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程佳恩微紅着眼的回到家，發現家裏一堆禮品，而她爸爸媽媽及兩個雙胞胎弟弟正開心的打開禮品。
“恩恩，你回來了。”程昆忠因為腳受傷而坐在椅子上。
她困惑地看着客廳里一堆大大小小的各種禮品。
“爸，這些東西是從哪裏來的？”
簡美玉替老公回答，“唐老爺知道了你爸腳受傷，因此早上讓司機送來這些禮品。”老公昨天下午不慎在工廠跌倒受傷，縫了二十多針。
程佳恩看着單人沙發上的五、六盒高級昂貴的禮品，有水果、雞精等等，連燕窩都有，可是客廳桌上的禮盒更多。“那其他的是誰送的？”
“那還用說，都是宏泰電子下游廠商早上陸陸續續送來的。”
“下游廠商送的？”
“恩恩，這就是現實的一面，你已經大學畢業了，可能隨時會嫁進唐家，當唐家的少奶奶，然後再過幾年，你就是唐家的女主人了，這些下游廠商當然要來巴結我們了。”簡美玉打開高級的燕窩禮盒，眼睛都亮了起來。“這些都是我的，你們父子別跟我搶。”
“媽，現在吃這些養顏美容的東西，對你來說也已經無法回春了。”程晉偉說著。
一旁雙胞胎弟弟程晉皓也補了句，“哥，你說錯了，不是吃這些，而是就算吃上一打也回不了春。”
“你們兩個是專門來氣我的嗎？有沒有用是我的事，總之燕窩禮盒不準碰，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想拿去‘孝敬’女朋友，想都別想。”簡美玉警告兩個笨兒子，免得長大后變妻奴。
“哇，爸，你看，這四顆大蘋果，每一顆都有G罩杯那麼大耶。”程晉偉一說完，頭頂馬上挨上一拳，他哀號一聲，“噢媽，你幹麼打我？”
“蘋果就蘋果，幹麼說得那麼色，這樣吃起這些蘋果不是怪怪的？”
“哪會怪？你看爸跟弟弟兩個人都流口水了。”
簡美玉生氣了，“你們父子三人，是不是都想挨揍？”
“不敢！老婆英明。”
“不敢！老媽英明。”
父子三人同時喊着，但彼此用眼神說話。待會兒大蘋果一人一顆，那麼另外一顆呢？用來觀賞，呵呵。
客廳里很熱鬧，看着爸爸媽媽及兩個弟弟開心的樣子，程佳恩怎麼也無法說出不會有婚禮的事，因為剛剛唐季倫已經取消婚約了。
“爸、媽，我有點累，先回房間休息。”
不想壞了家人的好心情，她走上二樓回到自己的房間。
將皮包放下，想起發生的事，她忍不住又哭了，抽了張衛生紙擦着淚水。她怎麼會哭了？
這麼多年來，她不是一直說不想跟唐季倫結婚嗎？甚至在巴黎的時候，她跟他說了，讓他取消婚約，因為她認為這樣對彼此都好。
以為自己心裏早就準備好了，也料想過會有這麼一天，只是真的發生了，卻讓她感到很難過。以後，她是不是不能再見到疼愛她的爺爺及唐爸、唐媽呢？還有唐季倫。
不過這樣也好，他就不用娶個笨蛋了。
她深呼吸了口氣，感到胸口疼痛不已。
程佳恩不斷地告訴自己，這樣的結果是最好了，畢竟他真的和她結婚，應該不會快樂的。
只是，她要如何跟她爸媽提起這事呢？
還是不用她說，唐季倫應該也會跟爺爺他們說，那麼到時候爸爸媽媽他們就會知道了。
她看見桌上那張要還給唐季倫的信用卡。之前都忘了還給他，現在變成這個樣子，該怎麼還給他呢？
****
一個假日的上午，程佳恩接到唐媽的電話，讓她到家裏一起吃午餐，以為三位長輩可能是要跟她談解除婚約的事。她還在想，都過半個月了，唐家那邊怎麼都沒有動靜。
結果來到唐家后，不是談解除婚約，而是唐媽娘家的大哥嫁女兒，希望她可以陪着她一起出席。
