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陸靖揚沒有浪費時間,簡單交代公事之後,便立刻飛去新加坡。
依着奶奶給他的住址,他很快來到何家大門口。
一見到蔡文桂,他立刻開口說道:“媽,我是來找若馨的。”這是他和若馨結婚以來第一次這麼稱呼她。
蔡文桂看着他,臉上有着苦笑也有無奈。“我想我不久后就不是你岳母了,所以你還是叫我桂姨吧!”
關於靖揚飛來新加坡找若馨的事,陸老夫人已經先打電話跟她告知了,同時也說了她和靖揚說過的話,她說靖揚深愛着若馨。
雖然陸老夫人說很高興見到兩個孩子複合,可是她卻不這麼想,因此兩個小時前她告訴女兒,當年他們搬來新加坡時對他們諸多照顧的瑪麗莎修女生病,她希望女兒能去她家照顧她幾天,女兒的心地一向善良,因此馬上答應。
女兒的眼睛幾乎完全恢復了,已經可以正常視物,只要注意不要用眼過度,並按時回診檢查就沒有問題了,因此她才放心讓女兒外出。
她為什麼不讓女兒知道靖揚來找她,甚至故意支開她,不讓他們兩人見面,那是因為她知道女兒會很開心,可是她這個做母親的卻開心不起來,畢竟女兒之前為他受了太多的苦,她怎麼知道這次女兒跟他在一起之後,他會不會好好疼愛她。
雖說靖揚喜歡女兒,可是他終究不比若馨喜歡他的那麼多那麼深,聽說兩人相處,愛最多最深的那個往往最吃虧,若馨已經為這段暗戀辛苦了十幾年,結果沒想到結婚後更慘,為了不再讓女兒繼續吃虧下去,她決定讓他們分開,這對女兒才是最好的。
當若馨和靖揚分居后,她遲遲不肯應允何時回新加坡,讓她明白女兒還一直在等着靖揚,甚至對於他沒有馬上找律師和她談離婚之事有着期待,那時她真的為女兒的痴情感到心疼不已。
好不容易若馨下定決心要和靖揚離婚,也是因為她聽子揚說他大哥每天都心情不好,她為了他才決定離婚,若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靖揚,真的太傻了!因此她謊稱身體不適,讓若馨提前來新加坡和他們一起生活,畢竟不離開台灣,不真正離開靖揚,若馨是無法真正放下這段感情的。
但他現在又來找若馨做什麼呢?
“媽,我知道您生我的氣,我向您道歉。”陸靖揚語氣誠懇。
他的道歉雖然讓蔡文桂驚訝,因為她知道這孩子很少向人低頭認錯,但縱使如此,她還是不想讓女兒和他繼續糾纏下去。
“你該道歉的對象不是我,是若馨。”
“我知道,所以我特地來新加坡找她。”他往屋內看着,卻沒有看見若馨,然後他明白一件事,他的岳母大人似乎不想請他入內。
“你不用看了,若馨不在家,她住在外地。”
“她住在哪裏?”
“我不會告訴你的。”蔡文桂很清楚的看見陸靖揚臉上那抹驚訝,可是她想保護女兒不再受傷。“靖揚,我不知道你為何來找若馨,我還記得你在婚禮上那冷漠厭惡的態度,那真是教我印象深刻,要不是若馨執意要嫁給你,我是絕不會把寶貝女兒嫁給你的。”一想到女兒所受的委屈,她就很難過。
面對岳母大人的指責,陸靖揚沒有說話,他可說自食惡果了。
“既然你們已經分開,所有的一切就到此為止,不要再糾纏下去了,你走吧,我不會告訴若馨你來找過她。”
他願意接受岳母大人的指責,可是他一定要見到若馨。“媽,我愛若馨,所以請您告訴我她在哪裏,讓我跟她見面再談。”
“不需要!”蔡文桂拒絕。“如果你想跟她談,當她在台灣的時候,有的是機會不是嗎?好不容易她才下定決心要離開你,就當我求你,你放了她吧,那孩子愛你愛得很辛苦。”
對於岳母大人那種想要保護女兒的心,陸靖揚雖說可以理解,可卻無法認同。“媽,也許我對愛若馨一事認知得太晚,但我的確愛她,深愛着她,我可以跟您保證,從今以後我絕不會再讓她難過或哭泣,我只會讓她幸福。”
他的語氣和表情看起來都十分的誠摯,有那麼一刻,蔡文桂幾乎就要相信他真的可以讓女兒幸福,但最後她還是無法完全放心,因為她絕不允許再讓女兒有受任何傷害的可能。
“靖揚,你回台灣吧,以後都不要再來找若馨了。”當著他的面將大門關上,她是真的不想女兒再受傷。
關上門之後,蔡文桂看見丈夫就站在窗戶旁邊。她知道丈夫一直很喜歡靖揚這個孩子,她怕他會心軟的說出若馨在哪裏,因此她要求他不準出來,一切交給她處理。
何永明望了下外面。“靖揚走了?”
