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余麗華在夢裏是快樂的

36.余麗華在夢裏是快樂的

余麗華是快樂的,至少在夢裏是這樣。

峽州這座城市周邊的一些旅遊景點因為經營不善,基本上都已經轉給外地的商家了,人家獨出心裁,居然在這個峽口風景區表演起雲南的少數民族風情來了,本來就是土裏巴人的地盤,卻讓別的夷族霸佔,就顯得有些風馬牛不相及,也就有些畫虎不成反類犬了。只是票價翻了幾個筋斗,縱然是桃花依然笑春風,城裏人卻一窩蜂的轉向了距離不遠的一個縣的萬畝桃園了。那種一望無邊的粉紅,那種天然的妖嬈和絢麗,那種隨風翻滾的紅霞點點,不是親眼所見、親身所至是無法領略到的。

余麗華是和她的那幫閨中密友一起去的,文學清給她的參觀券,那個每天忙得看不見人影的運輸機械廠的廠長在樓梯上叫住了她,給了她幾張粉紅的參觀券:“別一天到晚愁眉苦臉的,生活總是要過的,好日子總會來的,誰知道風水什麼時候輪到你呢?約幾個人出去走走,心情會好些的。”

她的那些密友和她一樣,都是年逾三十的熟女,都是為**、為人母的女人,都是對遊山玩水頗感興趣、且苦於囊中羞澀的夥伴,當然一呼百應,準備了好幾天,興奮了好幾天,終於到了周末出的日子。剛一下車就被那片一望無邊、開得正艷的萬畝桃花所鎮住了,除了瞪大眼睛、用力嗅着清甜的花香、不由自主地出驚訝的讚歎以外,什麼都忘卻了。置身於紅霞點點、花瓣如玉的花海里,誰都會放聲高唱蔣大為的那經典的《在那桃花盛開的地方》:“在那桃花盛開的地方,有我迷人的故鄉。桃園蕩漾着孩子們的笑聲,桃花映紅了姑娘的臉龐.……”

“天哪。”有人在驚呼:“誰帶了照相機沒有?”

事情就是如此湊巧,大家都是指望着別人,別人就指望着另外的人,卻又如此的驚人的一致,出行決定的準備周全,竟然沒有一個人帶照相機!大家都感到有些沮喪,不約而同的埋怨起這次出行的組織者:“麗華,別人可以忘記,你怎麼也忘了?”

她只好向大家陪着小心,說著“記性好、忘性大”之類自嘲的話,請求好友的原諒。卻沒有人知道,她家裏早就一貧如洗、早就沒有照相機,甚至連電視機也是一台小屏幕的了,如果不是文學清再三強調:“這是旅行社組織的,費用全包”的話,她根本不敢奢望還能到這裏來玩。

事情也就是這樣的湊巧,就在大家決定湊錢去找當地人租一台照相機的時候,就在大家都認為不留張照片會是最大的遺憾的時候,就在大家決定奢華一回的時候,馬長喜出現了。他和七八個衣冠楚楚、頭油光水滑的男人邊走邊說著什麼,還是那個瀟洒的勁頭、還是那張堅毅的笑臉、還是那副財大氣粗的派頭。他肯定是陪着有關方面的一些關係戶來的,按照他的說法:“搞房產開這一行,表面上風光無限,其實就是***苦媳婦,公公、婆婆、丈夫,還有孩子,加上左鄰右舍,都得面面俱到,婆婆多得數不過來!”

“誰不知道你是地產大鱷。”她聽了根本不服氣:“可你賺得多啊。”

“那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沖她笑了笑,眼睛裏有一朵小小的火花在閃爍:“賺得再多也得有人願意享受啊。”

她就不敢接著說下去了。

“馬總。”在那一片一望無際的桃花深處,她還是叫了一聲,第一聲他沒聽見,他就乾脆和以往一樣,叫起他的名字來:“馬長喜!”

他在一些女人的笑聲中聽見了她的叫聲,轉過頭來,看見了余麗華。那一霎那,余麗華看見了他臉上綻放出的那種欣喜的神情。因為意外相聚,馬長喜一下子顯得眉飛色舞,高興得咧開嘴笑着。她看得很清楚,這個男人的這種愉悅的表情,這三年來她太熟悉了,只要看見她,只要他和她打招呼,那種喜悅和愉悅的表情就會在他的臉上顯露無遺,他自己知道,她也知道,他的那幫難兄難弟也知道,二十四號樓的人也知道,只是誰也不說,都在靜靜地等着事態的展。站在萬畝桃林的花海里,余麗華有些心慌,也有些雙腿軟,心裏也有些暗暗得意:難道這就叫緣分?

