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大衛就是那個想取消簽約的索爾先生……
回到飯店房間裏，程佳恩依舊一臉的驚愕。
那麼公司的問題，不就更嚴重了？！
想起剛剛在飯店門口發生的事，當Amy喊出索爾先生，她和唐季倫都很驚訝，因為他打了大衛。
大衛從地上站起來，聽到Amy介紹總經理，只見他一臉生氣的看着唐季倫。
“Amy，這個粗暴的傢伙就是你的老闆？”
“對，他是我老闆，他旁邊那位則是他的未婚妻。”
“未婚妻？原來是我多事了。”大衛看了眼程佳恩，然後擦去他嘴角的血絲。
“但這傢伙真的太野蠻了，我不能跟這種人合作，關於簽約，就當作沒那回事，不用再談了。”說完，他坐上計程車離去。
唐季倫從Amy手上拿過資料后，叫她什麼都不用說的先回去。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她不但幫不上他的忙，現在還扯了後腿？程佳恩心情更加的難過了。她真的是個笨蛋！
“你為什麼關機？”唐季倫問着，直到現在，他還感到生氣。
“沒有關機，只是剛好沒電。”現在才來說，她是為了讓他不用擔心她，好專心做事，似乎是多餘的。
“你怎麼會認識索爾的？”
程佳恩將認識大衛的經過說出來，因為他的幫忙，她才保住了皮包。
儘管她對大衛充滿着感謝，但唐季倫卻不以為然。“你才剛認識他，就跟着他到處去買東西，如果他是個壞人呢？”
“大衛看起來不像壞人。”
“壞人臉上會寫我是壞人嗎？”他真的會被她氣死，如果她今天遇上的是個存心欺騙她的壞人，那麼……想起下午因為太過擔心她，讓他完全無法專註的工作，索性回到飯店等她，這一等就是幾個小時，讓他更生氣。
她不想跟他像孩子般的爭吵，而且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現在該怎麼辦？還是我打電話給大衛，向他道歉……”
“不准你再跟他聯絡，聽到了嗎？”唐季倫強硬的表示。
“可是公司……”
“公司的事我自己會處理，你只要乖乖待在飯店就好。”
程佳恩明眸微潤地看他，“我不是你的助理嗎？假設不需要我這個助理的話，為什麼還要我跟你一起來巴黎呢？”
唐季倫想回答，但他的手機鈴聲響起，是台灣總公司那邊打來的。“總之，你待在飯店就對了，還有，這是上司的命令，這次你最好乖乖聽話！”說完，他深瞅了她一眼后，起身邊講手機邊走回自己的房間。
她感到委屈的落下一滴淚珠，連忙擦去，就怕他回頭會發現她哭了，可是直到他關上房門，那高大的身影都沒有再回頭看她。
只要乖乖的在飯店就好，那麼他當初為什麼要她做他的臨時助理？就讓她在台灣找工作就好了，這樣她這個笨蛋也不會搞砸了他的合約。
雖然很想跟他好好相處，但真的好難，現在她知道原因出在哪裏了，那個人從頭到尾都瞧不起她，否則他剛才就不會說出要她乖乖待在飯店就好。
程佳恩真的覺得好難過。如今因為她的關係，害唐季倫和大衛發生衝突，這下子合約更是簽不成了。
她不能就這樣闖了禍，卻什麼事也不做。
就算唐季倫覺得她是個什麼事都做不好的笨蛋，她也要必須想辦法補救才行！
於是她決定了，明天打電話給大衛，親自向他道歉。
***
翌日早上--
程佳恩在唐季倫離開飯店之後，馬上打電話給大衛向他道歉，大衛說不是她的錯，不過他不想見她。
她又打了很多通電話，但大衛還是拒絕跟她見面，實在沒有辦法，她只好打電話給Amy，請她告訴她大衛的住址。
“你說你要去找索爾先生？”Amy有些訝異。“你是不是想去說服他？如果是的話，你可以不用去了，從昨晚到現在，他都不接我們打去的電話，我想這個合約是簽不成了。”雖然當時曾簽了簡單草約，因此公司才採買生產器材，現在索爾毀約，就當時那份草約來索賠的話，賠不了多少錢，卻令公司損失很大。
