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身陷苗門
五毒護法避無可避,一具具奮不顧身的狼牙令瘋狂的沖近自己的距離,以求爆炸能造成最大的效果。五毒護法不斷扔出各種毒物和各種毒藥,但是報着必死信念的狼牙令已經失去知覺,殺紅了的眼神裏邊都是憤怒和最後的尊嚴。他們嘴裏大喊着狼牙令的信條,義無反顧的像殘狼一樣撲向五毒護法。為的蠍護法一看形勢,頓時有些慌亂,以為苗門是穩勝的局面被打破。苗門作為可以和修真門派抗衡的苗門,今日居然被凡人的軍隊逼得手足無措,苗門毒和蠱都是依靠無聲無息的慢性殺人。瞬間殺人的毒不是沒有,但對於接近狂化的狼牙令來說顯然沒有效果。時間,苗門需要毒的時間。
可是這些中毒之深的狼牙令已經激起了死志,縱不能全身而退,還不如維護作為大元第一令的尊嚴,縱使實力的差距不可縮小,狼牙令也要維護尊嚴和榮譽,曾經祖輩跟隨天之驕子成吉思汗的征戰南北,狼牙的鼎盛時期曾經飲馬恆河水,刀殺天山雪。庫頁島碎冰,貝加爾湖張弓。一路開城納降不計其數,如遇抵抗都是狼牙過後,片甲不留。如今,在遭遇苗門的時候,先是損失一個小隊的狼牙,接着大半狼牙都被不知名的毒物毒上,一個不好,就要全軍覆沒啊。狼牙們沒有選擇恥辱,而是選擇同歸於盡,一個個奮不顧身的挺進,然後藉助山河壯的極限透支內力,最後引動禁決,暴體而亡。無疑,最野蠻的招式也是最有效的,逼得之前抵抗的五毒護法們步步後退。一具具爆炸的屍體,炸得五毒護法和身後的普通苗眾們是氣血翻騰。五毒護法只覺得一陣翻江倒海,內力不受控制的亂竄,一口血頂着咽喉,總想往外噴。最最可怕的是,他們的本命蠱蠢蠢欲動,好似這種爆炸產生的氣壓對五毒護法體內的本命蠱產生的威脅比較大。
本命蠱居然出撕心裂肺的哀號,五毒護法急得大喊大叫。為的蠍護法劍眉倒豎,大聲吆喝:“格老子的,頂不住了。快,犧牲普通幫眾,快。”說完,強大的實力揮出來,為了阻止狼牙令的臨死撲前,一個個身後的普通苗眾手足無措的被當做炮灰拋擲過來。果然,這招好用,大大阻止了狼牙令的撲近,蠍護法一看形勢不妙,大聲吆喝:“風緊,扯呼。分散跑,分舵集合。”然後拉着蛇護法三躥兩躥蹤跡不見,苗門幫眾一看,頭兒都跑了,自己這些小兵抵抗什麼勁頭啊。想到此這些人撒鴨子一路狂奔。狼牙令的頭領大喝:“窮寇莫追,整隊,撤。”說完,行動如風,狼牙令整隊,攙扶中毒已深的狼牙,上馬,一會,也消失不見了。
五毒護法看着凄凄慘慘的後邊跟着的不到一半的苗門普通幫眾,心中肉疼啊,在看看手裏掌握的不到百人的血鼎,牙狠狠的咬。‘撲哧’一聲,一口心血噴出,蛇護法慘白着臉色道:“龜兒子的,打架真玩命啊。轟轟的炸,我受了重傷,回到家要好好調理,***,最重要的我本命蠱受了創傷,這次行動真是不值得。也不知道長老為何會讓我們出來幫那一個外門弟子李善長。”
蠍護法接道:“日他祖宗個棒棒的,這些韃子軍隊真拚命啊,老子不怕橫的,就怕不要命的。那些龜兒子還會自爆,什麼玩意啊,毒根本沒用嘛。晦氣晦氣,回去怎麼交差。”
蜈蚣護法道:“別念叨了,認栽吧。縱使我們毒遍天下,也怕這不要命的硬拼啊。身體不是我們的強項嘛,要怎麼總也打不過清明教那些龜孫子的。”
蛤蟆護法揉揉自己被震得疼的眼睛,凄慘的道:“這次我最慘,本命蠱現在基本已經蟄伏了,要在喚醒本命蠱需要一千個血鼎哩,看看咱們這次抓的,不過一百個血鼎,這次買賣賠大了。”
綠臉的壁虎護法直接要求:“分五十個給我試藥。別想獨吞。”
邊說邊撤退,五毒護法拉着普通幫眾一路撤退。張小山剛醒就看着一個綠臉的瘦得跟猴一樣的漢子揚手把自己打暈,一路上睡睡醒醒,奇怪,也不感覺餓,就這樣當最終張小山清醒的時候現自己置身於一個黑暗的牢房裏。身旁都是人,人挨人人擠人,地上只有些黃黃的草零散的鋪在地上,這些人已經都是進氣少出氣多,一個個無精打採的找個牆一靠,也不說話也不叫,蔫得像霜打的茄子一般。張小山起身就找朱五四,張小山像瘋了一般找朱五四,好在,在一個靠近牢門的角落找到了朱五四,朱五四還未醒來,只是昏睡,張小山探手摸了摸朱五四的鼻孔,現還有熱乎氣。證明性命沒有大礙,張小山才算放心,一**坐下,開始打量四周的環境。此處好似是地底一般,在離地足足有十幾丈高的地方,有一處小小的窗口,這是唯一的光亮,好似井口,而自己這些人,都好似井底的蛤蟆。張小山看看四周的牆壁,光滑,絕對的光滑,根本沒有可以攀爬助力的角落。一扇石門矗立在一面牆壁的凸起處,石門緊閉,看厚度很是厚重。此地居然是個絕地,張小山看看剩下半條命的朱五四,在想想慘死的王伯,竟然幽然的哭泣起來。
旁邊一個軟弱的聲音響起:“娃娃,莫哭了,到了這裏。哎,聽天由命吧,能不能見到明日的太陽也未可知的。”
張小山抬頭,現說話的是在朱五四旁邊一個五色臉皮的中年人。為什麼說是五色臉皮呢,臉上的皮膚已經不是正常顏色,而是白裏透紅,紅里有紫,紫里含青,青中有黑。嚇了張小山一跳:“你是人是鬼?”