“對。”
“老婆,你這樣做真的好嗎?真的不讓兩個孩子見面?”他擔心的問着,“我剛剛聽見靖揚說的話,我感覺靖揚和以前不一樣了,他是真的愛若馨,否則他不會追來新加坡。”
“我怎麼知道他說愛若馨是真的還是假的?”
他笑了笑。“我們看着靖揚從小長大,他是個怎樣的孩子,你應該也很清楚,他不會說謊。”
“算了,也許他們兩人有緣無份。”
蔡文桂不想讓步,因為她不想女兒再受到任何委屈。
何永明雖然想替優秀的女婿說話,可是看見老婆生氣的臉,他也就沒有多說什麼。畢竟老婆也是因為太疼愛女兒了,再說,當初靖揚在婚禮上的表現真是太糟糕了,以至於讓老婆無法原諒他。
如果靖揚對若馨是真的有心,那麼他們總有一天會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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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一直得不到岳母大人的諒解,她也不肯說出何若馨在哪裏,但陸靖揚沒有放棄,他還是一連兩天都去何家報到。
“你怎麼又來了?”第三天再次見到他,蔡文桂真的不敢相信。“你一直待在新加坡,公司不去可以嗎?”
“謝謝岳母大人的關心,但沒有見到若馨我是不會回台灣的。”
“你回去吧,我不可能讓你見她,而且我打算最近就送她離開新加坡,所以你不用再來了。”
看着大門再次關上,陸靖揚內心挫敗不已,而且他的胃已經痛了三天了。
看來岳母大人是鐵了心不告訴他若馨在哪裏,而他能找到她的地方也就只有這裏了。他往前走了一會兒,因為胃不舒服而在路邊的椅子上坐下。
他該如何讓岳母大人改變對他的成見?
他以為來新加坡之後,很快就可以見到那個小女人,很快就可以帶她一起回台灣,但現在看來,他們之間那股無形的距離愈來愈遠了,因為他完全不知道她在哪裏。她真的不要她的靖揚哥了嗎?他感到胃部開始灼熱糾緊起來,低頭將臉埋進雙手裏。
胃真的好痛……
此時一台車子在陸靖揚前方不遠處停了下來。“泰莎修女,怎麼了?”何若馨問着開車的泰莎修女。
幾天前她奉媽咪之命去照顧生病的瑪麗莎修女,直到今天上午,瑪麗莎修女的健康狀況好轉,因此她和泰莎修女一起出來買東西。
“坐在椅子上的那個男人好像需要幫助,看起來似乎是身體不舒服的樣子。”燼管沒有看清楚低着頭的男人的模樣,可是他的動作看起來怪怪的。
“是嗎?”何若馨從窗戶看了出去。真的有個男人坐在椅子上,只是那身影似乎很眼熟……
像極了靖揚哥,但靖揚哥怎麼可能會在新加坡呢?不過就像泰莎修女說的,那個男人看起來的確有些奇怪,他不舒服嗎?
“我下去看一下。”
“好,那你自己小心點。”
何若馨走下車,然後走向那個低頭將臉埋在手心裏的男人,問道:“先生,你需要幫忙嗎?”