“Amy，我拜託你，請你告訴我大衛的住址，無論如何，我至少都得親自向他道歉才行。”程佳恩哀求着。
“你還滿堅持的嘛。”她給人感覺文文靜靜的，想不到挺有個性。“不過你真的不用去找索爾了，既然他說了不想見你，你去了也沒有用，我看索爾應該不會改變心意。”
“不管怎麼樣，我都想試試看。”大衛給人感覺很Nice，昨天只是一場誤會，她必須跟他解釋，當然，她還得向他道歉才行。
“你並不能改變什麼。好了，別再浪費我的時間，我該去開會了。”
“Amy，等一下，我求你，請你告訴我大衛的住址，請你幫幫我好不好，讓我去試試看，只要有一絲挽救的機會，我都不想放棄。”
電話那端沒有回應，一度讓程佳恩以為她就要掛電話了。
“我不知道索爾住在哪裏，我們只有他工作室的住址，也許你可以到那裏去碰碰運氣，只是我們之前去過很多次，他都不在工作室。”Amy後來告訴她索爾先生工作室的住址。
“Amy，謝謝你！”程佳恩真的很感激她的幫忙。
“我不是在幫你，不過我和公司有革命性的情感，如果這次無法順利簽約，影響很大，也許得裁員也說不一定，就如同你說的，只要有一絲機會都不能放棄，我也是，所以，祝你好運。”
知道了大衛工作室在哪裏后，程佳恩立刻前去找他。她想過了，如果今天遇不上，那麼她明天會再去等，等到見到大衛為止。
她搭計程車來到大衛的工作室，工作室的員工告訴她，老闆今天打過電話說不會過來，她感到很失望。不過她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做什麼，因此坐在工作室外的一處高地等着，也許大衛會突然有事來工作室，無論如何，她都想見上他一面。
而她這一等就是兩個小時過去。
然後她的手機鈴聲響起，是唐季倫打來的。
“為什麼你不在飯店裏？”
他肯定打了飯店房間裏的電話了。“我剛剛才出來的，我想逛街買衣服，等一下就回去了。”
“你在逛街買衣服？”
“對。好了，小姐等着我結帳，不說了。”
程佳恩快快找了個藉口收線，她怕再跟唐季倫說下去恐怕會穿幫。儘管對他而言，她什麼事也做不了，可就算是這樣，她還是想試試看，畢竟是她把事情給搞得更嚴重的。
忽地，她的臉頰一陣冰涼，轉過身，不禁驚喜的喊道：“大衛。”她接過他遞給她的一瓶冰涼飲料。
“如果我不來，你是不是要這樣一直傻傻的等下去。”兩個小時前，員工打電話給他，說佳恩來找他，結果兩個小時后，員工告訴他，佳恩一直在外面等着。
她微笑點頭，“嗯，今天沒有見到你，我明天還會再過來，不過現在可以見到你，我真的很開心。”
大衛嘆了口氣，“走，到我辦公室去。”
於是，她跟着他一起走進他的工作室。
而電話那端的唐季倫，對於程佳恩說她在逛街買衣服，感到非常的疑惑。她明明說要結帳，他卻清楚聽到車子經過的聲音，那個笨女人……該不會跑去找大衛·索爾吧？
她若是乖乖的待在飯店，就不叫做程佳恩了。
本來他想再打電話給她，但就算他再打，她也有可能不會老實跟他說她在哪，正當他想着該怎麼做時，Amy來找他。
“總經理，一直都無法聯絡上大衛·索爾先生本人，他工作室的員工說他最近都不會去工作室，我想，他可能真的不想跟我們合作。”
“給我那傢伙的電話，我親自打電話給他。”他向來不喜歡受制於人，但這次是否能取得專利權，關係到宏泰未來在歐洲市場的發展，因此他想知道那傢伙究竟還想要什麼條件，一次說個清楚，只會躲起來，算什麼男子漢。
雖然唐季倫是這麼想的，但Amy以為他是要打電話向對方道歉。“總經理，您是要跟索爾先生道歉嗎？那麼我跟您一起過去好了。”
“道歉？我為什麼要向那個傢伙道歉？”他覺得莫名其妙。
“我以為你是因為昨天晚上動手打了索爾先生……”
