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終於有了空閑,薩斯達爾並不是用來休息,來到艾爾家居住的帳篷中,他抱着小洛司逗着吃飽了的他。
小洛司張開小嘴巴,發出咯咯咯清脆的笑聲,薩斯達爾的笑容在此刻是這般溫柔。
在這一旁看着這一切的艾爾夫婦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首領完全把洛司當成自己孩子般疼愛了……」艾爾的妻子小聲在丈夫耳邊低喃。
「是呢。」憨實的艾爾點點頭,望着他們俊雅的首領,他說,「要是不發生戰亂,首領這個年紀也應該有自己的妻子兒女了。」
說到這裏,艾爾的妻子不由嘆息:「如果世上沒有戰爭就好了。」
「嗯。」艾爾贊同的點點頭,「沒有戰爭,大家都不必承受戰爭帶來的苦痛了。」
一直在逗小洛司的薩斯達爾沒有聽到他們的話,在小洛司笑停了,張開眼睛時,他不由盯着孩子小小,黑色的眼睛看——
可能不是黑色,應該比黑色淺一些,但還是看不清到底是什麼顏色,再大一些,就能知道是什麼顏色了吧。如果,是藍色,是藍色的話,小洛司真的就像極了他。
那個在陽光下,露出虛幻一樣,美好燦爛笑容的人。
突然胸口被拍了一下,回過神,才知道是小洛司不滿他的忽視發出抗議了呢!
「啊,洛司好可愛哦,長大了一定是個迷死人的帥小哥!」他埋臉到小洛司嫩嫩的小身體上,揉呀揉,逗得小洛司又咯咯咯的笑個不停。
見已經很晚,不應該再打擾艾爾一家休息時,薩斯達爾才依依不捨的把小洛司放回他的小床上,艾爾夫妻的孩子一歲多了,此刻已經捺不住睡意甜甜睡在床上。
他來到這個孩子身邊,親了親他可愛的小臉蛋后才起身道別。
艾爾夫妻起身要送他,他婉拒了,讓他們好好休息后,他離開了艾爾家的帳篷。
沒有回到屬於他的帳篷,躊躇了片刻,他往森林的深處走去。
可能是在思考事情,他沒有注意到,有一個人一直在跟隨着他。
***
「這就是你讓我參加這次的晚會的目的嗎?」
被卡迪亞抱在懷中,在他平穩的腳步聲下,他靜靜地問。
微微一笑,卡迪亞回答:「對,可是我原先沒想用這麼偏激的做法——但你一再惹火了我。」
「你可以像對待那個德可娜一樣對待我!」他倏地由他懷中抬起頭,盯着他,「殺死我,或者對我施以極刑。」
停下腳步,望着他的魔王笑得可怕:「這麼做你會害怕嗎?不,這麼做根本是成全了你想離開我的想法,所以我不做。我要做,就做讓你害怕的,會讓你絕望哭泣的……」
「你——」忍無可忍地拽住魔王的衣襟,憤恨的想一拳揮上他俊逸的臉,卻在下一刻,他被魔王緊緊壓在冰冷的牆壁上。
冷嗎?不,相較而言,壓住他的身體更是冷上幾分——讓他下意識的驚恐的……
「為什麼你總是學不乖?」魔王用深湛冰冷的眼睛盯着他,「為什麼你總是要惹我生氣?」
他強撐着直視他沒有情感的眼:「在怪別人之前,你有沒有想過是你做錯在先?不,你一定不會想,因為你是這麼的唯我獨尊,只想要眾人都按你的想法行事!」
魔王突然笑了,俯低臉,他壓住薩格斯反抗的手,在他的臉上細細的舔着,一直舔到他耳背……在他的耳上稍停留,他的聲音低低沉沉:「薩格斯啊,我真為你這麼了解我感到高興。」
「你……」他忘了說一點,這個男人還非常的自大!
