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能怪他失控,他不就把她吃了。
連他都會受到誘惑,他不相信方士良會放過她這塊自己送上門的肥肉。
方士良會讓她住進他家,絕對是別有用心!
“你說夠沒有,我才不是什麼笨蛋,不准你再說我是笨蛋!”家?她哪有家?傷口被剝了開來,她不及多想便從沙發中跳起來,反唇相譏:“方大哥是好人,跟你不一樣,你不要隨便污衊他的人格,更何況我要住在哪裏是我的自由,你憑什麼說我是笨蛋,對我大呼小叫的?”
她勇氣十足一喊完,沒兩秒又被自己的勇氣嚇傻。
他的臉色好像要吃人一樣……
“他是好人,我卻是個壞人?”他悻悻然陰鬱冷笑。
原來,在她心中,他竟是如此不堪。
他是壞人,就壞人做到底吧!
在柯雨璇的尖叫中,曹塏將她橫腰抱起扛在肩上。
他將掙扎不已的她扛進卧室里,一把將她扭動不停的身體摔在床上,像是準備獵殺動物的豹子,在她眼前一顆顆解開襯衫上的鈕扣,舉動優雅而令人驚悚,始終冷眼望着她愕視的臉。
“你……你想做什麼?”她下意識地將雙手緊抱在胸前,害怕到了極點。
“呵,看不出來嗎?”他獰笑,目光殘冷又輕浮。
他成全她的期望,當個“壞人”。
眼見他衣服快要脫個精光,她驚惶地朝房門口瞄了一眼,吞着乾澀的口水,“你不要亂來,我不想和你做那件事……”
他又要懲罰她了,可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不用看了,這次你逃不了。”他邪佞一笑,更挑起譏誚的眉,“我等了你兩個月,早已慾火難耐,你以為你可以拒絕嗎?”
他要折斷蝴蝶美麗的翅膀,讓她再也不能從他身邊飛走。
“不要,求求你不要這樣……”她驚恐不已搖頭。
“脫衣服吧,你要自己脫,還是要我替你服務?”無視她的哀求,他兀自走近床邊丟下選擇,享受着她的驚恐。
“什麼?”她瞪大圓眸,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我建議你最好是自己脫,要不然,我保證你會後悔。”他全裸站在她的面前,像是衣着整齊出現在公共場所一樣自在,彷彿是良心建議。
“求求你,放過我吧。”
暫見他線條分明的完美體態,她不禁羞紅了臉,視線停在他的胸口上,不敢往下多看他昂揚的男性象徵一眼。
她喜歡他,想念他,卻不願接受他懲罰性的性愛。
他懲罰性的性愛,會吞噬她的靈魂呀……
“我數到三,你自己決定,一……二……”
“好,我自己脫就是了……”不等他數到三,她就答應下來,顫顫在他眼前褪去自己的衣衫,霧氣也在眼眶中漸漸凝聚。
她還記得他上次脫她衣服的方式有多粗暴,讓她恐懼至極。
既然她逃不了,也只好聽他的話……
……
曹塏緊緊抱着柯雨璇嬌弱的身體,沒拔出的熱源還在她體內隱隱跳動,享受着與她親密結合的親昵感。
這一刻,他才深切感到──她是屬於他的。
“小東西,不准你再離開我了。”不知過了多久,他咬着她的耳垂輕聲命令,命令中卻彷彿帶着一絲懇求。
她失蹤兩個月,讓他彷彿蒼老了幾十歲。
在他懷中背對他的小人兒沉默,許久后細聲問道:“為什麼?”就算他的溫柔早已柔化她的心,她仍不能明白。
她不明白,他是不是迷戀她的身體才會這麼說。
如果是想上床,必定有不少女人願意對他投懷送抱。還是他習慣了欺負她,以讓她瘋狂為樂,才會希望她留在身邊。
他炙熱的昂揚還在她體內跳動,始終令她臉紅心跳。
但,她也同樣感受着和他緊密結合的異樣感覺。
和作愛中的時候不同,此刻他的火熱在她體內,帶給她一種酥麻的甜蜜感。當她還在感受,身後的熱源突然退出,讓她立刻有種失落感。
他將她的身體翻轉面對自己。
“什麼為什麼,你就這麼想離開我嗎?”
