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一分鐘后,向震宇走出房間時,在廚房流理台邊看到安娣,她手裏拿着水杯,大口大口地喝着冰水。

他上半身赤裸,只着長褲走了過去,沒吹的頭髮還半濕,剛洗完澡的他身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肥皂香氣。

向震宇來到她身後時,安娣水喝了一半打算轉身走人,奈何向震宇偏偏不讓她離開半步,手臂一攔將她困在原地。

「你要幹什麼?」安娣防備地問,像是怕他會突然朝她撲過來。

「喝水。」向震宇很淡定地說,他拿過她手裏的水杯,一口氣喝完還有一半的冰水。

「你……」安娣想搶來不及,反正是冰水,再倒就有,可是向震宇卻在喝完后,將水杯放迴流理台時,整個人往她身邊靠了過去。

雖然是夏天,但屋子裏有空調,溫度合宜,可是向震宇身上卻傳來嚇人的熱氣。

「你走開……」安娣揮手推他,彎身想走人,卻被向震宇一個用力抱起,她驚叫一聲,等她回神時,人已好端端坐在流理台上。

流理台是大理石材質,有點冰涼,安娣才想抗議,向震宇卻拉開她的細長雙腿,擠身在她雙腿間。

安娣不是第一天當人家的老婆,她也不會傻得以為向震宇身上的熱氣是因為感冒發燒,驚慌地想阻止他時,向震宇強勢地扣住她的雙手置於她后腰,而另一手則是定住她的後腦,不讓她躲開,低下頭來吻她。

向震宇的唇很炙熱,像是要灼傷她,他封住她的唇瓣,帶着佔有意味地在她上下唇瓣上吮咬挑逗,待她覺得自己快窒息時,他的舌頭用力一頂,探入她口中,開始了另一番的掠奪。

強勢的吻主宰了一切,安娣每一次都被他的吻給吻得暈頭轉向全身虛弱無力地癱在他懷裏,而這一次也沒能避免,這個長吻還沒結束時,安娣就嚶嚀發出懇求的呻吟,接着全身施不出力地發軟。

……

安娣伸手往後想推開他,她不要跪成這樣的姿勢,這姿勢太卑下,她不要,奈何她的手構不着向震宇,反被他給擒住。

他的上半身往前趴在她身後,因為這動作讓他的挺入更深,讓安娣頻頻傳來哭叫聲。以前做愛時,向震宇總是愛在床上問她話,有時甚至要她說一些下流或是害臊的話來滿足他,可現在他卻不發一語,只是埋頭要她,像是只為了要發泄性慾。

