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何小姐由於頭部受到強烈撞擊，導致視神經受到傷害，至於是不是永遠看不見或者是暫時性失明，我們得再做更進一步的檢查后才能確定。”
接到女兒和陸靖揚發生車禍的消息后，隔天早上何永明夫婦立刻搭了最早班機從新加坡飛回來台灣，卻聽到醫生告知如此殘酷的事，他們家善良可愛的女兒失明了。
怎麼會這樣……何永明夫婦傷心難過不已。
十天後，何若馨經過精密檢查，醫生認為不是沒有復原的機會，只是機率不到百分之二十，這讓何永明夫婦更加心疼女兒。
“媽咪，你別再難過了，我不要緊的。”躺在床上，何若馨安慰著很傷心的媽咪。打從醫生說她復原機率很低后，她媽咪就哭了。“爹地，你快點安慰媽咪。”
車禍怎麼發生的，她已經不太記得了，只知道醒來她就躺在醫院，儘管她和靖揚哥身上只有幾處擦傷，但她卻因頭部受到撞擊而失明。
雖然不記得怎麼發生車禍的，可是她卻清楚記得那天晚餐發生的事，靖揚哥要求她和他去向陸奶奶說她不要嫁給他，說她只把他當成哥哥，那心痛的感覺直到現在，她仍常感到胸口痛痛的。
“若馨，我怎麼不難過，要是你以後真的再也無法看見，你該怎麼辦……”蔡文桂哽咽得說不出話來了。
“好了，別在若馨面前這樣。”何永明拍著妻子的背。
此時陸叔陸嬸和陸奶奶來看她，自從她住院后，他們天天來探望她，也擔心着她眼睛的問題，在得知復原的機率很低后，大家又是一陣難過。
“請大家不用為我擔心，雖然醫生說復原機率低，但是又沒有說我永遠看不見了，我相信只要繼續接受治療，我會有看得見的一天。”感覺到壓抑的氣氛，她開口勸慰，不想長輩們為她擔心。
“若馨，你這孩子還是跟以前一樣溫柔貼心。”陸老夫人握住她的小手。這孩子明明很難過，但卻反過來安慰大家，真是個乖巧體貼的孩子，更教人心疼她。
她微笑。“陸奶奶，我真的沒事。”
見到女兒故作堅強的安慰大家，蔡文桂更加難過了。“老公，萬一若馨以後真的看不見了，該怎麼辦？”
何永明也紅了眼眶，但還是安慰著妻子，“先別這麼難過，也許我們該學學若馨往好的方面想，機率就算低，但還是有復明的一天。”
何家夫婦難過的相擁。
“永明兄，真的很對不起。”陸啟宏替兒子道歉，一旁妻子郭如春也哭紅了眼的道歉。
“你們夫婦別一直說抱歉，這是件意外，我們誰也不想看見這種事發生。”何家和陸家比鄰而居快二十年，兩家人的感情一直很好，意外的發生，不該責怪任何人。
陸老夫人看着躺在病床上，眼睛裹着紗布的何若馨，她拍了下她的小手，說：“永明，文桂，你們夫婦放心，若馨這孩子現在變成這個樣子，我會讓靖揚對她負起責任，就讓靖揚娶若馨為妻，一輩子好好照顧她。”
陸老夫人一席話，讓所有人都詫異不已，包括何若馨。
“其實在發生車禍前，我本來想打電話給你們夫婦，請你們最近回來台灣一趟的，因為想和你們商量靖揚和若馨兩個年輕人的婚事。”這事她只先跟孫子一個人說過。“我一直很喜歡若馨這孩子，從小就乖巧可愛，和靖揚的感情也很好，我早就把她當成陸家的長孫媳婦了。”
突然提起婚事，讓何永明夫婦相當訝異，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老夫人，謝謝您對若馨的厚愛，可是如果她將來真的看不見，怎麼有辦法成為陸家的媳婦呢？”
何永明知道女兒一直很喜歡陸靖揚，但陸家畢竟是大戶人家，如果她看得見那還好，萬一真的永遠看不見了，當大戶人家的媳婦恐怕會是一種壓力，因此他無法馬上做出決定，是否要答應這門婚事。
