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需要,他自己會走!」皇甫陵打斷她,黑眸再次瞪向那還杵着不動的奉冉。
「唔?」這麼好,髒東西居然還會自己走?
「王上……」奉冉咽了咽分泌旺盛的唾沫,想着那同樣是他最愛的川味火鍋。
「咦,奉大人還沒離開嗎?」聽見熟悉的嗓音,眼睛被捂住的蘇綠水看不到人,只能揚聲問向緊攬着她不放的皇甫陵。
奉冉在一旁點頭如搗蒜,正要張口說話,皇甫陵再次射來一記凌厲的眼刀,眼神清楚寫着要他滾,否則後果自負!
眼看美食無望,奉冉只能沮喪地垂着雙肩,眼眶含淚,依依不捨的和那無緣的火鍋道別,黯然離開。
確定「髒東西」離開后,皇甫陵才將大掌挪開,健臂卻仍環着她的腰。
一時無法適應光線的蘇綠水眨眨大眼兒,這才瞧見攬着自己的皇甫陵竟渾身赤裸,臉兒一紅,連聲催促着,「王上,您怎沒穿衣物,會着涼的……」
唔,好害羞,可害羞歸害羞,她還是忍不住偷偷瞥看他精實的身軀……
發現她的小動作,皇甫陵好笑的張開雙臂,「要看便大方看,何必偷偷摸摸?」
「奴、奴婢哪有偷看!」被人抓包,蘇綠水這下羞窘的連脖子也紅了,「奴婢是在看王上是否有受傷,才不是偷看!」
「那看清楚了?」皇甫陵黑眸晶亮,淡笑又問:「要不,摸摸看如何?」說著,便拉起她的手,直接貼上他壯碩的胸膛。
嚇!蘇綠水反應極大,像被火燙着似的急忙抽回手,「別、別鬧了,王上不是餓了,火鍋都要涼了……」她真搞不懂,這男人為何這麼愛這弄她……
「綠水。」皇甫陵卻不打算這麼簡單就放過她,一步步朝她逼近,直到她退無可退,一雙腿抵上床榻前的小几。
「王上……您、您幹麼靠奴婢這麼近?」望着他如兩座如黑潭般深沉的利眸,蘇綠水心房鼓噪,怦怦、怦怦——心彷彿會在他的注視下,突地躍出胸口。
他、他為啥要這麼看她?那眼神深沉卻又閃着過分晶亮的光芒,就像是黑夜裏閃爍的耀眼星子,那樣的神秘、那樣的美麗、那樣的……懾人!
被那彷彿在下一刻便能將她吞進肚裏的灼熱目光瞧着,她的雙腿驀地發軟,一時站不住,跌坐於榻上。
皇甫陵跟着欺上,將嬌小的她困在身下,兩手撐在她肩旁,沙啞的嗓音有着濃濃的眷戀。「朕好想你……」說著,他再也忍不住三日見不到她的渴望,傾身,吻住她香軟芬芳的菱唇。
蘇綠水瞪大了眼,一時忘了反應,只能傻傻的感受他唇齒帶來的熱燙濕潤,他吮住她精巧的小耳,舌尖輕輕劃過她敏感的耳緣,吸吮着如珍貝般的耳珠,沿着她完美的頸線、鎖骨,再次回到她緊皎着的唇。
一陣陣酥麻倏地竄逼全身,蘇綠水僵硬的身子頓時一軟,可她仍不懂得該如何反應,儘管心如擂鼓、呼息滯礙,她還是睜着圓潤的大眼,獃獃的望着身上的男人半晌,皇甫陵終於發覺她的遲鈍,離開被他吮腫的紅唇,失笑的說:「你在發什麼愣?」她的反應還真是傷人啦!