午餐過後，坐在客廳里，聽到是參加婚禮，讓程佳恩有點傻住。那麼解除婚約的事呢？感覺爺爺他們看起來跟平常一樣，難道唐季倫還沒有跟他們說要解除婚約的事？
“佳恩，你從剛剛就一直在發獃，是有什麼心事嗎？”何妍伶覺得她好像有點心不在焉，剛才飯也沒有吃幾口。
唐季倫為什麼沒有跟他們說呢？而唐媽他們似乎也沒有察覺她和唐季倫之間有着變化？不過他們當然沒有察覺有異樣，因為她和唐季倫的相處向來是這樣，冷冷淡淡的，若她沒有來唐家，他們根本連見面的機會都沒有。
“佳恩，你覺得呢？”
“嗯？”程佳恩不知道唐媽問了什麼。
“你看看你，又在發獃了，我剛剛是在跟你說，這次我侄女的婚紗是出自名家VeraWang親手所設計，高貴華麗又性感。唐媽想說，等你和季倫結婚的時候，我們就飛去紐約訂做，到時候你絕對是最美麗的新娘。”雖然公公說暫時別提兩個孩子結婚的事，但她的侄女要結婚了，讓她有着感觸，忍不住就想為媳婦訂製美麗的婚紗。
結婚？程佳恩表情有些微僵。根本不會有她和唐季倫的婚禮了，可是面對疼愛她的三位長輩，她實在沒有勇氣說出事實。
“佳恩，你怎麼了？”唐龍也發現她有些怪怪的，因為平日的她很喜歡笑，但今天從進門后，臉上似乎沒有笑容。
“那個……”程佳恩有些緊張。婚約取消的事，就算他們現在不知道，以後也會知道，那她是否該告訴他們？
“佳恩，你有事就說，大家都是一家人，如果有什麼事，唐媽唐爸還有爺爺會幫你處理的。”何妍伶說著。
一家人？看着三位慈藹的長輩，是啊，她也早把他們當成家人了。
“我是想說關於我和季倫的婚禮……”
一聽到婚禮，唐家三老眼睛發亮，特別是何妍伶，她不知道有多麼期盼。
“你和季倫的婚禮怎麼樣？難道你們已經決定要結婚了嗎？你放心，婚禮就交給我們去辦，爺爺說過要給你們一個很風光的婚禮呢。”
“不是那樣。”程佳恩急急否認。
“不是那樣？不然呢？”
她緊張的咽了下口水，“事實上，我不久前已經找到工作了，老闆要我下個星期去上班，所以應該暫時不會結婚。”
“什麼……你找到工作，然後要去上班？”何妍伶有點失望。想想若是佳恩去上班，一旦進入職場，那麼婚禮可能是一、兩年後的事，搞不好還是三、四年後呢。
“佳恩，你一定要去上班嗎？其實我們都希望你可以早一點嫁進我們家。”
她知道自己讓他們失望了，“對不起。”
“少爺回來了。”
聽到傭人這麼喊着，程佳恩的心顫了下，然後她看到他在看見她時，臉上似乎有些訝異，但隨即面無表情的轉開臉。
她猜他應該是在想，她為什麼還會到他家來吧。
“季倫，回來得正好，佳恩說她要去工作，我是覺得不需要，你的意思呢？”何妍伶問著兒子，想知道兒子的想法。
唐季倫連看也沒有看程佳恩一眼，冷淡回道：“我沒有意見。”隨即上樓。
“你這個孩子真是的，真不知道是像誰？”真是受不了兒子的個性，佳恩在這裏，他連跟人家打聲招呼也沒有。
程佳恩又有了想哭的感覺。這陣子不知怎麼了，她動不動就覺得難過，然後想哭。因此她起身，找了藉口離開唐家。
唐季倫在二十分鐘後下樓，發現客廳里空無一人。他爺爺應該回房間午睡了，
那其他人呢？
接着，他看見他媽媽端了杯茶從廚房走出來，正要端去他父親的書房，他父親喝的茶，一向由他母親親手泡的。
“媽，程佳恩呢？”
何妍伶白了兒子一眼，“現在才要找人家，她已經跑了。”
“跑了？”那個女人又跑了？唐季倫內心大呼了口氣。
“季倫，我想你應該是不討厭佳恩才對，既然你喜歡人家，為什麼對她的態度不能好一點呢？說真的，你這種個性，我若是佳恩的話，我也跑了，不對，是老早就跑了。”
“媽，你在說什麼？”他已經夠煩躁了，母親還來添亂。