“就是因為如此，所以我才會說讓靖揚負起責任，他得為若馨的將來負責。”
一旁陸家夫婦大概了解母親的做法。雖然覺得孩子的婚事不該草率決定，但萬一若馨那孩子將來真的再也看不見，靖揚是該負起責任，因為他開車太不小心了。
“不管若馨是不是再也看不見，她都會是我們陸家的長孫媳婦，我會讓靖揚那孩子好好照顧她一輩子的。”陸老夫人堅定的說著。她不會讓若馨這可憐的孩子受到任何委屈的！
老夫人的一番話說得十分誠懇，讓何永明無法拒絕。再說女兒將來萬一真的無法復原，那麼她的下半生該怎麼辦？她喜歡靖揚，若靖揚可以好好照顧她，那麼他們夫妻也會比較放心。
陸老夫人看向自己的兒子和媳婦。“啟宏，你們夫婦有什麼想法，也贊同我的提議嗎？讓靖揚那孩子娶若馨為妻，是最好的方法了。”
陸啟宏夫婦互看一眼，“媽，雖然我不反對這門婚事，因為我們也很喜歡若馨，但是不是該問一下靖揚的意思？”
“那孩子把若馨害得躺在這裏，還需要問他的意思嗎？”陸老夫人轉頭，問起病床上的丫頭。“若馨，你的意思呢？願意嫁給靖揚嗎？”
“我……”何若馨感到自己的心跳得好快。她當然願意嫁給靖揚哥，一百個願意，一千個願意，可是靖揚哥他會答應娶她嗎？因為那晚靖揚哥已經跟她說得很清楚了，他只把她當成妹妹，他沒有結婚的意願……
忽地，她的胸口再度微微疼痛起來。
似乎看穿何若馨所擔心的事，陸老夫人拍着她的手。“只要你答應，其他的事就交給陸奶奶來安排，你就等著做靖揚的新娘。”
做靖揚哥的新娘？她想做靖揚哥的新娘，她想永遠和靖揚哥在一起！
雖然以這種方式來逼靖揚哥娶她，他可能會很生氣，可是這或許是自己唯一一次可以做靖揚哥新娘的機會，如果錯過了，那麼她可能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和他在一起，甚至有可能會失去他。
小手輕撫在胸口，她不想再經歷一次那晚幾乎快讓人窒息的心痛感覺。
或許是再也無法壓抑自己的情感，她是真的很想跟他在一起，成為他的妻子，因此何若馨點頭答應，“我願意嫁給靖揚哥。”
“很好，靖揚那邊我會跟他說清楚，等你出院后，我會開始安排婚禮，讓你們早一點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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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辦公室里，看着文件，陸靖揚的思緒有些無法集中，因為擔心着躺在醫院裏的何若馨。
每晚下了班他都會去醫院看她，她的氣色不錯，但怎麼會看不見，她的失明讓他眉頭深鎖。
想起那晚車禍的發生，他就覺得很後悔，車上有她，他應該更小心開車的。
想到再也看不見那雙總是盈著笑意的清亮水眸，他的心就異常難受，雖然很想要補償她，可是他又能為她做什麼而且是他害得她看不見，但直到現在，她卻沒有埋怨過他，反而為了不讓他擔心，一直說自己沒事，那丫頭從小就是這麼乖。
他決定不管花多少錢，都要將她的眼睛給治好。
“總經理，安琦琦小姐找您。”電話響起秘書的聲音。
儘管有些困惑琦琦為何在這個時候來找他，而且他不喜歡在上班時處理私事，但他還是讓她進來。
“我正好到這附近，想說買個點心過來和你一起共進下午茶，有沒有空和我一起享用可口的甜點呢？”安琦琦手上拿着知名蛋糕店的蛋糕，另外還有兩杯咖啡。
陸靖揚看了她一眼，緩緩說道：“坐。”
他喝着熱咖啡，剛剛他的情緒有些煩躁，稍微休息一下也好。
