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其實我也沒說錯,你的一切,將來本來都是要給你兒子的嘛!還有,我說你老婆在床上的樣子很銷魂,那是因為那天晚上我剛好要去廚房找吃的,經過客房,聽到她在說夢話,不停喊着你的名字,樣子真的很可愛,哦對了,我當時肯定用錯形容詞了,其實銷魂也可以用有趣來代替……
「當然,那杯牛奶的作用真的只是安神而已,我想兩顆安眠藥應該足以讓她進入深度睡眠。」
說到這裏,季承瑜終於成功的看到季哲男變臉的全部經過,但下一秒,一記狠拳猝不及防地揮過來,他根本來不及反應,着實挨了一拳。
「你這個混蛋!」
被一拳打倒在地的季承瑜先是一怔,隨即笑嘻嘻的邊揉下巴邊道:「原來你也不是沒有感覺的嘛,原來你也不是不會生氣的嘛,原來你也不過就是個凡人而已。」
季哲男現在的心情只能用憤怒來形容,他無法想像這麼精明的自己,居然被季承瑜耍得團團轉,不只如此,還讓他親眼目睹他鬧出了一個大笑話。
如果殺人不犯法,他真想直接將那該死的傢伙踹死。
賴坐在地上的季承瑜似乎沒有要起來的意思,他依舊笑個不停,絲毫不在意嘴角滲出來的血絲。「能親眼看到你吃醋、生氣、擔憂、心痛,我也心滿意足了,看來我這次的報復,還是滿成功的。」
他其實也很想繼續玩下去,畢竟當年初戀情人的死,和季哲男有最直接的關係。
要不是叔叔嬸嬸怨他這次玩得太過火,他才不會這麼輕易收手。
梁笑沫離開公司的時候,也幻想過季哲男至少會做做樣子追出來。
可現在她人都快走出大門了,卻沒聽到有任何腳步聲,也沒有人大喊她的名字,她忍不住在心裏大聲咒罵,原本還想罵他生兒子沒屁眼,但突然想到,他兒子就是她兒子,只好把這個詛咒給吞回肚子裏去。
不過她還是很憤憤不平,季哲男這塊木頭怎麼就那麼笨,不不不,笨還不足以形容他,他根本就是蠢到了極點!
會做生意又怎樣?在感情上還不是白痴一個!
正在心中暗罵之際,突然感覺手臂被人用力扯過去,她嚇了一跳,一回頭,就見季哲男陰着俊臉,狠瞪着她。
她正準備啟口罵人,他卻先開口吼道:「你給我閉嘴,這次聽我說。」
她沒料到他會突然這麼凶,驚愕的張着嘴,居然真的很聽話的沒吭聲。
「你這個女人是不是皮在癢?不聲不響的離開,居然還敢自作主張說要離婚你以為婚姻是場舞台劇嗎?說開場就開場,說落幕就落幕,我有答應要和你離婚嗎?」
梁笑沫被他吼得一愣,不懂這個嘴巴很笨,就算生氣到極點,也只會轉身不理人的傢伙,今天口才怎麼變得這麼好。
「誰沒犯過錯,誰沒糊塗過?況且情人的眼裏本來就容不下一粒沙,你卻死咬着我懷疑你這件事不放,把所有的錯都推到我頭上……」
「我……」
「給我閉嘴,還沒輪到你講話。」
季哲男怕她一開口,她的毒舌會再次讓自己無話可說,正所謂打鐵趁熱,他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失去氣勢。
「你說我不尊重你,好,我向你道歉,更可以想辦法贖罪,那麼你呢?你就從來沒有犯過錯嗎?我不過是無心說錯了一句話,你就又是離婚又是離家出走,從頭到尾,最小心眼、最欺負人的就是你!
「你想想,你當初為了替好友報仇故意接近我,一次又一次的耍我,但我知道后,有指責過你嗎?我因為愛你,所以不和你計較,但你呢?不爽就可以這樣說消失就消失嗎?」
想到這一整個月來,因為擔心她,他吃不好、睡不好,便越說越氣。
「你真以為離婚這麼容易嗎?還有,你這個欠揍的女人,居然想把寶寶佔為己有,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梁笑沫徹底震驚了,眼前這個囂張跋扈的男人絕對不是季哲男,他只不過是和季哲男長得一模一樣的陌生人而已。
季哲男見她終於老實了,才慢慢收斂憤怒的情緒,目光專註的盯着她,語氣也放柔幾分。
「當初是你硬要闖進我的生活,你讓我習慣了你的存在,讓我習慣了每天早晨聽到你的聲音、吃你做的菜,喝你熱的牛奶,甚至每天夜裏,也讓我習慣擁着你入睡……
「你明明知道我有失眠症的,可就因為我無心的一個錯誤,你就自作主張的想要甩掉我,那我以後睡不着怎麼辦?你這個女人不只壞,而且還很不負責任,你分明就想害死我。」
「我害你?」梁笑沫覺得今天是她活到現在最無語的一天。
「沒錯。」他煞有其事的點頭。「你離開我,我會傷心、會難過,最重要的是,我會因為太想念你而失眠,甚至吃不下、睡不着,用不了多久,我就會餓死累死,總之就是不得好死……」
聽到這裏,梁笑沫突然伸手捂住他的嘴,氣得大吼,「不准你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季哲男馬上乖乖閉上嘴,任她柔嫩的手心覆上他的唇,睜着眼,帶着淺淺的笑意望着她。
梁笑沫這時才發現自己上了他的當,氣得雙頰漲紅,有些惱怒,卻不知該怎麼消火,這男人原來也有這麼奸詐的時候。
「你捨不得我死的,對不對?」嘴巴被捂着,聲音聽起來也悶悶的。
「你要是死了,我兒子怎麼辦?我告訴你,我兒子將來可是要奪你家產,害你變得一無所有的討債鬼。」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她也不知此刻該氣還是該笑。
季哲男見她終於不再嚷嚷着離婚,就知道她已經消了氣,便一把將這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女人扯進懷中,雖然還是很想揍她一頓,可心裏又捨不得到了極點。
無論她惹得他多生氣,看來這輩子他都狠不下心教訓她了……
只不過一想到那份離婚協議書,他還是氣不過,雖然他早就一氣之下把協議書撕了個粉碎,但這一個月來的思念之苦,可不是說沒事就沒事的。
見小惹禍精的表情轉陰為晴,他可不打算這麼輕易放過她,雖然他緊摟着她,但口氣卻十分強硬,「還不乖乖跟我回家,以後你要是敢再離家出走,看我不打斷你的腿才怪!」
「你要是敢碰我一根寒毛,我就叫兒子欺負回來。」
「兒子反老子,可是要被打屁股的。」
「誰說他是你兒子你之前好像還懷疑他到底是不是你的種!」
「我有這麼說過嗎?你記錯人了吧。」
「喂,你想賴帳?」
「就是,怎樣?」
兩人邊走邊吵,許久后,就聽梁笑沫道:「這些話,你剛剛怎麼不對我說?」
某個被她欺負慣了的男人一臉不滿,「我有機會說嗎?從頭到尾都是你在講,我根本沒有插嘴的機會。」
想了想,梁笑沫也覺得他說的好像有幾分道理。
「那……我去了北海道,你為什麼不來找我?」說來說去她還是很介意這件事。
「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去了北海道。」
「想辦法去查啊!小說里不都是這樣寫的嗎,男主角為了女主角,可是要費盡心機,歷盡千辛萬苦的才對。」
季哲男突然覺得一個頭兩個大,誰能告訴他,他到底愛上了一個什麼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