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好的開始是成功的—半。”華爾沙再度啟動車子前往櫻桃園。

“當管家也會有成功的一天嗎?”安琪睜大清亮的眼睛。

“行行出狀元。”他回視了她一眼。

“那我也能當個管家狀元嘍!”安琪調侃自己。“其實我之前還瞧不起這個工作呢,現在覺得沒有那麼容易!”

“工作不分貴賤,除非是瞧不起自己。”華爾沙邊開車邊說。

“哇!你說的話真有哲理。”安琪對他豎起大拇指。“我愈來愈欣賞你了。”

“哦引”見華爾沙投來一個耐人尋味的笑意,安琪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麼,她天真的小臉紅嫣嫣的,連忙解釋。“我是說你不像外界傳說的那樣只會魔法和賭博啦!”

華爾沙不以為意地淡笑。

風吹拂過安琪燥熱的臉龐,她抿着小嘴,怕自己愈描愈黑。

車子繞過湖畔後果香撲鼻而來,空氣中飄逸着櫻桃的香甜,一大片結實累累的櫻桃樹就在眼前。

車停了,安琪迫不及待地跳下車,跑向櫻桃樹下像孩子一樣的拍手歡呼。“哇!好想吃哦!”

華爾沙也下了車,她孩子氣的笑臉,令他的目光不自覺地放柔和了。“別客氣。”

既然主人大方請客,那麼她當然“不客氣”,她俏皮地仰起頭,含住一顆垂在她眼前的櫻桃,一點也不知道她天真無邪的舉動已直接挑逗了他的視覺。

“好甜哦!”她滿足地笑着,尋覓可以讓她唾手可得的美味,突然有人將一根結滿櫻桃的枝極壓低了下來。

“謝謝。”她向華爾沙的“善舉”道謝,拉起圍裙開始“採收”,直到她的圍裙滿載鮮紅的櫻桃,她才發現華爾沙的眼眸從頭到尾一瞬也不瞬地盯着自己。

“我似乎太貪心了!”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想到這裏可不是觀光果園,她也不是觀光客。“分你一些吧!”

“你捨得嗎?”華爾沙說得促狹。

“這是你的,它們全屬於你。”安琪認真地說著。

他沒有開口,也無法收回落在她臉上的目光,他現在只想瘋狂地吻上她誘人的小嘴——

而他真的扣住她可愛的下巴,傾身吻住如櫻桃般香甜的唇瓣,交纏住她柔嫩的舌,汲取她甜蜜的氣息。

他的吻帶着若有似無的情意,擁有令人着魔的神秘力量,她意亂情迷地受他的牽引,走進他所帶來的幻境之中,幻想他是她深情的戀人,她即將迷失在他款款柔情里。

“為什麼你總是莫名其妙的吻我?”她微弱地喘息,水盈盈的眼眸如繁星,心裏滿是無助的悸動。

“因為……”華爾沙邪氣地一笑。“我高興。”說著他拋下她,逕自走進林子裏。

不知為何他的答案竟教她心碎.她失神地垂下眼帘,輕撫着留有他灼熱溫度的唇,恍惚中滿懷的櫻桃遍撒了一地。

她驀然回神,惋惜地看着剛採下的果實。

悄悄地,她蹲下身去拾起所有櫻桃放進空着的竹簍中,悄悄的紅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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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爾沙倚在面湖的樹榦上,燃上雪前凝望遠處,他知道那誘人的小妮子悄悄的到來,但他並沒有回眸。

她身上有股神奇的力量在誘惑着他,但他並不想做出令自己後悔的事。

“是不是……可以回去了呢?”安琪走近他,囁嚅地問。

“你‘視察’完畢了嗎?”他吐出煙霧。

“你言重了,我只是盡本分。”

他終於正眼瞧她。“你的櫻桃呢?”

