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青龍抱着懷中的人起身，以眼神暗示青影去通知陸達調查那輛車的來歷，才回頭便錯愕於古紅顏傷透心的模樣，明知那輛車根本連碰都沒碰到她，他們禁不住着急地間：“怎麼了？哪裏受傷了嗎？”
她的眼淚揪緊了他的心，教他感到莫名難受。
“亞季，我……我不想死……”她哭得浙瀝嘩啦，撲進他溫暖的懷裏。
“噓，別哭了，誰說你會死的？”青龍鬆了口氣，全疼地摟着佳人，溫柔安撫：“我的小紅顏最長命了，絕對會和我一起白頭到老。
他在心中發起毒誓，絕對要那些嚇着她的人好看。
針對的人若是他，他會感興趣地等着，甚至以好心情着對方想做什麼；但是針對他所在乎的人——那些不知打哪兒來的驀角色，恐怕是不想活了！
“你……你不……不……不懂……好幾個……算……算命的說……”她抬起淚痕斑斑的小臉，哽咽不已。“說……說我快……快死了……”
是不是日子過得太幸福還是太緊張？她差點忘了算命師的預言。
“算命的說你快死了？”她怎麼會去相信那種無稽的玩意。更令他費解的是，她竟然還深信不疑！“傻瓜，別聽算命術士說那些有的沒有的。”
他會議所有的人都知道——誰敢要它的命，就是和他卯上了。
哼！他倒想看着，哪個蠢角色敢和他、和整個闕龍門為敵。
“我本來也不信，可是……”事實證明了算命師所言呀！
今天要是沒有他在，她恐怕已慘死在車輪下了？不是嗎？莫名地，他的安慰像是鎮定劑，讓你感到溫暖安心，止住了她的眼淚。不過她的聲音仍難掩哽咽。
青龍知道，她因為剛才的意外，更相信了算命師的預言。
看來，是該回青門的時候了。
青龍決定回青門一趟，弄清是哪個不長眼的傢伙敢和闕龍門為敵。
被丟在家的古紅顏，煩憂的心情一直沒有好轉，剛好柯曉菁打了一通電話來，說有個以水晶球算命的預言家極靈，要她陪她去瞧瞧。
出門前，她想起亞季要她在家等他回來：可是，她還是出門了。
信不信是一回事，但她就是忍不住想再算一次命，看着結果如何。
“曉菁，你說靈到底是真的假的？”在某個地區下車后，古紅顏為接近目的地而緊張不已，就怕結果一樣，她會承受不住。
“我又沒算過，哪知道靈不靈，人家都說靈，現在又流行，我們就去瞧瞧吧！”
柯曉菁刻意以輕鬆的口吻道，拉着古紅顏往前走。
不管如何，她們最後還是來到那個預言家的所在處。
“你最近“運”不好，你先算吧！”不等好友抗議，柯曉菁硬是將古紅顏推進門內。
“曉……”來不及多您的古紅顏，被推進一個昏黃、氣氛有些詭異的房間，只能訝異地瞪着被柯曉菁反手關上的門。
“自古紅顏薄命，是否能有異數？”
身後平空傳來的聲音，教古紅顏嚇得立刻轉頭，也為對方的話驚愕不已。
不等地問，這人已經知道她要問的事田昏黃的燈光之下，她只見一個矇著雪色面紗的女人，坐在許多交錯的帷幕之間。
那女人正前力的絲絨桌巾中，放着一顆極美的水晶球；她的變眸清冷，深沉如海，詭異艷麗得教人不自覺地打起冷顫。
“坐吧！古小姐。”
那矇著雪色面紗的女人一開口，古紅顏的雙腳就不受控制似的，自動往前走到水晶球前頭的那張空椅前，等她回神，人已坐在對方面前。
“想問什麼？”眼睫眨了眨，蒙面紗的女子間。
“其實……”收回心神的古紅顏苦澀一笑。“你知道不是嗎？”近看這女人，她白皙的皮膚美得讓她錯愕，清冷的黑眸里倒有一絲輕柔，沒遠觀那麼令人生懼。
蒙面紗的女子垂下眼，視線落在美得奇異的水晶球上頭，以輕柔嗓音淡淡回答：“我知道很多事，也有人家不問，我就不說的事。”