“蛋糕你自己吃，我不喜歡吃甜食，不過謝謝你的咖啡。”
“你不喜歡吃蛋糕？”安琦琦很訝異，“可是上次你不是說這家蛋糕店的甜點很好吃，是我聽錯了嗎？”
“是若馨喜歡吃，她最喜歡吃這家店的鮮芒果蛋塔，一次可以吃上好幾個。”想起何若馨高興吃着甜點的模樣，陸靖揚唇線微揚，“那丫頭對正餐偏食，但吃起這類甜點，食量就變很大。”
又是何若馨！安琦琦很難裝作沒有看見陸靖揚臉上，那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寵愛笑意。每次提到何若馨，他臉上都會露出這種笑容。
她今天不是順道過來看他，而是專程來找他的。
自從上個星期他發生車禍后，除了第一天他們見了面，之後這一個多星期以來他們就再也沒有見面了，因為每次打電話給他，他總說晚上要去醫院看何若馨，沒空陪她。
到底他還當不當她是女朋友
儘管感到生氣和挫敗，但她不會為這種事而去破壞兩人的感情，因此她問起何若馨的事。“對了，若馨妹妹現在怎麼樣了？我本來想去醫院看她的，但怕引起騷動，所以就沒有去了，她的眼睛還是看不見嗎？”
“對。”
“不會從此就成了個瞎子吧？”發現陸靖揚眼中的怒意，安琦琦一陣輕顫，她明白自己失言了，因為聽見何若馨瞎了，讓她有點高興。“抱歉。”
安琦琦那聲“瞎子”，讓陸靖揚胸口那股煩躁再度湧起，他臉色難看的準備送客。“琦琦，謝謝你的下午茶，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你可以走了。”
就因為她說他的若馨妹妹是個瞎子，他就要趕她這個正牌女友離開？她安琦琦可沒有這麼容易就被打發掉。
她起身走向他，高挑性感的身體貼着他，語氣中帶著誘惑，“揚，你知道我們已經幾天沒有見面了，難道你一點都不會想我嗎？我可是很想你唷。”
安琦琦的暗示很明顯，但此刻他完全沒有那個心情應付她，陸靖揚拉開在他身上遊走撫摸的手，冷冷說道：“琦琦，你先回去，有空我們再聯絡。”
對於他的冷漠拒絕，安琦琦有着錯愕。她不再吸引他了嗎？她很清楚男人那句有空再聯絡的意思，他想甩了她了嗎？
“揚，你想跟我分手嗎？”她探問著。
陸靖揚略微不耐的看着她。
“怎麼不說話？”
他是挺欣賞安琦琦的，但今天卻發現她似乎並沒有想像中的大方得體，或許是讓這段關係結束的時候了。
“好，我們分手。”
陸靖揚有些訝異安琦琦對於他說分手，居然毫無異議，只說了句再見，就轉身離開。說真的，他一直不是很了解她，又或許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去了解吧。
安琦琦才離開沒多久，陸靖揚就接到奶奶打來的電話，他很驚訝奶奶居然以要他為若馨的事負責而娶她。
“我不答應！”
若馨失明，完全都是他的錯，因此他願意負起所有的責任，但是奶奶要他娶若馨為妻，這一點他完全無法接受。
孫子的再次拒絕，讓陸老夫人有些動怒。“我真的不懂，若馨那孩子到底哪裏不好，哪裏比不上你在外面交的那些女朋友了，你要一再的拒絕這門婚事？”
“奶奶，別扯到不相關的人身上去，再說這不是比不比得上的問題，而是我一直將若馨當成妹妹，怎麼娶她呢？”他也從來沒將若馨和他所交往過的女友做過比較。
“我告訴你這門婚事，不是在徵求你的同意，而是在告訴你這件事。”意思是不管他答應與否，他都得娶若馨。
“奶奶，您不能這樣逼我。”
“剛剛我在若馨的病房裏，已經應允了你何叔他們這門婚事，打算在若馨出院后就立刻為你們舉行婚禮。”
