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見她眼中帶愁,令狐絕眸中一纂,知道她肯定是在想那個劉武陵了,一抹邪意閃過眼底,但很快被隱藏起,他突然笑笑地對她說——「你若想抓住你陵哥哥的心,我可以教你。」
「你教我?」她不兔的瞪着麗彤兒。
「我們青樓女子,懂得如何討好魅惑男人了,你老是在他面前故作矜持乖巧,再這樣下去,他不跑掉才怪,不如,我來教教你吧。」說完,令孤絕托起她的下巴,豪無預警的印下唇。
在她的錯愕之下,他吻住她。
趁她一個不意,令狐絕撬開兩片唇瓣,利舌俐落的滑入,姍氣糾纏。
獨孤秋雨哪想得到麗彤兒竟會這麼對待自己,她雖然扮慣了男人,也調戲過女人,但那都只是虛晃一招,表面功夫罷了,最親親女人的臉上或脖子上,不曾如此實戰實打過,她如同燙了手般的推開麗彤兒,並且連連倒退好幾步,一張臉早燙得像是搽了胭脂花紅一般。
「你、你發神經呀!」她氣息敗壞的大吼。
麗彤兒居然吻她?!
自己居然被一個女人吻了?!
相較於她的驚惶和氣息敗壞,對面的女子可是神態閑適憂難得很,彷彿偷襲她一個吻也不算什麼,甚至還連連搖頭。
「瞧你嚇的,不過一個吻便這般慌亂,若來你連怎麼吻都不會哪,」
獨孤秋雨指着麗彤兒六罵,「誰准你吻我的!莫名其妙,荒唐!荒唐!」
「我說了要教你啊。」
「我沒答應!」
「有什麼關係,咱們都是女人,我可以傾囊相授,教你孤媚之術,包你把你的陵哥哥迷得暈頭轉向,」他一邊說,一邊步步逼來,此刻的麗彤兒,還直是騷媚入骨,令獨孤秋雨不由自主泛起雞皮疙瘩。
麗彤兒的眼神很灼、很銳,還右一抹難以捉摸的深邃,像要把人的靈魂給吸附進去似的,被這樣的眼神瑣住,獨孤秋雨竟莫名其妙的心跳加快,甚至產生一種錯覺,把麗彤兒的身蔓和令狐絕交錯了。
她只指着麗彤兒大罵。「你這女人,和那個令孤絕一樣,都生了一張禍水的臉,還喜歡佔人便宜,不準靠近我!」說完,她匆忙轉身逃出屋外,竟忘了這是自己的閨房,要嘛也該把麗彤兒趕走。
她更忘了自己一身武功,隨便兩、三下就可以把人丟出去,可見剛才那一吻讓她亂了方寸。
看若着她逃之夭夭,三步並作兩步的跑走,身後令孤絕的笑聲,在屋內回篇。
雖說獨孤秋雨不得不把麗彤兒留下,但其實要把麗彤兒送走也很難了。
這個狐媚女子可直有一套,迷得她那三位兄長一天到晚曉着她打轉,爭相討好,而且這女人比她更會作假。
在兄長和陵哥哥面前,這女人遇柔嬌弱得彷彿能掐出水來,一雙美眸瞅人時,純凈得不帶任何雜質,加上行止得宜,舉手投足皆落落大方,不只對上,對下亦是謙遜有禮,因此連爹都喜愛她,贊她出淤泥而不染,雖出自青樓亦無妨,這天,獨孤秋雨又氣得再次指着麗彤兒六罵,「你這個抓媚子,在他人面前表現得像個大家閨秀,裝得弱不禁風,以博取好感和伶借,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是你故意誘惑男人的伎倆!」
「雨兒只誤會我哩,我恨不得與你兄長保持距離,是他們一直想接近我。」
「少給我裝無塞,我絕不准你入我獨孤家大門,連當妾都別想!」
令狐絕蹼味一笑,這笑引得她更加人六。
「笑什麼!」
「既然雨兒開口,我絕不當他們的妾,雨兒休惱。」獨孤秋雨一呆,繼而又怒瞪他。「你也別想打陵哥哥的主意,我絕不讓你得逞!」
她說出這話,讓令狐絕笑得更深了,一副她說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似的。
「有什麼好笑的!」獨孤秋雨氣惱質問。
令狐絕笑聲漸歇,神情露出一絲不屑。「哼,別開玩笑了,對那劉武陵,我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獨孤秋雨果望着麗彤兒臉上的神情,這時對方臉上寡豪無矯操造作。她知道,麗彤兒在他人面前或許會故作柔順怯弱,可唯獨在她面前,這女人是完全不作假的,甚至不在乎被她知道想法。