對力不強調卻強烈的個性，教古紅顏一愣。
清了情喉嚨，她只好問道：“我只是想知道，自己最近會不會有事。”
“問劫難？”蒙面紗的女人抬起臉，一眼望進古紅顏眸底。
“是的。”古紅顏有種被看穿的感受，覺得這蒙面紗的女人，似乎早在她來之前就知道所有的事，漸漸相信了柯曉菁說她很靈的事。
“想問哪一種？”
“呃？”難不成她不只得死，在死之前還得遭受別的災難？
“水晶球顯現，你最近將遇上兩種劫難。”
“哪……哪兩種？”
“命劫：情劫。”
“命劫……是不是指我有生命危險，沒有多少日子好活？”忍住強烈的不安，古紅顏鼓起勇氣問。她害怕的是，情劫是否與亞季有關？
蒙面紗的女人搖頭，低柔且似冷冰的嗓音始終平淡。“不，你的命劫並未危及性命，有人會保護你：受傷的，是那個保護你的人。”
古紅顏聽得心慌，那個為保護她而受傷的人——該不會是亞季吧？
她已經完全相信眼前這女人的話，所以古紅顏心裏着實感到害怕，就怕真因自己拖累所愛的亞季。
“想知道關於情劫的事嗎？”在古紅顏的沉思中，蒙面紗的女人輕聲問。
猶豫了會兒，她點頭。
“你最近應該遇上了一個讓你愛得猶豫，感覺卻十分深刻的人，對嗎？”見古紅顏訝異地點頭，蒙面女子望着水晶球似若有所思后，面無表情的緩聲道：“那個男人註定和你有三世情緣：前兩世未果，皆以男別女傷輪轉。至於這一世……”
“怎麼樣？”她說的是亞季，古紅顏心慌而確定。
“天機難以泄露……”
已經等到想打呵欠的柯曉菁，在聽到開門聲后才重振精神。
“小顏？”
古紅顏彷彿當柯曉菁不存在似的，在她的錯愕中，竟當著她的面離開。
看古紅顏失神似的沒給她半點回應就離開，柯曉菁猶豫地往裏頭瞥了一眼，立即朝好友的背影直追而去。
搞什麼？唉，聽“他們”的話拐小顏來這兒，該不會是個錯誤的決定吧！
“小顏——你等等我呀！小額——”一直追到馬路仍追不上古紅顏的柯曉菁，只能心急地朝前頭大喊。
突然間，有個右手放在大衣內的男人，在瞬間抽出刀子朝古紅顏衝去。熟悉的危險感在心中浮現，柯曉菁只能嚇得大喊：“小顏！小心啊！”
失神直走的古紅顏，被柯曉菁震天的驚叫聲嚇回神智，莫名所以地轉頭，就看見有個男人持刀朝她砍來，驚嚇過度的她因而愣在原地。
“啊——”猛然塢住眼驚叫，好一會兒后，她卻發覺沒動靜而放下手，不解地打量毫髮未傷的自己。“我……沒事？”
“小顏！”柯曉菁急忙跑到好友面前。
“那個人……刀……”古紅顏四干張望，開了眼再張開，剛才那個想對她不利的壞人，就這樣消失了？是她一時錯覺，還是老天在玩她？太詭異了！
“別擔心，壞人已經跑了。”柯曉菁以為她被嚇壞了，趕緊安撫。“多虧他們及時出手救你，否則你肯定有事。”
“呃……是你？”直到這一刻，古紅顏才發現她們眼前站着兩個男人。
“你還記得我。”月龍不太意外地訴說事實，俊美的臉孔沒有太大的表情變化。
見過他的人，就算只是匆促一眼，似乎也不可能會忘。教月龍意外的是，自己會湊巧救了青龍的女人。
不知青龍那傢伙在搞什麼，自個兒的女人不保護好，竟放她在外頭亂跑！
“小顏，你認識他們？”喔，這些人該不會也是闕龍門的人吧！
“他是……亞季店裏的同事。”古紅顏望着月龍，口氣有些猶豫。嗯，好像該用過去式，因為亞季現在已經不當牛郎了。
見為首那個俊美的男子沉了臉，柯曉菁不得不確定自個兒的猜臆沒錯。
笨小顏哪，什麼店裏的同事，她也當眼前這俊美的男子是牛郎不成？
錯認青龍一個就夠了，現在又加一個；若是她沒猜錯，眼前這傲氣十足的男子，肯定也是闕龍門的九龍之一。
為此，她替好友說出可能會得罪他的話，捏了一把冷汗。