氣得全身發抖,被縛在頭頂上的用手更是緊緊握住,咬牙切齒,唯能用目光死死地盯住這麼自大狂妄的男人——
「……唔!」
一直在他身上游移的手滑至他的腿間,隔着衣服覆上他脆弱敏感部分,讓他一驚。
「你幹什麼?!放開!」
「我幹什麼,你不會不清楚吧?」魔王低笑,非但不鬆手,還加上了力道,隔着衣物揉搓他突起的部位。
這麼敏感脆弱的地方被人肆意玩弄,氣得臉都綠了的人完全沒有快感,只有快要讓身體爆炸的怒火。
「咦,怎麼沒動靜呢?」魔王發出邪惡的笑聲,「是不是隔着衣服不好受呢?那要不要在這裏脫光了繼續呢?」
「在這裏……」他綠起的臉青了一片。這裏可是隨時都有人會來的通道啊!
「嗯,就在這裏好了。」魔王的手滑進他的衣服中,冰冷的直接覆上他方才一直玩弄的地方。
「不!」被那冰冷的不可思議的手覆上,身體立刻傳導了他手上的寒,他不禁一顫,發出求饒,「不要在這裏,不要,求你……」
凝視着他,魔王得逞的笑着,抽出手,他捧起他欲哭的臉,輕輕在他唇上獎勵的啄了一下。
「這才乖嘛,我的薩格斯,與其聽到你跟我頂嘴,我比較喜歡你求我。」
再次抱起他,魔王加快腳步往他自己的寢宮走去。
***
曾經在附近巡邏時,無意間發現森林深處的一個清澈水池,走進森林深處的薩斯達爾此刻就站在池塘的附近。
在岸邊沉靜站了片刻后,薩格斯達忽然解下了自己的衣服。
不到片刻,他便脫光了衣服,慢慢走進並不深的池水中,這個地方是他無意發現的,不會有其他人來,所以他不擔心有人發現。
水有些冷,忍一下,待身體適應了水的溫度后便不會覺得冷了。
捧起一些水,在水從指縫流光前,他把水潑到身上,感受那微涼的水意,薩斯達爾滿足的笑了。
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真正的洗一次澡了,通常為了方便最多是端個水盆盛些水,用澡巾擦拭身體而已,哪有整個身體泡在水裏舒服、爽快。
已經適應了水溫,他索性完全把身子泡到水裏,先是把身體全認真的洗過一遍后,他開始盡情在池水中游泳,優雅的動作,舒展的四肢,浸在水中的他完全像是一隻自由自在的魚兒。
玩高興了吧。他愉悅的笑着,沉到水裏冒出來,再沉到水裏,再冒出來。
水濕透了發,緊緊貼在他俊雅的臉上,歡快的笑着,像個孩子,絲毫看不出,他哪一個地方有身為一個首領的影子。
他玩得盡興,沒有覺察到,在樹木遮擋的地方,一雙灼灼的眼睛一直注視着他。
***
由黑暗中漸漸蘇醒,半醒之間時,他覺得身體似乎泡在濕熱的水中,很舒適,讓無力酸痛的身體好過了些。
突然,一隻大手潛進了股間,進入了那個腫痛發熱的地方中——意識完全清楚,睜開眼,他就泡在一個寬大的不斷冒出熱煙的水池中,沒有心思想太多,入侵的手指讓他覺得難受的縮起了身體。
「醒了?」另一隻大手抱住他,讓他的背回到一個寬厚的胸膛中。
不用回頭,光聽那清清冷冷的聲音便知道抱着他,手指伸進他體內的人是誰。
他不會還想來吧?已經發不出聲的他,難抑的全身顫抖,他清楚他現在的身體已經完全不能再進行那種野蠻的行為,再下去,他不只昏迷這麼簡單了,他會死,一定會死——
「你不用害怕,我不會做什麼,我只想把射在你體內的東西弄出來,留在裏面你好像會不舒服的樣子。」
魔王的話讓他驚異,雖然他的口氣冷漠,但他的行為似乎是在關心他?
不,不可能的,無情冷血的魔王怎麼會關心別人,除了他自己,他根本不會在乎任何人!