安娣覺得委屈不已,這一晚她被迫由着他做了幾次,直到向震宇終於結束時,她早累得快睜不開眼,全身泛着粉紅,還有多處的紅印,全是向震宇粗魯留下來的。

這一晚,滿足后的向震宇將虛脫的她摟在懷裏,又沒完沒了地吻了她好一會之後,才關上床頭燈。

安娣累得很快就睡著了,睡去前,向震宇依舊沒跟她說話,只是將她緊緊地抱着,那力道讓安娣明白這男人生氣了。

一個屋子裏,一個要離、一個不肯離的兩人,從那晚做愛后開始冷戰了。

一連幾個星期,安娣都無視向震宇的存在,他在家裏時,她就進房間看電視,他進房間后,她就跑到客廳打電話聊天,反正就是不肯跟他有任何交集。

而向震宇又哪裏看不出安娣的轉變,只是碰巧公司有幾個企劃案在忙,向震宇大部分的時間不是待在公司,就是待在家裏的書房。

之前還沒搬迴向宅時,向震宇就定時請鐘點女傭來住處打掃,現在又搬回來住了,安娣不會料理家務,向震宇依舊請鐘點女傭來打掃家務。

以往跟向震宇吵架,安娣最愛做的事就是逛街買東西,可是這一回她不但不吵,還一反常態地宅在家裏,除非真的有事,否則她完全不想出門。

兩人這樣冷戰的情況持續了一個多月。

周末的早上,向震宇衝過澡,剛換上西裝,他打着領帶走到床邊,看着一小時前與自己做愛完后,正累得繼續翻身貪睡的安娣,他情不自禁地低頭在她唇上偷了幾個吻。

這一個多月來,他哪裏看不出安娣在跟他賭氣,不單單是他不肯離婚,還有那份對她不公平的離婚協議書。

而他當然也氣她堅持要離婚,只是他這陣子的工作量太多,已經到分身乏術的地步了。不過不管工作再晚,他都一定會回家,只是等待他的是一室冷清。

安娣雖然跟他上床,但她堅持睡客房,每晚他總要從客房將她抱回房間,甚至做愛的次數比以前還頻繁。

想起昨晚的激情,向震宇看安娣赤裸的身子上只蓋了件毯子,裸露在外的肌膚清楚可見他留下來的痕迹。

每一次她都會反抗他的索求,可是每次都逃不過他的佔有,氣得她索性不做反應,任憑他怎麼挑逗,她都壓抑地咬着下唇不肯回應,結果那一晚他發狠地做了一夜,那一晚之後,她也跟着乖多了。

抬手看了看手錶,他半小時后約了客戶見面,這才直起身走出房間。

殊不知在他轉身離開時,床上的安娣卻是緩緩睜開眼睛,先是看了眼關上的房門,而後再轉頭看向震宇躺過的枕頭,伸手將還有餘溫的枕頭拿起來,生氣地朝地上丟,而這個動作卻讓被折騰了一夜腰酸腿疼的她忍不住想要罵人。

她知道向震宇在生氣,而且生了一個多月的氣了,可是他氣歸氣,有必要這麼獸性嗎?每晚都像頭飢餓的猛獸,總是要個不停,明明他們每晚都做愛,他也每一次都非要做到盡興才罷休,可是隔一晚上床后,他依舊火熱地壓着她做個不停。

安娣心想,這種情況再這麼持續下去,向震宇不精盡人亡,她的身子也禁不住他這麼不節制的索求。

只是她拉不下臉求饒,更拉不下臉不讓他做,免得他以為她是為了不肯離婚在找藉口。而從向震宇做得這麼賣力看來,他肯定是急着想讓她懷孕,然後離婚。

可不知怎地,每次想到向震宇急着跟她離婚,她就覺得心裏一陣鈍鈍的難受,有點疼,有點悶……

這天中午起床后,她依舊宅在家裏吃飯看電影,累了就窩回客房睡覺,等她再睜開眼睛時,屋子裏一片漆黑。

她開了燈,已經是半夜一點,她下床走到客廳,再去房間,最後她才確定向震宇不在家。

應該是說他從早上出門到現在,都沒有回來過。

一連五天,向震宇完全沒消沒息,安娣一個人窩在家裏幾天。

星期六的中午,她一睡醒就爬起身走進浴室。

三十分鐘后,泡過熱水澡的她,一身清爽的妝扮,宅在家裏一個多月了,她決定今天下午出去走走。

當她打扮好後走出房間,家裏的鐘點女傭已經幫她煮好午餐,里裡外外也都打掃過了。

吃過午飯,她決定找白小梨陪她一起逛街。

誰知她打電話后,白小梨卻很可憐地說這個周未沈約要她進公司加班,不去就扣她薪水。

安娣哪管沈約是不是要白小梨加班,反正她非要白小梨陪她就是了。

下午一點多時,安娣搭計程車到安氏大樓。

因為是周末,公司並沒有太多員工,安娣難得穿上她前陣子跟邊幽蘭逛街時買的淡綠色連身短裙,平時不太習慣穿得太嫵媚的她,今天心血來潮,翻箱倒櫃地找出這件一身連身短裙,配上細跟高跟涼鞋,加上她旁分的俏麗短髮,露出細白的脖子跟手臂,一雙修長白嫩的雙腿盡入眼底,說有多性感就有多性感。