月龍無意和她們多廢話。收到月影傳來的暗示，他亦發現角落裏，還有一些蠢蠢欲動的傢伙，本欲轉身離去的步伐頓時停住，煩悶的對她們道：“我送你們回去。”
“不……不用……”因為不想和闕龍門的人多牽連，本欲拒絕的柯曉菁，卻被月龍瞬間遞來的一詞冷眼嚇得自動消音。這個過於俊美的男人，眼神利得教她害怕。
不知從何處竄出的一輛黑色賓士，剎那間開到他們眼前停下。發現她們似有不安猶疑，月龍直接將她們一把推進車內。
月龍冷着臉生進前座，一坐妥，車子便在瞬間消失於衝口。
若非不送不行，月龍肯定就此丟下她們兩個。要是青龍的女人出事，雖然沒必要，他仍會有道義上的內疚感。
哼，只是道義上！
發現古紅顏不在家，青龍內心震怒。
敢情那女人聽不懂國語？他叫她留在家裏等他——她是白痴到哪個字聽不懂！？
根據調查資料顯示，不知是誰出了重賞要她的命。現在外面的阿貓阿狗，誰見了她都會想宰。
而她竟然不在家，青龍從煩躁擔心轉而氣惱。
他坐在古家客廳，瞪着大門，心情十足鬱悶。
青門人還沒查出想置她於死地的人是誰，他這一趟回來，是決定先將她帶回青門保護。誰知慢了幾步，那女人就不知跑哪兒去了。古家大門開啟，青龍冷着臉孔等着人進屋。
“亞季，你回來了！”剛踏進門的古紅顏，一看到青龍已經回來，雙眸發亮，高興得撲進他懷裏。
青龍本能接住投入懷中的人兒，為她的興奮錯愕，滿肚子的不滿竟霎時散去。
“你回來了。”自他懷中仰起臉，她抱着他的腰再次道，神情快樂。
再次逃過一劫之後，她好想看着亞季的臉，穩下自己不安的情緒。她不懂為什麼有人想傷害她，但是她知道，只要看見亞季，她就能忘記那種恐懼感。
“我回來值得你高與成這副德行嗎？”好像以為他不打算再回來似的。青龍的聲音悶悶的，然而心裏卻為她的表現而漲滿愉悅悸動。
她很高興見到他。光是這點認知，就讓他感動不已，他知道自己沒救了。
“它是虎口逃生，還能見到你當然高興了。”跟在古紅顏身後進古家的月龍，冷聲提醒親密的兩人，還有其他觀眾在。
喔，差點忘了還有別人在。古紅顏紅着臉放開青龍，而他在同時也望向門邊。
雙手環胸靠門，滿臉不以為然的月龍，正和柯曉菁站在那裏看好戲。
當然啦！看戲的不只兩個，還有不知藏在哪個角落偷笑的兩個影。
“有人動手了？”發現古紅顏是由月龍送回家，再加上他暗示的話，青龍皺眉朝她瞥一眼，立即明白之前可能發生什麼事。
月龍扯出諷刺的笑容，朝青龍調侃：“連小癟三都敢動你的人，看來你在自己的地盤上，似乎不太受人“重視”。”毋需明說，月龍已證實青龍的猜測。
“可惡！”青龍怒咒，臉色泛着鐵青，看得古紅顏吃驚不已。
畢竟她所認識的亞季，不管真心與否，幾乎永遠都能保持着笑臉。
青龍雖不甘心，但月龍調侃的話沒錯！竟敢動他的人！那些不知死活的傢伙，恐怕是太久沒看神龍發威，把他青龍當成了病貓一隻。
近來，他似乎是玩得太過火，疏忽了青門事。
“不用可惡了，你欠我一份情。”該討的報酬，月龍不會忘記。
“知道了，你少在那裏幸災樂禍，欠你的不會拖太久。”青龍沒好氣地回道，心情欠佳，話裏頭含着詛咒。
“不管久不久，反正我不會忘記。”不在意青龍的冷嘲，月龍聳聳肩，想起某事。“我要走了，你好自為之吧！”
不用挑明，青龍也明白，他說的“要走了”，是指回上海。
“你的人找到了？”青龍知道這是多此一問。
本來就是個蠢問題，要是沒找到“她”，怒氣沖衝過海來台的月龍，怎麼可能離開台灣。只是不曉得那個女人被月龍抓到以後，會有什麼下場。不關他的事，雖是很想，在緊要關頭，他可沒有出賣任何一個人。