「想些什麼呢,薩格斯?」抬起他的臉,除了看到他一臉疲色,就是微腫的眼睛中永遠不息的堅強之火。
他忍不住低頭把唇貼上他的眼帘上,是的,他的剛強讓他無數次惱火,但總也是輕易便能吸引他。
舔濕它,再順着眼帘滑到臉上,移到唇上,伸出舌頭輕輕進入已經無力抵抗的他口中。
以難以置信的溫柔舉動,他用舌頭細細掃過他口腔中的舌頭能觸及的地方,最後捲起他柔軟的舌頭吸吮、推進,逼他吞下他們交融在一起的唾沫,有些他來不及咽下,滑出了他們相貼的唇,順着他的嘴角滑落留下一條痕迹后滴到水中。
溫柔的吻,在這樣的吻中,薩格斯連呼吸都不受影響,身體緊緊貼在魔王的身體上,每一處相觸的肌膚都彷彿融在了一塊。
沒有狂亂,沒有掠奪,這樣溫柔的吻令他的意識漸漸迷離、沉醉。
吻夠了,慢慢放開他,看着他染上水霧的眼睛,藍色美麗的眼睛。
讓他貼在他的胸膛,抬起他的一條腿,手指由紅腫的入口小心探進他的體內,繼續方才中止的行為。
不帶任何惡意,輕緩的,細心的,讓薩格斯完全不能理解的溫柔。
不用低頭去看,薩格斯由身體的感覺能知道,魔王在方才無數次的粗暴行為中射入他體內的熱液在魔王小心的動作中,緩緩流出來。
「真是浪費吶!有很多人想得到它為我生下孩子——」
「唔!」
腦海中突然閃過魔王的聲音,那惡意的聲音來自遙遠虛幻的記憶,卻跟以往一樣,每當似乎想起了什麼,腦子便劇烈的疼痛。
「怎麼了?」
臉被抬高,半睜的眼睛在火光下,他在那一瞬間在眼前紫色的眼眸中看到了——擔心?!
閃縱即逝的一道光芒,似乎是他的幻覺,不,一定是幻覺,魔王怎麼會露出擔心,怎麼可能,他可是冷血無情的魔王啊。
「你的頭是不是經常會這樣痛?之前在宴席上你也出現過類似的事,到底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依然冰冷聽不出情感的聲音,為何,薩格斯就是感覺跟平時不同呢?
張開口,卻完全發不出聲,他的嗓子已經喊啞了——
魔王見狀再次低頭吻上他,這次,他似乎給他餵了什麼,當他離開時,嗓子好過了許多。
「——在似乎要想起以前的什麼事時,就會這樣。」啊,果然能說話了。
魔王抱住他的手不明所以的收緊了些:「想起以前的事?」
「嗯,可是都只是想起一些片段,再深入去想頭就好痛。」
喉嚨好過了,身體還是很疲憊,不由得靠在魔王的胸前,這樣讓他感到舒服。
不知道是不是氣氛的關係,或是魔王態度的改變,他不再與他針鋒相對。
魔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一直沉默,他便靜靜靠在他懷中,享受他們在一起時,奇迹般的寧靜。
太寧靜了吧?或許,因為,薩格斯在不知不覺間沉沉睡去——
等卡迪亞注意到時,他已經毫無防備的在他身邊沉睡,看着他不再憎恨他安靜柔和的睡臉,卡迪亞自己也沒覺察,他的目光是如此溫和。
兩具身體纏在一起,紅色與棕色的發也在水中糾纏,清澈的水面,那交雜在一起的色彩意外的匹配。
血色的冷,棕色的溫和。
***
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生息,薩斯達爾軍總算是恢復了過來。
與薩斯達爾一樣有着領導身份的人開始聚在一起商討下一步的計劃。
最後的結果,是仍然在黑暗森林居住一段時間,這裏非常隱密,魔軍是很難找到他們的。在他們派出去的探子沒有發回有關外界現狀的確切消息時,他們貿然出去很有可能會出事。
不過,繼續待下去,他們帶來的食物已經不足以讓全軍的人吃上幾天,於是,他們決定,找幾個有能力的人去外界購買食物。
魔族的勢力遍及世界,如果大量購買食物的話一定會引起他們的注意,所以去購買食物的人需要有較好的反應能力、應對能力,武藝也要夠好,在被發現時能夠自保。
可,有力量的人更要留在軍隊裏保護大家,森林裏野獸太多,如果他們離開誰來保護軍隊中的老弱婦孺?