熟悉的甜柔嗓音傳來,陸靖揚驚訝地抬起臉,兩人四目相望,驚愕中,何若馨下一秒卻轉身就胞。
真的是靖揚哥!但靖揚哥怎麼會在這裏?太過訝異讓她一時無法反應,但她旋即想起他說過不想再見到她,因此下意識的就轉身逃開。
“何若馨,你給我站住……”陸靖揚喊了一聲,起身想追逃跑的小女人。他好不容易才遇上她……結果他才走了兩步,隨即因為胃部劇痛而倒地。
何若馨聽到聲音回頭,見到他倒在地上,她立即又跑回去。
“靖揚哥,你怎麼了?”擔心的飛奔到陸靖揚身邊。
她才剛靠近,他的大手立刻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她感到他的手很冰冷,而且臉色蒼白。
“靖揚哥,你不要嚇我,我馬上送你去醫院。”何若馨緊張到快哭了,因為她不知道他怎麼了。
“你……乖乖待在我身邊,不要再離開了。”陸靖揚痛得失去意識,但大手仍緊緊抓住她的手。
“靖揚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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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揚哥,對不起,求你快點醒來。”何若馨趴在陸靖揚病床旁,小手緊緊地握住大手,紅着眼眶輕聲喊着。病房內何永明夫婦也在,臉上表情很無奈。
接到女兒通知說陸靖揚昏倒,他們夫婦匆匆趕來,醫生說是突發性的神經性胃炎,這種痛苦來得迅速,而且通常會讓病人痛得失去意識,而之所以會引發神經性胃炎,有可能是壓力太大或過於緊張。
蔡文桂看着躺在床上臉色灰白的陸靖揚,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如果他這麼在乎若馨,為什麼一開始不好好待她,搞到現在自己進了醫院。
何永明看着趴在病床上一臉難過的女兒,然後又看了眼老婆,發現老婆表情已不若先前那麼的僵硬,才開口說道:“我們先出去,待會兒靖揚醒來,讓他們兩個年輕人好好談一談。”
看着從剛剛就一直趴在病床上的女兒,想必她說什麼女兒也都聽不進去,也不會離開了。
也許是天意吧,她不讓他們兩人見面,他們卻還是見面了!想起陸老夫人說過他們註定要在一起的話,她不由得輕嘆。
算了,就再給他們一次機會好了。
在何永明夫婦離開后不久,陸靖揚醒了過來,看着趴在病床旁的人兒,感覺到那握着自己的小手握得緊緊的,儘管身體仍不適,但他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何若馨抬眼,發現他醒來,她緊張的站了起來。“靖揚哥,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醫生說你太緊張或壓力大而得了什麼神經性胃炎,痛到昏了過去。”
神經性胃炎?陸靖揚有點想笑。他居然會緊張到昏倒,可見他有多害怕會失去她!
“靖揚哥,你還有哪裏不舒服嗎?我去幫你叫醫生來……”
“我沒事。”他回握了她的小手。“你不要這麼緊張。”
聽到他說沒事,何若馨反而哭了。“靖揚哥,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來新加坡找我,如果我知道了,一定不會讓你找不到我,不會讓你昏倒的。”剛剛聽爹地說靖揚哥已經找了她三天,最後找到昏倒,她就覺得好難過。
爹地說靖揚哥因為愛她而追來新加坡,雖然她不太敢相信,可是見到靖揚哥放下他最重視的工作跑來新加坡,然後又因為找不到她而昏倒,她就相信了,她相信他是愛她的。
剎那間,積聚在他胸口處多時的焦躁一掃而空。“怕我昏倒,那麼以後不要再讓我看不到你或找不到你,好嗎?”
“好。”何若馨點頭。
“這才我的乖若馨。”陸靖揚笑了。
“靖揚哥……”感覺以前那個疼愛她的靖揚哥回來了,何若馨高興的抱住他。她真的好想念以前那個總是對她溫柔笑着的靖揚哥。
“很抱歉那天對你那麼凶,然後要你離開,我不是真心想要那麼說的,”想起奶奶說她為他哭了,陸靖揚為自己一時的氣話向她道歉着。“因為你突然開口說要離婚,接著說要離開,讓我很生氣,所以才順着你的話要你走,但一說完我就後悔了。”所以老天爺讓他得了個什麼神經性胃炎痛到昏倒。
“靖揚哥,對不起,我以為你心情不好都是我害的,因為我逼你結婚,又騙了你,所以我才決定離開你,讓你自由,因為我不想看見你痛苦。”
“也許我多少有點生氣你做的事,可是我無法忍受看不見你,因為那會讓我焦躁又不安,如果不想見到我再次躺在醫院,那就不要再離開我。”有點半威脅,可是他就是不准她再次離開他,否則他真的會抓狂。
“我知道了,我以後會乖乖聽話,靖揚哥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你不喜歡的事我不會做。”想起剛剛的害怕,她一點也不想再見到他躺在醫院裏了。
她的話有着很大的安撫作用,讓他心情頓時開朗不少,他發現自己非常喜歡聽到她說會乖乖聽他的話。
見到陸靖揚笑了,何若馨也跟着揚起唇笑着。
那久違了的甜美笑靨,讓他頓時看傻了眼,他伸手摸着柔嫩的粉頰,動作非常輕柔,一如以往,但讓人感到多了份深情。“我愛你,還有,很想吻你。”
前面一句讓何若馨很開心,而後面一句則是讓她很害羞。
但害羞歸害羞,她還是很高興靖揚哥說想吻她,看來他是真的愛她,因此她主動靠近他的臉,紅唇微抖地輕輕吻上他的唇。
一個輕吻是不可能讓陸靖揚得到滿足的,他伸手抱住她的腰,讓她更貼近自己一點,兩人交纏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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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陸家在一間知名的六星級飯店三樓近兩百坪的總廳,替陸老夫人舉辦八十歲壽宴,會場裏冠蓋雲集,賓客眾多,不少的政商名流都前來祝賀華信電子的老夫人。
何若馨穿着鵝黃色的絲質小禮服,漂亮高雅的她摟着親愛的老公一起出席了奶奶的八十歲壽宴,而他們的親密舉動,更是打破了外界對他們夫妻婚姻出了問題的傳聞。
進入會場不久后,陸靖揚發現自己的手機落在車子裏,怕有重要的事要聯絡,因此他下樓去拿手機,而何若馨則是尋找着好友的身影。小孟說她和子揚會比他們早到,但他們兩人好像還沒有抵達。
她找着找着,一個不小心撞上了前方的人。
“小心!”