那人苦笑:“當然是人,你小娃娃好不懂道理。”
“為何臉上跟花蝴蝶一般,什麼色都有哩。”
“莫急莫急,你若能挺住你臉上的色也不會比我少。臉上有色好啊,臉上有色不會早死,臉上有色才能活命啊。”那中年人居然嬉皮笑臉的在打趣張小山。
張小山一撇嘴:“切,你能告訴我這是什麼地方么。”
中年人掐指算了半天:“如果貧道沒有算錯,此地乃是苗門老窩。”
張小山更加不屑了:“你是老道,怎麼老道都混這麼慘,哎,我想也是,可是,我這是在哪裏啊,我會死不會?”
那個中年人又是掐指算算:“不出意外的話,會!”
張小山悠悠嘆了一聲:“我是不是掃把星,從小方死了我娘,後來爹爹生死不明。大伯被我方上了天,大爺爺被我方得腦袋都找不到,現在這二爺爺也只剩下半條命了。哦,對了,楚老爺一家也被我方得家破人亡,想來是害慘了方玉哩。”說完,幽然低下頭,在地上胡亂的畫著。
那個中年人較有興趣的看着張小山的叨叨:“小娃娃,你還有這本事,能方死這麼多人啊。你叫什麼名字,咋倆認識認識啊。”
張小山抬頭看看這中年人,奇怪嘞沒有半點老道的樣子,分明是個書生嘛。也不忌諱:“你不怕被方死我就告訴你,我叫張小山。”說完,接着低頭胡亂畫著,心中這個煩哪。
中年人嘴角含笑的打量着張小山:“娃娃,我可以幫你摸摸骨。我這摸骨的水平高明得很啊,給你摸了以後就知道你是不是掃把星下凡了。”
張小山驚喜的閃着希翼:“快摸快摸,別咯吱我就行,我有痒痒肉。”
中年人哈哈大笑,蒲扇一般的大手先是罩住張小山的頭頂。然後順序的摸着張小山的身體,就這樣摸摸索索的摸遍張小山的全身,摸到了張小山的痒痒肉,張小山剛想笑。中年人的手離開了,搖搖頭:“不是個好材料,不宜修真那。普通得很,普通的很哪。靈智未開,七竅阻塞,經絡盤根錯節,不是個好材料啊。”張小山聽了苦笑道:“你真是個老道,我知道我自己啦,茅山派的楊默安說過,我不宜修真。也是你這套歪理,等以後有機會,我偏偏要修真,你能怎樣。”
那中年人窮極無聊:“何必和天斗,人怎能勝天。小娃娃可笑可笑。”
張小山一梗脖子:“我不跟天斗天就能饒恕我么,遇到善人我只能更善。遇到惡人我只能更惡。遇到姦猾之人,我只能比他更加姦猾。我才能活下去,我不能死的。”說完張小山看看這地牢唯一的光亮,柔弱的光芒星星點點,揮灑在張小山目力所及的牆上,張小山嚴肅的說:“縱使為了那一縷光,我也要好好的活着。我的仇人,你們要好好等我,等我成長,等我學本事,你們一樣要好好活着。”
中年人苦笑:“沒有想到你身負血海深仇。但是追求無上大道才是正理,世間恩仇已經不是我輩能顧及的,小娃娃,我幫不了你嘞。”
張小山笑笑:“你個老道好有趣,我張小山說過要你幫忙了么。可笑可笑。”
正在閑扯的時候,突然那天井上一個籃子慢慢的往下吊。一個人站在上邊,慢慢的,籃子落地。這些半死不活的人像看到閻王一般,身體猛然往後退,退得靠了牆,還退,好似要給牆拱翻。張小山認得,這人就是打昏自己的綠臉漢子,瘦猴一般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