“也許我昨天動手打人是不對，不過是那傢伙先來惹我的，他不該纏着程佳恩不放，甚至最後還說要把她帶走，真是不可理喻。”想起昨晚的事，他仍然感到不悅。“我是要去親自跟他重新談合約的事，如果真的無法合作，那就算了，不需要再浪費時間了。”
Amy看着唐季倫，她猜他應該沒有發現自己此刻也變得“不可理喻”，這樣的總經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向自制力很好、個性冷靜沉着的男人，何時變得跟個吃醋的丈夫沒兩樣？她知道問題出在程佳恩身上。
其實昨天下午，總經理在聯絡不上程佳恩后，將重要的會議交給她主持，那時她就相當的震驚了，怎麼也沒想到總經理會為了一個女人丟下工作，然後一臉焦急的離開公司，讓人錯愕。
他們之間不是只有婚約關係嗎？而且兩人的互動是那麼的平淡，總經理甚至沒有給程佳恩好臉色看，讓她一度以為總經理是被迫無奈，得順從老董事長的意思眼自己不喜歡的女人結婚，但其實，事情不是她所想的那樣？
然後昨晚總經理還因為程佳恩而打了索爾先生，讓她不敢置信，沒想到總經理也會有如此失控的時候，那個在她眼裏非常完美的男人，此刻看來就跟一般妒夫沒兩樣，也有這麼普通人的一面……也許這才是真實的他。
人類是很厲害的偽裝高手，尤其在競爭激烈的職場上，很多人都會裝冷靜、裝幽默、裝酷、裝優雅等等，但只有在自己家人的面前，才會露出真實的一面。由此可知，總經理早已經把程佳恩當成家人了。
看來關於感情的事，還真是只有當事人才清楚。
“總經理，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跟您說。”
“什麼事？”
“兩個多小時前，程小姐打過電話給我，我給了她索爾先生工作室的住址。”
*****
坐在大衛的辦公室里，程佳恩向他真心的道歉。
“大衛，昨天晚上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請你原諒我。”看見他嘴角依舊有着紅腫，她感到更抱歉了，好歹昨天他們是那麼開心的成為朋友。
“我在電話里不是說了，和你沒有關係，因為動手打我的人又不是你。”
“但會發生那樣教人難過的事，全都是我引起的，我那個時候應該跟你說清楚唐季倫不只是我的上司，也是我的未婚夫。”那個時候一陣混亂，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
想起昨晚唐季倫怒氣沖沖的樣子，大衛看着她。“我覺得你的男人真是太粗暴了，他平常也是這樣對你的嗎？”
“沒有。他平常口氣是凶了點，但絕對不是你所見到的那個樣子，他是個非常認真工作的男人。”昨天他打人，也讓她嚇了一跳。
“是嗎？”
“是真的。大衛，請你相信我說的，唐季倫他不是那種會使用暴力的人。”程佳恩努力解釋。
“我知道了，不過唐季倫是什麼樣的男人和我沒有關係，因為我已經決定不跟宏泰簽約了。”人類太過倚賴科技產品，這樣真的好嗎？
雖然他對自己的研發產品感到很自傲，但偶爾他會有如此隱諱的想法，希望人類可以返璞歸真，因此才考慮是否真的要跟宏泰電子合作。而昨晚挨了一拳后，不可否認，那讓他非常不高興，所以他決定不簽約了。
“是因為昨晚發生的事嗎？”程佳恩問着。
“不能完全說和昨晚沒有關係，不過那不是我不想簽約的主因。”
“那麼你不想簽約的原因是什麼呢？”
大衛訕笑，“佳恩，我喜歡你，也很高興認識你這個朋友，但我們是朋友這件事，和我不想跟宏泰簽約是兩碼子事，所以我希望如果你是我的朋友，那就不要過問了。”他多少猜到佳恩堅持要見他的原因，有可能要當說客，可是他不想改變心意。
大衛的心意已決，讓程佳恩感到很難過，微紅了眼眶。
“佳恩，別這樣，我不喜歡看你難過的樣子。”
她吸了吸鼻子，“大衛，你知道嗎？我六歲那年就認識了唐季倫，那時他十二歲，很老成，說話非常的自大，總是欺負我，唐媽說他是逗着我玩的，不是真的討厭我，因為他很孤單。”