有人扶住了她的雙肩,避免她跌倒,在她還驚魂未定時,隨即聽到男人帶着笑意說道:“怎麼我們每次見面都是這種情形。”
這個聲音她好像聽過……何若馨抬起頭看向那個男人,是一名長相斯文帥氣,約莫比她大幾歲的年輕男子,她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裏見過他,對他的話更是感到好奇。
“我認識你嗎?”她愣愣地問着。
“半年前我剛回台灣,和朋友約在一家餐廳見面,結果朋友臨時有事不能來,我走出去時不小心撞到了你;然後不久前,我去參加一個慈善拍賣活動又遇見你,連同這一次,我們每次見面都不小心撞到對方,看來我們還真是有緣呢!”男人笑得開心。
經他這麼一說,何若馨記起他了,對於他說的有緣,她也不禁笑了。“原來你就是那位先生。”
“你的眼睛已經看得見了嗎?何若馨小姐。”
“對,不久前復明的,不過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她不記得有跟對方說過自己的名字。
男人從口袋裏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她。“我是這家飯店客服部經理,賀偉凡,很高興認識你。”
他半年前接受老爸之命,從美國回來自家飯店上班,之所以知道何若馨是誰,那是因為這次華信電子陸老夫人八十大壽的晚宴是由他負責規劃,因此對於陸家的事他大概了解一點,看了照片才知道她的名字,而她的“靖揚哥”是陸老夫人的大系子。
何若馨看着他的名片,禮貌的笑了笑。
“這次陸老夫人的壽宴是由我負責的,看了名單和照片之後,才知道原來你是陸老夫人的孫媳婦。”這是他第三次見到何若馨,穿上小禮服的她,更顯得甜美動人,讓他真的很羨慕她的靖揚哥。
“賀先生,我也很高興認識你。”何若馨笑着說,算起來她和他還真是有那麼一點奇妙緣份。
“對了,怎麼只有你自己一個人……”賀偉凡話說了一半卻突然停住。
她注意到他怪異的表情,以為他看見什麼,回頭就看見英俊的老公走向她。
“靖揚哥,你這麼快就上來了。”
陸靖揚一把抱住了親愛老婆的纖腰,將她緊緊地抱在身邊,黑眸不悅地瞪向那再次向他老婆搭訕的男人。這已經是他們第三次見面了。
“我不是說不準和陌生人說話的嗎?”他霸道的說著。
“可是賀先生他是……”
“不管他是誰,我不准你再和這傢伙說話。”
何若馨瞟了眼表情僵硬的賀偉凡,然後看着她的靖揚哥,深深笑了。“好,我不會再和他說話。”
從新加坡回來之後,她開始注意到靖揚哥對她的佔有欲其實非常強烈,注視她的目光也很灼熱,動不動就用幾乎要融化她的視線看得她臉紅心跳,為何她以前會沒有發現這就是愛呢!
不過她很高興自己這麼被靖揚哥所愛着,因此她會乖乖聽話,她知道只要她乖乖聽他的話,那麼他就會一直疼愛她。
“真乖,我愛你。”陸靖揚親了下美麗粉嫩的臉頰,“奶奶她來了,在休息室里,我們去向她老人家請安。”
“好。”
看着陸靖揚和何若馨轉身離開,望着他們親密相偕的背影,賀偉凡不禁搖頭。
多日不見,那個“靖揚哥”似乎變得更為強悍霸道了,上次是要她不準和陌生人說話,這次更過份,直接下令要那可愛的女孩從此不準和他說話,可憐唷,他純情男兒的暗戀就這麼宣告結束了。
本來還有點壞心的想着,哪天若他們不在一起,他就要發動攻勢追求她,現在看來這機率不是很小,而是零,因為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似乎比以前還要更好更親密,也更教人羨慕。
儘管對那個男人有着小小抱怨,不過他還是很高興看見那個甜美女孩一臉幸福的模樣,畢竟那樣的她最美了。
賀偉凡笑了笑,轉身幹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