她搖頭,不發一語。

“搖頭表示什麼?”他有趣地問。

安琪鼓起勇氣抬起眼帘,但他懾人的眼眸卻叫她感到暈眩。“物歸原主了。”

他淡漠地別開眼,轉移了話題。“我問你個問題。”

“什麼問題?”她小聲問。

“你說那顆紫晶對你妹妹是重要的東西,有多重要?”

安琪怔了—下。‘有那顆紫晶,她才可以找到心愛的人,嫁出去。”

“有這種事?”他十分懷疑。

“當然。”安琪敏感地察覺他似乎三不五時就會問起小舞的事。“為什麼你總是在問我妹妹?”

“我想問,你就得回答。”華爾沙冷笑,扔了殘煙。

“莫非你對她有意思?不過很抱歉,她還未滿十八歲。”

安琪護衛的言詞,惹來華爾沙一陣注視。“我似乎對你比較有興趣。”他狂肆地環住她的腰,將她掃進懷裏。

她驚詫地看着他,急忙搗住自己的唇,深怕他又無端的吻她。

華爾沙被她的舉動給惹笑了。“你做什麼?”

“你不能高興怎樣,就怎樣!”她的話悶在手心裏形成滑稽的旋律。“是嗎?”他不懷好意地挪開她的手,低下頭對她說:“我一向隨心所欲。”

他魔鬼般俊美邪氣的臉靠得好近,她心亂如麻地喘息。“不……”

他惡作劇地將她撐得更緊,靠她更近,她緊張的樣子讓他忍不住想逗逗她。

他性感的唇拂過她的櫻唇落在她纖白的頸項上。

“放開我,求求你……”她的請求像動人的呻吟,他毫不理會地解開她的衣扣。

拋驚悸地紅了眼眶,扯住他的手阻止他。”如果你要這麼做,就得娶我!”她害怕被他傷害,更害怕守不住自己的心上

華爾沙緩緩抬起邪魅的臉,驀然甩開她。“如果我吻過的女人都得娶回家,那就太費事了。”

她眼中蓄滿驚愕的淚,重重的被他的話刺傷了。

此時林間忽地傳來許多人交談的聲音。“今年又是豐收。”

工人來上工了!

安琪連拭淚都來不及的背過身去,手指顫抖地穿上凌亂的衣衫。

腳步聲更近了。“大人早!”工人們熱絡且恭敬地問候。

“嗯。”華爾沙冷漠地點頭。

安琪趕緊抹寸:眼淚,無限尷尬地面對—群工人。“大家好,我是新來的女管家,要麻煩各位幫忙了。”

她的謙虛令工人們感到意外,每個人都注意到她紅紅的眼睛,卻沒有人敢胡亂開口。

她很快的和他們討論發包的問題,也很快的分配完他們的工作,所有的工人們很有效率地散佈在果園裏採收。

華爾沙低聲問她:“可以走了嗎?”

安琪有意漠視華爾沙的存在,她忙碌地在筆記本上記錄,職業化地對他說:“謝謝你的便車,確實對我工作有很大的幫助,待會兒我會自己回去,不勞煩你了。”她匆匆走向人群,雖然回程的路很遠,但她寧願遠離他邪惡的殘酷。

而華爾沙就真的冷漠地走了,兩人的身影分別走向不同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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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獨自從櫻桃園回主屋,走了一上午終於到達後院。但她早巳眼冒金星,雙腿發軟,快要神志不清。

庭院裏吹來一陣微風,她看見不遠處的涼亭里有位衣着典雅復古的仕女,她好像在寫些什麼,微風吹走了她案頭上的紙,飄向她的腳邊來。

原來是張信紙,安琪想拾給她,但信紙卻隨風飄向遠方。

就在此時那仕女也側過臉來望着遠飛的信紙,而安琪萬萬沒想到原來那女子是小舞,她驚喜地大叫,驅策累癱了的腿朝她飛奔過去。“小舞!你什麼時候來的?”

她想抱住小舞卻撲了個空,整個人跌到石桌上。

“怎麼回事?”小舞不見了!