自從半個月前，他說了他願意解除婚約后，他在想，如果她不想解除，或者他有誤會她的話，那麼她就會來找他。但是後來，別說來找他，就連通電話也沒有，然後現在又跑了。
那個女人真的想跟他取消婚約嗎？
“季倫，像你這樣的個性，不會有女人喜歡的，如果你再不改變的話，我看早晚有天佳恩會真的‘落跑’了。”說完，何妍伶端茶走進書房。
唐季倫握拳重重槌了下椅背，心煩不已。
****
當藍加洛聽到好友打電話約他一起喝酒時，他就覺得好友語氣有點怪，結果兩人一見面，話都沒有說上幾句，好友已經喝了不少酒。
他根本就不是來喝酒的，而是來灌酒的。
“季倫，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只是想喝酒。”
鬼才相信沒發生什麼事，不過他還真是沒有見過季倫這個樣子，但沒聽到宏泰要倒了啊，那麼……是跟程佳恩有關？雖然他不知道好友心情不好的原因，可是直覺就是想到她。
此時酒吧的服務生敲門走進，告知有兩位客人想跟他打招呼，是蔣艾莉和她老公張立漢。
他和季倫及艾莉都是大學同學，因為都是來自台灣，而成為好友，回台灣后，他獨立創業，而艾莉和季倫都是接管家族企業，目前兩家公司有合作關係。
蔣艾莉和老公下了班來酒吧喝酒放鬆，不過周末夜人多，酒吧已經沒有包廂，正打算要離開，聽說藍加洛也在這裏，因此和老公進來打聲招呼，結果沒想到唐季倫也在。
“你們坐。”藍加洛邀請好友跟她老公坐下。“想喝什麼、想吃什麼就點吧，今晚都算季倫的。”
“你真是我的損友。”他皺了下眉。
“彼此彼此。”藍加洛笑說著。
“算了，大家一起喝，喝個盡興。”唐季倫說著，又喝下一杯酒。
蔣艾莉在老公跟服務生點東西時，她低頭小聲問着身旁的好友，“加洛，季倫那傢伙是怎麼了？”
“我才正想問你咧，這陣子你們不是談合作常見面嗎？”藍加洛瞟了眼猛灌酒的人。“不過我猜應該和‘孫媳婦’程佳恩有關。”
“因為程佳恩？”蔣艾莉想起了不久前中午發生的事。“可他們不是取消婚約了？”合作談成后，她也好一陣子沒跟季倫見面了。
“你說他們取消婚約，真的假的……”藍加洛很震驚。
“這種事能亂說嗎？”季倫不只是好友，現在更是合作夥伴。“不過季倫這麼反常，有可能是取消婚約的關係嗎？我見過程佳恩，覺得季倫好像不是很喜歡她，而且是他親口跟她說要解除婚約的。”那天她剛好在場，合作談成了，很高興，所以她請好友一起午餐。
“你錯了，季倫很在乎程佳恩。”終於知道好友為什麼心情不好了，只是為什麼他要向程佳恩提出解除婚約呢？
“喂，你們兩個人，幹麼在那裏咬耳朵？特別是你，加洛，人家的老公就在身邊，你還不安份一點。”唐季倫喊着。
“我看你真的喝醉了。”才會胡言亂語！就算人人說他花心，可是他對人妻完全沒有興趣，更何況艾莉和她老公感情很好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季倫，你真的跟程佳恩說要解除婚約嗎？”
聽到這名字，唐季倫變了臉色的握緊酒杯，俊顏僵硬。“是那個女人想取消婚約的，因為她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你說程佳恩喜歡其他男人？那怎麼可能！”儘管只見過程佳恩一次，但藍加洛對她印象很好，不認為她是會劈腿的人。
“我活逮到兩次她和喜歡的人約會。”而且，她總是對對方笑着！思及此，他又猛喝着酒。
被活逮？不會吧？藍加洛一臉的驚訝，而蔣艾莉則是點點頭。
“兩次我剛好都和季倫在一起，一次他們去喝酒，一次他們在逛街。”
