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誕下名死嬰
夜裏躺在榻上,我望着昏暗的幔帳毫無睡意。午時從天而降的男子浮現腦海,他那驚訝的眼神、清俊的面容、溫潤的嗓音好似用刀刻入腦中一般揮之不去,他是我在漫長暗黑的歲月中出現的第一道光明!這光明好似曇花一現,即美好、又短暫……
他懂我希望離開此地的迫切目光嗎?他會再回來嗎?想至此禁不住嘲笑自己,他與我素昧平生只是一位過路之人,他憑什麼趟這混水,將本已複雜的事情攪的亂如麻?我好傻,想法太天真了……
“夜已深,睡覺,切莫影響胎兒成長。”冷艷女子全無情緒起伏的冰語響於耳畔。
我下意識拉高棉被蓋住身子,從她口中吐出的冷香凍的我渾身冷。我只不過是生產的工具,在她與男人眼裏胎兒才是最重要的!
醒來時不止心灰意冷,更加絕望!外頭的景色變了,藍天、白雲、護欄,通通不見。從深山中轉移我竟無知覺,呵,想來入睡后冷艷女子又點了我的**道。
下榻穿鞋,我雙手撐腰挺起高隆的腹部一扭一擺朝門口走去,目光所觸之處皆為木製,竹屋變成了木屋。
來到屋外環顧四周才知這是一處幽深山谷,山谷直上直下陡峭險峻,空氣潮濕,淡淡的白霧徐徐繚繞。
我無力的靠着門框,不需多想,冷艷女子定是將清俊男子出現的事告知了男人,而精明的男人立即將我轉移以免被救。凄慘而笑,瞧我過的這叫什麼日子……
兩道人影穿過白霧來到面前,冷艷女子領來一位中年婦人。我直起身子打量,婦人顴骨高凸,生得一副刻薄刁鑽相。
“她是產婆。”冷艷女子以眼角餘光掃了下婦人,說完扶住我走進屋子,“進去,外頭冷。”
我順着她重新躺回床榻,獃獃地望着床幔。清俊男子浮現腦海,淚水滾落,我自私的希望他能再次出現,解救我於水火!
★
夜深寂靜,睡眠正熟,一陣劇痛突如其來!我急促痛呼着醒來,一手抱住隆腹、一手朝睡在身旁的冷艷女子抓去。
一抓即醒,她飛快以指氣點亮桌上燭火。見我疼的抱腹打滾,立即明白了什麼,抬對布簾朝外屋力喝,“產婆,快過來!”
一陣急亂,產婆披頭散掀簾而入。先審視我痛苦的神情,后掀開棉被掰開我的雙腿,脫去褲子檢查分娩之處,看罷沉聲說道,“要生了,我去燒水!”語畢,快步離去。
腹部又痛又脹,我疼的全身抖,雙手胡亂抓撓,不出聲音,只能張大嘴抽氣喘息。
冷艷女子面露焦急,扶住我的身子怕我掉下榻去。我時爾揪緊褥子、時爾抓撓她手臂,腹上的痛楚快將我逼瘋了!原來,這便是分娩之痛!
等待熱水好似一年之久,我痛苦萬分,冷汗大滴大滴佈滿臉面,待產婆端着熱水回來時我也險些因痛而暈撅!
“用力,看見頭了!”產婆尖銳的嗓音刺激着我的感官,我一面無聲痛呼、一面拚命將力量集中於下體,太痛了,希望胎兒可儘快降生。
不知奮戰多久,身上的力氣幾乎耗盡,意識也越來越模糊,噙滿淚水的眸子朦朧不清。一陣劇烈難以忍受的痛楚殘忍鑽襲,下體突然變輕,微弱的哭聲隨即飄傳入耳。
“生了!生了!”產婆激喜的高音阻止我陷入暈迷,但只高興了一下,之後的話惶恐不堪,“為何不哭了?!”
“不……這不可能……死胎……為何?!”冷艷女子難以置信,冷冰冰的嗓音有了大波動。
聞言,我一面掉淚、一面顫抖着嘴唇無聲而笑。胎兒夭折了!心中沒有對胎兒的憐憫,只有快意!這孩子不是我想要的,死的好!與其骯髒的來到世上、骯髒成長,不如就此死去!
新生兒方降生便夭折,冷艷女子與產婆皆沉默不作聲。空氣中瀰漫著腥黏的血腥之味,我含着快意之笑闔起雙目,精疲力竭的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