因而,必需盡量減少去購買食物的人數,這樣的話,就只能挑選能力最好的人,做到精而簡,辦事迅速果斷。
最後,選定的人是薩斯達爾與十位能力尚不錯的人。
但他們動身離開時,一個原本不在計劃中的人加了進來,他便是吟遊人,伊德。
知道他們要去購買食物,他說他也要去。
「整天待在這裏除了為士兵療傷就是休息,我都快僵硬了。帶我去吧,我遊歷的地方多,見多識廣,或許我能幫上忙呢?就算我什麼忙也幫不上,我也不會打擾到你們。」
薩斯達爾同意了,他認為伊德的能力是很不錯的,起初沒有把他算上,是因為他還不是他們軍隊正式的一員,現在他自動要求加入,他求之不得。
他們一行十二人開始走出森林,伊德一直走在他們的身後,望着領薩斯達爾領頭的背影,他顯得有些透明的眼珠子含着深意。
在他們都不注意的時候,伊德倏地轉過身,半跪在地上用手做了一個奇怪的動作。
這一切都很快,他沒有被前面的人發現,站起來,他若無其事的繼續跟在後頭,回過頭,望着什麼都沒發生的道路,他詭異一笑。
就在他們走出森林的時候,伊德方才停留的地方有什麼東西在慢慢滋長,越來越大,越來越廣,黑暗的顏色所到之處,卻是一片死氣,雜草樹木瞬間化為灰燼——
帳篷中,艾爾一歲多的兒子可多正坐在搖籃前跟小洛司玩耍。
艾爾與在營地里幫忙維護兵器,他的妻子在不遠的河邊跟軍隊裏的其他婦女洗衣服。
火光照耀下的一大片營地顯得寧靜,時不時有巡邏的士兵走過,臨時建造的營地看起來就如同一個小小的王國。
然而,這般寧靜的氣氛中,一個讓眾人意料的災難正在慢慢向他們靠近。
最先發現的是誰呢?
是洛司。
是原先在艾爾的兒子陪伴下笑個不停的洛司。
他突然哭了,可是帳篷中只有一個才一歲的小孩子,可多知道洛司哭了,但他不明白洛司為什麼哭。
「洛……洛……」口齒不清,流着口水的可多學媽媽的樣子拍着小洛司的小身子。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力道不像媽媽的柔和,還是洛司怎麼了,一直啼哭不止,見他哭個不停,小可多眼睛紅了,嘴巴一歪,他也跟着哭了。
頓時,寧靜的營地,兩個小鬼的哭聲引起了不遠處的人的注意。
他們向艾爾家的帳篷走去,他們以為小鬼們是餓了,順便還拿出了一些食物,但就在他們走進艾爾家的帳篷時,災難,爆發了。
「啊啊——快來人啊——」
遠處傳來了大家凄厲的叫喊聲,嚇了一跳的他們退出了帳篷,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個龐然大物!
黑色的,巨大的,可以把一切都踩在腳下,它邁開大腳逐漸朝營地的方向走來,它的血盆大口上還帶着血漬,它隨手一抓,便有逃不掉的人被它抓住然後塞進了它的大嘴裏……
「這是什麼?!」
從未見過,它巨大可怕的令人膽顫!
前方開始有人在阻擊,它繼續向營地走來了,它停下了腳步,在無數火箭、兵器向它飛去時,它發出痛苦嚎叫。
它不停嚎叫,不但讓聽到的人耳朵生痛,甚至還地動山搖起來。
似乎,它被他們的進攻惹怒了,展開長長的手臂一掃而去,原本茂密的樹木頃刻倒下。
人們的凄叫聲繼續傳來,倒下的樹木壓住了不少人!