只是喝酒、逛街？他還以為是多麼親密的舉動咧。“季倫，我看你想太多了，朋友之間一起喝酒、吃飯逛街這很平常，你看你和艾莉還不是如此。”
藍加洛不是刻意在替程佳恩說好話，而是想起應徵面試那天的事。季倫強勢的要他不準錄取她，面對這麼無理的要求，程佳恩卻沒有說什麼，甚至連罵句渾蛋都沒有，只是默默的承受，他當時就覺得她應該很喜歡季倫，唯有愛，才有辦法讓人如此這般的忍受。
他甚至覺得程佳恩之所以拒絕他邀請她成為他公司的一員，是因為不想破壞季倫和他之間的友誼，想想前一秒才被男人所傷，但下一秒，她卻仍是為他着想，這不是愛是什麼？
突地咚的一聲，唐季倫完全醉了。
藍加洛覺得像他那樣的喝法，不醉才怪。
看着閉上眼睛的好友，他想做一件事。
他拿起好友的手機，打電話給程佳恩，“佳恩，我是藍加洛，我和季倫在酒吧喝酒，他喝醉了，和別人發生衝突，受傷了，你快點過來。”他將酒吧的位置跟她說了之後，就收了線。
現場那對夫妻則是對他此刻的說謊感到訝異。“程佳恩真的會過來嗎？季倫說她已經有喜歡的人，他們也取消婚約了，她還會來嗎？”
“所以嘍，做個實驗，如果程佳恩喜歡季倫的話，她會馬上趕過來。”
****
他受傷了？！
正準備睡覺的程佳恩，接到藍加洛的電話，驚慌不已，想起在法國他和大衛的爭執，身子就緊張得顫抖，馬上搭計程車來到酒吧。進入包廂后，沒有去看包廂里其他人臉上的表情，這時她只看見躺在椅子上的唐季倫，立刻跑到他身邊。
“季倫，你怎麼了？哪裏受傷了？！”她因緊張而小手發抖的一一檢查他身體的每一處。到底是傷在哪裏了？
“你放心，那傢伙沒受傷，他只是喝醉了。”藍加洛咧嘴笑着。
“沒受傷，只是喝醉？”程佳恩這才看向他，然後發現包廂里還有其他人。是那個叫艾莉的女人，她身邊還坐着一個戴眼鏡的斯文男人。
蔣艾莉微笑，“嗨，程小姐，你好，之前見過兩次面，都沒能跟你好好打過招呼，我是蔣艾莉，是季倫的大學同學，他是我老公張立漢。”
嗄？！她是唐季倫的大學同學，而且還結婚了？程佳恩愣愣地看着他們，瞧他們個個臉上有着笑意的樣子，應該沒有像藍加洛說的那樣，和人發生爭執了。這是怎麼回事？
而他們看見她慌張衝進來的樣子，大家心裏都有底了。
“佳恩，抱歉，我們不是要惡作劇才叫你來的，而是季倫這小子喝醉酒後，一直喊着佳恩、佳恩，我要見我的佳恩，可是怕你不想見個酒鬼，所以我才在電話里那麼說。”藍加洛輕輕笑着。
而一旁的夫妻檔對於他擅改事情情節不說，還說謊不改臉色，覺得他不去當演員真是可惜了，當然，如果季倫這時候醒來，聽到他說這些話，肯定宰了他。
他喝醉酒喊她的名字？程佳恩覺得不可思議，也覺得不可能。“他真的有喊我的名宇嗎？”
“當然有，艾莉和她老公都聽到了，你們說是不是？”
“……對。”蔣艾莉尷尬一笑。
程佳恩看着完全醉了的唐季倫，“他為什麼要喝這麼多酒？”
“因為你說要跟他解除婚約，他心裏苦啊！”藍加洛故作憂鬱的說著，“所以只好藉酒來澆愁，但誰都知道，喝醉了只會愁更愁，問世間情為何物，真是太教人心痛了。”他演得好不盡興。
但蔣艾莉和她夫婿則是往旁邊坐了過去，和他做切割。這加洛不只會被宰，還會被大卸八塊，還是先做切割比較好。
唐季倫是因為她而喝醉酒的？“可是說要取消婚約的人是他。”
“因為他以為你愛上別人了。”現在看來，程佳恩是喜歡季倫的。
她知道他誤會了。“那個人是我大學的學長，他現在是我好友的男朋友。”澍學長和儀安已經正式交往了。