打從孫子前一陣子傳出將和交往的模特兒結婚，她就非常生氣，畢竟若馨一直等著做他的新娘，那孩子是真心愛着他，現在就算若馨眼睛看不見了，但這丫頭仍是她心中那個乖巧體貼的好孩子，與其讓孫子娶什麼模特兒，她決定要讓孫子娶若馨。
“奶奶，您不能用這種方式逼我娶若馨。”陸靖揚不喜歡這種強迫性的婚姻。“是何叔他們要我以這種方式來表示負責的嗎？但你們有問過若馨嗎？她不會答應的。”若馨了解他，她知道他目前沒有結婚的意願，她應該會阻止他奶奶用這種方式來逼迫他娶她。
“若馨那孩子已經答應了，能夠嫁給你，她很高興。”
什麼？若馨答應了，而且還很高興？陸靖揚有那麼一刻覺得奶奶在說謊騙他。若馨怎麼可能會答應，畢竟她答應不就等於是和奶奶聯手逼他就範，她不會那麼做的，她不可能背叛他，因為她是他最疼愛的妹妹！
“奶奶，您是在騙我吧，若馨怎麼可能會答應？”
“我毋需騙你什麼，是若馨那孩子自己親口答應婚事的。”就是因為連若馨都答應了，所以她一從醫院回到家裏，就馬上打電話告訴孫子這事。
這是怎麼一回事？
“總之這門婚事雙方家長已經說定了，我會儘快安排婚禮，你桂姨的情況你也知道，還有你何叔在新加坡也有自己的事業要處理，他們無法在台灣待上太久的時間，所以我希望在他們回新加坡之前，將你和若馨那丫頭的婚事辦好，這樣你何叔他們也比較能放心。”
掛上電話，陸靖揚立刻離開辦公室。他得親自去醫院問若馨，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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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馨，你真的決定要嫁給靖揚嗎？”
病房內，在老公有事出去后，蔡文桂問著女兒，因為有許多事，她老公並不清楚。雖然女兒喜歡靖揚，可是靖揚一直把女兒當成妹妹，這一點打從她還在台灣就知道，因為如果靖揚喜歡若馨，他會追求她，而不是只把她當妹妹。
“對。”何若馨點頭。
“可是靖揚只把你當成妹妹，這樣好嗎？”她當然也喜歡靖揚這個從小就很優秀出色的孩子，可是婚姻不是兒戲，兩情相悅才好，勉強得來的婚姻讓她不禁為女兒感到擔心。
何若馨沒有說話。
看着女兒不說話，蔡文桂為她感到心疼。她當然知道女兒有多愛靖揚，不然她不會答應老夫人這門婚事。
“傻孩子，媽咪為你擔心。”
“媽咪，請你不要為我擔心，結婚之後，我會努力讓靖揚哥愛上我的。”這也是她答應婚事的原因，她想靖揚哥現在不愛她，那麼兩人在一起之後，她會努力讓他愛上她，不再當她是妹妹。
看着女兒，就算她這個媽咪因為擔心而不讓她嫁，想必這孩子也一定要嫁給她的靖揚哥吧，她從小就想做他的新娘，這點她這個媽咪比任何人都還要來得清楚。
“雖然這是你的計劃，”打算在婚後培養兩人的感情。“可是用這種方式讓靖揚娶你，這樣真的好嗎？”表面說是為了負責任，但說穿了就是帶著脅迫，儘管不是出自於他們的要求，但感覺還是不太好，她就只有若馨這麼一個寶貝女兒，一點都捨不得她受委屈。
此時病房門被打開，蔡文桂以為是老公回來了，結果一轉頭居然看見陸靖揚，並發現他的表情似乎不怎麼好看。
“靖揚，這個時候你怎麼會來醫院？”他都是晚上下了班才來看若馨的。
聽到靖揚哥來了，何若馨先是一驚，然後大概知道他為什麼這個時候來找她。想必陸奶奶已經將婚事跟他說了，他應該是來問她為何答應婚事的。
陸靖揚看了眼坐在床上的人，神情有着錯愕和凝重。他剛剛聽錯了嗎？桂姨剛說要他娶她是若馨的計劃，這是怎麼一回事？
“桂姨，你可以先出去嗎？我有些話想問若馨。”