安琪困惑地揉揉暈眩的眼睛,四處找尋小舞的縱影,但什麼也看不見。

唉!一定是太累又滿心的挫折,才會看見“海市蜃摟”!

她癱在石桌上,眼淚不自主地淌了下來,她真想回家……

好不容易回到了主屋,又累又渴的她才走進辦公室,主廚就來詢問她今晚宴客的菜單要如何安排。

“宴客?”她根本不知道今晚要宴客,又要請些什麼人!

“那是前一位管家在一個月前就交代的,但她沒把菜單給我。”主廚答道。安琪對吃一向沒什麼研究。“你有什麼點子嗎?”

“點子?”主廚圓胖的臉上表情顯得有些古怪。“不如,我列張菜單讓你看。”

“好吧!”主廚剛走,安琪這才有時間為自己倒杯水,但還沒喝下呢,園丁就急急忙忙跑進來。

“報告管家,在後山發現狼的蹤跡。”

“狼?”安琪嚇得水杯都掉在地上了,這下連水也喝不成了!“什麼時候發現的?”

“上午!”園丁抹抹額上的汗。她剛剛一路沿湖畔走回來怎麼都沒發現呢?她跌進椅子裏為自己捏了把冷汗!

老實說面對這個棘手的問題,她一點也不知要如何處理,此刻她只想把自己敲昏以免累死!

“以前有發現過嗎?”安琪雙眼無神地問。

“有啊!”

“都怎麼做呢?”

“嚙赦!”

“太殘忍了吧……”

“不這樣它可能會攻擊人。”

安琪覺得生命都有生存的權利,何況上天有好生之德,慈悲心令她無法做出抉擇,“這……讓我想想,你先去忙別的吧!”

園丁遲疑地離去后,主廚送來了宴客的菜單和她討論,女僕也入內來問宴會廳的佈置事宜,這一忙竟讓她忘了園丁說的那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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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宴會來的多是些達官貴人,且清一色是男士。

多虧胖主廚好心在事前教了安琪許多行宜,她才能安全過關。

唯一做不好的是她無法不去漠視華爾沙的存在,當他一身黑色燕尾服出現在宴會廳時,她不由得屏住了氣息。

他的英挺帥氣揉合著特殊的邪魅氣質,竟叫她的眼珠子不由自主地跟着他轉;但他的眼波根本和她沒有交集,他忙箸應酬、吃飯。

安琪本以為他們用完餐這個宴會也就宣告結束,她也可以功成身退回房去梳洗睡覺,沒想到竟還有個賭局!

她希望自己不必“隨侍在側”,她累得快睡著了……

她強睜着一雙睡眼看着全體賓客都移駕到偏廳中,沒注意到華爾沙正朝她走來。“你杵在這兒做什麼?還不過來。”

“我……”安琪這才“驚醒”,但體力不支令她看來像只垂死的天鵝。偏廳中瀰漫著一室令人窒息的煙酒味,男人一開始賭牌就全神貫注,安琪除了為他們倒酒,就是像衛兵似的站在角落。

她偷偷地打呵欠,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雙腿也累得發酸,不知不覺中竟站着睡著了……

“你的新管家長得真俏。”牌局暫告一段落後,人稱白爵士的瘦小男子和華爾沙閑聊。

華爾沙點上一根雪前,漠然地睨了角落的安琪一眼,這才發現她低垂着頭像在懺悔。

“她像是睡著了。”白爵士噗啼一笑,惹得所有的紳土們都回頭去觀望。

她是睡著了!華爾沙無情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欲人知的憐憫,卻低沉嚴厲地喊了她一聲:“安琪小姐。”

安琪似乎聽見華爾沙在叫她,她睜開睡眼,茫茫煙霧中她看見好多隻嘲笑的眼睛同時盯着她瞧。

這是什麼狀況?她警覺地問:“什……什麼事?’’