他直視她恍惚的大眼,澀然問道。若她不願給他機會,他也別無他法。
他很清楚,性愛綁不住她的靈魂。
她在他懷中搖頭,忽然淚水失控,濕了他的胸口。
離開他,就跟惡魔要她的靈魂一樣痛苦,她怎麼捨得?可是她不明白他的心意,只怕他拿她當作床上的玩物。
她沒有經歷過感情,一次就讓她跌跌撞撞滿頭滿臉的傷,已經體無完膚。
她怕,他對她不是認真的。
在他而言,她年紀那麼小,又沒有任何傲人的優點,像他這種事業有成,讓多少女人瘋狂愛慕的男人,豈會對年輕的她認真。
“你怎麼了,別哭……”他慌亂起來,輕柔抹去她的眼淚,不知她怎麼老是有那麼多掉不完的眼淚
俗話說女人是水做的,果然有其道理。
“你當我是你的什麼人?”她吸了吸鼻子,在淚眼汪汪中問。
曹塏怦然心動,整個胸口都鼓噪起來──她不明白,對他而言,她最大的優點就是純真,勝過任何條件。
他會對她下手,早已有負責任的心理準備。
“什麼都不是嗎?”她在他的沉默注視下,悲觀地再問。
“你想當我什麼人呢?”他按捺心口的鼓噪反問。
天曉得,她問的話多麼讓人悸動,他多想緊緊將可愛的她抱在懷中,奪取她所有的氣息不和別人分享。
她可愛得讓他了她,一口不剩。
紅了紅臉,她低頭蓋下害羞的眼睫,“我想當你的……”
“你聲音太小了,我聽不見。”狡獪的笑意化在唇邊,明明聽見了,他還是忍住心中的狂喜,故意說道。
“我想當你的老婆……”害羞不已,她還是脫口而出。
不是管家,不是女朋友,不是床上的玩物,而是他的老婆,一個有名有份,讓她從此對自己身份感到安心的老婆。
“既然你這麼說,我們就結婚吧。”他得逞一笑,接受了她的“求婚”,在她羞艷的紅唇一吻,迎上她驚訝綻放喜悅的眼神。
沒錯,他曹塏,準備結婚了。
哈,綁住她一輩子。
令人跌破眼鏡的消息一出,業界不由掀起此起彼落的嘩然聲浪。
從不與人應酬,孤僻得讓愛慕者追求無門的曹塏,竟然放出要迎娶十九歲小新娘的消息,仰慕他才華和風采的女性芳心碎落,哀嘆從此又少了一個可以奢想的黃金單身漢。
最無法接受的,無非是追求他已久的沙秀莉。
沙秀莉在聽到消息的時候,當著眾人面前失去明星矜持大喊不可能,瘋狂的模樣幾乎嚇壞了她的經紀人。要不是沙秀莉的經經人當機立斷拉着她離開,恐怕隔日便有他醜態上的頭條新聞。
無論如何,曹塏逢人就說,帶着小新娘到處宣示主權。
看過她拍的廣告之後,覺得她不往演藝圈發展的確有些可惜,讓她留下幾年發光發熱的青春也是不錯,他也就不再阻止她往演藝圈發展,但他要匠斷業界所有男人對她的非份之想。
一反往常孤僻的形象,他的熱衷嚇壞了不少認識他的人
隨別人怎麼想,他一點都不在乎。
他的企圖,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就是他,不會改變。
幸福,會如此垂手可得嗎?
在聽見門鈴而去打開大門的那一刻,柯雨璇就知自己錯了。
張彩華站在門口,門一開就用力甩了她一巴掌,讓失衡的她眼冒金星跌在地上,整個人都昏眩起來。
“你這不要臉的賤女人!”
“彩……彩華?”