這小子還好意思問！月龍沒有拆穿青龍知情不報的罪名，他點點頭，其實也找到好一陣子了。按着他把眼神落在躲在青龍身後的古紅顏，他發現那女人似乎有點怕他，為什麼呢？他難以理解。也不想想剛剛是誰救了她一命。
“你為什麼怕我？”月龍忍不住問古紅顏。
看到戶龍瞪向她，古紅顏更縮進青龍身後，她總覺得月能給她一股壓迫感。
有些不自在，她仍怯怯地回答：“我……我沒有。”
青龍好笑的看着她言行不一的反應。
柯曉菁則是在心裏暗自慶幸，小顏總算還有一點危機意識。與闕龍門有關的人事物，避得愈遠愈好，沾上准沒好事。
“沒有的話，就把你的烏龜頭從亞季後面伸出來！”表情冷漠，月龍的語氣卻有些不耐煩。
怎麼，他近來是變得“面目可憎”嗎？這些女人不足怕就是討厭他！
“我……”古紅顏拉着青龍的衣服，似乎鼓起莫大勇氣，終於挪移出一點點臉和身體，小聲反駁：“我是人，沒有烏龜頭可以伸。”
青龍再也忍不住，當場抱着肚子笑彎了腰。
天哪，他可愛的紅顏女，值得嘉獎——瞧月龍那副吃癟的表情，小紅顏可真是替剛才被損的地出了一口鳥氣。呵，靠她幫忙，他的壞心情去了大半。
看青龍笑得不能自己，柯曉菁雙手合十，似乎在祈禱什麼，古紅顏則不太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麼，直到發現月龍俊眸中冷如刀鋒的光芒，才瑟縮一下，感到不太妙。
滿室青龍突兀的笑聲，月龍始終冷盯着她，加上柯曉菁還在那閉着眼猛祈禱，也難怪她會自覺處在一個尷尬且怪異的氣氛中。
“如果你這麼堅持，我會記住你的話。”沉默過後，月龍訕訕嘲弄。
怪女人，果然再適合亞季也不過。
算了，草鞋遇衰衣——管他們要怎麼配。
青龍感覺到緊抓着他衣服的心手微微發顫，才挺直腰收起笑意，若有所指地對月龍道：“別在那裏嚇人了，要嚇回去嚇你要抓回上海的那一個！”
“不和你瞎扯，走了。”月龍傲慢一笑，和青龍交換一記瞭然的眼神。
沒有贅言，他轉身離開古家。
“啊，等等……”直到月龍的身影消失，古紅顏才回過神，急着想追出去。
青龍快速拉住她的手，“你要做什麼，剛回來又想出門？”
事實上，他已決定帶她回青門。從今天起，在還沒掃除想對她不利的人之前沒有他陪，她大小姐哪裏也別想去。就算她不高興，他也要確保她的安全，絕不空許敵人有第三次攻擊她的機會。
不過，這樣一來……就得向她坦承身分了。
“人家救了我，可是我還沒向他說謝謝。”她懊惱自己的粗心，怕沒機會道謝“不用說了，他向來不喜歡什麼謝不謝的多餘話，你別說比較好。”說了自我穢氣，不是白痴極了。
青龍正想責問她的擅自行動時，眼角瞥見有個人想溜，於是冷然出聲：“你給我站住！”
他的聲音不大，但足夠教柯曉菁聽話地停下想往外溜的雙腳。
“你有……咳咳咳！”柯曉菁轉回頭，被青龍駭人的眼神嚇着，她嗆了一口氣清了清乾澀的喉嚨之後，聲音卻變得更小。“有事嗎？”
“做小偷似的，你想去哪兒？”青龍的臉上有笑容，眼神卻一點都不溫和。
到柯曉菁，他就知道今天是誰讓古紅顏違背他的話出門。
“對呀，你要回家也說一聲嘛，我可以叫司機送你回去。”將好友遺忘太久古紅顏心中有股歉意和羞慚。
她發現亞季對曉菁，好像有種不能體諒的不滿，這又是為什麼？
曉菁和亞季，該不會有什麼事沒告訴她吧！
“你們想“做”什麼儘管“做”，我不想打擾你們小倆口，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不敢面對青龍的眼神，柯曉菁只敢看着古紅顏僵笑。