“你沒瞧見煙灰缸滿了該換新的了嗎?”華爾沙面無表情地命令她。

“是。”安琪這才走過去更新。

白爵士一雙調笑的眼睛猛盯着她青春俏麗的小臉瞧,希望和她“眼波交流”,但沒想到這個女孩竟目中無人。

安琪其實什麼也沒注意到,她只想退回角落去偷睡!她才正要“入定”就聽見有人在說:“你怎麼不處罰你失職的管家?”

安琪的瞌睡蟲一下子全飛走了!她看向說話的瘦小男子,他臉色蒼白,灰色的眼眸冷光四射。

白爵士對安琪的視而不見懷恨在心,雖然她現在已經“看見”他,不過太晚了,一個壞主意在他心中成形。

“她站在那兒也挺無聊的,不如讓她加入我們的賭局。”白爵士“有趣”的提議令在場男土們眉頭一揚。

“怎麼個賭法?”藍爵士笑問。

“是啊!”很快的有人應和。

“這得要華伯爵點頭啊!”白爵士望向華爾沙。

華爾沙唇角微揚。“沒什麼不可以的。”

安琪悶悶地望着華爾沙,沒想到他竟投給她一個幸災樂禍的眼神——她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感!

“她必須親吻在這場牌局中最後的嬴家,也可以得到所有輸家的賭注,就這麼簡單,大家覺得如何?”白爵士的提議看似無傷大雅且極富樂趣。其實他只是把“好處”往自己身上攪,這個吻勢必是他的。

男士們都眉開眼笑的叫好。

“就這樣決定。”華爾沙沒有任何意見。

安琪環顧那些所謂的“紳士”,包括華爾沙看來都像惡魔!

她才不在意自己可以得到一筆可觀的金錢,她只在意自己不想去親吻他們之中的任何人。

她的吻豈是廉價的!

她真想掉頭就走,但她的主人並沒有給她這樣的權利,而且誰叫她失職在先!

就這樣安琪愕然地在角落等待“壞消息”。

賭局一直持續到凌晨一點,最壞的消息傳來——“華伯爵贏得頭籌。”

華爾沙贏了!安琪心底大震!

所有男士願賭服輸地把錢置在桌上,欣然地打道回府,只有白爵士皮笑肉不笑,悻悻然地離去,臨走前還瞪了安琪一眼。

人聲逐漸遠離,徒留一室的靜寂,及裊繞在燈光下的煙塵。

安琪不安地立在原地等候華爾沙的處置,但華爾沙坐在位置上抽雪前,並沒有任何“行動”。

煙霧緩緩在他們之間擴散,他傳來低沉的斥責聲。“你竟打瞌睡,讓我成為賓客的笑柄!”

“我……真的好累……”安琪垂下粉頸,細聲地說。

“誰要你有車不坐,活該!”華爾沙忘不了今早在櫻桃園淚眼滿眶的她,其實她的淚已觸動了他的心弦,但他不是個會輕易把感受流露在外的人。

安琪難過地以為他會沒完沒了的責備她,沒想到他竟說:“把這些錢拿着,回房去休息吧!”

她訝異地抬眼,見到他已立起身,逕自取回掛在衣櫃裏的燕尾服穿上就要離去。

安琪躊躇地呆立着,凝望他。

“怎麼了?”華爾沙不經心地問。

“我……想問你……你不吻我了嗎?”這樣問是不是愚蠢到了極點!

華爾沙壞壞地瞅了她誘人的唇一眼。

“等我有空。”說完他走出門去。

安琪怔住了,原來他並不是放過她,而是處以“緩刑”!她追出門去,心底有片疑雲。“為什麼你會突然成了贏家?”

華爾沙立在走道上,並沒有轉過身來。“我不喜歡別的男人碰你。”

什麼意思?安琪驚悸地睜大了眼眸!

他沒有多作解釋,瀟洒地朝大門走去,高挺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徒留下心頭顫動的安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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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安琪總是從奇妙的夢境中驚醒——

自那天華爾沙離去后,她就不曾見過他,他莫名其妙地留下一句話,讓她的心無時無刻懸吉着。

白天她都過得十分忙碌,但一到夜深人靜,他那句莫名其妙的話就會一直因擾着她,令她作夢,令她失眠!