獨孤秋雨禁不住疑惑,自己直是越來越不懂這女人了。
「既然你對他們無意,為何硬要賴在獨孤府里?」
「因為我喜歡雨兒嘛。」
獨孤秋雨擰局,征征瞪着麗兒,見她一雙眼兒溜溜地盯着自己,只是那種帶着難以琢磨的灼亮盪着溫柔波光的眼神溫柔?灼亮?。
獨孤秋雨忽地一震,似是恍然大悟一般,終於弄懂了。
「你……」她不可思議只太過驚訝地瞪着麗彤兒。「你……你……」你了半天,就是你不出個所以然,因為後頭的話她說不出口。
令狐絕卻是好整以暇的上前。「嗯?雨兒想說什麼?」
一見他上前,獨孤秋雨擾如雷擊般往後大退一步,厲喝道:「別過來!」
「雨兒怎麼了?突然這般伯我,我只不會吃人。」
獨孤秋雨再度退後一大步,一副還直伯被他吃了似的表情。「你別過來,我不喜歡女人!」
是了,她終於看清楚,麗彤兒主視自己的眼神,有情意。
先前因為自己視她為情敵,所以沒注意到她眼神的異樣,加上自己的重心都放在陵哥哥身上,始終忽略了麗彤兒舉止上對自己的過於親昵,她只當這女人是故意逗白己。
可現在她看清了,原來這麗彤兒若自己的眼神不一樣,難怪每次被她一盯,自己都會莫名其妙起雞皮疙瘩,原來對方打的主意是她,而麗彤兒說喜歡自己,是真的情話!
「雨兒…".令狐絕一上前,獨孤秋雨再度往後大退一步。
「別叫得這麼噁心,我不喜歡你,你死了這條心吧!」
令孤絕一臉委屈,「雨兒胡說什麼呀?」
「別想裝蒜!我若得出來,你那眼神——你那眼神——就跟那令狐絕一樣,色味咪的!」
令孤絕眸中璀璨綻放,唇角逸出的淺笑如盛開的牡丹,「原來雨兒對令狐公子是有感覺的昵。」
獨孤秋雨惱意橫生。「胡說八道,我對他怎麼會有感覺,我喜歡的是陵哥哥!」
令孤絕冷哼一聲,「我閱人無數,依我觀察,那劉武陵可非善類,他野心極大,就算他裝得一派溫文儒雅,也騙不了我的眼。」
「不准你說陵哥哥的壞話!」獨孤秋雨拉下臉,憤怒的指責。
驀地,一陣氣息欺來,轉眼之間,麗彤兒已經來到她身前,令她禁不住倒抽一口氣,明明兩人已拉開距離,怎麼這人一下子就欺上前了?
「你明明看得出來,那男人對你並不上心,與你訂親,必是看上獨孤世家這塊武林敬重的大招牌,這人城府極深,你直真以為,他拖延親事是自覺無功業而心中有愧?他故意用武材盟主這個藉口,難道沒有其他目的?」
他的氣息很近,帶着無形的壓迫感,如一張網籠策着她,而他質問的眼神和口氣,皆咄咄逼人,讓她不由自主的一再退後,最後背上一抵才發現自己竟被他逼到了死角。
獨孤秋雨一陣惱怒,將麗彤兒推開,往旁邊曉去,抬頭挺胸直視窗外。
「這是我和陵哥哥的事,不用你管!」
她是怎麼了?竟然不知不覺被麗彤兒的氣勢給壓住,明明對方只是一個手無摘雞之力的弱女子呀,她竟被麗彤兒身上的氣勢給逼得避開了視線,所以才會把目光放向窗外。
但是她明白,自己的心已亂了,因為麗彤兒問的話,字字在理,句句都值得斟酌。那些疑問,她一直是懷疑的,卻不肯深究,因為她怕?……
「你伯了?」耳畔的嗓音輕柔得令人心中一顫。
獨孤秋雨轉過身,只被他的氣息逼退了半步。她勉強自己站定,目光驕傲的直視他。「笑話,我何俱之有?」她抬高下巴,冷冷若着他。
「既然不伯,那敢不敢跟我打個賭?」
獨孤秋雨面露疑惑。「什麼賭?」
令孤絕笑得神秘而艷媚,吐出的話語如清風拂柳,只如悠揚的琴音,字字溫柔的飄進她的耳里。
「我跟你賭劉武陵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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