想也知，青龍遲早會看出是誰找小顏出門、是誰害小顏差點出事：最後鐵定令找她這個始作俑者算帳。只可惜腳慢，她還是逃不了。
蠢呆了，她幹嘛跟着小顏回家？這次，她笨到自己都不想同情。
青龍黑眸一閃，微微笑道：“不打擾，我還想請你回我“家”作客呢！”
柯曉菁臉色轉黑，猶如遭受青天霹靂。
她還不想死呀！青龍的“家”，她根本沒考慮再去第二次。
在柯曉菁鐵青的臉色中，古紅顏想的卻是另一回事，她愕然地拉着青龍問“亞季，你家裝潢好了嗎？”
那麼……他是不是要丟下她走了？她突然為這個可能感到害怕。
看到柯曉菁對這陌生的環境處之泰然，古紅顏大惑怪異。
“曉菁，你不覺得這裏很詭異嗎？”她看着滿臉頹喪的柯曉菁，忍不住問。
沒錯，青龍帶她們回家“青門”。
壯觀如昔的青門，當然沒有因為主人撇下它好一陣子，就心情不佳擅改面貌，依舊呈現令人驚奇的景觀，關卡重重，教人大惑不真實。
總之，就是令人難以相信，台灣竟會有這種地方。
從看見青門入口大門的那一刻，之後經過許多不同的關卡，直到進入屬於青門的範圍，眼見通道兩旁的松林飛逝，古紅顏還是難以進入情況。
闕龍門在世界各地分部建築都相同。與青門人所固守的前進分隔，龍主們所屬的後進主要分為風格各異的三閣六居。
青龍將她們安置在自己所屬的“青閻居”，自個兒便去忙些正事。
沒機會向青龍多問，被他以半強迫方式哄來的古紅顏：此刻已沒有任何主張，只能朝心情頹喪卻似乎對此處有些概念的柯曉菁探情況。
“有什麼好詭異的？”柯曉菁隨口敷衍，她認為小顏會變上青龍，才叫詭異哩！
什麼人不好愛，去愛個青門老大幹嘛？不但無辜牽連她倒霉，還害她鬱結到再度想起自己上次在這裏度過的不愉快時光。
青龍有多不負責任，她記憶猶新。當時明明說會照顧她的青龍，將她丟到赤龍面前，之後就不知跑哪兒去。
可惡的他，竟讓她獨自一人面對那時從美國飛來台灣避劫，情緒暴躁不穩的赤龍。
至於赤龍的影——海都？別提了，在不在都一樣，要她開口多說一個字，好像都比開運河還難。想起赤龍，她不自覺顫了顫，急於甩開回憶。
恐怖的記憶，還是別多想比較好。
“這個地方大得不像話，也不像一般人住的地方，難道你不覺得？”再三猶豫，古紅顏還是提出問題。兩個人之中，不會只有她知道什麼叫“正常”吧！
她擔心地望着柯曉菁，怕死黨是哪裏不對勁。
“來兩次，住上一兩個月，你就不會覺得了。”柯曉菁嘲弄地道。
笨小顏，敢情到現在還看不出來，她所愛上的“亞季”不是普通人！
饒了她吧！這種地方，普通人豈能隨意進出。
“曉菁……你來過？”古紅顏聽出暗示，大感訝異。
“是又怎麼樣？”真遲鈍。
沒來過，她早興奮得到處東摸摸、西瞧瞧了，豈會癱在沙發中喪氣？都認識她幾年了，小顏還問得這麼沒默契，教她怎能不悶。
看古紅顏瞪着自己看，柯曉菁就知道她又想錯方向了。
天啊！她快嘔死了，怎麼會認識這些人！
“你這超遲鈍的笨蛋，到現在還沒想通，青龍根本不是什麼牛郎！”該死的青龍，肯定是想藉她的嘴告訴小顏這件事。“我警告你，要是你敢以為我和青龍有什麼曖昧的關係，我鐵定啃了你當消夜！”
到此，柯曉菁終於明白，青龍順道拖她回青門的主因。
說穿了，不就是天殺的不負責任；玩完之後，竟然不肯自己善後。
誰能告訴她，她要衰到何時才夠？為何無辜的她，非得一天到晚被闕龍門的人這樣利用、沅來玩去？
“……誰是青龍？”古紅顏還是摸不着頭緒。
柯曉菁撫着發疼的太陽穴，只能認命地代替青龍開始解釋一切。
但願，看在她如此“配合”的份上，青龍會早日放她回家。
喔，她溫暖的家啊，離開不到一天，她就開始想念它了。