真面目?一個人怎麼可能個性好到讓家臣騎到他的頭上呢?再說,他一點也不象是懦弱的人。
鳳夜居貼着喜字的門緩緩開啟,門口圍着一群年輕男女興沖沖想鬧洞房,卻被鳳蔚夜傾國傾城的笑容給差點勾走了魂。
「想鬧洞房是嗎?」鳳蔚夜既然是蛇族下一任的當家,豈是池中之物,連這點小事都應付不來,怎麼肩負傳宗接代大任?
不過,傳宗接代和鬧洞房似乎沒有直接關係……
誰說沒有,在鳳蔚夜的認知里,他們來鬧洞房,叫他如何與娘子共赴雲雨……咳咳,是傳宗接代,所以他決定快刀斬亂麻把他們趕走,良宵苦短,他們多耽擱一刻鐘,他就少一刻鐘與娘子恩愛。
「是。」笑臉迎人的白初意回答,大多數的人都被鳳蔚夜迷到喪失說話能力。
「很好,歡迎之至。」話是這麼說,但鳳蔚夜杵在大門口,一點也沒放行的意思。
「入內之前,我想起了幾件事兒還沒做。」他笑,笑得連白初意都感到一陣寒顫。
沒一會兒功夫,鳳蔚夜回到新房裏,本來還吵着要鬧洞房的人已作鳥獸散。
「他們不鬧洞房了嗎?」風蒔蘿感到詫異,外頭靜寂無聲。
「嗯,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忙。」他漫不經心地回答,開始褪去自己的衣物。
「什麼事?」
「主子命令的事。」他告訴她,不過是叫他們去跑跑腿,想喝白螭城的白花露,想吃騰蛇城的騰花餅,想穿靳蟒城的靳雪靴,想穿斐蚺城的斐羽裳如此而已。
什麼如此而已?他根本就是假公濟私。
「原來這兒的每個人都聽你的命令。」雖然白初意會數落他,可再怎麼樣他還是主子,主子的命令還是得聽。
「是呀,就你不聽而已。」起初為此還惹他不快。
「我沒有──」她小聲抗議。
「叫你不準死,還叫我殺了你,叫你好好照顧身體卻累垮自己,向你求愛還遭拒絕,還敢說你沒有。」鳳蔚夜舉證歷歷。這麼多人聽命於他,就她最不聽話,還讓他替她提心弔膽。
「我現在來得及補救嗎?」看來,她還真讓他操了不少心。
「來得及,從今以後你會聽為夫的話?」
「會的,從今後以夫為天。」
「那我想要你,娘子。」支開那些半路殺出的程咬金,他終於可以如願以償了。
風蒔蘿羞澀地點點頭。
羅帳里,春色正濃……
會聽話?
如果會聽話,怎會「又」這樣昏倒在他懷裏?
鳳蔚夜真的很想對她大吼,又想打她的俏臀,更想這樣抱在懷裏,確定她真的沒事。
她簡直把他嚇壞了。
若不是晚膳前小廝前來報告少夫人還在蒔夜醫館,他索性從白家過去直接逮人,不是,是接她回家一同用晚膳,才踏進醫館門口,只見她對他虛弱一笑,然後身子就軟綿綿倒下。
幸好他反應快,及時衝到她身邊,手一伸,她的身子就落入他的懷裏,然後他便抱着她直飛白家。
成親后他的娘子還是忙於替人治病,只要娘子開心,他也沒有反對的理由,只是他與她約法三章。
第一,要她好好照顧自個兒身體,不準太勞累。第二,每隔三日就必須休息一日,強迫她休息。第三,晚膳前必須陪他一塊用膳,因為她一忙起來壓根兒就忘了他的存在。
瞧他是一位多麼心胸寬闊、英俊瀟瀟、疼愛娘子、尊重娘子的模範人夫呀,但是,唉……
鳳蔚夜莫可奈何地嘆氣,話是這麼說,那他心裏這股哀怨又從何而來?
他的娘子總是將病人的事兒擺在他前頭,像昨日一名小孩高燒不退,為了替他醫治,直到深夜才回到家。還有,休息之日也不在家裏好好休息,直往白初意家的葯園子跑,若非她已經與他成親,人是他的,他真會叫白初意直接把白家讓出來,乾脆搬進白家去住算了。
還有,要她好生照顧自己的身體,這陣子她一早起來鬧胸悶,有時早膳用到一半就作嘔,常常看起來一副想睡覺的模樣,叫她休息卻說不礙事,叫她給大夫看卻說她就是大夫,然後羞答答地偎進他懷裏撒嬌。
她以為這樣他就會忘記嗎?
該死!就是會!事實證明,抱着她軟玉溫香的嬌軀,他只想親她咬她吃她,什麼責備的話全都吞回肚裏,捨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