也許她是喜歡上他了!但喜歡上一個魔法王子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呃!都怪他亂放話,害得她剪不斷理還亂,頭疼得整個腦子都無法清醒!

她揉着疼痛的兩鬢,想起他房裏有頭疼葯,也許她該去“借”一顆來吃,不過也許她該吃的是安眠藥!如果能一覺到天亮,那她就不會—直胡思亂想了!

“唉!”安琪嘆了一口氣,溜下床去倒水喝,忽然問電話鈴聲響了,她看看掛鐘已經十二點了,會是誰呢?

“華公館。”她接了電話。

“安琪姐姐!救命——”是小舞!

“小舞,你怎麼了?”安琪着急地問。

“我一直在作噩夢!”小舞在電話那頭抽噎。

“小舞乖,夢都是假的。”聽見心愛的妹妹在哭泣,安琪心都碎了。

“可是好逼真啊,一個男子一直在夢中呼喚我,聽到他在叫我,我就忍不住的傷心……”小舞哭着說。

“他是誰?”安琪問。

“我覺得他是我的……戀人,可是我沒談過戀愛呀!”

“戀人?”安琪眨眨眼睛。

“夢中他無法接近我,我也無法接近他,好像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把我們阻隔了。”

“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不是的。”小舞說得十分肯定。“自從你離開我,相同的夢已作過好幾回了!”

“那男子長什麼模樣?”

“我總是看不清他的模樣,只聽見他的聲音……”小舞恍若走進夢境似的說。“他總是叫我‘羽裳’,聲音浪漫多情,悠揚清澈,像來自山谷的迴音……”

安琪感嘆且溫柔地對小舞訴說:“也許是你開始憧憬愛情才會作這樣的夢”“真的嗎?”小舞霎時停止啜泣。

“是啊,相信我。”這是安琪這幾天來的“經驗”談。“放鬆自己,好好去睡一覺,天亮還得上學呢!”

“好的。”小舞正要道晚安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對了,安琪姐姐,夢寒大姐兩個月後會回瑞典來,如果她問起你我該怎麼說呢?”

大姐要“起駕迴鑾”了!安琪十分開心。“就說我找到了一個不錯的工作,雖然我還在學習中,不過我相信自己可以做得很好。”

夜在兩人的“熱線”中變得溫馨,心靈的交流趕走了失眠的陰影,心情也變得豁然開朗。

安琪掛上電話,正準備躺到床上睡覺,竟清楚地聽見戶外傳來一聲狼嚎聲!那聲音很近……似乎就在草原上!

她倏地下床開窗看個究竟,漆黑的月夜下,真有一匹狼在樹下!

啊!她竟忘了幾天前一個園丁曾對她提過,關於狼出沒的事。

她匆匆忙忙的穿上睡袍,衝出房門——

“你想去哪兒?”華爾沙也正從書房裏走出,而且手上多了把獵槍。

他終於出現了!安琪倉促地回視着他。“我聽見狼叫聲,想趕走它!”“你是去送死!回房去!”華爾沙低斥,邁開步伐而去。

“把它趕走不就好了嗎?”安琪追着他問。

“少天真了!”華爾沙邊走邊為獵槍上膛,獵槍發出喀嗤的一聲,四下當場籠罩在肅殺的氣氛中。

“先把它趕走,我們可以在湖邊搭建圍牆,它就不會再越雷池一步了!”安琪拚命的想辦法。

“它是從後山來的。整座山那麼大,你封得住嗎?”華爾沙辭嚴厲色地嘲笑她“頭腦簡單”

“你真的預備去殺它嗎?”安琪驚悸地想起園丁說過“殺無赦”。

“沒錯,來者受死!”華爾沙從屋內的樓梯下樓,安琪什麼也顧不得的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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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徒的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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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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