“我就跟季倫說過，他肯定誤會了，可是我想就算這小子覺得可能誤會你了，他也不會向你求證的，因為他太在乎你了，說穿了，他就是很怕失去你，再說更白一點，那就是他愛慘你了。”
程佳恩怔住。唐季倫愛她？這、這有可能嗎？
蔣艾莉聽藍加洛這麼一說，再對照之前發生的事，似乎是這麼回事。
“程小姐，加洛說的都是真的，季倫他只是在吃你和你學長的醋，所以才會對你那麼生氣，我看他是真的很在乎你。”吃醋到抓狂？真有你的，唐季倫。
她很訝異，覺得一顆心跳得好快。唐季倫生氣是因為吃醋，而不是因為他討厭她，瞧不起她，覺得有她這樣的結婚對象讓他丟臉？她看着他雖然醉了，但眉頭卻緊皺着，表情看起來像是真的很難受的樣子。
“佳恩，我不知道你和季倫之間出了什麼問題？可是我覺得等他醒來后，你們最好談一談，別讓彼此一直產生誤會。不過這小子看樣子，應該暫時醒不了。”他剛說得那麼誇張，季倫都沒有氣得醒來，他知道好友真的醉了。
“可以請你們幫我把他扶上計程車嗎？我送他回家。”
***
晚上十一點多，當計程車來到唐家，何妍伶和老公都還沒有入睡，正在想兒子怎麼這麼晚沒回來，才剛要打電話給兒子，就見程佳恩送他回來了。
看見兒子喝醉，還醉得不省人事，唐家夫妻都很驚訝，因為這是他們第一次遇到。
“佳恩，這是怎麼回事，季倫他怎麼醉成這個樣子？”何妍伶問着。
唐振泰拉過兒子的手臂放在他的肩頭。“老婆，現在不是問問題的時候，先幫忙把季倫扶回房間，不要去驚動爸他老人家。”
“嗯。”
三個人扶着唐季倫要上樓，唐龍從房間走了出來，老人家本來就很淺眠，聽到客廳好像有聲響，所以他出來察看。
“季倫他怎麼了？”他問着。
“爸，沒事，您不用擔心，季倫只是喝醉了。”
大家將唐季倫扶回房間，然後讓他躺在床上。
唐龍看着孫子，擔心問道：“佳恩，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季倫會喝醉成這個樣子，完全不省人事？”灰白的眉微微皺起，有時候他想着，孫子的個性會變得這麼自傲自我，可能都是他的錯。
兒子的個性太過溫良，一看就知道不是做生意的料，他怕把公司交給兒子，無法擴大就算了，恐怕連守成都很難，因此他把希望全寄放在孫子身上，從小便嚴格的教導他，也許，他給這孩子太大壓力了。
“爺爺，唐爸唐媽，對不起，我不太確定季倫喝醉酒的原因，是藍加洛打電話給我的，我去酒吧時，他已經醉了。”儘管藍加洛他們說他是因為她而喝醉，但她不確定，也不想讓自己有所期望，只得等他醒來后再問他。
唐家三老也認識藍加洛，是季倫的大學同學。
“季倫喝這麼醉，沒有問題吧？真教人擔心。”何妍伶心疼的說著。
“唐媽，你們不用擔心，回房間休息吧，今天晚上我會留下來照顧季倫。”她也擔心他，而且她想在他醒來后，問他藍加洛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嗎？
“你要留下來照顧季倫？”以為兩個孩子感情很淡，可是佳恩說要留下來照顧兒子，真讓她喜出望外。
“嗯，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我想留下來照顧他。”
“傻孩子，我們怎麼會介意，你們可是未婚夫妻呀。”
這是她第一次說要留下來過夜，唐家三老同時看向躺在床上的人。小子，醉得好！
在長輩們離開唐季倫的房間后，程佳恩從浴室里拿了條濕毛巾，替他做了簡單的擦拭，然後替他拉好被子。
她坐在床邊，看着那張英俊的臉。他真的愛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