被甩了一巴柯雨璇錯愕撫着腫脹而留下鮮紅指印的臉。
不明白怎麼會知道她住這裏的表妹,為什麼一出現就打她,還出口辱罵。
“這是怎麼回事?”
剛巧回家的曹塏,一看見柯雨璇倒在地上,立刻推開陌生的女子上前,蹲在她的身邊查看,氣得顫音。
一看見她臉上紅腫了一大塊,他憤怒地驟然回頭,以殺人的目光瞪着楞在門口的張彩華,起身就要掐死她的模樣。
他的女人,任何人都不能傷她一根寒毛。
“你是誰?”在殺人前,他還是準備問清楚,聲音已像把犀利的刀。確定她的身份之後,他就可以宰了眼前的女人。
“我……是、是她的表妹……”被他銳利的眸光一掃,張彩華不由結巴起來。
“表妹?”
他看向柯雨璇,見她艱澀地點了點頭,旋即口氣不善瞪回張彩華,更加憤怒道:“不管你是什麼人,你最好給我一個打人的理由!”
他本以為她八成是孤兒,沒想到她還有親人。
“那要怪她不要臉,隨隨便便勾引別人的男朋友!”
一想到自己的目的,張彩華又氣焰張狂起來,充滿妒意望着眼前備受呵護的柯雨璇。
李明展喜歡她,她又勾上一個那麼忌妒的男人。
雖然眼前的男人看起來滿腔怒火,卻也掩飾不住他出眾的俊美外貌。
跟這樣的男人在一起,她實在不該再去招惹她的李明展。
“我沒有……”
被曹塏扶起身的柯雨璇氣若遊絲搖頭。
“明展說他跟你在街上偶遇,沒想到你竟然勾引他,還在大街上吻他,你要說這一切都不是事實嗎?”張彩華滿臉醋火指控。
跟李明展一起看見表姊拍的廣告,李明展說是無法忘記表姊的熱情,才說出兩個月前曾經發生的事,並說要再和表姊在一起,二話不說就把她給甩了。
她不管表姊是不是進了演藝圈,是不是拍了廣告,她都要找她算帳。
被甩的不甘,讓她費盡苦心找出表姊的落腳處。
曹塏靜默下來,孤疑的眼光掃向柯雨璇,還放開她的手。
“事實不是這樣的,我從來沒有勾引過李明展,當初被動媽撞見,是他對我毛手毛腳卻污賴我,兩個月前也是他在街上強吻我,你要相信我說的話……”柯雨璇對他的疏離感到不安,急迫解釋起來。
她無法再忍受曹塏再一次的誤會。
“你這狐狸精少騙人了,明展才不是你說的那種人!”張彩華尖銳的反駁,壓根不相信表姊說的話。
有男人在旁邊,表姊必然是在說謊!就是狐狸精!
“彩華,你要相信我,我說的都是實話。”
柯雨璇焦急得快要哭出來,無論如何希望表妹和曹塏都能相信她的話,不願意再被誤會下去。
“被舅媽趕出來的時候我染有辦法解釋,可是我沒有騙你。”
她不願意好不容易得到的,又一次從她生命中溜走。”
話說回來,曹塏“懲罰”她的方式,也讓她消受不住。粗暴又猛烈的性愛,一次就會讓她失去力氣,久久不能回復元氣。
不能否認有種被虐的快感,她還是比較喜歡他用溫柔的方式愛自己。
猛然,她想起來,他說過喜歡她的事取消了,至今沒再說過一次喜歡她,準備結婚了也從來沒說過他愛她呢。
那他為什麼要娶她……因為她說她想當他的老婆嗎?
“鬼才會相信你,你這個胡說八道的騙子……”張彩華朝她沖了過去,無論如何都認定她是破壞自己感情的第三者,憤怒的巴掌又朝她揮了過去。
這次張彩華沒有得逞,有人在半空中攔截她的手。
“兩個月前,那傢伙臉上沒有瘀青嗎?”從她們對話中大致了解情況,曹塏抓住張彩華不客氣的手腕,狠狠將她的手甩開,森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