她要白小梨先別告訴沈約她會進公司,打算給他一個措手不及。

當她到沈約的辦公樓層時,沒見到白小梨在位置上。

她踩着高跟鞋,來到沈約辦公室門前,本來是想連門都不敲地闖進去,邪惡地想自己這麼不請自來,會不會撞見不該看到的情色畫面,卻發現門是半掩的,從沈約的辦公室里傳來說話聲。

安娣覺得那聲音很耳熟,她側過臉傾聽,發現辦公室里是沈約及向震宇的聲音。「娣姐,你怎麼來了!」

白小梨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安娣回頭見她手裏端了兩杯咖啡。

因為白小梨那一聲,辦公室的門隨即被人從裏面打開,沈約眉一挑,看着安娣這身性感打扮,他吹了個無聲口哨。

「你怎麼來了?」

安娣看着大開的門,向震宇正坐在裏頭的沙發。

知道她來了,他只抬頭看了她的方向一眼,因為被沈約高大的身軀擋住,沒看到安娣的人,隨即又將注意力放回手中的文件。

他的冷淡態度安娣看進眼裏,想到他一連幾天沒回家,也沒跟她說一聲,猶如她是不相干的外人,她索性也不跟向震宇打招呼,就當他不存住,直接跟沈約要人。

「我找小梨去逛街。」

「小梨今天加班。」

沈約沒有想放人的意思,他看向震宇與安娣對彼此冷淡的態度,皺了一下眉頭,「震宇剛好來找我談事情,你要不要……」

「小梨,我們走。」安娣哪會理沈約的話,輕哼一聲,把白小梨手上的咖啡拿給沈約,拉着白小梨就往外走。

「娣姐……」

安娣沒理白小梨,拿過白小梨的包包后,快速地跟白小梨消失在沈約眼前,沒給他阻止的機會。

等兩個女人走了,沈約先是站在門口看着不為所動的向震宇,只見他依舊將注意力放在手上的文件上,像是剛走的人與他無關,他也沒興趣多問。

可是那人是他老婆,不是別人,沈約再怎麼樣也是男人,有着男人跟男人之間該有的默契,況且他跟向震宇畢竟是多年朋友,多少也能看出一些端倪。

沈約一手插在西裝長褲的口袋裏,緩步來到沙發前,看着不發一語的向震宇,他故意揶揄地說:「我看安娣似乎不太想理你,你又惹她不高興了?」

向震宇不理會,默不作聲。

「還是她惹你了?」沈約換另一種方式問。

向震宇將手上的文件翻到另一頁,依舊不回應,可惜情緒沒藏好,翻頁的力道太大,讓沈約嘴角微扯。

「我說你跟安娣兩個人到底該怎麼辦?以前你們相處不來,我想盡辦法不讓你們有交集,可是你們卻背着我偷偷交往;之後分手也就算了,反正是個性不合,我也不介意你拋棄了安娣,可是你卻三番兩次非找安娣麻煩不可。

我也是男人,男人對於自己喜歡的女人,放不下就是放不下,我就是看出了你對安娣

的那一片心意,也不計較你對我動粗的事,還促成安娣嫁給你,可是結婚才多久,你們一個像怨婦,一個像怨男,好像跟對方有多大的仇似的,這種日子沒完沒了,要不然我看就算了,你好歹是個男人,爽快點給安娣一個痛快,就當她任性,你就把她甩了如何?」

沈約是故意說反話,沒想到這迴向震宇不但有反應,那反應還是他意料之外的。

向震宇將文件放下,手指敲了敲茶几桌面,頓了一會後,他沒看沈約,低聲地附和他,「我也覺得似乎這樣最好。」

「你說什麼?」

「就像你說的,我是男人,應該給個痛快才是。」

「你當真?」沈約記得他不久前還揚言不會離婚,怎麼才多久而已,馬上就己變心意了?

「算是吧。」

「安娣知道了嗎?」

「這婚是她要離的,我為了跟她離婚,每晚跟她上床努力製造孩子,你說她會不知道嗎?」

「震宇,你在跟我說真的嗎?你真的打算跟安娣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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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寢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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