馬長喜快步走了過來,一邊很隨便的和她的同伴打招呼,一邊風趣地說他們兩個人是“心有靈犀一點通,都到這裏來了。”

余麗華有些臉紅,急急的打斷了他的話,說明了她們現在面臨的窘境。他哈哈大笑了起來,揮揮手,有人走過來,馬長喜拿過了他手上的那部尼桑數碼相機交給了她,教會她使用方法,還慷慨地答應幫她們打印照片,條件只有一個:“讓我看看你是否上鏡。”

她沒有回答,她的臉越來越紅,滿天的桃花都壓不住她臉上的嫣紅。她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裏碰見他,就有些感謝他的突然出現,那些熟女絕對沒想到她會認識這個峽州的鑽石王老五,全都用驚訝的眼光望着她,謝天謝地,多虧這如雲的燦爛桃花才掩飾了她內心的激動。她知道他話中的意思,也知道他的好朋友舒雲翔開有一座生意很紅火的婚紗影樓,再加上他自己就是一個攝影愛好者,給那位美麗大方、儀態萬方的售房產美人張圓媛拍的幾張風景照就頗得不少人的好評。

馬長喜不過也就是和余麗華說了兩句話,把照相機交給她而已。本來已經和那些客人一起走了,不知為什麼又回來了,還是微笑着,卻不和她商量,也不和她說話,兩隻有力的手抓住了余麗華的腰部,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她放在了一棵枝繁葉茂、花開如雲的桃樹的枝頭,還恐怕她沒有坐穩,很自然的在下面托起她的臀部,在樹枝上挪動了一下她的身體,讓她坐得更舒服一些。

“瘋子!”被搖落的殷紅的花瓣紛紛灑落在余麗華的頭上,她被他目中無人的舉動和親昵表現嚇的愣住了,只有緊緊地抱着搖晃不定的桃枝,就和第一次那樣驚慌失措,聲音在抖:“大家都看着呢!”

“謝謝你能來。”馬長喜舉着尼桑相機在尋找着拍攝角度:“我想給你拍張照片,看看桃花美人相映紅的效果。”

閃光燈在接連閃過,余麗華這才明白,他們這次的相見是早已安排好了的,文學清不過是個中間人,讓她毫無心理負擔罷了。跟着馬長喜的那些男人個個叼着煙都在高興的鼓掌起鬨,余麗華的那些女伴則在一旁嘻嘻哈哈地望着她坐在桃花叢中呆。

“跳下來。”馬長喜在樹下鼓勵着她:“別怕,有我呢。”

她的臉就紅得比桃花還要嬌艷了。

突然,那棵原本很粗壯、很結實的桃樹搖晃起來,而且搖晃的幅度越來越大,頻率越來越快,余麗華就是使勁用雙手緊緊地抓住那光滑的樹枝,還是感到搖搖欲墜,還是無法保持身體的平衡,就像是一場512大地震,就像是一場天翻地覆的顛覆,連那萬畝桃林在那一瞬間也全部凋謝了,接着又是一陣天昏地轉,那些繁花似錦的桃樹在那一瞬間也灰飛煙滅了,意識在最後一霎那還在提醒她:快跳下去,馬長喜在樹下用雙手接着她呢!

余麗華還是沒有跳下去,她被連續不斷的振動和顛簸從夢中醒來了,那一望無際的萬畝桃林消失了,咧着嘴在笑的馬長喜也不見了,她依然是躺在自己家裏的那張床上,正被一個貪婪的男人緊緊的壓在身下。那是一個骨瘦如柴的男人,一個渾身出難聞氣味的男人,一個被所有人唾棄的男人,卻**着身體有些近乎瘋狂的在她同樣**着的身體上用力**着、馳騁着,他顯然很賣力、也很享受,他那有些腥臭、有些古怪的口腔的味道使她幾乎窒息過去,他還在放肆的出快活時出的那種哼哼哈哈的聲音。

她重又閉上了眼睛,原來是她的那個吸毒的老公正在她身上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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峽州三部曲(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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