小時候她不太懂孤單這個意思，但聽到唐媽要她做他的朋友，她不好意思說不要，才勉強跟他做朋友，而漸漸長大后，她發現他還真是沒有什麼朋友，每次從美國回來放寒暑假，他幾乎都是一個人。
“他從小被他爺爺嚴格教導，積極培養他為出色的接班人，他每天要做的功課很多，我每次去他家，他都在書房裏做功課看書，我沒有見過他哪一天是悠閑的，總是戰戰兢兢，沒有遊戲、沒有玩樂，可是卻不曾聽他喊苦或抱怨過什麼，因為他認為那是他該做的事，而他必須做得很好。
“之後他進入自家公司上班，一樣自我要求嚴格，每天總是最早進公司，但卻是最晚離開，假日也常在公司加班，身為總經理的他，比任何一名員工都要更認真努力，從沒有怠情過，不斷的要求自己做到最好。所以，大衛我求求你，跟他合作好不好？他絕對是個可靠又值得信任的人。”
大衛問道：“佳恩，你很愛唐季倫嗎？”他猜她應該一直在唐季倫身邊看着這一切，所以才會有這麼深的了解。
程佳恩先是猶豫了下，因為她從來沒有在外人面前說出自己真實的心意，但她還是點頭，“對，我愛他。”
“先不論他在工作上的認真態度，但我覺得那傢伙脾氣很糟糕耶，一點也不溫柔，還對你大吼大叫的，他平常也那樣對你嗎？”
“嗯，差不多，有時候惹他生氣，他還會‘懲罰’我。”
“懲罰你？！”大衛驚訝。
想起“懲罰”，程佳恩雙頰泛起淡淡紅暈。“可是我愛他，很愛他，這輩子可能再也無法喜歡別人了！所以我求求你，跟他合作好嗎？”
拚了命的為自己深愛的男人解釋及請求着，沒有一絲的矯情，情感真摯，這樣的佳恩好可愛，他被她的真愛告白給感動了，也好想被人如此深愛着，他不由得羨慕起唐季倫，那個幸運的傢伙。
此時外面傳來一陣騷動，打斷了大衛和程佳恩的談話，他困惑的打開辦公室的門，然後看見唐季倫和他的員工正在拉扯着。
“老闆，抱歉，我說你有訪客，可是這個男人一直說要馬上見你，怎麼解釋他都聽不進去，我快要攔不住他了。”員工說著。
大衛一臉的無奈，“行了，沒關係，我認識他。”
唐季倫上前，“我問你，程佳恩那個笨女人是不是來找你……”他話說了一半，看見她的小腦袋自門后探了出來，他很生氣。“程佳恩，你果然在這裏，我不是要你乖乖的待在飯店嗎？”
“季倫，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Amy跟你說的嗎？”剛剛在辦公室里，聽到像是他的聲音，她往外面一看，還真的是他。
“誰說的不重要，我說過事情我會自己處理，為什麼你還要跑來？”
“那是因為……”
“什麼都不用說了，馬上跟我離開。”
大衛看不下去，“唐季倫，你對女孩子說話的態度不能溫柔一點嗎？”
“這不關你的事。”他不喜歡大衛對程佳恩太過關心。
“那麼如果說我改變心意，決定跟你公司簽約，那麼大家可以像朋友那樣坐下來好好聊一聊嗎？”
***
幾天後--
就在他們飛回台灣的前一天，在酒吧里，宏泰電子法國分公司的幾位主管，包括Amy，一起為這次順利簽下合約而慶祝。
唐季倫參加了慶祝會，程佳恩也一同出席，畢竟她算是大功臣。
聽到大家這麼稱讚，她不敢居功，說白了，她只是剛好認識大衛而已。而大衛果然是個很Nice的好男人，她真的非常感謝他。
當然還有Amy，儘管Amy討厭她，可是她還是謝謝Amy的幫忙，其實Amy是個很不錯的人，呵呵。
法國人的個性很熱情，因此不只唐季倫，連程佳恩也被灌了不少酒，不過這是個讓人歡喜的時刻，就算多喝一點也沒有關係。
“程佳恩，你讓我對你另眼相看喔。”Amy看起來有些醉了，走到她身旁笑說著。“沒想到你真的做到了，幹得不錯！”
老實說，本來她已經不看好能簽約，又或者該說有點要放棄了，但是因為程佳恩那番只要有一絲挽救的機會，她都不會放棄的話，那種帶點傻勁的堅持，像是也激勵了她，是啊，不到最後關頭怎能輕易放棄。