這一問,喚回蘇綠水的神志,遲來的羞澀總算冒出頭,就見她渾身發紅,結巴的說:「王、王上,您、您怎能、怎能對奴婢這、這麼做……」
這是皇甫陵第幾次吻她?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他突然昏倒……而這一次他的吻,就像是要將她給吃了一般,讓她無力招架……
「為何不能?」挑眉反問,「你是朕的女人,朕當然可以這麼對你。」
原來他還記得這事呀……俏臉泛紅,她伸起手抵住他想再次逼近的胸膛,強自鎮靜的說:「王上說得沒錯,可王上答應奴婢的條件尚未做到,所以在這之前……您不可以、不可以對奴婢……呃,為所欲為!」
真是令人害羞的詞兒呀,害她光是說,便羞得渾身發燙。
聞言,皇甫陵俊眸發亮,緩緩勾起一抹笑,「你是說,只要朕能準時上朝,你就會讓朕‘為所欲為’?」這還真誘人啦,讓他胸口發熱,恨不得再次狠狠吻住她。
啊,他幹麼要特彆強調那四個字啊?羞澀的點點頭,她咬着唇兒說:「對、對,只要王上能乖乖上朝,奴婢、奴婢任憑王上處置……」
任憑他處置?這下皇甫陵當真心花怒放了,唇邊那抹笑只差沒咧到耳後去,長指輕刷過她粉嫩紅唇,啞聲說:「朕明白了,但你也別忘了你的職責,記得用朕教過你的方式叫朕起床,明白嗎?」
想起他所謂的「方式」,蘇綠水真的很懷疑,自個兒怎沒因身體過燙而瞬間化作一道輕煙……
一連數日,皇甫陵一反常態,寅時一到,準時上朝。
頭一日,一干大臣看見整整三年沒上早朝的王上,破天荒地出現在磐龍殿的龍椅上時,還以為是自己產生了幻象,然而在一陣你掐我、我捏你的混亂之後,確定龍椅上坐着的真是自登基以後從未上過早朝的皇甫陵時,眾人驚得下巴差點沒掉下來。
第二日,嚇歪嘴的人還是有,甚至有人懷疑王上裝病裝成真,燒壞了腦子……
到了第三日,眾人似乎較能接受這樣的「異象」,紛紛把握機會,上呈奏章。
直到過了第四日、第五日、第六日……大伙兒終於確定他們不知哪根筋接錯的王上開竅了,雖說他有大半的時間不是哈欠連連,便是直接打起盹兒,可……至少聊勝於無,有這樣的進展,已足以讓一干大臣高興得大肆慶祝個三天三夜。
然而文武百宮皆不知,這一切,全仰賴某人默默的「犧牲」——
盯着眼前熟睡的俊顏,蘇綠水一臉躊躇,粉頰泛紅,咬着唇兒立在榻前,遲遲不肯動作。
雖說這事她已做了不少日,可……可、可仍然無法「得心應手」,每日清晨仍要在內心掙扎將近一刻鐘,才能鼓起勇氣,將榻上的男人給「喚醒」。
「好,蘇綠水,今兒個也要一鼓作氣,閉上眼,很快就過去了,絕對不可以半途而廢、臨陣脫逃,絕對不可以……」
在喃喃自語給足自己勇氣后,她終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爬上榻,凝着那張俊美懾人的臉龐,狠狠給他親下去——
前幾日,只要她的唇碰到皇甫陵的薄唇時,他便會倏地清醒,捧着她的後腦,將吻加深,直到她氣喘連連、捂着胸口直嚷着她快窒息時,他才會像是隱忍着什麼似的將她推離,起榻更衣。
蘇綠水以為今日也會一樣,然而她沒想到居然失算了——
當她紅着臉兒將唇印上他的時,皇甫陵的確和以往一樣,捧住她的腦袋瓜子,熱切的吮吻她,可這一回,他卻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品亮燦爍的黑眸閃着火光,用毫不掩飾的渴望眼神直瞅着她。
而最、最、最反常的是,他……他他他——居然在脫她的衣服?
蘇綠水嚇呆了,一時間忘了反應、忘了掙扎,只是錯愕的瞪着雙眸,傻傻的看他剝去她的外衣……等等,他在扒她的衣裳!
肩兒一涼,在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被他扔至帷帳外后,她總算回過神來,瞪大眼,對着那就要吻上她酥胸的男人,驚呼喊道:「王、王上,您這是在做什麼,快住手……」
急急護住差點也慘遭「辣手摧花」的淡綠色肚兜兒,她又羞又急的推開他,抱着身子縮至角落。
驀地被推開的皇前陵,眼底盈滿濃烈深沉的慾望,大掌一撈,重新將她帶回身下。「要去哪?」
「你、你……我我……不、不對!王上您、您這是、這是……」她緊張得語無倫次,小手緊抵着他不斷貼近的胸膛。
瞧她無措慌張的模樣,皇甫陵極力壓抑對她的渴望,長指劃過她粉嫩的頰,將不小心落在頰上的青絲勾至如貝小耳後,嘶啞的說:「我要你,綠水。」
「嗄?」蘇綠水一呆,以為自個兒聽錯了,傻傻的又問一次,「您、您……這是什麼意思?」長指撫過她柔軟的雙唇,滑至她優美的鎖骨,引她一陣輕顫。
「你答應過朕,要任憑朕處置,該不是忘了?」
「奴嬸沒忘,只是天色都亮了,且王上您該上早朝了……」
提到上朝,他馬上擰起眉,「今兒個不上,朕要你陪。」
一想到得枯坐在同一個地方,聽那些老傢伙一再重複讓人發悶的瑣事,他便忍不住犯頭疼。
「這怎麼成!」她眼一瞪,「王上答應過奴婢的!」她可是很講信用,每日準時將他「吻醒」,他怎能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