見他的表情有些不對勁，蔡文桂有些不放心。“這個……”
“媽咪，你可以先出去沒有關係。”
看了女兒又看了眼陸靖揚，心想讓他們兩個年輕人好好談談也好。“好吧，我到樓下去等你爹地。”
蔡文桂走出去，然後替他們關上病房門。
雖然她看不見靖揚哥的表情，可是他剛剛說話的語氣似乎有些僵硬，他生氣了嗎？何若馨在被子下的小手緊張地十指交握。
“奶奶說你答應嫁給我。”
“……對。”
沒想到是真的！“若馨，這是怎麼一回事？我被你的態度給搞混了，發生車禍那晚，在餐廳里你不是說你是我妹妹，你不想嫁給我的嗎？而你也打算拒絕奶奶將我們湊在一起不是嗎？為何你現在又答應婚事？”
何若馨沒有回答，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向他解釋，她並沒有說過那些話，那都是他說的，其實她一點也不想拒絕陸奶奶的好意。
她的沉默彷彿是在否認他此刻說的話，讓陸靖揚真的很震驚。“若馨，你應該知道我一直當你是妹妹，你也一直是我妹妹，不是嗎？”
“我一點也不想做你的妹妹。”既然他們已經要結婚了，而婚後她也打算努力讓他愛上她，那麼她決定將自己的心意清楚告訴他。
“什麼”
“我喜歡靖揚哥，像女人愛男人那樣的喜歡。”
“若馨，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我愛你很久了，但你一直說我是妹妹，所以我不敢告訴你，可是我想做靖揚哥的新娘，我想當靖揚哥的妻子，想要能永遠跟你在一起。”話已經攤開了，何若馨想讓她的靖揚哥知道她有多愛他。
對於自己向來疼愛的“妹妹”突然說愛自己，他除了震驚外，也有着不小的怒氣。她的意思是一直以來，她都是假裝當他的妹妹嗎？
陸靖揚抿緊唇。他對她的疼愛是出自於真心，沒想到換來的卻是虛情假意，他覺得自己深深的被她欺騙背叛！然後現在呢，她不想再假裝當他的乖妹妹，因此利用這次事件逼他娶她嗎？他從來都不知道她心機這麼重。
“這一切都是你的計劃嗎？”
“什麼？”什麼計劃？
“要我對你的失明負起責任，然後逼我娶你，你是這樣打算的嗎？”深深被背叛的感覺讓陸靖揚心中怒火竄揚，特別是背叛他的還是他一直以來最疼愛的妹妹。
以為她是最了解他的乖妹妹，明知他沒有結婚的意願，但她卻使計逼他娶她，那彷彿像是讓人在背後給狠狠捅了一刀，深及心肺，疼痛萬分。
何若馨聽得出來他生氣了。靖揚哥果然生氣了，可是就算如此，她還是想要嫁給他，婚後她會努力給他看，讓他知道她有多愛他。
“為什麼不說話？”陸靖揚低吼。一想到自己在為她失明的事擔心的時候，她卻是在算計著如何逼他娶她，他就完全無法抑制心中的怒火。
面對靖揚哥的怒氣，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又能說什麼，雖然結婚的事不是她提出的，可是卻是她答應的，因此她無話可說。
她的沉默讓他更生氣，陸靖揚怒瞅着她。“何若馨，現在立刻打電話給奶奶取消婚事，那麼我還可以像以前那樣當你是親妹妹般的疼愛。”
被子下交握的十指扭緊，甚至泌出冷汗。
“何若馨，說話！”
“我……”她感到自己的聲音在發抖，但她不想放棄這唯一可以嫁給靖揚哥的機會。“我不想取消婚事。”
陸靖揚俊顏鐵青。他對她的疼愛，她竟用背叛來回報他！
很好，如果她真的這麼想嫁給他，那麼他就娶，但是他會讓她後悔今天所做的一切。
“既然你這麼想嫁給我，那我們就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