情況眼見不妙,所有人都跑上前去救援,站在艾爾家外的兩位士兵相對一望,然後其中一個跑去拿兵器,另一個跑進了帳篷中。
他把小洛司跟可多放進一個柜子裏,怕他們透不過氣,他找了個東西墊在柜子邊沿,露出一條細縫讓空氣流進去。
「可多,你是哥哥,一定要保護小洛司,知道嗎?」合上柜子前,這名士兵對不知所措呆住的可多說道。
沒等可多反應過來,他已經合上柜子跑出了帳篷,前去救援。
待在黑黑的柜子裏,只有一條細縫透進光芒,可多害怕,手碰到在啜泣的小洛司,他趕緊抱住他。
似乎遠遠的地方,一直傳來讓可多害怕的慘叫聲,可多不禁全身發抖,抱着小洛司小小的身子,突然想起那位叔叔離開之前說過的話,雖然還很小的他不懂是什麼意思,但他懂了那個目光,堅強。
聽到洛司的哭聲,連話都不說清的他唔唔啊啊的安撫着他。
孩子的對話大人聽得莫名其妙,這是只有小孩才聽得懂的語言,洛司漸漸地,不哭了。
唔啊唔啊的,他似乎在回答可多——
遠離了殺戮的他們在不大的柜子裏,彼此安慰。
「啊啊啊——」
突然,聽起來就離他們不遠的地方,人們的慘叫聲更是凄厲。
可多不禁縮起了身子,就在下一刻,天搖地動,原本放置在地面的柜子向別處翻倒。
可多緊緊抱着洛司,自己摔到了不少地方,洛司卻一點事都沒有。
痛痛的爬出柜子外,可多強忍着淚水把小洛司拉了出來,才把洛司重新抱住,原本蓋在他們頭上的帳篷竟被什麼壓倒。
他們被壓在下面,可多感到不能呼吸,洛司又開始啼哭。
「可多——洛司——」
母親着急的聲音傳來,忍了好久的可多終於放聲哭了出來。
「媽——媽——」
壓住他們的帳篷被人翻開,一見到母親,可多馬上撲到了她的懷中。
把可多洛司一手抱一個,已經沒有空閑安撫他們,現在艾爾的妻子只想把他們帶到安全的地方。
因為那隻突然出現的妖獸正逐漸向這邊走來!
已經有很多人被這隻怎麼打也打不倒的妖獸吃掉或壓死,現在營地是一片混亂。
突然,已經出現在不遠處的妖獸仰首長嘯——
那讓森林震動的聲音讓所有人不僅耳朵,連身體都震麻掉了。
好不容易,妖獸停止了發怒般的吼叫,長臂一掃,又有一群人被他捉到手中——
「爸——」
可多指着妖獸的方向叫了出來,艾爾的妻子轉頭去看,她看到了丈夫就在被捉住的那一群人中,眼見丈夫就要被塞進妖獸的大嘴,她撕心裂肺的大吼:「艾爾——」
沒有人知道那道光芒是什麼出現的,也不知道它來自何處,只知道它耀眼奪目的突然出現,筆直朝張牙舞爪大開殺戒的妖獸飛去——
「吼——」
那是一個讓所有人都震驚的慘叫,自一直猖狂的妖獸口中發出,重重倒在地上,妖獸片刻間便化做一縷輕煙飛逝。
一切歸於平靜,如果不是身邊的混亂,親人朋友的屍體殘肢證明這一切,活着的人會以為這完全是一場噩夢!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那道拯救了他們的光芒來自何處?
是神嗎?
神的救贖……
他們不約而同的下跪,為這個意外的獲救,為親人朋友的死,為剛才夢一般的災難。
只有一個人知道,那個普通士兵艾爾妻子的女人。
她全身顫抖,臉色鐵青的死死瞪着懷中疲憊安睡的人兒。
她忘不了自她懷中突然冒出的光芒,在她悲慟的聲音落下之後,光芒飛出了她的懷中,射向了那可怕巨大的妖獸。
獃獃看着不遠處的一切,回過頭的可多看到母親難看的臉色,小小的他擔心想抱住她,她卻突然趴到地上。
「媽——」
「命運之子——」緊緊抱住孩子,聲音顫抖,「命運之子——」
眼淚流出了眼睛,卻是驚喜。
「你果然,是神給予我們的指引,指引我們找到光明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