沒想到Amy會稱讚她，讓程佳恩開心不已，“我沒有做什麼啦，其實都是因為你的幫忙，所以謝謝你。”
面對她謙虛的淺笑，Amy倒是收起笑容，“我得跟你道歉，之前我似乎對你說了些不怎麼好聽的話，請你原諒我。”
“我早忘了。”她甜美的笑着。
“忘得好，那麼以後我們是朋友嘍？”
“好，是朋友。”
“來，乾杯。”
儘管有些醉意，但這杯酒她不能不喝，因為她交了個朋友。這趟來法國她收穫不少，交了許多朋友呢。
當程佳恩和唐季倫回到飯店，一進入房間，頭腦有些暈沉的她馬上就往沙發那裏一坐。先休息一下，不然她怕自己沒有辦法走回房間。
往她身旁坐下的唐季倫，看着她小臉紅通通的樣子。“你是笨蛋嗎？不會喝酒就說出來，別人灌你酒，你幹麼全部都喝下？”
又罵她笨蛋！程佳恩不高興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今天她心情很好，不想跟他爭吵。
“幹麼瞪我？我有說錯嗎？你明明就是個笨蛋。”他也有些醉意，摸了摸她的頭說。
“我不是笨蛋！”她從沙發上站起來，想跟他理論，不料起身的動作太猛，讓她暈了下，而唐季倫連忙起身扶住她，免得她跌倒受傷。
“你看看你，還說你不是笨蛋，快點坐下休息。”
她不是笨蛋！程佳恩推開他，也許喝醉的關係，她感到胸口此刻非常的不舒服，一口氣悶着。她不是笨蛋！
“唐季倫，也許在你看來我是個笨蛋加白痴，可是我跟你說，我不是笨蛋也不是白痴，我更討厭你瞧不起我。”
“我什麼時候瞧不起你了？”
“每次！”她大聲回著，“你總是瞧不起我的罵我笨蛋，我也知道以我的條件配不上你，差距好大，怎麼追也追不上。”
“程佳恩，我看你真的醉了。”
“我沒有醉，你看，我不是站得好好的。”結果只站好一秒，隨即身體又搖晃了下，但她努力讓自己站好。“我也知道你討厭我，其實我一直很想跟你說，如果你想取消婚約的話，那就說出來，我接受……唔！”她後面的話被面前的男人用吻給堵住了。
真是的，以為喝醉就可以亂說話了嗎？他什麼時候瞧不起她，又什麼時候說過討厭她了？至於取消婚約，她連想都別想，不，是連說都不準說！
他故意咬了下她的唇，聽到她吃痛的叫了聲，這才稍減那子虛烏有的指控而引起的火氣，然後纏住她滑嫩的小舌，深吮着她。
一記熱吻，程佳恩被吻得暈頭轉向，氣都快喘不上來了。“唐季倫，你不要再吻我了，我被你吻得頭好昏喔。”
面對她此刻帶點撒嬌的語氣，唐季倫莫名的感到興奮，從小到大，她不曾跟他撒嬌過。
他再度覆上她的唇，卻因為她沒有站好，往後方沙發倒去，她小手還拉了他一把，他順勢地將她壓在柔軟的沙發里，如此他正好可以好好的吻她。
“嗯……”
這不是懲罰的吻。儘管有些醉意，但程佳恩還是分辨得出來，這跟懲罰的吻不一樣。怎麼，他剛剛不是生氣的咬她，不懲罰她了嗎？但她的思緒很快的被唐季倫接下來一個幾乎讓人窒息的深深熱吻，給吻得嬌喘不已。
喝了酒的身體本來體溫就會比較高，但遠比不上此刻和底下嬌嫩身子交疊在一起所產生的熱度，無聲無息地挑動起兩人體內的原始慾望。
糾纏的吻已經無法滿足唐季倫體內此刻被激起的慾望了，他忍不住撫摸着那嬌嫩的身子，大手隔着衣服，揉搓着她的乳房，甚至最後挑開她襯衫的鈕扣，親吻她胸前雪白細嫩的肌膚。
“嗯……”溫熱的唇，沒有阻礙地親吻着她的肌膚，讓程佳恩身子微微頭着，分不清楚是害怕還是緊張，只覺得胸口好熱，然後心跳得猛烈。
當他要解開她的胸罩時，她緊張的輕擋了下。
“季倫，也許我們不該……”
“你是我的！”
他吻住她的唇，吻去了她可能想要說出口的拒絕。他想要她，現在就算十輛卡車來拉他，他都不會放開她，只想緊緊地擁抱她。
抱起了程佳恩，他走向主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